第1章 豪杰三人在宴桃园达成结义

豪杰三人在宴桃园达成结义，英勇斩杀黄巾军领袖，立下赫赫战功。

  长江滔滔东流，波浪淘尽了许多英雄人物。是非成败转瞬即逝，青山依旧耸立，夕阳染红了几片天空。

  白发苍苍的渔樵之人坐在江边，习惯观赏秋月春风。端起一壶浊酒，喜悦地相遇共饮。古往今来发生了多少事情，都化作了轻松的笑谈。

  ——  改编自《临江仙》的曲调

  说到天下大势，长期分裂必将统一，长时间统一必然出现分裂。周朝结束后，七国争霸，最终被秦统一。秦朝灭亡后，楚汉争霸，再次被汉朝统一。汉高祖斩杀白蛇兴起义，统一了天下，随后光武中兴，直至献帝时期，最终分裂为三国。分析乱局之源，或许源自桓、灵二帝。桓帝禁锢贤良之士，推崇宦官。桓帝驾崩后，灵帝登基，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鼎力辅佐。在宦官曹节等人掌权下，窦武、陈蕃密谋除之，但计划败露，反而被置于死地，乱局由此进一步扩大。

  建宁二年四月望日，皇帝正准备就座于温德殿。突然风声骤起，殿角骤然袭来狂风。只见一条碧绿大蛇，从梁上飞扑而下，盘绕至椅上。皇帝惊吓倒地，左右紧急救助将其护入宫中，百官纷纷避难。片刻之间，大蛇消失无踪。突然雷声大作，暴雨滂沱，更有冰雹砸落，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稍歇，无数房屋损毁。洛阳在建宁四年的二月遭受了一场地震；同时，海水泛溢，沿海居民尽被巨浪吞噬。光和元年，母鸡变成了公鸡。六月初一，黑色烟雾超过十丈高，飘入温雄殿。到了秋季的七月，一道彩虹出现在玉堂上空；五原山的山岸全部崩裂。种种不祥之兆，不胜枚举。皇帝发布诏书询问群臣关于灾异的原因，议郎蔡邕上书认为蜺堕鸡化是由妇寺干政所致，言辞直率。皇帝看后感叹不已，便起身更衣。曹节在背后偷看，随即告知左右；然后以其他罪名将邕陷害，流放回乡。此后，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等十人结党营私，被称为“十常侍”。皇帝尊信张让，称其为“阿父”。朝政日乱，导致天下人心思动荡，盗贼横行。

  当时在巨鹿郡有三兄弟，他们分别是张角、张宝和张梁。张角原本是一个没有功名的秀才，因为他去山上采药时遇到一个老人，那老人满面红光，年轻貌美，手里拿着一根藜杖，将角带到一个山洞里，将三卷天书《太平要术》传授给他，告诉他：“这是太平秘籍，你得到它，将会传达上天的心意，拯救世人；但若有异心，必将遭受恶报。”角恭敬地问道老人的名字。老人说：“我就是南华老仙。”说完这些，就变成了一阵清风离去。这本书被人称为“太平道人”，张角全心全意地用功练习，他能够掌控风雨。在中平元年的正月里，一场疫病席卷而来，张角四处散发符水，帮助人们治病，他自称是一位“伟大的贤明导师”。张角有500多名门徒，他们四处游荡，擅长书写符咒。随着门徒不断增加，张角成立了三十六个方阵，大方阵有一万多人，小方阵有六七千人，每个方阵都有各自的渠帅，被尊称为将军；张角散播谣言说：“苍天已经消逝，黄天即将登临；今年是甲子年，将带来天下大吉。”要求人们在家门上用白土书写“甲子”二字。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个州的人家家户户都奉献礼物给张角。张角派出他的手下马元义，暗中赠送金银，并与中间人封谞结交，以便内应。张角和他的两位弟子商议说：“最难得的是民心。如今民心已经归顺，如果不趁势夺取天下，那真是可惜。”于是一面秘密制造黄旗，并商议举事的时间；另一面让弟子唐周飞马送信给封谞。唐周立即前往皇宫告发。皇帝召集大将军何进调兵前去捉拿马元义，将其斩首；随后逮捕封谞等一干人并关押起来。张角得知事情败露，立刻举起兵器，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自己是“地公将军”，张梁则自封为“人公将军”。他们向众人宣称：“现在汉朝运势将终结，伟大的圣人将现世。各位应该顺应天意，顺从正道，共享太平盛世。”这一场风起云涌的战役中，四面八方的百姓都裹起黄巾，跟着张角起义，人数多达四五十万。造反的势头汹汹，官军只能望风而逃。情势危急，于是何进立即上书皇帝，请求火速颁布诏书，命令各地做好防备，镇压叛贼，立下赫赫战功。同时，还派遣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儁率领精兵，分成三路合力讨伐叛军。

  接下来说起张角的军队，前进到了幽州的界限。幽州太守刘焉，原是江夏竟陵的人，更是汉朝鲁恭王的后裔。得知叛军即将来犯，他便召集校尉邹靖商议应对之策。邹靖指出：“叛军众多，我方兵力不足，大人应该立即征募义兵来抵御敌人。”刘焉赞同他的意见，立刻发布榜文，征集义勇军。

  榜文传至涿县，引出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并非书呆子，性情温和，话不多，喜怒不形于色，却怀抱着远大的抱负，喜欢结交天下豪杰。他身材高大，达到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光自顾自地闪烁，面容俊美如玉，嘴唇红润如涂抹脂粉。他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又是汉景帝的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据传，刘胜之子刘贞，在汉武帝时被封为涿鹿亭侯，后因一次醉酒失侯，导致这支分支留在涿县。玄德的祖父是刘雄，父亲则是刘弘。刘弘曾经被推荐为孝廉，曾做过官吏，但很早就过世。家境贫困，只能靠着卖鞋底织席为生。他们一家住在涿县的楼桑村里。在那家的东南方，矗立着一棵巍峨的桑树，高度超过五丈，远远望去，宛如车盖覆天。有人预言：“这户人家必定会诞生贵人。”刘备小时候，曾在树下和村里的孩童们玩耍，说道：“我将成为天子，将乘坐这车盖。”他的叔父刘元被他的言论惊奇所感，称赞道：“这孩子非同凡响！”于是，他常常资助贫困的刘备。十五岁那年，母亲让他出外求学，拜师于郑玄、卢植等人，与公孙瓒等结交为友。

  刘焉发布征兵榜时，刘备已经二十八岁了。当他看到榜文时，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声。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厉声说道：“一个有志向的汉子，怎能不为国家出力，为何长叹？”刘备回头望去，只见那人身高八尺，有着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音如巨雷，势如奔马。刘备见到他异常的相貌，便询问他的姓名。那人自称：“我姓张，名飞，字翼德。世代居住在涿郡，家中拥有田地与酒肆，善于结交天下英雄豪杰。刚才看见您看榜而长叹，因此前来询问。”刘备说道：“我乃汉室宗亲刘备，如今得闻黄巾暴乱，立志要平乱安民，可惜实力不济，只能长叹而已。”张飞提议说：“我家财丰厚，愿招募乡亲勇士，与您共同助力大事，如何？”刘备非常高兴，于是便与他一起进入村中的酒店共饮美酒。一见到这样的场景，真是让人过目不忘。一个高大的汉子，推着一辆车子停在了店门口，走进店里坐下后，立刻喊服务员：“快给我来杯酒，我要赶紧进城去当兵。”刘备看着这个人：身高九尺，胡须两尺长；脸色红润，嘴唇涂抹着胭脂；有着凤眼和弯眉，英俊威武，气度非凡。刘备便邀请他一起坐下，询问他的姓名。那汉子说：“我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来改名为云长，原是河东解良人。因为本地的强人欺凌百姓，我将其杀死后，便四处逃亡江湖，已有五六年了。如今听说这里正在招募勇士讨伐贼寇，特意前来应征。”刘备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云长非常高兴。两人一起来到张飞的庄园，商议大计。张飞说：“在我庄园后面有个桃园，正是花开时节；明天就在园中举行祭天祭地仪式，我们三个结为兄弟，同心协力，然后才能谋划大事。”刘备、云长齐声表示赞同：“这样太好了。”

  第二天，在桃园里，他们准备了乌牛、白马和祭品，三人点燃香火，再次跪拜起誓道：“我们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姓氏不同，但既然结为兄弟，就要同心协力，帮助困苦扶危；为国家报效，保障百姓安宁。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希望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地上，深明心意，违背正道，得天人共愤！”发誓结束后，向玄德行拜，关羽次之，张飞则被封为弟。祭祀完天地之后，宰杀牛设宴，聚集乡里的勇士，聚在桃园中痛饮一番。第二天整理军器，却苦恼没有可骑之马。正在思虑之际，有人报告有两位客人，带领着一群马，前往庄园。玄德说：“这是天佑我啊！”三人出庄迎接客人。原来这两位客人是中山的大商人：一个叫张世平，一个叫苏双，每年北贩马，因近期有贼寇出没而提前返回。玄德邀请两人入庄，款待他们，表明讨贼安民之意。两位客人大喜，愿意送出五十匹上好的马匹；另外还赠送金银五百两，铁材一千斤，用以备战器。

  玄德辞别客人后，让熟练工匠打造双刃剑。关羽锻造青龙偃月刀，又称为“冷艳锯”，重达八十二斤。张飞则制作丈八点钢矛。每人都穿戴全身铠甲。共同集结乡勇五百余人，前往拜见邹靖。邹靖引见太守刘焉。三人见礼后，各自报上名字。玄德提到家族渊源，刘焉大为欢喜，遂认玄德为侄子。不多时，有人报告黄巾贼将程远志带领着五万兵马攻打涿郡。刘焉命邹靖引领玄德等三人，率领五百兵马，前去击溃敌军。英雄刘备等精神振奋地带领军队前进，一路抵达大兴山脚下，与叛军对峙。叛军个个敞开胸怀，却以黄巾遮面。双方军队立即对峙，刘备骑马出阵，左右两侧分别是关羽和张飞，高举马鞭大声斥责：“叛国贼寇，为何不早日归降！”叛军头领程远志大为愤怒，派副将邓茂出战。张飞挺丈八蛇矛直指前方，一招之间，刺中邓茂胸膛要害，立刻从马上跌落。程远志见邓茂被击败，怒气填胸，猛烈向张飞冲锋。关羽挥动大刀，策马迎击。程远志眼见情况，猝不及防，在关羽刀光闪现之际，身首分离成两截。后人有诗赞誉这两位英雄说：今日英雄显威名，一试矛兵一试刀。初出便彰显威能，各自强将各自豪。

  在场的叛军见程远志被斩，纷纷倒戈逃窜。刘备率军追击，投降者络绎不绝，取得大捷后胜利归来。刘焉亲自迎接，并奖赏勇士。次日，收到青州太守龚景的书信，称黄巾叛军围城将陷，请求赐予援助。刘焉与刘备商议。刘备说：“我愿前去救援。”刘焉命令邹靖率领五千士兵，与刘备、关羽、张飞同行，前往青州支援。叛军见援军抵达，分兵混战。刘备兵力有限，无法抵挡，只得退至三十里处扎营。

  刘备告诉关羽、张飞说：“叛军众多，我方兵力薄弱；必须出奇制胜方能取胜。”历史上传奇的故事总是让人感慨万千。当年，刘备带领关羽、张飞两路兵马埋伏在山间，待机而动，一声金鸣，同时出击，形成了完美的配合。第二天，刘备和邹靖领兵喧嚣而至，贼寇迎战，刘备却假意退去。敌军乘势追击，正当跨过山岭时，刘备的军队突然鸣金，左右两军齐出，夹击敌军。士兵们气势如虹，将敌军打得溃不成军。一路追击至青州城下，太守龚景率领民兵出城相助，最终成功解救青州脱离危机。后人赞美刘备说：谋算高明，胜似神灵，纵然有关羽、张飞二将的英勇，也需让一条龙更上一层楼。他初出便有着惊人的战功，毫无疑问，他必定能成为一代英雄。

  龚景表彰完军士们之后，邹靖欲率军回队。刘备却对他说：“最近听说中郎将卢植正在广宗与贼魁张角激战，我曾受过卢植的教诲，想去助他一臂之力。”于是，邹靖带领队伍返回，而刘备与关羽、张飞带领五百精兵投向广宗。抵达卢植军营时，进入帐中行礼，说明来意。卢植欣喜万分，留他在帐前倾听布阵之策。

  当时，张角的贼众多达十五万，而卢植的军队仅有五万，双方在广宗对峙，胜负未分。卢植告诉刘备：“我目前围困贼军于此，而贼魁张梁、张宝在颍川，正在与皇甫嵩、朱俊对垒。你可以率领你的部队，我再加上一千精锐军队，前去颍川侦察情报，约定时机，共同剿灭贼寇。”刘备接受命令，带领军队日夜兼程赶往颍川。这是一篇关于抵御贼寇的故事，时值皇甫嵩和朱儁统兵抗击贼寇，贼寇被迫退守长社，依草结营。皇甫嵩和朱儁商议后得出结丛林的计策，决定用火攻。他们下令士兵每人携带一捆草，埋伏待命。当天夜里，一场大风突然袭来。过了深夜时分，士兵们同时放火，皇甫嵩和朱儁各率兵攻击敌寨，火焰冲天而起，贼寇惊慌失措，不及备战，四处逃窜。

  待到天亮，张梁和张宝率败兵败将急忙逃跑。突然，他们遇上一支军马，红旗招展，挡住了去路。一位身高七尺，眼瘦髯长的将领闪亮登场，他是沛国谯郡人，官拜骑都尉，姓曹名操，字孟德。操的父亲曹嵩原为夏侯氏，后因被中常侍曹腾收养，所以改姓曹。曹嵩生下操，小名阿瞒，又名吉利。操小时候酷爱狩猎，热衷于歌舞，聪明绝顶，智谋多端。操有一位叔父，见他游手好闲，曾多次责骂，在曹嵩面前诉说。曹嵩斥责曹操。操突然心生一计，见叔父过来，假装中风倒地。叔父惊慌报告曹嵩，曹嵩匆忙前来查看。被伪装得毫发无损。曹嵩询问：“你叔说你中风了，现在好了吗？”操答道：“从没得过这种病；只因得罪了叔父，所以被他误解了。”曹嵩相信曹操的话。从此以后，尽管叔父继续抱怨操的行为，曹嵩却不再听从。身手灵活，随心所欲。当时有一位名叫桥玄的人，他对操说：“天下即将动荡，需要有超凡才干的人来拯救。而能够维稳的人，难道不是君主吗？”南阳的何颙见到操，告诉他：“汉朝将要灭亡，能够安定天下的，必定是这个人。”而汝南的许劭则是以善于辨别人才而闻名。操前去拜访他，询问：“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人？”劭不做回答。再次询问时，劭说：“你是治理太平世界的杰出臣子，也是动荡乱世中的奸猾英雄。”操听了非常高兴。二十岁时，参加了孝廉考试，成为了一名郎官，被任命为洛阳北部尉。刚到任时，他便在县城的四个门口放置了十几条五色棒，凡是违反禁令的人，不论身份地位，都会受到严厉处罚。有中常侍蹇硕之叔夜里拿着刀四处行走，操巡夜时将其拦住，并加以责打。从此，内外都不敢违法，他的威名也因此大震。之后担任顿丘令时，黄巾暴动，他被封为骑都尉，率领五千骑兵和步兵前往颍川支援战事。正赶上张梁、张宝溃退，曹操拦截并痛击他们，一场大战中斩获万余敌首，夺得了旗帜、金鼓和大量战马。张梁、张宝虽然顽强抵抗，却最终脱险。操跟随皇甫嵩、朱儁见过面后，立即率兵追击张梁、张宝。

  话说刘备率领关羽、张飞来到颍川，听到战斗声响，又看见连夜火光冲天，便紧急率军赶往，但贼已溃散。刘备见到皇甫嵩、朱儁，传达了卢植的意愿。“那位高人说：张梁和张宝已经陷入绝境，必然会投奔广宗依附张角。刘备可以立刻夜以继日地前往支援。”刘备遵命，于是率军折返回。在半路上，发现一队军马护送着一辆囚车，车中关押的竟然是卢植。刘备大为震惊，匆忙下马，询问事件缘由。卢植说：“我围困张角，即将取胜；但因张角使用邪术，未能立即获胜。皇宫派遣黄门左丰前来侦查，向我索取贿赂。我回答说：‘军粮都还不够，哪里会有多余的钱供奉上天使？’左丰心生怨恨，回去向朝廷报告，说我高筑围墙却不出战，懒怠士兵；于是朝廷大怒，派遣中郎将董卓带兵来替代我，将我带回京城受审。”张飞听罢大怒，想要斩杀护送军人，救出卢植。刘备连忙阻止说：“朝廷自有处理方式，你怎能胡乱行事？”军士将卢植护送走了。关公说：“卢中郎已经被捕，别人接替领军，我们再无依靠，不如立即返回涿郡。”刘备听从他的建议，于是率军北上。走了不到两天，突然听见山后传来震耳的喊声。刘备带着关、张飞急马登上高冈远望，只见汉军溃败，后面涌现出满山满野的黄巾军，旗帜上写着“天公将军”。刘备说：“这就是张角！我们得迅速与之战斗！”三人飞马带兵冲出去。张角在战败董卓的时候，正要乘胜追击，却突然遭遇到三名不速之客，导致角军混乱，最终溃败，溃逃了五十多里。

  这三人将董卓救回了营寨。董卓询问这三人的身份。刘备回答说：“我们是平民。”而董卓对此毫不在意，丝毫不给予尊重。刘备离开后，张飞大为愤怒地说：“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他却对我们如此无礼。如果不把他杀了，我难以释怀！”于是他准备拔刀进入帐篷，要杀死董卓。正如俗语所说：“人与人之间，利害关系绵延古今，有谁真正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英雄？在这世间，唯有像关羽那样忠肝义胆，才能铲除那些世上心怀叵测之人！”董卓到底会有何等结局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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