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城府
白慕面带微笑的喝酒吃肉，并不发一言，只是听大家说话。
陈引喝酒期间望他几眼，心中说道：“此人满腹心事，城府极深，看来也非简单之人。”
喝完酒，陈引和段非回府。
回到府上，陈引坐在椅子上饮茶，段非站在一旁问道：“大人，宁王这几日对我们如此亲近，看来他并没有造反的迹象。”
“他越是这么做，说明他越在掩饰什么。”陈引微微一笑，“心虚的人才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
“大人的意思是，宁王在做戏？”段非问道。
“是的。”陈引放下茶杯，“这想必是他身边的白慕出的主意吧。”
“对了。你去安排锦衣卫帮我查查白慕这个人的底细。”陈引对段非说道。
“好的，大人。”段非拱手说完，便转身出去，找了几名锦衣卫，让他们在城中好好调查一下这个白慕的来历。
陈引起身，去找几位老婆聊天了。
次日，宁王依旧派人来找陈引，一起去府上饮酒喝茶，大家如同朋友一般密切。
转眼之间，三日已过。
这日，陈引在府上的书房中欣赏架子上的古董花瓶。
这些古董花瓶，全部是宁王自己的收藏，摆在架子上，古色古香的。
陈引正拿着一个青花瓷观看着，段非从外面走入进来，拱手说道：“大人，已经查到了白慕的来历。”
“是吗？”陈引一边转动着手中的花瓶，一边说道，“说来听听。”
“此人是姚广孝的俗家弟子，跟随姚广孝学习过术数，后来又拜世间高人，研习诸子学说，三年前，来到南昌，拜于宁王门下。”段非对陈引说道。
陈引放下花瓶，又拿起一个石雕罗汉像，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看来，这个人也是个厉害的人物，满腹经纶，精通术数，毕竟是有抱负的人。”陈引一笑，“还查到什么了吗，比如他有什么爱好。”
“白慕至今未婚，生活简朴，未有喜好钱财的迹象，也未有好色之欲，只是偶尔读书，喝茶，散步，静坐，倒无其他爱好了。”段非又说道。
陈引放下罗汉雕像，走动几下，微微一笑：“不爱钱财，也不爱美色，那他的志向是什么呢？”
“大人的意思是……”段非好奇的问道。
“一个人，不好色，不贪财，亦无其他癖好，那么此人极为可怕。”陈引微微一笑，走到檀木椅子边坐下，然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段非也坐下。
段非走到陈引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白慕这个人不容小觑。”陈引拿起放在旁边桌上的折扇把玩，“当年姚广孝一无所求，却要帮助燕王搅乱天下，夺得皇位，想必这白慕是想要效仿于他。”陈引微微一笑。
“大人，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段非问道。
“静观其变。”陈引微微一笑。
次日，陈引在房内陪苏萤火和秦雅聊天。
锦衣卫在房外说道：“大人，白先生求见。”
“白慕来了。”陈引微微一笑，对苏萤火和秦雅说了几句，便出去见白慕了。
来到大厅，见到白慕正在欣赏墙壁上的字画。
“这些字画看出了什么？”陈引进来笑道。
“这幅画是永乐皇帝狩猎图。”白慕指着墙壁上的字画说道。
陈引看过去，见到画面上一个手拿弓箭，相貌威严的中年人，正起码走在林中。
画面的留白处题字：永乐皇帝行猎图。
陈引在这里住了很久，却未曾注意这幅画。
“永乐皇帝也是一个有文治武功的皇帝。”陈引笑道。
“若是没有姚广孝，燕王可以当皇帝吗？”白慕问道。
“若是没有姚广孝，也会有其他人辅佐燕王吧。”陈引笑道。
“嗯，陈大人所言极是。”白慕摇扇笑道，“只是，这个世界上，像燕王那样有雄心壮志的人很多，像姚广孝那样运筹帷幄的人很少。”
“我看未必。”陈引笑道。
“哦？”白慕微微好奇，“此话何意？”
“我看先生就是一位可以和姚广孝并列的人物。”陈引看着白慕笑道。
“姚广孝卦能知古今，谋能通四方，我怎么和他能比呢”白慕微微笑道。
“若是燕王不当皇帝，谁人能知姚广孝呢。”陈引一笑，“所以，先生与姚广孝就差一个燕王。”
“陈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白慕微微一笑。
“当年若是燕王没有成功，世人其实也知姚广孝，但是不会说他卦能知古今，谋能通四方，而是说他乱臣贼子，罪该万死。”陈引说着，看向白慕。
白慕目光微微闪动，随之摇扇一笑：“陈大人此言极是，世人皆以为是姚广孝成全了朱棣，却不知是朱棣成全了姚广孝。”
“所以是谋士姚广孝，还是贼人姚广孝，全在胜败之间。”陈引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白慕坐下。
白慕坐在椅子上，陈引也坐在椅子上，此时丫鬟从外面端来茶水奉上。
此人喝了几口茶。
“先生今日来访，找我有什么事情呢？”陈引放下茶杯问道。
白慕也放下茶杯，一笑道：“我与大人相识相谈，全是在众人之间，从未单独见面，如今单独来访，不以公务，全以私情。”
“既然是以私交之情来访，那我就把先生当朋友了。”陈引一笑道。
“此话甚是合意。”白慕笑道。
“既然是朋友，那在下说话，就不用拐弯抹角了。”陈引一笑，“宁王是成全先生的人，还是连累先生的人？”
白慕闻言，微微一笑：“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宁王既非燕王那样的人，我也非姚广孝那样的人，我入宁王府，只为辅佐藩王，不为造化帝王。”
“当今皇上也非建文帝那样的人，此一时，彼一时，先生有一身的谋略和才华，可要懂得驾驭，切莫被才华和谋略驾驭了自身。”陈引笑道。
“我若有一身的才华和谋略，又何必屈身于南昌呢，我恐怕早已在京城了。”白慕玩弄手中折扇道。
“以先生之才，去京城辅佐皇帝足矣，为什么不去京城呢？”陈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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