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随心所欲
凌琪琪可容不得凌翊质疑裴楚风，想也没想的说道：
“他不会。”
“你那么相信他？”
“他没野心，而且一时半会儿也没那实力。”
“我很好奇，在你心里，是如何看待我的？”
“你？......你挺好的。”
“少敷衍我。”
“......其实我挺同情你的。”
“同情？”
“恩，怎么说呢，就感觉你之前硬撑着一副小大人儿的模样，活得挺累的。”
“小大人儿?”
“你刚被送来京城的时候也就十岁出头吧？没比我大两岁，却总故意端着一副很成熟很冷静的小大人的样子，别别扭扭的，起初我觉得挺好玩儿，总想逗你，后来渐渐的，觉得你......也挺不容易的。”
“论别扭，卢丞佑也没好到哪儿去。”
“你俩的别扭不一样，你本来是个小孩儿，他本来是个大人。所以相比之下，我更心疼你。”
“你......心疼我?”
“恩，心疼，就好比你刚买了一串糖葫芦，还没来得及吃呢，结果吧唧一下掉地上了，糖上沾满了土的那种心疼。”
“你这是什么比喻。”
“那我再还一种深奥的说法，就感觉一块儿好好的白布，被扔进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大染缸里。不过谁原本又不是一块儿纯净的白布呢？不外乎有的人随波逐流，有的人纤尘不染，有的人翻江倒海。你父亲有句话说的很好，造化弄人，人弄造化，我们曾经是前者，而现在可以是后者，又或者我们只是这无限循环之中的一环罢了。这世界上要是只有白色，反而单调无趣了。所以白布有白布的使命，大染缸也有大染缸存在的意义。”
“的确是一种很深奥的说法。我想知道，我现在是什么颜色的布？”
“你怎么总那么在意别人怎么看你啊？”
“我只在乎你怎么看我。”
“我一视同仁。”
“那如果有一天，我和卢丞佑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救你呗。”
“真的？”
“谁问救谁。”
“那裴楚风和卢丞佑你会救谁？”
“你让我救谁就救谁。”
“我想听你心里话。”
“......心里话是咱俩可以一人救一个。”
“做人别太贪心。”
“不贪心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你倒是活得通透。”
“那是，随心所欲是一种境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我今晚不走了。”
“为啥？”凌琪琪被凌翊突如其来的决定吓了一跳。
“随心所欲。”
“别啊，你日理万机，为天元表率，要克己复礼，随心所欲不适合你。”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为啥？”
“你我夫妻，总不在一处，会被人说闲话，今天你五姐的那些话，实在不好听。”
“我不怕闲话。”
“我怕，我得为天元表率。”
凌琪琪瞪着他，思忖了半晌，终于说道：
“那你睡地铺。”
“好。”
凌翊在西院留了下来，为了讨她开心，这一晚竟让人给她在院子里烤全羊吃，赚足了一波回忆杀，凌琪琪心情好，和凌翊就着羊肉推杯换盏，结果给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次日醒来的时候，凌翊已经去处理政务了。
杜茎山肉眼可见的不爽，凌琪琪觉得忙点儿就没功夫生闲气了，于是便派他去监工指导装甲车的制造。
从那日之后，凌翊每晚都会来西院，和凌琪琪共进晚膳，天南海北的聊上一通，然后早早就寝，次日再去忙政务。
不过一直都是凌翊睡地铺，凌琪琪睡床。但凌琪琪睡得沉、起得晚，每次醒来的时候，地铺和凌翊都不见踪影。
几日下来，凌琪琪难免觉得让天元国主一直睡地铺实在有些不合适，但要是在屋里加张榻，一来会引起别人猜疑，二来她担心凌翊反倒更会在她屋里安营扎寨了。
凌琪琪已经派镖局的人分别给南蜃的裴楚风和鸦翮的柳念安送去了信，如今她终于可以和外界恢复联系，心情好了不少，虽然等待回信的时间有些磨人，但那也总比之前被隔绝于外好了太多了。
至于之前闹妖的凌祯，仿佛是终于学了乖，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竟开始学着吃斋念佛，一副要遁入空门的样子。
凌翊也再不去管她，凌琪琪更是把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半个月之后，凌琪琪和杜茎山研究的装甲车终于试验成功并开始批量生产，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科技含量，无非就是在车上装了铁甲挡住弩箭，从而掩护士兵。但关键是要解决车子的自身重量问题，以便最大程度的提高行进速度。
凌琪琪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新型武器的研发上，凌琪琪觉得，陆程应该也会想到改良弩箭的射程和连发问题。所以她只能另辟蹊径，让他的弩箭发挥不出威力。
这期间，南蜃和鸦翮分别回了信，鸦翮的回信还算正常，柳念安会在镖局的配合下，将火药运来天元。而南蜃的信，只有一半，裴楚风答应会派兵保护她的鸦翮，而信的另一半则被人撕了去，想也知道是凌翊干的，至于信上的内容，也并不难猜到。
已近年终，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凌翊还在丧期，所以虽然是天元的第一个年，但年夜饭却筹备得十分的简单。
凌翊给一众官员们放了假，早早回到西院和凌琪琪守岁。
凌琪琪则不顾凌翊的反对，叫来了杜茎山，一起吃过饺子后，又玩了一会儿叶子戏。
夜里的时候下起了雪，凌琪琪睡不着，拉着大家去赏雪，结果玩儿心不减，闹着堆了好几个歪七扭八的雪人。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凌琪琪却发现染了风寒，赶紧以怕过了病气为由，把凌翊哄回了他自己的寝殿。原本她的病症并不十分严重，不过还是煞有介事的叫来杜茎山给她调治身体。
没一会儿，凌祯登门来给她拜年，凌琪琪原本想给挡回去，又觉得大过年的还是应该以和为贵，所以便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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