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里你只是苏清池
“但这还不够。”苏清池抬起头望着月辞:“我还要办女子学堂,让女子也能入仕。”
月辞讶异地看着面前的人:“你确定吗?”
不是他不赞同,而是在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的观念太过根深蒂固,苏清池想做成这件事难如登天。
而且……如果他做成了,那历史对他不可能只有寥寥几笔,世人给他的不可能只有暴君这一个称呼。
苏清池神色认真:“我确定。”
“可是池池,会有很多人反对你。”
“我不在乎,谁不同意,杀了便是。”
月辞将苏清池抱进怀里:“好,你想做就做。”
“你不怕我吗?”
“我为何要怕你。”
“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你不怕我哪天心情不快把你杀了吗?”
月辞轻轻拍着苏清池的后脑:“不管你是暴君还是明君,在我这你只是苏清池,是我的池池。”
两人在楼顶吹了一会儿风就往回走,到了寝殿,月辞看着苏清池睡着后就被送回家了,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
比上次多了一个小时,为什么?难道穿越的时间还会随着次数增加吗?还是说需要池池睡着才能回来。
月辞想不通,打算下一次再观察一下。
他回卧室睡了一觉,再睁眼已经是十点多了,想到反正今天没事,就收拾了一下,回了月家的别墅。
一进门就听见司汉的声音:“君姨,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月辞把车钥匙扔到玄关的盒子里,换了鞋走进餐厅:“你来我们家干嘛?”
司汉搂住旁边君姩的肩膀:“君姨,你看他。”
君姩笑着拍拍司汉的手:“你们俩怎么见面酒就闹,都是三十多的人了稳重一点。”
然后站起身对月辞道:“怎么今天来了?我去给你盛碗汤,你去洗手。”
“谢谢妈。”
月辞说完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手,回来坐到已经摆了一碗汤的空位上。
君姩坐在他对面:“你爸还要半个小时左右回来,他回来我们就吃饭。”
“好。”
月辞低头喝了几口汤,感觉君姩一直瞅着他抬起头:“妈,怎么了?”
君姩撑着桌子:“小辞啊,听说你谈恋爱了?”
闻言他瞟了一眼司汉,司汉抬头看着天花板。
月辞收回视线淡淡道:“是谈了。”
“哪家姑娘啊?”
“不是女生。”
君姩脑子没反应过来:“啊?”
司汉也懵了,他记得之前看的屏保是个长头发的美人啊。
月辞端起碗把汤喝光,放下碗:“嗯,是个男孩子,21了。”
说着,他拿出手机打开推到君姩面前:“喏。”
君姩呆滞地拿起面前的手机,看到苏清池的脸后皱起眉看向月辞。
月辞本来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结果听他妈来了一句:“你怎么把人家拐到手的?小辞,我们家不兴骗小孩子的啊。”
君姩对月辞找女朋友还是男朋友没什么意见,反正也不是给她找。
但问题是,人家小男生才21,又长得好看,君姩实在是想不通他儿子怎么就有这么好的桃花运了。
月辞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质问,把手机拿回来:“对你儿子有点自信。”
君姩优雅地翻个白眼:“你都三十多了,我再对你有自信那就是盲目自信了。对了,听说你们还是异地。”
月辞面不改色从桌子底下踩了司汉一脚:“对。”
司汉疼地龇牙咧嘴,还不敢说话。
“什么时候带回家见见?”
“刚谈不久,过段时间再带回来。”
君姩有些担心,怕月辞抓不住人,毕竟他没什么优势,但确实是太早了:“那行吧。”
因为第二天有课,月辞吃了午饭陪君姩看了会儿电视就回家了。
——————
苏清池醒来发现月辞不见了没有再像上次一样询问宫女,换好衣服走出门。
顺意立在门外见人出来行礼道:“陛下,五殿下在议事殿等您。”
“他来做什么?”
“这奴才就不清楚了。”
苏清池进殿看到苏清杼坐在那里喝茶,面不改色走到书案后:“皇兄今日进宫是有什么事吗?”
苏清杼放下茶盏:“你不是要办女子学堂?皇兄去跟碧湘书院的院长商量了一番,院长同意在书院内开设一个新湘馆,专门教习女子。”
苏清池似笑非笑看着苏清杼:“皇兄动作倒是快,朕还没跟大臣们吵出个结果,皇兄就把这事定了。”
苏清杼面色未改:“皇兄也是想帮你分担一些,你身体不好,过于劳累怕是会吃不消。”
“是吗?”苏清池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既然这样,这件事不如直接交给皇兄来办。”
苏清杼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能把这件事揽过来:“能帮到你我自然开心,只是这大臣们……”
“大臣这边皇兄不必担心,朕会处理好。”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最近很少见你喝忘忧。”
“哦,最近事情比较多,头也不似以前那般疼的频繁,所以就少喝了些。”
苏清杼端的一副真心为弟弟考虑的样子:“还是要经常喝的,你觉得好一些跟忘忧也有关系,更不能停。”
“朕知道了。”
“那皇兄就先走了。”苏清杼起身要离开,苏清池叫住他:“皇兄。”
苏清杼转身:“怎么了?”
“日后私下里皇兄还是与朕以君臣之礼相处吧,免得皇兄习惯了,在外也你啊我啊的,朕这里倒是没事,只是大臣们怕是会有异议,还望皇兄不要让朕难办。”
苏清杼抿唇,眼神晦暗,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原本今日进宫就是因为苏清池最近很少喝忘忧,怕苏清池怀疑他,所以来试探一番。
结果苏清池直接将女子学堂这种事交给他办,还不用他去面对群臣的反对指责,他才又将心放回去,可苏清池这段话又让他没了底。
“皇兄?”
苏清杼回过神:“我……臣知道了,那微臣先告退了。”
“嗯。”
苏清杼走后苏清池拿起奏折,身后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顺意见状上前给苏清池磨墨:“陛下何故把女子学堂的事交给五殿下?”
苏清池蘸了墨在奏折上圈了一下表示自己看了:“他想要就给他。”
“可是……”
“你是怕他把功劳揽过去,得了百姓爱戴,对吗?”
“奴才知道朝政之事奴才不该插嘴,可是五殿下他这次未免太过殷勤,以往他可是从不关心这些。”
“你也看出来了。他是心急了,好不容易在百姓心里给朕立了一个暴君的形象,结果朕现在要做的事与暴君天差地别,他自然害怕。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事不是那么容易就办成的。他这次心急,殊不知是帮了朕。”
顺意一时间没明白,脑子里一直想着这哪里又是帮了他家陛下。
突然他好像明白过来,百姓不止有女子啊,那些文臣自持端方,都能在上朝的时候跟陛下吵得脸红脖子粗,如果是寻常百姓中的男人,怕不是更要搅个鸡犬不宁。
五殿下把这差事揽过去,那到时候他们闹得肯定是五殿下啊!想到能看苏清杼的好戏,顺意心里有些兴奋,磨墨的手也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苏清池抬眼看过去,见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就知道他想通了,用奏折打了一下顺意的手背:“朕的好墨要被你磨瞎了。”
顺意讨好地笑了一下:“陛下恕罪,奴才马上让宫外多给您送一些。”
————
又过了三日,月辞准备好苏清池的衣服,在家等着苏清池过来。
结果等到下午五点苏清池才出现在他家里。
苏清池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月辞把人抱进怀里:“怎么才来?”
“去看了一场好戏。”
“好戏?”
“嗯。”苏清池本来打算说,但看到月辞的样子转而问:“要出门吗?”
月辞拉着他的手:“带你出去约会。”
“那路上我跟你说。”
“好。”
月辞先开车带苏清池去了餐厅,路上苏清池跟月辞说他看的好戏:“我之前不是说要办女子学堂嘛。”
“嗯。”
“但是那堆大臣都不许,我天天跟他们吵,然后苏清杼,就是我五哥,跟我说他已经跟书院院长商量好在书院里开设一个学馆专门教习女子。”
月辞似乎是知道了苏清池干了什么:“你把事情交给他了?”
苏清池脱了鞋整个人蜷在副驾驶座上:“你怎么知道?”
“你的朝代不像我现在所处的时代,提倡男女平等。你那边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即使是普通百姓也是不赞成家中女眷去学习四书五经的。
所以不仅仅是大臣会有异议,是在民间根本就不好落实。大臣们可能也就跟你吵吵,毕竟他们怕你会直接抽剑把他们杀了。以死相逼你可能都会帮他们找柱子。
可是百姓不一样,你不可能把反对你的百姓斩首,所以他们的反对对你来说很棘手。
这种时候你就需要一个出头鸟,先帮你承担百姓的怒火。”
苏清池歪着头盯着月辞的侧脸:“没错,苏清杼就是我找的出头鸟。女子学堂从未有过,我也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做。
其实苏清杼是有些本事的,他让自己的侧妃侍妾还有我特意留着的投靠他的大臣家的女儿去了新湘馆,作为第一批学生。
那些想进学馆的女子自然有了底气,皇子都让自己的女人去学馆了,你一个普通百姓难道还比皇子要面子?所以新湘馆刚开的那天确实很多人都去。”
“后来呢?”
“后来啊。”苏清池想到就觉得好笑:“苏清杼的侧妃跟那些女子打起来了。”
这个月辞是没想到:“打起来了?”
“是啊,虽然说都是女子,但毕竟侧妃和贵女是各家族精心培养的,怎么可能一点不会。
但是普通女子不是,她们有的甚至字都认不全。
苏清杼的侧妃就带头嘲讽她们,原本那些女子还觉得理亏,可侧妃跟贵女实在有些欺人太甚,把人家好不容易买的书本和笔墨都扔了,所以就直接打起来了。
侧妃那边娇生惯养的哪里打得过,头发都被扯掉一缕。
而且苏清杼收人几乎都收,束修又高,有些人家里还有孩子,公婆不管,男人也不懂家务事,就一天家里就闹得鸡犬不宁。
那些女子对苏清杼的看法这么一遭下来估计也变了些许,原本都是赞不绝口,但现在怕是会对他也起了怨怼。”
月辞把车停好:“所以你今天是去看她们打架了?”
苏清池把鞋穿好:“对啊,我特意找了书院对面茶楼视野最好的位置,看了全程,苏清杼领人的时候假笑都维持不住,黑着脸把人带回去的他这回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喽。”
两人下了车,月辞拉着苏清池往饭店的方向走:“所以池池会怎么办?”
“我?束修减半,再在隔壁建一个童子馆,家中有七岁以下幼孩的可以送过去,会有人帮忙照看,一日三个铜板就好了。
再增加入院考核,入院前需进行考核,根据作答程度分为不同的级别,然后进行不同的教习。贵女与百姓自然也分开,虽然男子那边不分,但是万一又吵起来,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月辞听着苏清池这方式有些耳熟,很像分班考试:“池池很厉害。”
他们说着话进了饭店,月辞给服务生看了预约信息后服务生将两人带到了订好的包间:“先生点好餐请按呼叫铃。”
月辞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服务员便退出了包间。
他跟苏清池坐在一起,把菜单递给他:“看看想吃什么。”
虽然月辞没问他怎么想出来的,但苏清池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边看菜单边随口胡说了几句:“上次来有观察过你这里学校的模式,感觉有点用,所以回去就做了一些改变准备试一下,总归不会比苏清杼现在的情况差。”
月辞给苏清池烫了餐具,倒了一杯茶:“喝点水。”
苏清池正好渴了,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光,手在菜单上点了点:“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好。”
他们就两个人,三个菜也够了,月辞勾好后按了铃把菜单交给服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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