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最终飞灰湮灭
“为什么，你就容不下我们这些雕塑呢？
我朝着女仙人大声呼喊。
女仙人并没有理会我，不断用落雷作为攻击的武器。
所幸的是，那些雷击在我的身体内，几乎不会造成伤害。
我干脆不再阻挡，不顾一切用土属性的仙法来攻击她。
那一场大战，我们打了三天三夜。
并不是不分胜负，而是我一边倒的颓势。
可奇怪的是，每当女仙人对我最后一击的时候，我不但不会被击垮，反而像是被充能了一般。
或许，是大地也无法承载我们的力量吧。
地面塌陷了。
我女仙人一起，摔进了巨大的坑洞之中。
仔细一看，是一座地下墓地。
天花板的位置，是日月星辰的纹理。
地面，是水银流淌而成的江河和陆地。
女仙人见此场景，竟然想要逃离。
这我就不乐意了。
于是，我召唤土元素形成的手爪，将她摁在了地面。
霎时间，那些水银流过女仙人的身体，竟然起到了腐蚀的作用。
她一个劲地求我，离开这里。
我就反其道行之，绝对不走。
她慌乱了，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整个洞窟开始塌陷，我们就被埋在土堆里。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有很多的玉石雕像，就在我们的身旁。
那些玉石雕像缓缓浮空，对我说起话来。
快夺走她的力量，我们，都是被她弃置的容器。
听罢，我的双手已经抓住了女仙人的双手。
她拼命地挣扎着，但体内的圣气却不断外泄，流入了我的体内。
我昏迷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之后，女仙人已经变作了枯骨。
而我，则一口气冲破了二重境的关卡，具备了前往灭劫天场的实力。
那一刻，无数疑惑缠绕在脑海。
还好，有一具离我很近的女神像，告诉了我此事的缘由。
原来，女仙人名叫邓法，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得到成仙了。
那时候，她才迈入修仙界两年而已。
过早得成仙，令她完全没能理解人世的情感。
所以，在天上的每一天，她都渴望着回到凡间。
于是，她选择了一种灵石，雕刻了无数自己的法身，埋藏在朝圣堂的地下洞穴里。
之后，她将自己的灵魂碎片，赋予了灵石。
法身来到人间，和无数男女相爱。
之后，她就会回收法身，获取法身的记忆。
这一种相当保险的下凡尘方式，却积累出一个致命漏洞。
某些法身不愿意回到本体，想要自我的意识。
不得已，女仙人封印了这些法身，并弃用。
然而，法身的后代却还在凡尘修行着。
当然，女仙人杀死了不少的法身后代。
可她没想到，法身传给我爷爷的雕刻技法和灵石，却让我爷爷打造出了我。
我这个漏网之鱼，不在女仙人的掌控之中。
不仅如此，我的学习能力，根本不输给当初的女仙人。
现在，女仙人想要毁灭我，其实已经没有可能了。
因为，作为容器而存在的我，被设计成了能容纳一切。
她对我的攻击，基本上都会转化为我的力量。
她恐惧与我靠近。
最终，我们却跌入了洞穴，重叠在了一起。
她被她间接制造的容器，吞噬了全部的力量。
而她对凡尘的恐惧，令她死在了凡尘。”说到这里，云山叹了口气。
江半蓝走到了云山的面前，问道：“你是对我有所求的，对吗？”
“跟我走吧！”云山说到这里，将江半蓝带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里，赫然有三尊女神像，底座上还刻着梵希、荣依、燕不湘的名字。
“今天，我可以将梵希、荣依、燕不湘的灵魂，从我的灵魂中拆卸下来，安装到新的容器里面。”云山说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体内的另一个灵魂——江目灵，他愿意分开吗？还有，他还愿意回到你的身边吗？”
对此，江半蓝犹豫了许久，终于说道：“其实，我有时根本控制不了江目灵。他会做出很多，我不会做的事情。比如推理，比如很重的疑心病。”
“但我又在想，会不会我自己又太冲动，不计较后果了呢？”江半蓝说道，“总而言之，我控制不了，就不要试图去控制。不属于自己的灵魂碎片，强行融合就只剩下了争斗和消耗。当我们都被彼此的尖锐所刺伤之后，就会忽略对方的温柔了。”
“他需要我的思考。”江目灵突然展现出了自己的脸，说道，“而我，需要他生存下去的动力。因为思考本身，是没有足够的欲望去支撑的。我没有想要去的地方，想要做的事，就不会遇到需要思考才能解决的难题。”
“也就是说，道法自然，对吗？”说到这里，云山倒在了地上。
而云山体内的灵魂，则分成了三份，进入了梵希、荣依、燕不湘的神像之中。
“为什么云山没有了气息？”江半蓝蹲下身子，抚摸着云山的身体，问道。
话音刚落，云山就化作了微尘，消失在了一阵清风之中。
“或许，云山就根本没有存在过，对吗？”江目灵控制了身体，问道。
“云山，只是我们三人内心对爱情的投射罢了。”梵希、荣依、燕不湘三人齐声说道，“我们根本不愿为了，人间的七情六欲而下注去赌。如果，我一无所获又怎么办呢？在我们自行搭建的凡尘里，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安全感才是最为重要的。”
“我们虚构了一个凡尘，虚构了一个云山，虚构了三场恋爱。然而，在云山最为具象化，最为真实的一刻，梦就应该醒来了。”三人齐声说道，“我们一梦诸星，然而，诸星又皆是一梦。”
“谢谢你们。”江半蓝说道，“我已经体会到了，名为痴心崩土的灭劫之力了。”
“不用感谢我。”三人说道，“我们只是很想知道，你和莫希因、艾娜含之间的故事，又应该怎么收场罢了。在此之前，你必须获得一张，前往恶煞场的真正门票。相信你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了，所有滞留在断尘居中的仙人，只是在消耗积累的能量，走向最终的飞灰湮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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