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起事变

“江明煦，你来找我，如果我答应了你，事成之后，你会任由江霞把我师父带走？如果我们轻信了你，你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吗？”

  江明煦表情严肃，直视前方没有回答。

  杨柳依自言自语到：“呵呵，我师父当初就和我说过，皇家的人没一个好人！看你仪表堂堂，我还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原来也只是吃里扒外的小人！你还说你真心想和我们做伙伴？我呸！那个江霞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们都不弄清楚，就为了所谓的和平，把我师父和如王爷当筹码了吗？让他们就这么被带走吗？西国是个什么鸟地方，我听都没听过！”

  杨柳依声音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夸张，本来就颠簸的马车更加摇晃。

  直到最后，杨柳依骂的口干舌燥才停了下来。

  顾萌见杨柳依终于停下，赶忙插话说道：“杨姑娘，我家主子答应江霞只是权宜之计，其实……”

  顾萌的声音逐渐被杨柳依紧盯他时双眼中的杀气压沉了下去。

  江明煦接过顾萌的话说道：“杨姑娘，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向你道歉。我们当务之急还是搞清楚目前的情况，至于后面二位会不会与我合作，后续再定夺如何。”

  杨柳依看着江明煦诚恳的表情，又想到自己的师父下落不明，自己现在孤身一人，的确是需要帮助，心中也稍微平静下来。

  “好吧，现在你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别的动静，我虽的确打不过你们，但光脚的也怕不要命的！”

  杨柳依说罢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倚在马车的一角。师父的消失给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

  一夜的奔波，江明煦三人到达五台山脚下的时候，阳光刚好从山头升起。

  杨柳依首先跑下马车，奔着五台山上的方向跑去。

  顾萌示意耳聋哑巴的车夫将马车赶到一旁等待后，跟着江明煦向五台山上走去。

  “公子，就是这个地方。我们兄弟几个到了之后，什么人都没有，火把亮光甚至是什么动物的声音都没有，真是奇了，安静的可怕。这五台山上绿林帮派众多，我们也不敢大声呼喊，害怕引起不必要的事端，于是我们几个兄弟兵分几路，搜了一遍五台山。什么都没有。”

  顾萌紧跟在江明煦身后，把昨晚的大致情况讲述了一遍，从旁边的地上捡了一根树棍帮江明煦拨开脚下的杂草。越往上杂草越是茂密，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人居住在这里的痕迹。可若是细心观察不难发现，有些地方杂草似乎没有生长，露出黄秃秃的土地，连成一条线。普通人只会疑虑一丝，但却并不会想到这一条线其实就是各帮派的土地划分线。

  五台山上地势复杂，忽高忽低，生长的植物种类也多种多样，除了生长最繁茂的一人高的嫩绿色杂草，时不时还有一片小树林或者是一片泥沼。抬眼望去，远处还是连绵的山脉。如果不是经常生活在这里，定是分不清方向，迷失在此地。

  江明煦静静地听着顾萌讲话，只看着前面的杨柳依脚步越来越急，杂草越来越高，几乎将杨柳依的身形完全遮挡住了。

  “不！”

  一声惊呼，江明煦二人默契般快速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

  拨开杂草，只见杨柳依呆呆地站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眼前被烧焦的房屋。不知道何时燃起的大火已经熄灭，因为熄灭时间太长，甚至是都没有再冒出黑烟，空气中也没有烧焦的味道。

  房梁斜插在地上，比较坚固庞大的灶台水缸等东西被砸的东倒西歪，其他的摆设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貌。四周的土地被烧黑，也正因为除了房屋以外，四周没有什么可以燃烧的东西，这场大火才会只烧到这里而没有蔓延。

  除了被大火烧焦的地方，周围的空地十分宽广，可以同时容纳数百人站立，空地上看不见任何的花草，有一条鹅卵石路从杨柳依脚下一直延伸到被烧焦的房屋。在空地的四周，除了杂草环绕之外还有不少一人环抱宽的树木夹杂其中，就像是坚固的堡垒将这块空地围了起来。

  江明煦心中一沉，这应该是天冲师太和杨柳依生活的地方。看来真的出事了。

  在初升的阳光的照耀下，江明煦看见了一束耀眼的亮光隐约埋藏在右侧杂草里。

  “顾萌。”

  江明煦用手指了值前面闪光的地方，示意顾萌前去看看。

  顾萌走上前，用脚尖轻轻蹭开上面掩盖的尘土，闪光的东西露了出来，是一柄断了的剑。只剩剑尖的部分，看着很新，十分锋利。

  顾萌蹲下身子，想要伸手把断剑捡起来，杨柳依先开口说了话：“那剑上是不是刻有花纹？”

  顾萌抬头看了一眼杨柳依，此时的她脸上面无表情，双眼涣散发愣，想了想她应该是在跟自己说话，回答道：“是的，好像是祥云的图案。”

  “那是我师父的剑。”

  杨柳依有些恍惚，太阳已经完全从山顶露出，初秋的太阳应是凛冽，可照在杨柳依身上却觉得有些炽热。她眼前的景色开始发暗，一个不稳，身形踉跄，双臂无助地伸开，后退数步，最终被江明煦温暖的手抓住。

  “江明煦，我师父的剑是不会离身的，可它现在断掉了。江明煦……”

  杨柳依的声音气若游丝，回头呼唤着身后男人的名字。江明煦快速靠上来，用自己的身体抵着女人快要瘫软的身体，双手托抓着她胳膊不让向下她滑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杨柳依沉沉地靠着，大口喘着气，她能感觉到江明煦手掌中传来的温度从她单薄的衣袖透进来，可惜只有一点温暖，还不够抚慰她现在掉入冰窟冰冻彻底的心。

  顾萌走过来安慰到：“只是一把剑而已，说不定就是凑巧断了吧。这个房子……也是凑巧……”

  顾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明煦的眼神瞪地张不开口。顾萌安慰人的话说还不如不说。

  “深呼吸，柳依，我现在需要你回想一下昨天你最后一次见到天冲师太的时间。”

  江明煦轻声在她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纷扰到杨柳依。

  “下午，昨天下午，太阳还没落山，嗯，下午，是下午，为什么是下午，为什么我要去这么早……下午吗？……”

  杨柳依回答的声音逐渐变为喃喃自语。如果自己不是为了先去城里吃饭，晚上再出发去找江明煦也是来得及的。这样还能多陪着师父。

  “你需要休息一下。”

  江明煦看着杨柳依苍白的脸颊和发干开裂的嘴唇，心疼不已。

  顾萌走到杨柳依身后，手刀敲晕了杨柳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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