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彻底乱了
“怎么回事？”墨衍回头看了一眼黎婂玥，确定对方没有被吵醒，起身走了出去。
来人是七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 ，墨衍记得这人是叫林一。
“大人，七皇子今日去祝县的途中，被人伏击，身中数箭，箭上还有毒，现在只吊着一口气在，只怕是撑不了多久。”
“林一是吧？本官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你是七皇子的贴身侍卫 ，一直以来都是贴身保护他的，这一次，为何七皇子身负重伤，你却是安然无恙？”墨衍突然发难，闪身上前，一把掐住林一的脖子，浑身上下的气息瞬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说！谁让你做的？暗算主子，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墨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林一不卑不亢：“若然我真要对七皇子不利，那七皇子还能活到现在 ？”
“他活到现在，定然有理由了。”墨衍心思万转，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干脆利落地将林一给废了，然后，像拖死狗一样将其拖到七皇子的院落。
路轻风已经赶到了，黎和与黎武双双守在屋门口，见墨衍到来，立刻迎了上来。
“大人……”
“七皇子怎么样了？”墨衍开门见山地询问。
当初皇上将人交给了他，万一在这边出什么事，他如何向皇上交待？即便是不看皇上，仅这孩子对他的信任与帮助，他也不能让人出事。
“路少已经进去了一会儿，还未知具体情况。”
墨衍点了点头，越过黎武和黎和推门而入。
门开的那一瞬间，扑鼻而来的就是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血腥味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差点没直接把墨衍给送走。
墨衍上前，路轻风还在给七皇子处理伤口。
他没有打扰，而是等到路轻风收手以后，才问：“怎么样了？”
“中的几支箭都已经拔出，伤口我也尽全力处理了，麻烦的是他身上中的毒。”路轻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扯开七皇子胸前的衣服，道：“近距离刺入，当是七皇子信任的人猝不及防下来的这么一手，正常来说，距离之近，刀上又淬了毒，七皇子应该当场毙命，可他又活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出手之人留手了？”墨衍若有所思地询问。
“嗯。”路轻风点头：“如果我所料不错，这本该致命的一刀，是林一给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留了手，毒不足以立刻毙命，看似刺中心脏的一刀，也偏了位置。”
“将人拖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墨衍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将林一拖进来。”
很快，黎武便将林一带进了屋，然后，他自己一个人退了出去。
林一被废，整个人无骨地瘫地上，看起来，很是狼狈。
墨衍上前蹲在林一的面前，一把捏住对方的下巴，逼其与自己对视。
“本官给你一个最后解释的机会。”
“我伤了七皇子是不争的事实，不管大人如何惩罚，都是我该得的。”林一默了默 ，道：“我本就是大皇子的人，此次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既然任务失败，那么，我接受任何后果。”
“大皇子的人？你却在最后对七皇子留了手？如果你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可以帮你解决你的难处。”墨衍道。
林一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沉默着，目光幽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待到墨衍都没有耐性等下去的时候，林一才道：“我的血，可以解七皇子身上的毒。待七皇子身上的毒解掉，便杀了我吧，我已经无脸留在他的身边。另外，你告诉他，在我的床下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些东西，希望对他有用。”
“你的血？解他身上的毒？林一，你真当我们都是蠢货？”路轻风完全不信：“我就没有见过如此离谱的解法。”
“我是大皇子从小就培养的人，我学的不仅是武功，还有各种技艺，包括服毒改变身体。”林一说：“我服了二十几年的毒，早已是百毒不侵，准备对七皇子下手的时候，我特意选择的毒，用我的血，以毒攻毒方能解，否则，就算墨夫人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在七皇子毒发前将解药弄出来。”
这就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墨衍看向路轻风：“婂玥一直都说你在药理方面是绝对的鬼才，无人可及，你可否看看林一的血是否真如他所言？”
“交给我。”路轻风取来一个小瓶子，取了林一一部分血，又取另一个小瓶子放了一些七皇子的血，然后，转身走到另一边，安静地研究起来。
时间，似乎在这个时候静止了般，屋内的气氛越来越诡异。
大概过去了一个时辰，路轻风才转身走到墨衍跟前：“如果我的判定没有错，他的血确实可以解掉七皇子身上的毒。”
“林一，你是有多大病？先对七皇子下手，又要用自己的血来解他的毒？”墨衍简直无法理解林一的脑回路。
“七皇子不死，大皇子他们怎么敢行动？”林一说：“大皇子已经集结了二十万御林军，将整个京城都给围了起来，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皆已被斩杀，四皇子被软禁，三皇子下落不明，七皇子被大皇子认定为最大的阻碍，而墨大人你亦是阻力， 留不得。”
京城会乱，在七皇子出现在蒙州的时候，墨衍已经大概猜测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之前对尊夫人下手的人是二皇子安排的，但他也不过是大皇子手中的一把刀，据我所知，皇上现在危在旦夕，四皇子与陈国，三皇子又与边牧国有着密切联系，四皇子被囚，陈国已经挥军南下，三皇子失踪，边牧国也在蠢蠢欲动，现在，你们的处境十分危险。”
林一将所有知道的情况皆道了出来。
墨衍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他向路轻风使了一个眼色，让其放血先解七皇子的毒。
路轻风了然，当下也没迟疑，一系列动作那是干脆利落。
林一也很是配合，等到七皇子彻底脱离危险，还未待墨衍和路轻风做什么，他已经自我了结。
这一变故来得有些猝不及防，又似乎很是正常。
墨衍令人将林一埋了，然后，与路轻风一起守着七皇子，直到七皇子彻底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里暂时交给你了，我得回去看看婂玥的情况。”
“嗯。”路轻风点头：“七皇子醒了我再令人来通知你。”
“好！” 墨衍应声离开。
他再回到黎婂玥这边已经是次日天明，黎婂玥刚在婢女的帮助下喂了孩子的奶水，起身慢慢活动。
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抬眸看了过去。
墨衍推门而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心下一惊，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跑了过去。
“婂玥，你怎么起来了？这伤口还没好呢！赶紧躺着休息。”
“我该起来活动了，要是一直不动，反而不利于恢复。”黎婂玥说：“阿衍，你若无事，就过来扶着我走一段路。”
“好。”墨衍上前将黎婂玥半抱在怀，让其能够将大部分的重力压到他的身上：“咱们量力而行，要是受不住了，就休息。”
“嗯。”黎婂玥忍着疼痛在屋内走了一圈，然后躺床上休息。
墨衍就在一旁陪着黎婂玥，孩子哼唧的时候，他又转身去看孩子。
他心里装着事儿，尽管极力压制，不让自己露出半点异常，黎婂玥还是看出了异样。
“阿衍，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墨衍摇头。
“你在撒谎。”黎婂玥说：“还记得咱们曾经说过什么？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欺瞒对方。”
“七皇子重伤，京城动乱……”
墨衍握住黎婂玥的手，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讲给她听，期间一直留意着她的反应。
待到他停下，黎婂玥良久都没有说话。
墨衍心里不由得紧张：“婂玥……”
“预料之中的事情。”黎婂玥道：“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快。”
顿了一下，她又问：“炸药和枪支都做好了吗？”
“之前做了一些出来，我和七皇子、路轻风一起试过效果，还不错，路轻风改了一些，炸药的威力更大一些了，现在在赶制的就是威力更大的。如果没有意外，过几天就能多出上百枚炸药。”墨衍道：“只要边牧国不在这两日对我们发起攻击，他们就攻不下蒙州。”
这段时间，他们在恢复蒙州各项状况的时候，也把边牧给考虑了进去，现在看来，考虑得一点没有错。
彼时，京城皇宫……
原本精神不错的皇上正萎靡地躺在床上，看着大皇子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父皇，你何必这样看着儿臣？若不是你一直不肯让位，还想扶持老七上位，儿臣又何需如此？”大皇子凑近皇上，看着他恨他，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顿时更兴奋了：“把退位诏书写了，我便不动你那宝贝儿子，否则，我保证你看不到他最后一面。”
“混账东西，他是你弟弟。”皇上气得哼哧喘气。
“那又如何？”大皇子一把拽起皇上，顺手将笔墨纸砚放到面前：“写！否则，我就杀光你儿子，待到大夏只有我一个皇子， 那天下自然就是我的。”
“孽、障……”
“骂吧！骂完就赶紧写。”
四皇子被软禁，但陈国虎视眈眈，他不敢随便动，三皇子又不见踪影，七皇子和墨衍的消息也还没有传回来，他若是不速度快些，指不定会有什么变故。
筹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他绝对不允许出差错。
大皇子在逼宫，却不知四皇子府中已经有陈国之人潜入进去了。
“四皇子，你现在被囚，我们要救你出去，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如果只是之前谈及的那些条件，只怕不够！”
“只要你们可以帮本皇子夺得帝位，那么，本皇子在以前说的基础上，再给你们添三座城池，三十万两黄金。”
“好！四皇子就等着好消息吧。”
陈国人悄无声息离开，失踪的三皇子却是在侍卫的保护下，直奔蒙州。
“三皇子，我们可以直接求助于边牧，只要您登位后多许些条件，他他势必会尽全力帮您。”
“边牧在蒙州雪灾期间都没能拿下蒙州，说明他们在墨衍和七弟的手下讨不了好，既然这样，本皇子现在去找边牧，只会得罪七弟，到时，任何退路都没有了，我们先去蒙州看看情况，如果七弟和墨衍都死了，那本皇子再联手边牧杀去京城宰了老大，若然他们没死，那本皇子便投奔七弟。”
“一旦您投奔七皇子，那将与帝位无缘了。您真的甘心？”
“与性命比起来，帝位算个屁。”
三皇子心中也很不甘，但，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他注定与那个位置无缘，不如选择一个可靠之人投奔，保住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还未赶到蒙州，陈国挥军南下，开始攻打大夏的消息便传到了三皇子耳中。
他浑身一震，当即下令：“四弟行动起来了，我们速度快些赶到蒙州。”
与此同时，在蒙州的墨衍也得到了消息。
七皇子已经醒过来，并且从林一留下的东西里知道了很多事。
路轻风负责七皇子的身体，还要盯着炸药与枪支的打造，墨衍则处理整个蒙州公务，以及照顾黎婂玥。
每一天，每一人都过得十分匆忙。
待墨衍带着陈国攻打大夏消息找到七皇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月。
“你怎么想的？可要回京城？”
“边牧在蠢蠢欲动，三皇兄还不知所踪，我一旦此时离开蒙州，边牧若突然发难，你一个人不好应付。”七皇子若有所思道：“我们再等等，如果三皇兄来投诚，这两日就该到了，若然他两日不现身，那我们就先干掉边牧，然后飞鸽传书给镇国将军，我们与那边兵分两路，一路正面攻，一路绕道包抄陈国，让那些胆敢踏入大夏国土的狗东西全部丧命在大夏。 攻破陈国，我们再杀回京城救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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