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喧宾夺主
“莫名其妙!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就是这么对你姑姑的吗!”
年纪大些的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年纪轻的也惊讶得瞪大眼睛,心中暗暗咋舌这种话也是能说的吗?
孟老太太的拐杖差点敲断,大声喊着孟繁的名字,怒气冲冲的说“孟繁!你就是这么教你女儿的吗!”
孟繁坐在轮椅上,表情像白开水一样平淡。“她已经长大了能自己做决定。”
“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孟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孟繁,没法相信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居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孟繁是她最小的儿子,一直备受宠爱,直到遇见那个姓谢的女人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她指着谢兰溪怒道“都是你!你一个人害了我们全家!”
孟卓然挡在妈妈身前,大声道“害了全家的人明明是你!”
老太太凡事只看自己心情,却只许记恩不许记仇,家里家外多得是人有怨言。
孟繁握紧妻子的手,厉声道“今天是时英头七,你们就不能让她安静地走吗?”
对人对事都要讲究方式方法,既然这些人张口闭口都是规矩,那孟繁就跟他们讲规矩。
“时英出事之后不是没跟家里提过困难,可谁也没帮她。”想到自己当年也是这样的境地,孟繁一时间心头郁结,深呼吸道“现在她人都没了,你们就这么看不惯她的决定吗?”
正如老话说的,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少。
争执被迫暂停,孤零零的站在大厅中央的人手足无措的将目光投向周围的人,见没人搭理自己,咬牙道“有本事你就挖,我不怕!”
这下谢知安反倒露出有些感兴趣的表情,她凭什么在这里大小声?
“姑姑很疼表妹,如果你真的是她,应该能拿出什么凭证吧。”谢知安说。
“我是个从海上救起来的孤儿,身上什么都没有。”女人不假思索道“就算出事的时候身上有什么东西,也早就丢了,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你少在这里质问我!”
厅内无数双眼睛盯着谢知安,她要是在这个时候把人赶走,难免会落下赶尽杀绝的名声。谢知安思索片刻叫宋姨收拾了房间,留她在西跨院暂住。
西跨院向来是用来招待暂时留宿的客人用的,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却谁都没有点破。
突然冒出来的人自称叫江汝南,顶着还不错的名字做坑蒙拐骗的事情真是可惜了。
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全都离开后,一家四口聚在一起说话。
孟繁皱眉道“万一她真的是......就麻烦了。”
“不可能。”谢知安一口否决,然后解释道“姑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她明确告诉我,她当年亲眼看见姑父和两个孩子都没了。”
孟繁这才放心,但转念又觉得谢知安把人留下来的举动太冒险。
“你既然知道她是假的,留她下来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是假的,那么多半是被别人收买了,在身边放一双归属不明的眼睛,难免让人觉得不舒服。
谢兰溪按住丈夫的手,缓缓摇头“走了一个假的,还会来第二个第三个,但如果这里一直都有人,别人就算想来,让小江来的人也不会同意。”
他们可没有时间整天忙着分辨真假,天天声明身份。
把江汝南留下,心里有鬼的人就不敢随便找上门,江汝南背后的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家里多养一个人花不了多少钱,总好过一天到晚都提防着冷不丁地冒出个不认识的人。”谢知安说。
饭后喝茶时,谢兰溪犹豫再三,才将钱高文家里再次提起想要联姻的消息告诉谢知安。
“我们不做生意的时候你看上谁都没事,只要人长得端正,靠谱上进就行。可你如果要接手南光,当然应该选一个能帮得上你的人。”
谢兰溪家里是做农业的,钱不少挣,但社会地位不高,这也是当年两人婚姻不被祝福的重要原因。
对孟繁来说,和谢兰溪几乎没办法在公司经营上给他太多帮助,两人刚结婚的时候着实困难了很长时间。
谢兰溪说得委婉,但谢知安听出她对钱高文没有不满。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谢知安并不认为钱高文真的愿意和自己结婚,他心里一直给别人留着位置,婚后难免惹出麻烦。
谢兰溪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如果这是我和你爸爸的公司,就算你赔光了我们也不会说什么,可南光是你姑姑毕生的心血,你忍心让它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而破产吗?”
葬礼过后第三天,律师来到家里完成了所有需要办理的手续,从这一天开始,谢知安成为了南光的所有者。
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的工作和应酬,为了不在工作场合失礼,她需要很多新衣服。
曾经给孟时英做衣服的裁缝来到东山宅,没想到却看见换了发型的谢知安。
长直发变成风情万种的大波浪,只有妆容还是淡淡的。
“旗袍做两身家常穿的就行,剩下的都做时装款。”
裁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里已经不是孟时英当家做主了。
量完需要的尺寸后,裁缝拿出大量布样,商议好基本的样式后,便要离开。
这时却突然有个更加陌生的女人从外头闯进来,大喊大叫的说着自己遭受了不公平的对待。“凭什么我只能住套房,你却能住这么大的房子,明明我才是亲生的!”
江汝南撞开宋姨,气势汹汹地推门进来,却看见不大的房间里有好多从没见过的人。
气质独特的中年男人错愕地坐直身子,露出身后神情淡漠的谢知安。
她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贸然闯进来的人,眼角眉梢满得溢出来的态度写做厌恶。
江汝南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顿时涨红了脸,理不直气也壮地说自己也要穿新衣服。
“不好意思,家里多了位客人。”谢知安的话戳得江汝南脸色又红又白,咬牙切齿的说“我才是孟时英的女儿!”
裁缝稍显诧异地看向谢知安,暗暗打量着江汝南的五官,乍一看五官确实有相似的地方,可气质迥异,就算站在孟时英面前,大概还没有谢知安像她女儿。
谢知安越是表现得落落大方,越是将江汝南衬托得粗俗不堪。
“麻烦您也给她做两身家常的衣服吧。”谢知安温声道。
目的达成,江汝南却高兴不起来,她气鼓鼓地走在回房间的路上,但走到半路却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隐约从旁边透出些许白雾的房子问。“那是什么地方?”
宋姨紧跟在她身边,极力阻止她乱跑乱问,“那是温泉。”
江汝南脚步一顿,难以置信地指着那个方向,“这里有温泉?”
什么人家里会有温泉?江汝南酸溜溜的开口,“人工的吧,不就是热水池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宋姨露出几分不耐,“东山宅建在这里就是因为山里有天然的温泉。”
江汝南不甘心道“凭什么她能住在有温泉的院子里,我的房间却只有三百平!”
“小姐是夫人的继承人,她想住在哪里都可以。”
江汝南不服气道“我才是孟时英的女儿,你应该叫我小姐吧!”
宋姨微笑道“夫人应该不会喜欢你直接叫她的名字。”
“你不就是一个佣人吗,这就是你和主人家说话的态度吗!”江汝南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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