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揉碎，蜕变
“吃饭。”
苏婉做好一大桌子，摆好碗碟，便顺势坐了下来。
陈卿接过筷子，见后脚洗完手出舱的楚芸，直接站在边上，便不禁一笑：“自我惩罚？”
“做了几道，但都不忍直视，跟自己赌气呢！”苏婉抬头看一眼，莞尔一笑。
楚芸摇了摇头：“笨，太笨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吃吧！”
陈卿含笑眉尖一挑，便直接动筷：“再别待会流口水了，丢人。”
“噗...”楚芸满肚子的气，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
苏婉倒好水，抬头也是笑吟吟点了点头：“对啊，待会可别眼泪从嘴角流出来哦！”
楚芸实在是忍不了，直接上桌便坐了下来，但也是满目温暖感激：“吃，我吃！”
“嗯，吃吧！”
陈卿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玩笑，直接动筷。
苏婉跟楚芸相视一笑，也是安静的开始吃饭。
一顿饭，轻松静谧！
收拾完，豪华飞舟也是趁着夜幕，进入了安阳郡地界。
陈卿也是起身，满是笑意的走到了舟边，缓缓打量了起来。
苏婉也是默不作声的上前，站到了旁边。
俊俏脸上笑意阳光帅气，无形中却是透露着狂傲。
完全就是一位不世存在，打量、欣赏自己亲手缔造的一切，并随时可能会准备动刀子修剪，蔑视一切的可怕气势。
明明近在咫尺，明明年少帅气，但却使任何人都会本能畏惧，穷极一生，都只能黯然！
而旁边的虽比起来略逊一筹，但也仅仅是相较于那同样触不可及的年少之姿。
都是那么的，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
楚芸止不住娇躯一震，猛地神来，不禁一笑。
那默不作声的一笑，是感激能近在咫尺。
也是感激曾一切的努力，是感激命运的馈赠，更是为自己而骄傲感激！
收回目光，便连忙做了三杯果汁，端上前。
陈卿扭头看到那过去冷酷的眸子，现在不仅充满了激动，此时更是拥有了正常人的灵动，正常人情绪波动该有的涟漪。
已然完全就是，冷酷又不失灵动的美目。
含笑眉尖一挑，接过果汁，便点了点头。
苏婉翻手一张洁白手帕，伸手拭去那满是笑意的美目，无声滑落的晶莹，接过果汁笑吟吟道：“姐姐，真大！”
“嗯？”楚芸端起果汁，刚挥手收掉盘子，却是不禁一愣，下意识低头，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抹红晕间，便止不住的笑了：“大人，不小！”
苏婉见时机成熟，笑着点了点头道出了关键：“姐姐，你现在要明白，你首先是个人，是个女的，其次是军修，而从来都不是男子，更不是兵器！”
“啊...”楚芸微微一滞，怔住了。
陈卿见状，含笑点了点头：
“这，并不难猜。
刚开始，甚至之后，你们的训练男女都是分开的。
不过一旦成为修者，这要素达到后。
不论分不分开的，训练强度等各方面，都会是一样的。
你们会逐渐模糊，甚至忘却男女。
在不断的各种训练中，只会知道，自己是一把兵器。
这，也是帝国要的。
帝国要的是大杀器，也仅仅是实力强，只会服从，和杀戮的大杀器。
而你们所谓的道侣，根本上不过就是。
人天性中的，无法彻底磨灭的七情六欲本身，操纵下的看对眼，而已。
帝国允许，且肯定是只要看对眼，就会立马走流程操办一切。
因为帝国，需要更忠诚，更绝对的兵器。
这应该就是第一代帝王，留下的最强、最完美的手段了！
合理，自然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但却也是第一次，看到是残酷的。
楚芸本能点头，却也愣住了，更是从未有过的，从内心深处感觉到迷茫了。
她相信，眼前人不至于骗她，也没必要骗她。
而且，现在的她也学了很多东西，懂了很多，也会想事情了，也能想明白了。
没有如此手段，在这实力至上，强者为尊的大陆。
昊阳又凭什么不断强大，后又凭什么稳坐前列。
不就是，他们曾永不停歇征战的结果？
而以自身，所谓道侣。
她一直也仅仅是觉得，放眼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那些女的生完孩子，便马不停蹄的离开静养地。
那些所谓伤残享受的，却最终多是寡清而终。
一切的一切，又何尝不是证实！
苏婉含笑点了点头，便开口道：
“姐姐之前能说的眼花缭乱，很骄傲。
不过就是，你们远远不止是当局者迷那么简单。
你们就是，被极端、缜密的一系列手段规则，驯化的杀戮法器。
这一手段，也明显很清楚，人性难以灭掉，但可以利用。
你们绝对的封闭，你们能看到的，也都只是这一手段，希望让你们看到的。
你后来，是有接触到外面的很多，甚至很高的一面。
但你们的想法已经完全在锤炼中固定，而且又有执行任务也是果决杀伐的规则。
对于只会绝对服从的你们来说，又是个枷锁。
因而在眼花缭乱的一切，在你们眼里也是冷冰冰的。
你们心里，也觉得你们所属，才是最好的！
你能逐渐醒悟，不过就是我和少爷，无形中碾碎的了你那些高傲。
很多方面，都是颠覆。
让你猝不及防的，突然觉得。
原来这世上不止有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止有你们，不止那些王公大臣，纨绔子弟。
以及那些，所谓乱糟糟的眼花缭乱。
而且，其实你都从未停下来。
你又怎么能像最近一样，感觉一切那么的眼花缭乱，迷人眼。
你都从停下来欣赏，甚至都不懂何为欣赏。
又怎么会知道，一切风景到底美不美呢？”
含笑一席话，直接，更扎心。
但何为蜕变？
不就是揉碎了，重新捏起来。
当然，前提是有着不世机缘加持的完美引导。
楚芸握着杯子的手，都不由得颤抖了。
美目，更是充满了挣扎。
不过略微一顿，便止不住激动的笑了：
“二位大人，一定有办法！”
陈卿见没有发疯之类，还整个都清醒又精神了，含笑眉尖一挑，便转身看向了夜幕中的山峦。
楚芸见状，顿时就满目期待又激动的看向看了另一边。
苏婉伸手拭去那眼角的泪水，笑着点了点头：
“只要证明少爷的猜测没有错，那就有。”
“而且，会让中阙变得更强大！”
一切都能改变，而且帝王肯定会同意。
甚至就目前一切，帝王不止是所谓同意，更会全力支持，当神供着。
绝对又是颠覆、惊艳！
楚芸不禁一滞，反应过来是满目激动和惊喜。
不过随之，也是疑惑了。
苏婉见状，莞尔一笑：“姐姐，已经不好奇具体怎么做，而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家少爷，能做到这一切，甚至最深层的真实答案。”
楚芸看着那天仙就绝对都黯然的笑颜，激动的重重点了点头。
不过随即，又感觉不合适，连忙抹了把眼泪，摇了摇头：
“大人，这可以...”
苏婉满是笑意，一手端着果汁，倾身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抱住，也不管那本能一颤的娇躯，满是笑意的脸蛋紧贴，美目悠悠平静，贴耳轻轻道：
“帝王之术万古，帝王手段傲世，但在我们玩人心、天性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当然，这也只是仅限于我们。”
“少爷会的，就远远不止了！”
轻轻的话音，却是冷漠，高傲！
楚芸只觉全身酥暖，脑海轰鸣，微微颤抖着的娇躯，更是本能一震。
更是止不住的，看向了那白发飘逸的帅气身影。
美目闪烁间，止不住的就露出炙热和向往，激动的微微点了点头：
“我，可以吗？”
“当然！”
苏婉起身点头间，已经是满目的笑意：
“一直在教姐姐啊！”
“而且姐姐也是，进步神速。”
“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协助少爷，将一切变得更好！”
“让帝王，高枕无忧！”
“我想就我和姐姐说点姑娘之间的小秘密，这会王庭上的那些大叔婶子们。”
“都肯定是想听又不敢偷听，都快羡慕死姐姐，嫉妒伯父下手老快了！”
楚芸听完微微一滞，顿时便笑着摇了摇头：“大人，真是什么都说。”
“就故作掩饰，就不告诉他们，玩笑嘛！”苏婉笑着点了点头，脸蛋一扬：“那些大佬们，肯定也是开得起玩笑的！”
“大人，真好！”
楚芸也是止不住的笑了，但更是炙热和激动。
不过也没有辜负苦心，随之便沉思了起来。
真正的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
但，事实却是，真的能让一切更好！
但，不会是谋权篡位，如此恐怖的能力，真王庭捆在一起，都不够看的能力。
如果想拿帝位，根本就不需要这样浪费精力，累死累活折腾这么多！
但，也是真的当朋友，甚至亲人一样。
那么，那一瞬的冷漠呢？
那冷漠又是为什么，又是想表达什么呢？
一番沉思，楚芸便不禁收敛思绪，满目笑意和疑惑的抬起了头。
苏婉见状，会心一笑：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就当是给姐姐，的考卷。
等到哪一天，姐姐满目星辰大海，肯定会懂。
我也相信，以姐姐的努力，这一天也要不了多久，姐姐就会顺利通过哦！”
星辰大海？
楚芸不禁一滞，不过也是笑了。
相信，她相信真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懂！
看着近在咫尺的笑颜，白发飘逸的帅气背影，娇躯止不住一正。
旋即，便收敛思绪，深吸一口气，怀着无尽的感激和崇敬，后退两步，抱拳转拱手，亲切又干练道：
“楚芸，接下来一定，继续努力。”
“方方面面学习，不负厚望！”
“也一定，竭力配合好大人，将一切做成。”
“让我们昊阳，昌盛飞跃！”
冷艳绝世，国色天香！
更是懂得竭力配合，而非极端的服从了！
蜕变，由内而外的彻底蜕变！
陈卿扭头，含笑眉尖一挑：
“嗯，就是再拖下去，黄花菜都得凉了。”
“噗。”
楚芸止不住一笑，连忙起身。
只是微微一顿，便先看向了周围飞舟上的部下。
曾经，绝对一切就该是那样。
但现在入眼，真都是冷冰冰的出鞘剑刃，齐整的立在那里。
一点都不生动，一点都没有正常人的，生动神情，甚至活着的气息。
苏婉见状也是目光一扫，笑着点了点头：“一切，都会改变的。”
“嗯，一定会的！”楚芸收回目光也是一笑，重重点了点头。
“好了，看看吧！”苏婉莞尔一笑，便笑着示意了下另一边。
楚芸笑着点了点头，旋即便上前站到另一旁，扭头一笑，声音有些颤抖的尝试道：“是吗，我的大少爷...”
“不要惊动暗中的军士。”
陈卿扭头看了一眼，含笑眉尖一挑。
“好！”
楚芸娇躯一顿，长舒一口气，激动重重点了点头。
当即翻手，道道精巧玉简激射而出，瞬间消失在夜幕。
旋即，便直接挥手加速。
苏婉见状一笑，不过一滞，伸手接住一道牒文，输入灵力简单浏览便是一笑：
“少爷，河利的一切已经全面展开，目前一切顺利。”
“临时添过去的那些，也是直接把身上的物资全部上交。”
“说是补充到建设物资中，他们希望能彻底投入，随时待命。”
飞舟加速，一切有序。
话罢，二人收回目光，不约而同前倾，相视一笑。
随之，便抬头望着夜幕，认真了起来。
一左一右，无声胜有声。
陈卿含笑眉尖一挑，也是缓缓收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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