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一章：人生何其短

　　秋娘一下呆住，而后疯狂捶头大喊大叫，“不可能！不可能！！！她们答应好照顾我女儿的，她们说了的！！！”

　　说到这事还是欧阳玉亲眼看见的，她至今都不敢想那个自尽的女孩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赴死的，那样的肝肠寸断。

　　“含烟以为是路寒衣杀了花飞雪，于是接近路寒衣的儿子路别离，在喜宴上含烟毒杀路寒衣。罗锦绣杀了路别离，含烟自尽。”欧阳玉说着说着叹息，“花含烟其实有过后悔，她想好好和自己的相公过日子的。”

　　秋娘掩面痛哭，蜷缩在地上一下下捶打心口，似乎这样才可以减轻痛苦，“她们怎么能这么做，怎么可以这么做！含烟，含烟我可怜的女儿，为娘对不起你......”

　　欧阳玉蹲下说：“我们想知道十年前花飞雪到底是怎么回事，花飞雪肯定不是路寒衣杀的，他死于谁的手。”

　　秋娘一寸一寸将目光挪到欧阳玉身上，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死寂、懊悔、悲伤。她的眼睛通红却没有一滴泪水，只是那样看着她就觉得是铺天盖地的伤，“你们，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的话？”

　　沐云飞叹气：“我是天心派大弟子沐云飞，我师尊是云老。再带你出来的时候已经让师尊看过了，你如今寿不康永，已然命不久矣，且十年内发生什么事你也会不记得的。”

　　“是我们把你从天香宝罗刹偷出来的，”欧阳玉捡起地上残破的幻音铃晃了晃说：“我们用这个把你叫醒的，十年前花飞雪被灭满门凶手由你指正是路寒衣，现在看来恐是有假。而且我就是那个被花飞雪出卖的仞雪域主人，我来找他了。”

　　“可......”沐云飞吞下没说出去的话，虽然现在谁都知道花飞雪之死并非路寒衣所为，但秋娘不知道，还是可以套一套话的。

　　秋娘看向叶千仞，带着希望问：“寒冰真气，你是仞雪域的人，你和飞雪是什么关系，你、你是不是来为他报仇来了？”说着说着，模样苍老如五六十岁老妇人似的秋娘如小孩似乎嚎啕大哭起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啊！”

　　秋娘话语跳跃，前言不搭后语，思维明显还有有些混乱。

　　叶千仞故意使了招将水囊中的水化作冰水递给秋娘，秋娘抖着手想接又怕接，踉跄后退最后一把拨开沐云飞接着的手倒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十年了，没想到过了十年了，我怎么能活十年？我早就该死、该死了！”

　　“对，我要死，我要陪飞雪，陪我可怜的女儿......”

　　沐云飞上前拉住秋娘怕她寻死，叶千仞石子打在他脚前，摇头。

　　紧接着在欧阳玉手掌心写下一个激字，欧阳玉点头，故意道：“十年前因为花飞雪背叛，仞雪域入口被人告之惨遭大祸，我身为宫主自然有理由前来清除门户。花飞雪到底怎么死的！”

　　欧阳玉这话问得奇怪，叛徒死了为何还要问是怎么死的，但秋娘已经没有空间思考了。若是旁人问她还不会说，但叶千仞的一手寒冰真气让她恍若看见花飞雪站在面前，那种巨大的愧疚与后悔让她急于倾诉出来，寻得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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