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活在我的眼下,受我监视
郎琢扔下手上的书,也站了起来,左手抓了北笙的手腕,眉头一挑恶狠狠地说:“颜陌!他从乐平王手上赚走四万六千两,是不是分了你一半?昨晚乐平王酒后癫狂,你敢发誓和你没关系?”
不知从哪里窜上了的邪恶蔓藤缠住了北笙的心,仿佛她的命脉也被拴住了,身体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郎大人,你捏疼我了,放开我!”
郎琢恍若未闻,毫无放松之意,反而抓得更紧了,继续说:“现在摆在你眼前有两条路,一条是我将你送到京师府衙,替乐平王报仇,还有一条就是继续待着京城,活在我眼皮子底下,受我监视!”
“我不!”北笙声嘶力竭的大喊!
“这辈子我绝不受人摆布,我已经打算放弃京中所有,就想和我的弟弟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求大人放过我!”
她又像是表决心又像是恳求,她使劲挣扎,身子使劲后缩着,想从猛兽口中逃生,想离悬崖的边沿远些!
郎琢往日的慈悲不复存在,在北笙面前的那是一张犹如恶鬼修罗的面目,恨不得亮出獠牙将北笙活吞。
他道:“既然你想过安稳平淡的日子,那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就为了斗南音?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恨不得抽筋扒皮?”
恐惧犹如洪水猛兽袭来,北笙站都站不稳,怯生生问:“所以大人是要替南音报仇?”
郎琢无言,只恶盯着她。
既然被识破伎俩,不如破釜沉舟一回,北笙双目猩红,咧嘴一笑,“好,大人既然逼学生,那学生就选大人替学生选的第一条路,将学生送去京师府衙,直接押往刑部都可以,要不大人提供一下纸笔,学生将谋害乐平王的所有事实都先写下来,先签字画押,也免了学生刑讯之苦,好立即定罪受死!”
郎琢目眦具裂,吼道:“你当本官不敢吗?青阳!将纸笔送上来,让徐北笙写供状!然后押往刑部大牢!”
青阳一直站在廊下,却不敢进,隔着门帘轻声说:“大人,笔墨纸砚皆在书案上。”
北笙怒睁着眼,胸膛起伏,瞥了一眼旁侧书案上摆的规规整整的笔墨纸砚,道:“鬼才要给你写供状!”
她终于挣脱了他,转身逃了!掀起门帘,跑过廊亭阔院,不等她的两个婢女了,就这样逃了。
青阳这时才敢进屋,看在泼洒一地的狼藉,轻声说:“人家二姑娘是为了给大人治伤才留下来的,大人何必每次都这样吓跑她呢?”
郎琢没有说话,只觉得口干舌燥,闷闷举起茶壶对嘴猛迎了一口茶,这才觉得刚才抓北笙太紧,左手虎口竟有些僵硬地疼。
北笙一口气跑过了两条街才停下来,双手扶着膝盖弓着腰大口喘息,这时才觉得活了过来。
这才发现雪早就停了,路上的积雪也清扫得干干净净,天空也一片清明。
不远处穿着盔甲的青年从马背上跳下来,朝她狂奔而来,带着急迫、热烈,恨不得即刻就站到她的面前一诉月余未见的相思之情。
“北笙!”
待少年站到她的面前时,北笙才看清他的面容,从前白净细腻的肌肤如今满是红皱的皲裂,唇角泛起干皮,只有那一双眼睛清明如水晶,眉目间一片经历了沧桑的旷远。
北笙没觉得欣喜,宛若才丢掉身上的一块巨石,才喘了一口气后,立马又来一块巨石扣在了她的背上。
她努力稳住心绪,努力抛掉刚才的恐惧,佯装淡定的笑笑,“小侯爷回来了,我父亲还没来了。”
赵疏有满腹的话要说,如今人在跟前,却不知从和说起了,只道:“大军开拔后,各自分散了,有些小队开始陆续回京,我父亲和安国公要收队押尾,要迟上几日才能回来,我是……为了见你,事情一忙完就先回京了。”
赵疏的话说完,脸已经一片通红。
北笙勉强笑笑,垂眸没有说话。
他向后看看,低眉也看见了北笙衣裙上的狼狈,柔声问:“国公夫人说你为了给郎大人治伤,一夜未归,你怎么一个人在此,陪着你的人呢?怎么连车马都没有?”
他问了许多,眉头也蹙紧了等待她的答案,北笙心头有无尽的委屈,却无法同他诉说,沉默一瞬后,才道:“车马在后面,我想自己走走。”
她一副才从狼窟里逃出来的模样,绝不是只单纯的“想自己走走”,赵疏抿抿嘴,没有再追问,静静地望了她片刻。
过了半晌,他才一笑,他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北笙的肩头,“我本想借着看望郎大人的机会和你见面,没想到你先出来了,想必他也无碍了。走,我先送你回家。”
他伸手半揽着北笙的肩头,向他的大马走去,北笙竟没有抗拒,不管前世的赵疏如何,至少目前他对她温暖如阳,能给她一丝庇护。
到了马跟前,赵疏拽住了马镫,北笙却有些迟疑。
赵疏莞尔笑了,“我忘了,你不会骑马!”
他竟然一揽她的腰,将她抱上了马背,北笙头脑一瞬间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时,已经安安稳稳坐在了马鞍上。
“抓紧这个。”赵疏将马缰递到北笙的手上,然后去调马镫的长度,将她的脚放在了马镫上。
北笙还以为他会跳上马背与她共乘,没想到赵疏牵住马辔,缓缓而行。
他还笑着说:“我这马儿载我从饶州跑回来,太累了,载不动两个人。”
不是马儿载不动,而是他不想走得太快,只想多留一些时间同北笙说说话。
两人默默无言的走过一条街后,赵疏终于忍不住,轻声说:“我父亲与安国公为你我的婚事已经交换了文定之物,我知道此事没有提前经过你同意有些草率,你若不愿意,就当长辈们是酒后玩笑,你不要往心里去。”
北笙眉头紧紧一蹙,蹙得发疼,做了一个沉重无比的决定,“愿意,等到我父亲回京,我们办一场定亲宴吧。”
既然被人捏住了把柄,难以逃脱,那就留下。
就让赵疏给自己当一阵子靠山,若他后面想要退亲,她就立马抽身而退,离京避难,绝不进宫。
马儿顿时停下,赵疏原本不敢看她,此刻却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望着,难掩惊讶和喜悦,却又有些不敢信,“当真?”
北笙点了下头,“当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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