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也先来袭
漠北青巴山口
“唰~”
王宇丢下手弩，拔出腰间挂着的战刀。
“兄弟们，随我杀！”
随着王宇杀气腾腾的一声令下，绕后的明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明军丢下手弩，拔出战刀，与踩到脸上的瓦剌士卒，开始最残酷的短兵相接。
另一部分明军，则是由朱瞻基带领，继续用手弩往壕沟里的瓦剌人射箭，完全压制他们混乱不堪的反击。
随着正面进攻的明军突破瓦剌的壕沟，这些成为士卒还没半个月的牧民，成了待宰羔羊。
王宇反手一刀把子架住一个瓦剌士卒祖传的破伤风之刃，一脚把他踢的滚下了山坡。
“停下！停下！不要杀了他们，给我生擒！”
这场中规中矩的突袭战，算是完美的尘埃落定，明军已经赢了，付出的代价也在王宇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这青巴突袭一战，朱瞻基却是服了自己这个表弟。
王宇看似波澜不惊，有条不紊的布置，却是按部就班拿下了青巴山。
开战之前，王宇似乎一切都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这是当然的了，王宇用无人机开透视挂，把瓦剌在青巴的布置都搞得一清二楚，自然能作出最合适的应对。
这次王宇夺取青巴山口，除了正面佯攻的明军死了几个，伤了百余人，其他明军各部基本没有什么大损失，差点打出完美战绩。
明军一共三千人前锋，用伤亡百余人的代价，拿下驻守青巴山的一千人瓦剌人。
虽然说明军可以以多打少，强攻也可夺下青巴山口，但伤亡最少都是一比一了，三千明军，采用正面强攻的方式，至少要有一千多人失去作战能力，哪会有现在这样轻松拿下的战果。
最后明军抓到了三百多的瓦剌俘虏，剩下瓦剌士卒的大多战亡，神奇的没有一个伤者。
几十个瓦剌溃兵慌不择路，一脚深一脚浅的逃进了西面的草泽。
王宇甚至看见有瓦剌溃兵，表演大变活人的把戏，一脚踩在草泽看似很浅的水洼里，然后人咕咚咕咚冒着泡就没了。
后续押运着工具、竹签、木桩，箭矢、弓弩等防御物资的三千明军，还未见其赶来的踪影。
王宇趁着瓦剌大军，还没发现后路被堵住的空档，让明军监视着这些瓦剌俘虏做事。
瓦剌俘虏被收缴了兵器，集中在壕沟一侧，王宇踩在一块凸出来的岩石之上，杵着血痕未干的长刀，俯视着他们。
“你们这些瓦剌人都给我听着，我大明之人言必信，行必果，从未食言，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好好做事，必会放你们离开，到时你们绝不许再回瓦剌助纣为虐。”
“我等愿意帮大明天军做事，还请将军饶我们一命！”
这些瓦剌战俘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主导，答应了帮明军做事，万一眼前的大明将军，他说的是真的呢。
青巴山的战场需要清理，不然后续明军怎么布置防御。
王宇让瓦剌俘虏，把这些瓦剌人的尸身，抬到草泽里去丢掉，也不知来年这里会不会有大疫。
至于焚烧处理，王宇没那么多多余的时间，做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所以他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至于明军阵亡的将士，王宇则是在青巴山找了个地给埋了，也没立碑，毕竟这青巴山可是深入草原的漠北地界，免得死后还被人打扰。
青山有幸埋忠骨，看着这些被埋的阵亡明军将士，王宇还是有些唏嘘，这都是大明人，未来稀释土著的人口比例，他又少了一个助力啊！
王大善人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善良。
有了瓦剌俘虏清理战场，明军自然是可以喘口气，轮番休整，只要留足监视他们干活的人，没有武器的瓦剌俘虏便掀不起什么风浪。
当然了，不是所有明军在战后都能休整的。
在青巴山口南侧，战场外围，负责截击瓦剌求援信使的代千户朱能，王宇并没有让他旗下的明军休整。
把瓦剌战俘忽悠去清理战场之后，王宇第一时间找到了朱能。
“朱能，你带人往忽兰忽失温方向侦查，要是发现瓦剌大军有大举北上的迹象，便及时遣快马来报！”
“末将遵命！”
朱能带着两个旗的前哨，领命而去。
安排好朱能去监视忽兰忽失温瓦剌大军的迹象之后，王宇又请朱瞻基派一卫备倭军，前去接应那押送着防御物资的三千人。
当初王宇和朱瞻基带着三千人轻装简行，靠着突袭已经拿下了青巴山口，自然要尽快让后续运送物资的明军赶来。
不然没了工具和防御物资，单单依靠天然地理优势，明军这六千人根本就拦不住瓦剌六万人的大军，十倍于己，完全就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所以王宇才要请朱瞻基派一队备倭军，前去接应后续运送物资的明军，提前到达青巴山，更好的利用起地利的优势。
翌日
清晨
忽兰忽失温
瓦剌大营
一封来自大明的神秘人物的信，与往东穿过青巴山，侥幸逃出升天的求援瓦剌信使，一前一后的到了马哈木的面前。
“尊敬的马哈木大汗，这是我家主人的要交给您的信。”
这大明神秘人派来的信使，乃是个草原人，周围的瓦剌将领对这人怒目而视。
这人似乎也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要不是有大明那位大人，他就只是一个底层的草原牧民而已，哪会有现在荣华富贵的生活。
无论什么群体，他们总归对内奸在情感难以接受，甚至比敌人还要厌恶。
亲卫接过大明神秘人信使的信件检查了一下，然后躬身把这封信举过头顶，呈到马哈木面前。
马哈木接过信件，展开一看，顿时面色冷峻起来，手指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很不平静。
“哈哈！原来是咱们大明朋友想要交易，这可是大好事啊！”马哈木顿时喜笑颜开，不复刚才脸色沉重的样子，他看向大明神秘人的信使，眼神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大家都散了吧！我要好好款待咱们的大明朋友。”
帐中那些瓦剌各个部族的万户将领，被马哈木搞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猜测是那些宣化城的明军又提高了成品武器的价格，想要趁机大捞一笔。
在这些瓦剌各部的万户离开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瓦剌信使，被马哈木的亲卫接进了大帐之中。
有的瓦剌部族的万户，看着那不对劲的信使，心里有着自己的计较。
待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马哈木在大帐之中，召来了自己的最有能力的儿子也先。
“也先！咱们在青巴山口驻防的人被明军偷袭了，明军十万大军一路沿着图拉河北上，想要把我们堵在忽兰忽失温。”
穿着前朝胸背阔板铁札甲的也先，有鹰顾狼视之像，一看就是只知道是个枭雄的样子。
不过，此时他消化了自己父汗所说的消息，还是花了好一些时间。
“父汗！消息确认过了吗？明军真的堵住了我们的后路，大军正在朝我们来？”
即使这消息是自己父汗口中说出来的，也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明军大军围上来，还可以理解是他们侦查到了瓦剌大军的动向。
但青巴山的那条退路，可是许多游离在马哈木周边的瓦剌万户都不知道的消息。
明军怎么知道的青巴山是瓦剌的后路，还提前夺下了那里。
这就不得不说王宇看过原剧，依照着历史知道老爷子二次北征，瓦剌与大明决战与忽兰忽失温，大败之后，瓦剌为了保存元气，最后向漠北遁逃了。
虽然不知道瓦剌是走哪儿遁逃的漠北，但王宇探查瓦剌大军的时候，故意往忽兰忽失温北面深入，果然在青巴山找到了瓦剌驻兵的踪迹，由此推断出他们的后路。
“消息是明军中的叛徒和青巴山驻军确认过的，那群夺下青巴山的明军大约有三千人，现在明军大军朝忽兰忽失温来了，青巴山乃是咱们瓦剌的一条后路，绝不容有失，所以父汗有意让你去夺回来。”
马哈木说着自己确认的消息，本来他还对大明神秘人信使带来的明军情报将信将疑，但后面青巴山讨回来的瓦剌信使，已经证实了这个消息。
也先作为瓦剌隔代最出色的继承人，自然也知道到青巴山对瓦剌的重要性，他半跪在地上，握拳把胸前板甲拍的咚咚响。“父汗！请放心，我这就带着我麾下的部众，去把青巴山夺回来。”
看着也先主动请命，马哈木倒是十分欣慰的点点头，对这个继承人很满意。
“也先，这次你带着部众去夺青巴山，务必要低调行事，免得那些个刚刚降服的草原部众和我们瓦剌离心离德。”
刚才马哈木在这些瓦剌将领面前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为了瞒着他们。
要是这些新降的草原部众知道远遁漠北的后路被堵，明军十万大军已经沿着图拉河直扑过来，还仗没打，瓦剌大军就得先散了一半。
这些草原部族，只是因为瓦剌兵峰的胁迫，以及可以获得鞑靼草场，这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段，这才加入的瓦剌。
要是真跟明军大军干起来，他们顶多打个顺风局，想要他们为马哈木拼死。
你一个黄金家族血脉都没有的奴隶部族，有什么资格号令草原啊！
从讨回来的青巴山守卫口中，也先知道了对方顶多也就三千人，为了不引起其他新降瓦剌的部众怀疑，所以他自信满满的带着一万部族，准备夺回青巴山。
“父汗请放心，孩儿这就去把青巴山夺回来。”
只是一座光秃秃的青巴山而已，明军三千人从出发到袭击不过五日，他们必然是轻装简行，没有什么防御的物资，就地收集防御的滚石檑木，也绝对没有多少。
带着比明军多三倍的部众，也先对夺回青巴山信心十足。
“传太师将令，即刻拔营。”
正午时分，传令兵的快马在营中疾驰，大声向部众，宣告着也先的将令。
这次也先的部众都觉得拔营很匆忙，混乱准备了两个时辰，一些辎重还未收拾齐备，便已经要求开拔出营。
也先骑在一匹神俊的黑马之上，横刀立马，大声呵斥着后勤管事。“奥鲁官，帐篷都不要收拾了，带齐三日粮草，现在就随大军开拔出营！”
瓦剌太师也先突然带着一万多的瓦剌轻骑，出了忽兰忽失温的大营，在众目睽睽之下，沿着克鲁伦河往南而去。
直到消失在瓦剌各个部族的视野范围之后，也先才带着大军改道北上，招呼着部众不惜马力的往漠北青巴山赶去。
此时
漠北
青巴山口
原本山体相对较平缓，高度较低，且山体上覆盖着较为疏松的土壤和灌木的青巴山，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样子。
夹在草泽和山体之间的山口通路，在前后各自布置了三道壕沟，前壕、中壕、后壕，前壕、后壕宽四丈、深一丈，引入草泽灌水，防备骑兵，中壕深约八尺，里面插满了竹签，防备士卒。
王宇这结硬寨打呆寨的思路，可是朱瞻基最擅长的东西，他跟英国公这种老行伍，学的就是统帅正兵的战法。
以上壕沟的布置，可是朱瞻基带着明军搞出来的。
王宇这种半吊子，只能临时出出主意，比如，西侧山体第一道壕沟下，相对平缓的山坡，放了一支凑足全甲的骑兵，随时准备冲击。
这山口通路前后三道壕沟之间，夹着一片相对平坦的道路，与西侧的山体缓坡相连，此处有明军连夜搭起的简易马棚，还布置着可以移动鹿角拒马。
虽然这些临时搞出来的鹿角拒马简陋了些，但真要到了用到的时候，瓦剌人攻山，绝对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也就是现在大明的制铁工艺不允许，不然王宇弄出铁丝网来，说不得瓦剌只能围困，等着明军弹尽粮绝了。
青巴山与一天之前，已经算是大变样了。
三条长长的壕沟分布在山体西侧，北面时间有限，也开了一条相对较浅的壕沟，方便防御。
这些壕沟靠近山体一侧，全都呈45度倾斜，保证用武器从上面攻击下面的时候，没有死角。
山坡上相对比较的低矮的灌木，能用的被明军砍了做滚木，不能用来防御的灌木，就被王宇命人浇上火油，把第一道壕沟之前的山体烧得光秃秃黑漆漆的。
连山坡上遮蔽视野的山岩，都被明军用火烧浇水方式，搞了碎了堆在第一道壕沟边上，用作防御。
原先青巴山上还有些绿色植被，现在整个被王宇指挥着明军，霍霍的不成个样子，下黑上秃，难看至极。
让人置身其中，完全没有半点欣赏草原风光的欲望。
山体西侧，三道壕沟成阶梯式分布延伸，如同青巴山上一道狰狞的伤疤。
青巴山这单一的草原生态环境，被王宇这么一大肆破坏，估计得有个几百年才能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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