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大房管家
就这样他们一路向前而去,自此,后面三日路上,他们几乎不再耽搁,不是飞行,就是在传送的途中,也许是他们运气好,也或许是因三人同行已与刺杀目标人数不同,再加上三人又再次改变了相貌,都幻化成了三名中年修士,倒也是一路上越发顺利起来。
一路之上,卓岭风依旧少言寡语,李言只是从他看向壶尘无定的目光中才能发觉出来一丝温和,且从其偶尔望向前方空中怔怔的眼中,有着流露出追忆之色。卓岭风只是在最初时大概询问了一下李言的宗门后,后面竟丝毫不再提起。
而李言与壶尘无定二人虽然交谈,但大多数都是在说制毒炼药上之事,除了一开始时壶尘无定简单的向李言说过自己的身世后,后面再也不曾提起,只要涉及到家族方面隐私的,他都会岔开话题,他的经历比起李言来更为坎坷,说到人情世故,甚至比李言还要老道。
同时,二人之间通过三日多的交谈,竟都对对方产生了敬佩之情,壶尘无定世代传承制毒一脉,虽然他在家族待的时间不长,可是那鬼蜮毒卷极为博大精深,让李言叹为观止,无论是一些制毒丹方的调配,或是一些祭炼手法,都是另僻蹊径,独具一格,让李言从中受到了不少启发,他甚至有想借来一观的打算,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之事,毕竟那是一个家族传承之秘。
当然李言能听到这些,也是壶尘无定刻意交好之下,透露了鬼蜮毒卷中一些简单的炼制之法。而李言身为支离毒身传人,这些年在魍魉宗庞大资源辅助下,其所观制毒典籍之多,涉猎之广在同辈中也是少有,他又经常接合支离毒身延伸出很多属于自己的观点和看法,这些可是传统毒修无法触及到的领域,这也让壶尘无定不时的就会目露异彩、似有所悟,同时对李言是血叶宗修士的说法根本不再相信,他早就从桑叔那里知道了血叶宗只不过是一个偏居一隅的二流小宗门,那样的宗门若是出现像李言这等人材,估计早就声名雀起,反而只有在一些大宗门中,这种天骄才显的比比皆是,倒是不显山露水了。
在就在他们三人赶路时,在魍魉宗所辖北部有一处连绵群山,其名为“望泽岭”,这处山脉终年罕有人际,即便是顶尖的老猎人也不会涉足其内,因为此地山脉脚下是一望无际的连片沼泽,其内终年瘴气弥漫,凡人只需吸上几口,顷刻间便会眩晕倒地毙命,而且传说这些沼泽中有着各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妖兽,小到密密麻麻数以亿计的泥泽蚊,大到数百丈的水蜥、炎蜥、食尸狞鳄等等,令人想想就毛骨悚然,所以此片山脉已是与世隔绝。
在这片山脉中心处有一座高只有二百丈左右的小山,山下三条宽约百丈的沼泽河流交叉而过,其河面上有着大片的黑色淤泥,如同一块块黑色的岩浆正在缓缓流动,向着远方无尽天边缓慢流去,三条沼泽河流将这座小山包围其中,根本无路上山,不高的山上只有一小簇一小簇的矮小灌木随风轻轻摇着枝叶,天地间仿佛只有山下黑色泥泽因流动而发出的“沙沙”之声日夜不停的发出声音。
而就在这一日,远方天际一道长虹划空而来,空气因其急速飞行,而发出了呼啸破空之声,顿时激起了下方沼泽中不少妖兽钻出黑色淤泥,一双双闪着凶残的目光盯着空中长虹,不时发出一声怒吼,可空中这道长虹似对下方众妖兽一幅视而不见的样子, 一个盘旋后,光华一敛便落在了山顶之上。
光华散去后,露出一名脸色狭长,眼中阴郁的中年人,此人一身青色长衫,头带文士巾,他飘落在山顶后,四下神识扫了扫,便是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黑色小鼎,对着脚下一簇灌木一晃,顿时他的面前凭空的出现了一道光门,他一个闪身便迈了进去,之后便消失在了光门之内,光门其上再次波光粼粼闪烁中,化作了虚无消失,山顶之上片刻又恢复了正常,只有山脚下一些灵智未开的妖兽在四处寻找着刚才的人影,不时发出声声不甘嘶吼,回荡在这片空旷的山间。
青衫中年文士眼前一花,便出现在了一片别样天地之间,这里是一处巨大的山谷,近处凉亭清溪河流,远处楼台翠柏,山谷中长满各色花草,鸟儿、蝴蝶翩翩起舞,空气中更是灵气不弱,一幅人间仙境模样。
如此美景,青衫中年文士却根本没有半点欣赏之意,直接向山谷深处飞掠而去,沿途之中,他碰见一些人,或老或少,或三三俩俩,见到青衫中年文士,顿时驻足行礼,对他一幅极为恭敬的样子,而他则是连哼都不哼,只是眼睛一扫,依旧一脸阴郁的向前飞去。
待他飞远后,一些人才小心的低语说道“于总管也有近大半年没有出现在谷内,也不知当是从何处而来,却是隐有怒意的样子,这下大房那边做事之人当需小心了,不然……”
“呵呵,于大总管在大房那边可是权顷一时,听说有时就是对其他二支系有地位之人也是不理不睬的。”
“其他二支系自是无法和大房相比的,这就是势大压人了。听说原先的三房一脉的离开,他可是在其中做了不少……”
“嘘,小心被大房人听到,莫要看你是二房的,若被知道你背后乱嚼舌根,你以为能为了你一名凝气期弟子而去得罪人家……”
“…………”
青衫中年文士一路急驰,很快便来到了山谷深处一处宏大院落之前,他看了一眼守在大门前的二名修士,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而是直接就飞了进去,那二名修士见到青衫中年文士的模样,却是连忙恭身一礼。
穿越重重院落,很快青衫中年文士便到后院中的一处阁楼前,这时他已是放缓了脚步,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恭敬之色,他向着阁楼上先是恭身一礼,然后低声说道“于江时求见主母。”
就在他话音刚一落下,阁楼之上便传来了一女子悦耳之声“噢?于总管这是终于回来了,你且上来吧。”
于江时听了女子的话后,不由面皮一紧,心中却是有些发苦,他可是知道这位主母的秉性,这次事他算是办砸了,但事到如今,也是无法,他心中对那小子已恨之入骨。
“当初,就应趁他还在家族中时,暗中灭了,也少了这般后患。”他心中不由恨恨想到,这次还不知道因为那小子,自己要受到何种惩罚。
他咬了咬牙,则是硬着头皮向阁楼内走去。
阁楼三层,当于江时一脚踏上三层最后一阶台阶时,便看到了坐在窗前的一名身着淡绿色的长裙的宫装女子,一头乌发高高盘起,这女子此时正怔怔的望着窗外景色,根本没有理会身后的脚步声。
“属下参见主母。”于江时站定后,再次一礼。
“哦,看你这样子,好像没办成,是不是?”宫装女子依旧未回头,语气淡淡的说道。
听到这平静如水的声音,于江时心中发寒,主母越是这般冷静,说明她越是在压制着怒意,他祀奉了这么年,对主母的脾气可是一清二楚,他心中越发生寒,单膝直接跪在了地上。
“是属下办事不力,此事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查找,他们最后的落脚处是‘别雪宗’,由于她俩离开时是家主亲自安排,我们连丁点消息也无,当知道追去时,他们已离开宗门,连同离开的还有‘别雪宗’的卓岭风,可是自此以后他们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没有一点消息,想来是远遁荒无人烟之地了,直到去年方有他们的蛛丝马迹出现,可是我们的人数次到时,那卓岭风早是人去楼空,可我们也由此能大概划出他们活动的一个范围。
在前几个月老祖发布传承之子争夺战开时后,我才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在回归家族的必经的几条路上,设伏杀了此子,可是几拨人马一直埋伏到了七日前依旧没有见到他,便传音给主母,然后悬赏‘刺影’,只是此子狡猾,直至今日仍未有消息传来,因后日便是传承之子争夺战开始,所以便急急赶回向主母禀报了。这一切都是属下办事不力,请主母责罚。”说罢,于江时直接低下了头去。
“呵呵,听你的意思,你这十几年一直不辞辛苦的四处追寻,倒是劳累了。”宫装女子闻言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艳丽的玉脸,只是此刻玉面带煞。她的样貌已是极为出众,年约三十左右,身材丰满有致,一动之间一股成熟妇人之味,让人看的心神荡漾,只是她那一双眼却是狭长斜细,有种权势极重之意。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于江时一听,脸色煞白,本来还是单膝跪地的他,顿时变成双膝着地,伏在了地上。
“这老鬼一出关,只要那小子进入数千里之内,便是不能再动手了,否则以那老鬼的修为,瞬间便是知道了。那小子也是狡猾,传承之子的命令早就颁布了,他却一直不动,让我们不知他何时出现,现在看来这是要到最后赶来了。”宫装女子收回在于江时身上的目光,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主母,这样一说,那小子必在这二日内要回来了,那么我现在就回去,封锁五千里之外的几个必经之路,即便以老祖的神识也是无法查的,但凡有可疑之人立即截杀。”于江时抬起头来,阴沉沉的说道。
“迟了,随着老鬼的出关,家主已经不同以前了,终于露出了本心,他应是已有防范,他虽同样不知道那小子何时回来,亦是在近处必经之路上散出人手了,哼!他倒是对那贱婢一往情深。”宫装女子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又望向了跪在地上的于江时。
“你自己去刑罚处领取五十水刑鞭吧!然后,不论你动用何种手段,必须拿到后日传承之子比赛的内容,老鬼也该有所布置了才是,不然明日倒是来不急了。”她口气冰冷。
于江时听到五十水刑鞭,身上不由一阵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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