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一剂毒药
陈剑的决绝。
令张玲都感到震惊。
更何况还当着他前女友的面说出这些话。
显然是在向前女友表忠心。
本以为阎瑗会因此彻底死心的而泪流满面。
更令她感到惊讶的是阎瑗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解读的笑容。
这是受刺激严重变疯了?
张玲刚想上前安慰阎瑗两句。
劝说她要是想哭就哭出来。
只见阎瑗犹如决堤洪水一般的笑声倾泻而出。
那笑声中明显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让和媛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更是下意识的向躺在病床上的陈剑靠过去了一些。
试图想让陈剑身为男人的阳刚之气帮她驱走来自阎瑗的阴冷。
只是陈剑的阳刚之气足以驱走来自阎瑗的阴冷吗?
显然是不能的。
因为陈剑丢失了身为男人的骨气都不能为自己做主。
一切都要靠和媛来做主。
所以和媛的这个举动着实有些可笑了。
张玲有点心惊胆战看着阎瑗大笑着。
她全是神经紧张的保持警惕。
势必要在阎瑗做出过激行为之前及时拉住。
她可不想在目前这个风口浪尖上再跑一趟警察局。
要是因此再传出个其他更加离谱的流言。
那么她就干脆别活了。
还好!
阎瑗一阵大笑过后只是象征性的上前走了两步。
在见到和媛故意依偎在陈剑怀里胆战心惊的模样之后。
她向前迈进的步伐停住了。
那是因为她听到陈剑这个时候温柔的安抚和媛说:
“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陈剑在说完之后充满敌意的瞪了一眼阎瑗。
阎瑗才恍如梦醒一般。
原来一直都是她多想了。
陈剑愿意为了怀中的那个女人对她充满敌意。
她如果再贴上去岂不是在自取其辱?
不!
阎瑗并没有考虑自取其辱的是她。
而是不想张玲因为她在陈剑面前失了颜面。
因此导致张玲在李想面前处于相对弱势一方。
那样势必会影响张玲与李想之间的关系。
她知如今情侣之间的关系最是忌讳不平等。
她阎瑗可不能做一个成为破坏张玲感情的罪魁。
所以阎瑗面露轻蔑的笑容瞥了一眼陈剑他们。
仿佛在无声的说这次就饶了你们。
下次!
下次若是有机会。
她阎瑗必定要为自己找补回这份丢失的脸面。
殊不知阎瑗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在如今的感情世界里。
谁若是用情至真谁就是相对弱势的傻子。
正如:陈剑与和媛二人之陈剑。
而她阎瑗就成了相对陈剑之下的另一个卑微的傻子。
所以阎瑗一直都在保持着蜻蜓点水般的爱情观。
只是在见到李想与张玲二人的感情后就动摇了。
阎瑗没想到她的动摇就带来了灾难性的结果。
有些倔强的阎瑗不信邪!
凭什么张玲与李想就能恩爱的令人羡慕?
而她与陈剑之间为何就情路坎坷?
所以才有了她总是执着没有尊严的要去纠缠陈剑的举动。
目的就是想要搞清楚原因。
不过,原因最终没有搞清楚。
害的她又连累张玲受累了!
为此!
阎瑗的内心是自责的。
张玲没想到。
原计划的应该是她相对费劲的把阎瑗拉扯出病房的。
现在反过来倒是阎瑗抓着她的手腕冲出了病房。
对,必须要“冲”字才能形容。
因为那感觉就像是百名冲刺中的最后那至关重要的几步。
不要误会。
阎瑗如此反应不是为了自己。
更多的不想看到张玲在病房里被人多折辱一秒钟。
阎瑗心中最是清楚。
张玲为了她已经付出的足够多了。
可不能在张玲与李想感情发展的关键时期。
因为她阎瑗的事情再出现丝毫变故。
张玲被阎瑗一路拽出了医院大门才松开手。
阎瑗注意到张玲欲言又止的想对她说些什么。
她面容苦恼的率先长叹一口气说:
“好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你问,我就直接告诉你吧。”
张玲面容惊讶的“哦”了一声。
紧接着又表现出几分浓厚的兴趣说:
“有趣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接下来会说些什么?说吧。我在听。”
阎瑗听完张玲的表达。
面容浮现出一抹小后悔。
不过,她觉得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现在耍赖不说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所以她决定换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再说。
一处她们经常会去的茶馆。
还是那个她们常坐的位置。
张玲没有逼问阎瑗一个字。
但阎瑗知道张玲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她就远胜于任何逼问的话语。
阎瑗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张玲若是听了。
八成会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她的内心世界如同犯错了的小学生在面对班主任老师一般忐忑不安。
她抬头看了一眼张玲,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
她就感到喉咙就像是含了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炙热难受。
于是又如牛饮水一般咕噜咕噜的把面前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她这才开口说:
“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给你丢人了。但是张玲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去给你丢人的。”
张玲面容淡然的只是“哦”了一声。
阎瑗没有听到张玲的下文。
哪怕骂她一句“犯贱”之类的话语。
她都能够欣然接受的。
所以阎瑗认为一定是张玲恼怒生气了。
这才不愿意对她多说一句话。
怎么办?
她突然起身把张玲的一只手捧在手心里声泪俱下的解释说:
“我明知道那样做不对。但是只要我一闲下来就忍不住的想要去找他。”
张玲继续淡然的说:
“嗯,我也看到了。”
阎瑗情绪有些激动的说:
“张玲,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开始就努力阻止过自己。可不知怎么了?”
张玲压制着心中强烈的笑意问:
“你不知道怎么了?”
阎瑗坚定的目光中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委屈摇头说:
“那感觉就像是脑海里有种魔音在引导着我。待我恢复一丝自我意识时就发现错误已经铸成。”
张玲微微一笑的说:
“嗯,不错!这个理由找的真不错!竟一时间让我无言以对。”
阎瑗捧握张玲的手越发的紧实了。
情绪也越发激动的追问:
“你不相信我说的?”
张玲被握住的手感受到了阵阵痛感。
她试图要把自己的手抽离。
但几次尝试都无疾而终。
那感觉有种她若是不改口说原谅阎瑗的行为。
那么她的手就很有可能要被阎瑗给捏碎了。
张玲只能笑容中参杂着几分痛苦说:
“信,信,我当然信了。那个阎瑗请你松手放开我好吗?你都捏疼我了。”
阎瑗这才带一抹不好意思连连说着“抱歉”的话语。
同时松开了张玲的手。
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张玲被阎瑗这么一折腾。
警惕的连忙把手藏在桌子下面。
<div class="contentadv"> 阎瑗这时候又满脸愁容的问:
“张玲,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张玲故作疑惑的问:
“什么怎么办?”
阎瑗接着说:
“若是不能消除脑海里的魔音干扰。我怕我自己还会做出如今天一般的蠢事出来。”
说到这里张玲有些疑惑不解的说:
“蠢事?我很是不理解。你究竟做了什么?能够让陈剑伤的那么严重的躺在了病床上。”
阎瑗还没有说话。
脸上的肌肉就在不规则的抽搐着。
感觉那段经历对她来说太过于痛苦了。
张玲见此没有继续逼问。
只是默默的看着阎瑗等待着答案。
好一会儿!
也许是阎瑗终于调整好了心态。
她这才面带几分自责的对张玲说:
“怪我,都怪我。当时我因为看到那个贱人矫情的想要占陈剑的便宜。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股怒火?”
说到这,阎瑗故意停顿了一会儿。
脸部肌肉伴随着哽咽声抽搐了几下。
“让自己一时间失去了理智。竟然做出了推倒货架想要砸那个贱人的冲动。”
张玲听到阎瑗的叙述。
一声“什么”就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后又不可思议的追问:
“阎瑗,我没有听错吧。你竟能做出这种事来。”
阎瑗摇头示意表达张玲没有听错。
紧接着又表现出几分懊悔的样子说:
“我…我也是没有想到的。因为我本来就没打算伤害陈剑的。”
张玲带着揣测的口吻说:
“你别告诉我。你当时只想伤害和媛。”
阎瑗竟欣然点头说:
“我发誓当时自己已经通过精密计算。得出货架一定大概率只砸伤那个贱人。”
张玲难以置信的摇摇头。
她多想自己刚刚只是听错了。
而阎瑗理解成了张玲没有听清楚她刚才表达的话语。
所以阎瑗又当着张玲的面点头再次复述一遍刚刚说出去的话语。
起初,她有怀疑李想沾染可陈剑的不良。
现在,当她遇到了阎瑗的问题。
她有些无奈的自我嘲笑的笑出了声。
嘲笑她自己的的闺蜜好友竟巫陈剑一般无二。
原来阎瑗被陈剑吸引的丧失自我。
这是有原因的。
他们同样的臭味相投。
张玲还能说什么呢?
她见阎瑗还有强烈的表达欲望。
所以只能示意阎瑗继续往下讲述。
阎瑗紧接着解释说:
“可结果看到陈剑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及时把那个贱人推开,他自己反而没有来得及躲避受伤了。”
张玲这个时候开口说:
“说到这里,你没有意识到什么吗?”
阎瑗有些疑惑的问:
“什么?”
张玲有些无奈的摇头说:
“枉你阎瑗聪明一世,现在怎么就糊涂了呢?”
“我……”
阎瑗语塞的抿抿嘴。
张玲接着说:
“你应该能够意识到陈剑还深爱着和媛。所以才能为那个女人奋不顾身。”
至此!
阎瑗已经意识到张玲接下来要说的意思了。
但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
“亲爱的,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我完全听不懂啊!”
张玲也实在不想伤阎瑗太深。
觉得点到为止。
阎瑗应该会明白的。
但事实证明她的想法错了。
像阎瑗这种故意装糊涂的人。
只有痛到骨子里才会醒悟过来。
她对陈剑做出的那些行为是多么的愚蠢!
于是张玲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阎瑗,你醒醒吧!那个陈剑的心中一直都爱着和媛。所以你阎瑗不可能走进他的心里的。”
阎瑗倔强的还要自欺欺人的说:
“不可能!只要我……”
她想表达自己只要心诚就一定会打动陈剑的。
但是张玲并没有给阎瑗这个机会。
直接毫不留情的打断说:
“阎瑗,你傻啊!病房里陈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我都能感受到他对你的目光里透着无尽厌恶之情。傻子,你醒醒吧!”
阎瑗听到张玲的话。
那面容就像是一尊栩栩如生的蜡像一般。
对阎瑗来说时间就像是静止了。
她多么希望张玲刚刚没有说出那些话。
那样她依旧可以自欺欺人下去。
她的心中甚至生出了怨念。
那怨念犹如一剂容易成瘾的毒药一般。
正在无情的侵蚀着她与张玲之间近乎母女般的感情。
换句话说,阎瑗目前只是碍于情面一时间不能爆发出对张玲的幽怨。
因为那一剂毒药还未侵蚀到骨髓。
此刻!
张玲也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话有些太过于直白了。
为此她神经紧绷的都不敢大声喘口气。
生怕被阎瑗误会的多想了。
沉默良久!
张玲感觉当前的氛围有种令人难受的窒息感。
她觉得不能再继续如此沉默下去了。
是该到了打破当前压抑氛围的时候了。
她酝酿了一下感情。
本想委婉的稍微解释一番的。
没想到她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
紧接着又听到阎瑗开口了。
二人因此都停顿的看着对方不说话了。
算了!
她觉得还是先听听阎瑗想说什么为好。
于是率先开口示意道:
“还是你先说吧。”
阎瑗没有推辞的就直接开口说:
“我想说你说的的对。也许是该到了我醒醒的时候了。”
张玲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笑着说:
“你这么想就对了!阎瑗,你以前不是常常劝我什么来着?”
阎瑗疑惑的问;
“什么?”
张玲暂时没有感到阎瑗情绪的不妥。
所以她继续侃侃而谈的说:
“说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呢?”
“啊!”
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阎瑗的心头。
她想要借口内急去趟卫生间暂时逃离。
张玲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紧接着说:
“我说阎瑗。当初这可是你对我说的话。怎么轮到自己就忘记了呢?”
说实话,阎瑗真的很想说一句“忘记了”。
因为阎瑗深有体会一件事。
什么叫做该懂的道理大家都懂?
但是当事情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猛然觉得那些道理就是废话。
因为她本人真的一时间很难做到啊!
她有些惶恐不安的双手十指不停的互相在缠绕打结。
好一会儿。
她突然抬头看着张玲说:
“我知道。可是你必须要知道一件事。我这么做并非是为了陈剑。”
张玲有些费解的问:
“那你图个啥?”
阎瑗仿佛像无数网友一般化作正义之士慷慨激昂的说:
“我只是看不惯那个贱人太败坏我们女人的名声了。我只想为了我们广大的女性群体给她一个教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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