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这是陈东奎的老婆吗?
妇产科冯主任没想到余妙音三言两语将孕妇劝宽了心:“中医还讲劝人呐?”
“我最近在看一些精神科的书,都是现学现卖。”
冯主任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现在的年轻人不一般呐。”
冯主任又让余妙音给产妇把把脉要不要吃点补品,余妙音摇头:“睡好,比一切补品都管用,不必硬补。”
孕妇又感激了一番后,就被小护士带进内室去听胎声。
趁着小护士出去叫号,冯主任指着自己的学生说:“余医生都一人顶两科室了,还不忘学习,你们都应该跟她好好学习。咱们医生每天多学一点再多一点,就是对自己每一个病人的负责。万一有一天你所学的知识,能救人呢。”
四个年轻医生整齐地答应了,就在冯主任还想说教的时候。
门诊室的门被推开了。
小护士扶着头脸都用长围巾包起来的孕妇进门,“冯主任,贺秋来了,她刚刚有了孕反去吐了。”
余妙音抬头去看贺秋,贺秋的头上包着围巾看不清楚脸,但是她男人能看得清脸面。
男人斯斯文文的,戴了一副金框眼镜,还穿着一身白衬衫夹克衫,一看就是文化人。只是打量人的眼神让人挺不舒服,那眼神说不上来,有些市侩。
这肯定不是陈东奎,陈东奎还在陈家村搬砖刨木花呢。
不是熟人,余妙音就安静地坐在一边听着冯主任看诊。
冯医生:“例假多久没来了吗?”
贺秋:“大概两个多月了。”
冯医生:“那这是第一次来做产检吗?”
贺秋点头。
第一次产检就需要登记基本信息,冯医生的学生采集孕妇基本信息,冯主任就与余妙音搭话:“年轻人意识就是好,上头要求我们少生,那我们就应该优生优育,坚持产检。”
余妙音附和着,“对的,产检有助于提早规避一些……”
对面,冯医生的学生将信息表递给了贺秋。
贺秋接过笔,开始填表。
冯医生的学生在旁边帮忙指导填表:“咦,这个孕妈的字写得很好看,一看就是文化人。”
“这里,配偶的名字也要填的,配偶这一栏就填你男人的名字。”
冯医生见贺秋的笔一顿,也笑着打趣:“都说一孕傻三年,以后天天围着孩子转,说不定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只记得孩子的了。”
斯文男人也笑着附和,“老婆,你该不会真的忘了我的名字了吧?我陈东奎呀。”
陈东奎!!!
余妙音差点儿原地炸了!
她可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好来了个夫妻俩也叫贺秋和陈东奎!
冷静冷静,有可能这个男人是贺秋的娘家兄弟带着自家妹妹来产检……可是这也说不过去,这男人为什么要冒充陈东奎啊!
妈的,一定有鬼!
贺秋的表格填得很快,冯主任学生看过没什么问题后,将表格递给冯主任。
谁想,余妙音伸出了手截胡了。
冯主任见余妙音感兴趣,也不跟她抢,就让她先看。
余妙音扫了一眼。
孕妇姓名:贺秋。
工作单位:河浦镇小学。
行了,破案了,就是陈东奎老婆贺秋。
冯主任又例行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让贺秋去内室做第一次检查。
贺秋刚起身,冒牌陈东奎开口了:“医生,我老婆刚刚没说清楚,我们现在还不想要这个孩子,还要做那么多检查吗?”
贺秋身体一晃,冯主任学生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你们到底夫妻俩到底有没有商量好?我看孕妇并不像不要孩子的样子。”
冒牌陈东奎催促道:“老婆,你说话呀。咱们在家里的时候不是商量好了吗?”
贺秋不说话,就是抱头抽泣。
余妙音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陈东奎头上的绿帽子绿得发灰了。
“小蒋医生,孕妇包着围巾哭会不会喘不过气来,你帮她把围巾什么的都摘了吧。”
冯主任学生小蒋医生一听非常有道理,耐着心劝着贺秋摘了围巾:“你要是喘不过气来晕倒,孩子也有窒息的风险的。”
一听对孩子不好,贺秋拉下了围巾,露出了脸。
是陈东奎的老婆贺秋!
门诊室里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贺秋想要这个孩子,孩子爸不想要这个孩子。
冯主任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按照医院规矩,你们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得说明情况。”
冒牌陈东奎摸了摸鼻子,笑容勉强:“我们夫妻俩工作都忙,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你28,你老婆26,你们这个年纪生孩子已经符合晚生晚育了。如果这个孩子不要,养个一两年身体,孕妇极可能上三十岁才要得上孩子,那对于孕妇的精力来说,对孩子来说,都不是太好的时间。”
冯主任见孕妇只是哭,家属也不松口,叹了一口气:“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妇产科医生,还是头一次见到因为工作忙就不想要孩子了。我看你们是河浦镇上的,你们家里的大人呢?让他们搭把手,孩子很快就长大了。”
小蒋医生插话道:“河浦镇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咱们医院里有医生是河浦镇的吗?”
其他的医护也开始讨论,“我这几天老听到河浦镇——让我想想哪个医生是河浦镇的?”
贺秋的身体狂抖了起来,拿起围巾又一层一层地包裹着脸,慌忙起身:“医生,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这个孩子——”
贺秋夺门而出,冒牌陈东奎忙追了出去。
妇产科的医护们到底见多识广,看到这一幕有了不太好的猜测:“我怎么觉得这个孕妇这么怕被熟人看到?一听到河浦镇三个字就失态了,还直接跑了。”
冯主任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从一开始配偶这里就古怪了,哪有镇小老师不知道配偶这一栏填什么的,还给忘了自己男人叫什么……”
小蒋医生义愤填膺:“那她男人好可怜!要是这女人把孩子流了,她男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余妙音:“那不可能,可能会有好心人告诉他。”
妇产科医护:“等好心人告诉他,说不定第二个孩子都生出来了。”
余妙音:“那不至于。”
“冯主任,借电话用一用。”
然后,余妙音当着妇产科医护的面,脱了身上的白大褂,拨通了陈家村的电话,“梁叔,我找陈东奎……”
陈东奎!!!
妇产科医护们瞪大了眼!刚刚那一个孕妇的男人就叫陈东奎!
等等,她们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所以,刚刚那个野男人不是陈东奎,但是假冒了陈东奎的名字。
太丧心病狂了!
过了半刻钟,陈东奎的电话拨了过来。
陈东奎:“音音妹子,你找我有事?”
余妙音:“你老婆呢?”
陈东奎:“她去县里学习了,因为她表现好,以后很可能调到县里的小学来教书。要是我老婆来县里教书后,那我以后也在县里买个房,以后还能跟你们一块玩儿。”
余妙音:“咳,你找把椅子坐坐,我一会儿说的话,怕你承受不了。”
陈东奎:“我这钢铁心脏,怎么可能有事承受不了!你尽管说,是咱们合作社哪里出问题了吗?”
余妙音:“不是合作社的事。是我刚刚看到贺秋了,跟一个男人一起在县一院。”
陈东奎的声音一顿,“贺秋是哪里不舒服吗?还好吗?还要紧吗?她最近忙,她都不知道你在县一院上班,回头我跟她说说,让她有事可以找你……”
余妙音打断了陈东奎的自言自语:“我是在妇产科看到贺秋的,她怀孕两个月了。”
那头,传来了哐当一声。
然后就听到了一阵兵荒马乱。
余妙音:“喂喂喂,陈东奎,你还好吗?”
过了许久,传来了梁叔的声音:“阿奎晕倒了——先挂电话了。”
门诊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这一对野男女也太敢了,冒充正牌老公来流产!还是老师!这个叫陈东奎的男人好惨,幸亏余医生跟他是一个村的,要不然极可能给人养儿子。”
如今计划生育抓得严,一家只能生一个,贺秋不愿意流产,又报了配偶是陈东奎的名字,说不定就存了心思让陈东奎喜当爹。
“也不知道这一对假夫妻,明天还会不会来医院。”
“县里就咱们医院有妇产科,他们要是想要流产,一定会来的。”
众人还在感慨的时候,儿科的小护士在喊人了:“余医生——”
余妙音跟妇产科医护道别后,就回到了儿科诊室。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板正从容的背影。
陈今弛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
这个男人,杀她!!!
只见陈今弛一身黑色中山装,显得格外地干净利落,简直帅呆了!
陈今弛的凌厉的眉眼见到余妙音时软了软,果然还是自家人了解自家人,余奶奶果然够了解余妙音,不过就一套衣服就将余妙音给狠狠拿捏了。
陈今弛三两步就走到了余妙音的跟前,揉了揉她的头顶,“想我了没?”
余妙音诚实地点头。
原本忙起来倒是还好,但是看到陈今弛,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想!
想得想把陈今弛藏在口袋里,没人的时候拿出来偷偷亲一个!
余妙音如此想的,也如此做了。
眼光四方,见没人,踮起脚偷亲到了陈今弛的下巴。
陈今弛的耳根都红了,哪有小姑娘这么主动的!而且,这还是在外头,让外人见着了,还指不定以为小姑娘倒贴紧紧地扒拉着他呢。
“你、你好好上班,我在家里等你。”
陈今弛说完就想跑,但是被余妙音给拉住了胳膊,手里被塞了一个东西。
是一把钥匙。
陈今弛轻咳一声:“我一会儿去打饭,你下班就早点回来。”
陈今弛丢下话就落荒而逃,余妙音咂巴着摇头:搞得好像她欺负良家少年一样……虽然这感觉,好像很好欺负。
出了门诊楼,陈今弛先将寄存在门卫的行李拿了,回了一趟余妙音的宿舍。
看了一眼时间还早,陈今弛拿上厨房里崭新的饭盒就出了家属院。
咳,余妙音天天吃食堂一定吃腻了,他平时不在县里就算了,那他来了总不能还让余妙音吃食堂吧?怎么说也要将国营大饭店给安排上了。
陈今弛掐着点,在国营大饭店里打包了三个菜回到家,余妙音也刚刚下班。
余妙音见到一身立领中山装的陈今弛,伸手就要抱抱。
陈今弛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掐着余妙音的细腰,一把将人抱起。
余妙音腿脚灵活地圈住陈今弛的精壮的腰身,陈今弛顺势拖着余妙音的臀部。
温热紧绷的触感,让陈今弛的脸一阵一阵发热。
余妙音狭促地捧着陈今弛的脸:“陈今弛,你脸红了。好红好红……该不会是想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想入非非了吧?”
陈今弛被说中了心思,恼了。
将人压在墙上就是一顿猛亲,直将余妙音亲得媚眼如丝,眼波流转。
“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帮你堵住。”
余妙音乖乖服了软,任由陈今弛抱着,两人如同连体婴儿一般地吃完了午饭。
余妙音有晚睡的习惯,所以中午就会打瞌睡。
陈今弛将人抱回了床上休息,两人又胡乱地亲了一顿……直到陈今弛去冲了个冷水澡。
陈今弛带着一身水汽回来,也不敢再挨着余妙音睡,生怕冻坏了她。
“你睡会儿,我去收拾饭桌。”
余妙音看着陈今弛的中山装的背影,都皱巴巴的了,还忍得住。
她戏谑道:“我听说,男人左手右手干多了,以后用得上的时候容易不行了。”
陈今弛回头,瞪了一眼余妙音:“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好得很!以后也会很好。”
“陈今弛,你别急呀。”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上我家提亲呀?”
陈今弛的眸里瞬时就亮起了光,“余妙音!你说真的?”
“怎么,你亲都亲了,不想对我负责?我错看你了!”
陈今弛哪还顾得上身上冷,扑到床上对余妙音就是一顿揉搓,“坏姑娘,尽会倒打一耙!我什么时候不想对你负责了,我现在就像将你就地正法了,看你还敢不敢嘴硬撩拨我!”
余妙音被陈今弛揉得痒痒,笑着往陈今弛的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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