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师门的缘分
兰氏起身向那夫人行礼:“王夫人好。”
王夫人向她回礼:“叶师娘好。”
她目光有意无意地向陆芷沅扫了一眼,毕竟屋里的女眷,除了陆芷沅其他人都向她行礼,且陆芷沅的装扮容貌又是如此出众。
兰氏请王夫人过来,对陆芷沅道:“这两位是赵翰林府上的王夫人和赵姑娘。”
然后又对王夫人道:“这位是晋王殿下的华侧妃。”
王夫人立刻敛衽道:“华侧妃福安。”
赵雪樱也恭敬行礼,起身时又抬起眼帘看向陆芷沅,眼中流露着羡慕。
陆芷沅向她们回礼,兰氏请她们坐下,小丫鬟上了茶,大家继续说说笑笑。
陆芷沅端着盖碗,揭开盖子时有淡淡的热气袅袅升起,隔着那淡白的雾气,她能感受到赵雪樱的目光一直往她这边望着。
说话间又有几位朝臣的家眷进来,陆芷沅听兰氏介绍,那几位都是四品以下的文官,且都是闲职。
那日在叶寒舟的住处,他曾说祁渊同楚魏斗,无一分胜算,因为他在朝中的文官中没有可用之人。陆芷沅猜测这几位文官,都是叶寒舟特意请来的,于是同她们多聊了几句,只是一转头,又看到赵雪樱望着她,她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
一名身着青衫的书院弟子匆匆过来,站在门口对兰氏道:“师娘,陛下来了。”
众女眷面面相觑,她们没想到一个书院更换匾额,建昭帝也会亲临。
兰氏却神色未变,
看了眼同样平静的陆芷沅,和她带着众女眷往前边走去。
前边增加了许多便装护卫,目光炯炯地打量着来往之人,原本热闹的说话声也没有,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女眷们也敛容屏气,小心地跟在兰氏和陆芷沅后面,谨慎着自己的言行。
陆芷沅和兰氏走进正堂,建昭帝一身常服坐在上首,正同叶寒舟说话,祁渊和其他人分坐在两侧陪着。
众女眷向建昭帝郑重行礼,建昭帝含笑着让她们平身,对陆芷沅道:“华侧妃,听祁渊说,你是南越碧桐书院的陆先生的学生。”
陆芷沅微微躬身,“妾身曾有幸听过陆先生授课,是附课生。”
建昭帝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也算是陆先生的弟子了。”
他又对叶寒舟笑道:“去岁朕的生辰,华侧妃曾写了一副心经屏风,那书法造诣在上阳是罕见的,当时朕还纳罕,华侧妃年纪轻轻字就写得如此好,那她的先生可是不世奇才。后来祁渊告诉我,说她是陆先生的弟子,朕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柏雍先生的后人。”
叶寒舟微笑道:“陆师弟的书法,是得了先生的真传,华侧妃得陆师弟指教,又来到东秦,也原是师门的缘分了。”
自陆芷沅来到正堂,祁渊的目光就粘在她身上,嘴角一直弯着,偷偷望着他的赵雪樱,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抹杏红的身影,她耳中再听到建昭帝夸赞陆芷沅的话,交叠在
身前的手不自觉地扯了一下身上的大红斗篷。
而坐在祁衡身侧的祁泓,端着盖碗,低头喝了许久的茶,祁衡纳罕地跟着端起盖碗喝了一口,品了品,皱眉低声道:“这茶一般,你竟如此喜欢喝?”
祁泓又抿了一小口,淡声道:“我口渴了。”他盖上盖子,目光微微往前挪,落在一角杏红的斗篷上。
建昭帝环顾着面前屏声肃立的众人,便对叶寒舟道:“祁泓说书院后边有几处景致清幽,不如叶先生带朕去赏玩赏玩,免得朕在这里,他们话都不敢说了。”
众人笑了起来,叶寒舟请建昭帝往后边去,建昭帝向众人道:“你们若无事,便一起来赏景吧。”
祁渊向陆芷沅走过去,亲昵地给她拢了拢斗篷,“我们陪父皇去后边走走?”
“好。”陆芷沅仰起小脸向他笑着。
祁渊身形颀长,丰神俊朗,陆芷沅身材娇小,明丽娴雅,两人凝眸相望,情意绵绵,宛如画上的人儿一般。
建昭帝刚走出没几步,听到祁渊的话,回头看到,笑着对叶寒舟道:“瞧瞧这师门的缘分,若不是华侧妃,朕还不知道祁渊竟也如此贴心。”
叶寒舟也笑道:“这师门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天赐良缘,殿下岂能不珍惜。”
他说着,瞥了祁渊一眼。
旁人自然不知道叶寒舟为何说是命中注定的,祁渊却知道先生为何看他这一眼,他同陆芷沅低语:“命中注定的天赐良
缘,我自会好好珍惜。”
走在他们后面的兰氏和王夫人道:“殿下对华侧妃真好。”
“是啊。”王夫人附和道,回头看了赵雪樱一眼,赵雪樱依旧痴痴地望着祁渊,王夫人无声一叹。
书院后面的园子和晋王府的园子有些相似,只是要小许多,景致以山石,松柏,翠竹为主,羊肠小径深入其中,倒也有曲径通幽的况味。
入了园子,建昭帝让众人只去赏景,他和叶寒舟踱步闲聊,然后向祁渊使眼色,祁渊会意,携着陆芷沅同祁衡和祁泓说道:“四弟,九弟,我们去草堂那边扫雪烹茶吧。”
祁衡笑道:“好啊。”
祁泓没有言语,安静地跟随他们过去。
他们离开后,张珂请赵濂和那几名文官往建昭帝走去。
祁渊所说的草堂,位于园子一处僻静的角落,一间竹制的简易屋子,顶上覆盖着茅草,屋中是简易的原木桌椅,当中放置着炭火盆,屋前还有两个小书童蹲在小火炉前煮茶。
祁渊让陆芷沅坐在靠近炭火盆的位置,自己坐在她旁边,祁衡和祁泓还有几位书院的弟子也分别落座。
祁衡笑道:“看到这草堂,本王倒想起以前在书院上学,偷偷跑到此处来玩儿,抓蟋蟀,下棋,为了不让大师兄发现,每次我们都让一个人爬在那树上盯梢,若是大师兄寻过来,树上的人吹口哨,我们就偷跑。”
他指着草堂前的一棵大树,“就是那棵树,如
今已这般大了。”
陆芷沅望过去,是院中少有的梧桐树,灰绿的树干在白雪的映照下变得发白,于苍绿的松柏和翠竹中不甚起眼,只是树干旁的一抹红,吸引住了草堂中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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