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来自天外
杨凡一人带着三大傀儡，进入了问天峰。
一些受伤的妖兽躲在暗处，死死盯着杨凡。
不过妖兽们并没有主动攻击杨凡，刚才一战，大部分妖兽都受了伤，何况杨凡身侧，还有三大傀儡护驾，它们也不敢贸然攻击杨凡。
“看来污染已经有些时候了，如果这些妖兽是被刚污染的，它们应该处于失控状态，不会考虑这么多。”
这些妖兽没有冲出来也是好事，杨凡省了很多力气，一路畅通无阻，朝着山巅走去。
山巅之上，杨凡看到了一团黑球，正在不断的逸散着滚滚黑气。
黑球中心，有一个裸体的人影，这东西虽然长得和人类颖儿很像，分不出男女，他在浊气球体中蜷缩着身体，身体随着浊气流动缓缓漂浮转动。
杨凡淡淡看着那个人影。
“这么小的污浊体？”
污染源中的污浊体有可能是刚孕育出来的，还未完全成型。
但是，能够不依赖阵法，仅仅依靠自身的能量，影响问天峰上千元婴以上的妖兽，还包括一只七阶中后期的饕餮，同时它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孕育出一个污浊体，可见此处污染源非比寻常！
“玲珑，你是跟这个家伙一起出现的吗？”杨凡问道。
“主人，是的。”玲珑回答道。
“那，你们是天地孕育，还是从其他什么地方来到这里的呢？”
“我们是从天空坠落下来的。”玲珑说道，“我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我只记得我是被一团黑气，从外界撞下来的，最后落在了问天峰上。”
“天空？”杨凡诧异的抬头看去，头顶万里无云，并无异常。
它们居然并非天地自然孕育的？
她和这个污浊体是从天空之外来的……也就是天外！
九界之外的天外，不只有那些跳出九界之外的超级强者们所能抵达的地方吗？
杨凡眉头紧锁，玲珑的能力，超越了他以往遇到过的任何一件宝物，连赵成望都说，补天玲珑心有可能是仙器级宝物。
这么一想，琉璃说的“从天空坠落”，很有可能就是从九界之外坠落。
既然玲珑是被这团黑气撞下来的，那也就是说，这团黑气也应该是从天外来的。
这个发现让杨凡心惊不已。
虽说地球上破界者还未真正弄清楚污染源的来历，但是很多人都相信，污染应该是自然形成的，取自生灵邪恶面的灵力。
杨凡自己也更倾向于这种可能。
然而玲珑的回答，却颠覆了杨凡的认知。
污染源，来自天外？
到底是只有这个污染源来自天外，还是说各界遭遇的污染入侵，都来自天外？
他虽然不知道九界存在了多久，但绝对是一个极为漫长的时间，有可能是几亿年，甚至更久，以前九界一直好好的，但为何突然会从天外侵入这么多浊气呢？
如果九界各界中最初期的污染，都来自天外，那就很难让人不想到一种可能。
污染的根源，有可能是人为所致！
“难道是那些仙人……”杨凡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仙人的脾气似乎各有不同，但杨凡遇到的两位仙人，其实都是偏正义的。
霸下岛那位，虽说他不在乎凡人死活，但他追求道法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
何况他其实也并不是全无人性，否则他也不会与号称无恶不作的魔君死战，说明他心底还是有正义感的。
小万界那位，不过杨凡认不认同他最后处理小万界的方式，但是他初衷，也是为了让小万界自行繁衍出可以对抗污染的力量。
另外，杨凡还想到了一些人。
那些异界的主人们！
他们是不是也是仙人？
很早以前，杨凡就感觉到，异界主人的试炼，像是在磨练破界者……他们也的确称呼自己的异界为“试炼”！
不管他们的试炼有多残酷，死在这些试炼中的破界者不计其数，他们从未出手相助，这一点倒是跟仙人们追求“顺其自然”的特点吻合。
但是，他们至少不会去主动残害破界者，而且试炼目标，基本上都是正面意义的。
那么，如果不是仙人所为，又是什么人将浊气放入九界，导致九界危在旦夕？
魔君之类的势力？
但自己的真实身份，好像跟魔君那边的势力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
如果真的是魔君投放的浊气，那岂不就是相当于，是他自己？
想到这里，杨凡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下去了，按照刚才的思路得出的结果，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
杨凡越想越觉得头疼，这些问题困扰了他太久，现在面前这个污染源的出现，好像一下子把那些零碎的疑问又再次整合起来，变成了更大的问题。
回到当下，杨凡看着面前这团污染源。
能在几个月内完全污染一只七阶妖兽，同时孕育出一个污染体，这个污染源的强度，绝对是杨凡从未遇到过的。
但这个污染源蕴含又有可能蕴藏着极为重要的信息，甚至有可能关系到污染的本源。
稍加思索，杨凡还是决定尝试融合这个污染源。
“老头，茉莉，呆子，帮我护法！”杨凡说完，提起长枪对准污染源中的那个污浊幼体，直接刺了下去。
当无限洞穿污染源，刺入污浊幼体的时候，突然那个幼体猛的睁开眼睛，张开嘴发出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声。
那污染幼体小小的双手死死握紧长枪，好像是在拼命阻止杨凡的攻击，一双红眼哀求的看向杨凡。
乍一看，还真有些可怜。
杨凡冷冷看着那污染体，“你原来也不想死。”
可惜杨凡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冷哼一声，依旧一枪刺死污染幼体。
污染幼体没了动静，随后身体瓦解成浓稠的黑色液体，回流到污染源中。
此时，污染源却顺着无限，缠上了杨凡。
杨凡也并不挣扎，盘膝而坐，静待污染源涌入他体内。
大量黑气涌入杨凡体内，与此同时，杨凡已经进入自己的意识空间，等待这一次与污染源之间的交锋。
很快，杨凡的意识空间内便涌入了海量的浊气。
它们在深邃的宇宙中，不断聚拢，直至形成一棵巨大的黑色头颅。
那头颅环顾四周，尤其是看到九团星云，以及星云延伸出来的锁链，微微迟疑。
最后它转头看向了杨凡。
“诸天封魔阵，原来如此！”
杨凡淡淡看着那颗头颅，“你看出什么了？”
那巨大头颅脸上带着一丝讥笑，“杀我之前，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信息？”
杨凡淡然一笑，“以前我炼化的污染源可没你这么快认输，他们好歹会挣扎一下，你倒好，明明比它们都强大得多，反倒连挣扎都不想挣扎。”
“看来，你对诸天封魔阵的了解，比他们更深刻。”
那颗头颅悬浮在杨凡面前，轻轻一笑，“诸天封魔阵是强，但我确定可以挣脱。”
“只是，考虑到如果我真的跟诸天封魔阵冲突，会让你捡了大便宜，所以我决定不反抗。”
杨凡微微皱眉，这家伙倒是思路格外清晰。
“你宁可被我炼化，也不愿意让我捡便宜？你的意思是，宁死都不愿意帮我撼动诸天封魔阵？”
“我的威胁，比你自己求生都重要？”
头颅从容道，“你现在还无法理解我的存在形式，在我眼中，并没有生与死的区别，只不过是我这个个体被你炼化而已，但污染可不会因此而消失。”
“既然如此，被你炼化，也只是让你获取一些能量而已，总比让你知道自己是谁强得多。”
杨凡的面容阴沉下来，他本想从污染源这里得到一些信息，可万万没想到，他这次遇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以往的污染源。
宁可被炼化，也不让杨凡获得更多信息，这到底是什么大无畏的精神！
“我是魔君转世。”杨凡改变了策略，主动试探。
“也许吧。”污染源有些油盐不进。
“你是被认为投放到九界的？”
“不知道。”
面对死不开口的污染源，杨凡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好吧，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能炼化你了。”
说罢，他便运转天魔珠。
污染源不反抗的话，即便它再强大，只要杨凡一直运转天魔珠，炼化污染源，只是时间问题。
头颅附近的黑气，总算是被天魔珠旋转牵扯了过来，慢慢引入杨凡体内。
“你真的不试试反抗，说不定你可以让我陷入污染。”杨凡做出最后的尝试。
“以前可以，但现在你融合了补天玲珑心，我与补天玲珑心实力相当，无法立即将你污染，加上你的特殊身份，以及这诸天封魔阵，我无法将你污染，还会暴露心中所念，这不就遂了你的心愿。”
“我的特殊身份是什么？”
“呵呵呵……”对方用冷笑作为回答。
杨凡知道自己的试探又失败了，只能继续炼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凡已经完全炼化融合了这个污染源。
就在此时，他脑中浮现一些信息。
【突破中级一层：魔魇之瞳。】
【魔魇之瞳，可破虚妄迷幻，视恐惧弱点，施威压，寻规则。】
【突破中级二层：须弥之耳。】
【逆风之耳，可闻须弥之声，听天地之语。】
杨凡眉头微微锁起。
炼化这团污染源后，直接让他的天魔珠提升了两层，可见这次的污染源有多强大了。
“之前我自己修炼魔气，吸收浊气都无法提升天魔珠，看来天魔珠到了中期以后，需要炼化污染源才能提升了。”
“话说，魔眼之瞳和须弥之耳的能力，已经开始逐步离谱起来了啊。”
魔眼之瞳和须弥之耳的能力，现在已经远远不是视力和听力远超常人可以形容的了，已经达到连杨凡都无法立即理解的程度！
天魔珠一开始的能力并不强，只是增强五觉，可到了中级就有了质变，不知道到了高级以后，能达到什么程度。
暂且不管天魔珠的提升，炼化污染源浓郁浊气后，杨凡的境界也提升了一层。
现在他已经是元婴七层了。
“那家伙宁可让我得到这么大的提升，都不愿意透露半个字，也是个狠人！”
但反过来想，这也更加说明自己的身世非同寻常。
杨凡睁开眼，看到三大傀儡还站在自己周围。
这次炼化，少说也有两三天，这三个家伙也不知道疲惫，就这么一直守在他身边。
天魔珠提升，补天玲珑心提升的都是杨凡的生存能力，但是这三大傀儡提升的，却是实打实的实战能力。
自从杨凡的逍遥魔外被封印后，他其实已经没有单打七重强者的实力，但现在，毫不夸张的说，再遇到七重强敌，哪怕是单独遇到中后期的超级强者，对方都很难杀死杨凡，甚至一不小心还会被杨凡反杀！
抬头时，杨凡一眼就看到问天峰周围被一层防御阵包围。
应该是云渺仙门布下的法阵，为了防止山上妖兽下山。
这些污染异兽需要全部杀死，不过杨凡还是决定先跟仙门汇合。
“防御阵并未显形，我却可以直接看到……好吧，不愧是魔眼之瞳。”
“老头，茉莉，呆子，下山！”杨凡起身，带着三大傀儡朝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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