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绝望


唐岚整个人都像是脱了力,跌坐在沙发里走着神。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啊,我早就说过季摇清那孩子太不让人省心,就得好好管教。”唐二嫂阴阳怪气的说着。

唐岚眼下没心思跟她斗嘴,咽了咽口水,抬起头:“爸,现在我能怎么办?我不能不管季摇清啊。”

“去认错。”唐老说:“除了获得季换澜与沈熄的原谅,没别的法子。”

获得季换澜的原谅?

唐岚不用想都知道,季换澜怎么可能答应呢?

不趁机羞辱她已经是万幸了。

如今她跟季摇清没在沈家捞到好处不说,把自己又搭了进去,唐岚烦的要命。

“今天你就找个时间过去。”唐老下了最后通牒。

唐岚累了,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上楼去。

-

沈宅,主卧。

“二嫂,你怎么就确定唐岚会来请求你的原谅呢?”沈燃过来送汤,随后留下与季换澜聊着天。

季换澜脸色还没有缓过来,她搅动着汤匙,“唐岚那么爱护季摇清,都把她养成了个脑残,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季摇清坐牢?”

沈燃问:“万一唐岚没来怎么办?”

季换澜笑了笑,“她来不来不是她说的算,唐家的人一定会让她来找我的。毕竟牵扯到了人家的利息,唐岚又怎么会好过呢。”

其实她被绑那天,已经受到自己身边雇佣兵的提醒了。

但季换澜没想到会是季摇清的人,还以为是普通的绑匪,只为了钱财呢。

她也要谢谢季摇清的蠢,给了她对唐氏企业动手的机会。

不光是因为恨他们,更多的是野心。

季换澜自然不甘心于星港风投仅仅现在的规模。想要扩大,吞并唐氏,是最直接的方法。

“太太,您等的人到了。”佣人在门口道。

季换澜放下碗,沈燃很有眼力见的先走了。

不一会儿,一个五大三粗,穿着皮靴时刻戴着口罩的男人走了进来。

“老板。”

季换澜示意对方坐,“那几个人你都见过了?”

这人是季换澜私人保镖的队长,从前也是雇佣兵。

“见过了,巧合的是我们以前待在过同一个队伍。”

季换澜垂眸,“所以,你的意思是可以留着?”

保镖队长吸了口气,他听得懂女人的言外之意。

如果他今不合适,那么那几个人,一定会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

“既然能留着,你好好教教,之后让他跟着我丈夫。”

保镖队长点头:“是。”

“除夕的时候,我在楼上给你们找个房间,你们也换套衣服吃点喝点,放松放松。这些年辛苦你们几个了。”

这些人都是没有家人的人,了无牵挂,孑然一身,所以才能出来给人卖命。

季换澜理解他们的心情,在方便的时候总会尽可能让他们过的舒坦一些。

保镖队长一怔,旋即抱拳:“谢谢老板。”

他走后,季换澜便去了衣帽间,特意挑选了一件雪白色的家居裙,长发用一根簪子固定住,戴上淡蓝色的耳饰,涂了一点口红提了提面色。

“二嫂,您怎么下来了?”沈燃见她下楼来,不由得担心,“二哥嘱咐我让您多多休息。”

季换澜说:“我出去一趟,如果一会儿有人来找我,就说我这两天都没空。”

沈燃犹豫了下,“二嫂,您要去哪啊?要是二哥问起来我要怎么回答?”

女人接过佣人递来的大衣,“就说我去收拾贱人了。”

-

收拾贱人?

的确是。

保镖队长亲自开车,季换澜坐在中间,前后都有保镖围着。

车子开到警局。

许多来这里办案的人们看见穿着纯黑色大衣的女人,前后都跟着保镖,不由得后退几步让开路。

女人气质清列,一副银边眼镜将她拉扯出了几分妖冶般的文雅。

“沈太太?”任初意外她的出现。

同样的一张脸,一个整天哭哭啼啼,一个淡然冷清,果然天差地别。

“任先生。”季换澜说:“我想见见我妹妹,不知道方不方便?”

“当然方便。”任初带着她往一处走。

“季小姐揣着明白装糊涂,死活不承认,估计是想拖着到她母亲来救她吧。”任初嘲弄轻笑。

季换澜双手放在大衣口袋中,步伐懒散,那张脸即便没有化妆,却依旧令异性觉得惊艳高贵。

那边听说有人要见自己的季摇清顿时喜出望外,认为是妈妈来救自己了,或者是请了律师来,匆匆忙忙就跟着人往外走。

门一打开,季摇清主动挤进去。

但里面并没有人,季摇清被安排坐在固定的椅子上。

人呢?

没一会儿,对面的门开了。

当看见那张脸时,季摇清猛地站起来,可椅子挡住了她的动作,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季换澜,你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

女人不紧不慢的坐到椅子上,与歇斯底里满眼愤恨的季摇清,隔着一点距离对视着。

她的平静,显得季摇清像个小丑一样,这让季摇清越来越愤怒。

“季摇清,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你跟唐岚不那样针对我,其实我没想过接手星港风投。”

这句话让季摇清突然噤了声。

“我更没有想过嫁到沈家。可你们母女俩总是仗势欺人,甚至想要我的命。”

季换澜勾起唇角,“既然如此你们这么无情无义,我想我也没什么理由不跟你们争了。季摇清,你转告唐岚,你们母女俩在意的一切我都会夺走,并且亲眼在你们面前夺走。”

“而第一个,就是你一直赖以生存的自由。”

她不会让季摇清跑出来的,她在这里会很煎熬,而唐岚在外面则会更煎熬。

“然后你慢慢看着,季家与唐家,最后是怎么到我季换澜手里的。”

季摇清眼眸猩红:“我顶多是绑架了你,没有想杀你,我总会出去的!你休想抢走我的东西!”

“是吗?”

季换澜微笑着:“这次没有想杀我,那我掉下山那次呢?”

这句话,犹如一阵重击,将季摇清打在了椅子上,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满脸的惊慌与后知后觉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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