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去高专成为咒术师?”
“跟虎杖一样?”
吉野顺平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时雨浅所说的话,过了很久,他问道:“.为什么?”
明明自己在这家伙的心里是那种很差劲的人,可他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说去高专成为咒术师这种话?
“什么为什么?”时雨浅毫不在意地说着,“有天赋成为咒术师的人本来就不多,拥有术式的你比大部分人都要优秀。”
“就连虎杖现在都还未曾拥有术式。”
轻飘飘相比较的一句话,在场人并未察觉其话语中的深意,细细琢磨,一般来说术式是天生的,可时雨浅对虎杖的评价却是其还未曾拥有术式?
另外,吉野顺平也是突然可以看见诅咒,突然获得术式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可你不是说”
“说你不懂得生命的贵重?这确实没错,但.你直至目前为止仍未做过出格的事情,从年纪上来看也还只是一个价值观未完善的高中生,未来的人生中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时雨浅继续说着:“在高专你可以学会如何掌控自己的力量,然后,你可以用这份力量帮助很多和你有着相同境遇的人。”
“帮助和我有着相同境遇的人?”吉野顺平呢喃了一句。
“此外,去高专可以让伱真正认识清楚究竟诅咒为何。”
时雨浅在说完这句话,忽地扭头看向吉野顺平的母亲,“当然,现阶段,我认为最重要的,进入高专读书也可以让你表面上说着即使不读书也没事的母亲放下内里的担忧。”
“在高专读书期间就会有着相应的薪水和各种保险,这也能帮助你母亲减少生活的负担。”
“好了,过多的话我就不再说了,我可以给你半个小时的思考时间,坦白你和诅咒相遇的事件,加入咒术高专。”
“或是.我们今天就当从未见过,倘若在下次我们发现你还和诅咒有交集,或是干了一些伤害他人的事,就别怪我们将你认作是诅咒师,当场祓除。”
手机上的计时器开始跳动.
屋内的沉寂与窗外晚风中的虫鸣交响曲是安静与热闹的两个极端。
一个小时后,时雨浅和七海建人离开了吉野家,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还在饭桌上聊着有关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事情。
黑色的商务车行驶在灰黑色的柏油路上,车子的身影越过一座座灯火通明的居民楼,七海建人坐在主座上开着车,时雨浅则坐在副座上透过打开的窗户,听着风声。
两人交谈着刚才从吉野顺平那获得的诅咒信息。
“按照吉野顺平所说,那個缝合脸诅咒叫做真人是由人类对人类的憎恶、恐惧中诞生的极恶诅咒.初步推测其可能是刚诞生不久,术式很特殊,能够通过触摸的发生改造人类的灵魂。”
“.不仅仅是如此,那家伙的术式,还能够让普通人拥有咒力,甚至.掌控术式。”
七海建人将方向盘握得紧了些,虽是面无表情地听着时雨浅说的话,但下一刻,充满杀意的话暴露了他潜藏的情绪,“或许在下水道战斗时,我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祓除掉它。”
“比想象的更为麻烦,除去造成了大量伤亡外,竟还有着将普通人转变为咒术师的能力.人造术师,这简直太扯了!”
相较于话语透露出急躁的七海建人,时雨浅显得更为平静:“安啦,七海,事情或许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若真是能将每一个人按照它预想的方向进行改造,它也不会冒险寻找大量实验体来练习术式了。”
“它距离完全掌握自身的术式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
“可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七海建人有些愤然。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急了,七海,我们不是神,只是咒术师而已,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事件开始前后和事件发生时,尽最大的努力去处理好它。”
两人交谈到这有关诅咒的问题似乎就戛然而止了。
沉默间,时雨浅忽地提了一嘴:“七海,别忘了让伊地知去处理一下里樱高中的霸凌事件。”
“虽然我们不是专业管理的教育机构,但以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身份向教育机构反应这类事实,应该会引起它们的重视。”
七海建人并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似乎很看好吉野顺平?”
“不。”
车窗外的晚风呼呼地吹着,时雨浅趴车窗旁望着外边霓虹灯光点缀的夜幕,轻笑了一声:“可能只是因为我喜欢多管闲事吧。”
他收回视线,慢慢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感觉是自己遭受的苦难和痛苦太多了,以至于当成为过来人时,看见别人处在折磨中时,总想帮忙做些什么。”
时雨浅的语气有些揶揄:“别人口中的烂好人罢了。”
闻言,七海建人瞥了一眼时雨浅,又极快的收回视线,专注地看起前方。
可他的脑海内却不由浮现出很多东西同期灰原的死亡让他一度对咒术师这个职业心灰意冷,以至于在高专毕业后,他转职去了债券公司。
明明当初觉得咒术师是狗屎一样的工作,自己却为何重新走了回来?是真觉得打工人的工作更加像一坨狗屎吗?
似乎并不是.
七海建人耳畔忽地回荡起一声“谢谢”,那是他常去那家面包店的女孩对他说的,而当时的他只不过是做了一件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人生本就是一场漫无目的旅行,但在这时,七海却觉得成为一名咒术师感觉还不赖。
时雨浅是在第二天清晨回到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仍停留在川崎市处理和调查与真人有关的诅咒事件。
七月尾的日子几乎一整天都很热,但也有特殊时候,就比如五六点钟,天蒙蒙亮。
这是筵山麓的背面,一年四季常绿的照叶树稀稀疏疏的,薄薄的雾气笼罩在山腰间,似清薄的云纱。
时雨浅与五条悟走在平地与山林间的接口处,从林间时不时刮出一阵凉风,让人神清气爽,倍感舒适,那是与处在空调下完全不同的感觉。
“哈~”
五条悟揉了揉脑袋,不由打了个哈欠,昨天因玩游戏他很晚才入睡,“我说浅,一大清早才赶回高专,不补个觉,反而将我拉到这干嘛?”
“还有你这个装扮是打算去干嘛?拿着铁楸”
他的思绪总是跳动,隔着墨镜时雨浅都能感受到五条悟眼中忽地闪动的精光,“难不成是探险?挖宝?哟西~你成功引起了我五条大帅哥的注意。”
言语间的欢愉带起了身体动作上的雀跃,落叶与杂草被踩踏发出轻微的卡嚓声,绿叶上的晨露从五条悟的衣服旁滑开。
当他提起精神,定睛朝山林间望去时,总觉得周围格外熟悉,“等等,这不是高专的后山吗?喂,浅,难道这藏着某个老家伙留下的宝藏?”
“不,我们是去挖坟的。”
时雨浅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消了五条悟脑中闪过的所有想法,不过,他似乎也因此更来劲了,“挖坟?真的假的?上面哪个老家伙惹恼你了?”
“哇,听上去还蛮不错的,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样的法子来威胁那帮老头子呢?”
交谈间,不知不觉,两人从平地与山林中的接口处走进了山林间的内部,偶尔能远远望见几粒黑点从山林间飞入天空。
越来越熟悉的路,让五条悟变得有些沉默。
直至快走到终途,他开口向时雨浅问道:“你确定我们是去挖坟的?”
“没错。”
“谁的?”
“夏油桀。”
五条悟脸上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几乎是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认真的?”
“嗯。”
走在前头的时雨浅突然止住了脚步,他回身看向五条悟,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我觉得夏油桀可能没有死。”
听见这句话,五条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扬了扬手,“哈哈.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浅。”
他的笑声在林间徜徉,然后蓦然骤止,五条悟看着神情严肃的时雨浅,笑容淡了下去,他沉声道:“我亲手杀了他,你埋了他,他怎么还可能活着?”
“可我已经见过他了。”
“什么时候?在哪?他怎么样.或者说他过的还好吗?”
时雨浅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回忆着在川崎市与面具人的战斗,过了一会才说道:“虽然没看见他的脸,术式咒灵操术用的也很隐匿,但那股咒力残秽与气息,我一定不会记错。”
“现在我就是要去验证这件事情。”
五条悟有些沉默,“你这样做好吗?”
时雨浅转身,反驳道:“所以我拉上了你,现在,你应该问我,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呵.呵。”五条悟嘴角不由频频抽动。
与光秃秃的一座土坟不同,时雨浅和五条悟所见墓碑后的坟头并不孤单,它的周围是五彩斑斓的,种着许多不同种类的花,正值夏季,花朵开得盛艳。
时雨浅人狠话不多,一铁楸就砸在了冒出的土堆头上,然后将土扬洒在周围,看着还在发愣的五条悟,时雨浅喊道:“悟,来帮忙,别发呆了。”
“不是,你来的真的啊?”
朋友的坟你是真的掀啊?五条悟后背有些发凉,这清晨筵山麓刮起的风也太冷了些吧。
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五条悟严肃地对时雨浅说道:“老子这辈子一定要比你晚死一会,否则我估计你第二个掀的就是我的坟,你丫的是真损啊。”
有着五条的帮忙,两人的进度快了许多,当棺椁掀开的一刻,时雨浅和五条悟愣在了原地。
墨镜下的六眼微微闪动,“还真被你猜中了,浅。”五条悟摸着下巴冷冷说道。
黑色的棺椁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时雨浅和五条悟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同时问道:“你那天动手的时候,六眼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浅,你在下葬桀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双方又几乎在同一时刻给出彼此的答案:“难道是某个咒灵的特殊术式?”
“咒术?”
五条悟重重地捏紧了棺椁,“好家伙,装死了这么多年,亏我还会时不时感到愧疚。切,原来留着未知的手段,没死啊。”
‘真的没死吗?’
时雨浅回忆起了那个下午的黄昏,冰凉的身体、一谓求死的心理、交代的遗言那家伙如果觉得自己不会死的话,就不会做那么多无用的事情。
‘可问题究竟出现在了哪?夏油桀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一具尸体除了自己活了,还会因为什么不见?’
时雨浅忽地对五条悟说道:“悟,你会不会觉得桀已经死了,是有人偷盗了他的尸体?”
“偷盗?”
“不可能吧?虽然这距离高专有点距离,但也在天元大人的结界内,外人根本进不来,学院内的老家伙对死人不感兴趣。而且,要一具尸体有什么用?”
“也对。”时雨浅点了点头。
两人将这收拾好,重新返回了咒术高专,对于夏油桀“没死”的这件事,五条悟和时雨浅都默契的决定保密,好友的“复活”自然让两人有些欣喜,但他选择的道路与意图又让两人头疼不已。
当然,相较于五条悟,时雨浅有着更多的疑问,比如:夏油桀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救下八岐大蛇,又比如:明明是想创造一个只有术师的世界,但为什么现在会选择和咒灵合作.
重重矛盾堆积在一起,让时雨浅觉得夏油桀身上有着一层强烈的割裂感,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样,他直觉告诉他,未来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而他也可能处理不了.
不过有着五条悟在,时雨浅没有可担心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趁着距离姐妹交流会还有些时间,加紧了对狗卷棘、熊猫和禅院真希的训练。
因五条没空的原因,一年级除虎杖以外的所有人也被时雨浅捎上了。
早迎朝阳,日沐晚霞,日子在训练场上对学生的训练与嬉闹中随风流去,很快就来到了东京姐妹交流会正式开始的那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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