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 章 原来是它
第575 章 原来是它
要是碰别处,他也没有那么大反应。
暗十慌张的迅速抬手想遮,脸色涨红。
“你怎么,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如今已经得知暗十的心意,北就没有了那种生怕对方会一走了之的害怕,时时都忍不住过分。
“……我向来没要过脸,你还没习惯呢?”
瞪眼看着他回答的理直气壮,暗十竟然感到无言以对。
其实大老爷们光个膀子也是寻常,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人总是上手。
……还用手指捻他。
“我不擦了,我我穿上衣服!”
恰好他还找不到借口把身体遮上,干脆就借着耍顿脾气把茬接过去算了。
暗十打算是挺好,奈何北根本不打算放过他。
他脸越红,看着就越想欺负欺负,当下扯着外衣就不让穿,死不要脸的低头在暗十锁骨胸口拱蹭。
“我想跟你睡一起。”
“我们是不是可以睡在一起了,小十。”
拱蹭的暗十连身上都开始发红,说话都没法连贯通顺,卯劲将他朝外推。
“大大白天的你,你说什么鬼话!先撒手撒手!”
回应过来的依然是低低的笑声,笑的他心里都发毛,这在当院里都动手动脚。
要真到了床上这人是不是得捆自己身上蹭。
“……干什么非在一张床上,那不还有一间。”
他说话间,那还带着余温的棉布就被对方搂抱着伸到背后擦拭,滑过侧腰那种轻轻的触感让他止不住的想躲。
朝前躲,紧紧贴在了北卫身上。
暗十看他那种眸色刚才就是故意耍了心眼,北当然得逞了趁热打铁。
“大白天的不能提,晚上再提?”
暗十还没从脑子里反应过来,他紧接着又黏糊糊补了句。
“就想现在。”
“想太久了,越想越等不了。”
如果暗十能听懂其中的含义,那他肯定当下挣扎着就跑了,但是他不懂。
暗十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男的产生情意和依赖。
也还是见到了兄弟之间的感情才慢慢理解接受。
可是他什么都不懂,真的以为只是因为喜欢对方的陪伴,所以时时想做个伴。
亲亲,抱抱,贴在一起闻闻味道而已。
因为那味道能让他安心。
“……我不想跟你睡一起,我……”
跟你睡一起我都不敢脱衣服,要不然身上的伤痕每日都要露在你眼前。
暗十闪躲间北察觉到了他的手不时就朝身上捂。
似乎就是在尝试掩盖住那些伤痕,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也察觉到了他有想躲的意图,北卫顺势就将方才他的询问拿了出来,用暗十的求知将对方成功留住。
“我让你看看,那草叶味道是从哪来。”
暗十是真的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究竟那熟悉的味道是从何而来,为何他总也在丛灌草叶间找寻不见,便任由北攥着他的手朝房间走。
“干什么还要回屋里?”
北回头朝他笑的灿然,理所当然的回应。
“脱了衣服才能看见。”
暗十:……???
进了门他还顺手将房门给关上了,果然就开始解身上的衣服,暗十本身也光着上身,就等待着他解开那味道来源的答案。
即便是门窗都关着,将阳光都隔档在了屋外。
可北卫褪下外衫的时候,暗十隔着里衣都觉得对方身上皮肤莹白的让他觉得刺目。
果真是天生的好皮囊,靠近过来的时候都让他下意识想后退。
“小十。”
唤停暗十的脚步,北就走到了近前,两人面对面他扯开里衣带子开口。
“你自己找找是哪里的味道。”
暗十先是隔着里衣闻了闻,但是好像对方身上到处都散发着这种味道,没了外衫遮挡,更浓烈许多。
或许是里衣上的味道?
他抻起衣领闻了闻,果然有味道。
但并不是整个里衣都被这种味道泡过,浓郁的草叶香仿佛都聚在胸口处。
暗十低头攥着北卫胸口的布料闻,一时没想通,直到他顺着敞开的领口看见他胸口那道伤疤。
在城外的时候,北就曾经扯开领口让他看过那道疤痕,幼时受的伤都已经过了十多年看起来还是那么明显。
那么长的一道疤,都能想象到当时伤在一个孩子身上是严重到多么深可见骨。
他用指节撩开了领口,指腹触碰到了那疤痕。
清晰感受到了那微微不同于别处平滑皮肤的起伏沟壑,也在接触到的时候感到有那么一点湿润的触感。
思绪瞬间清楚,他一直找寻的那股味道,是涂抹在疤痕上的什么药物的味道。
“这疤痕是不是很丑?”
几乎是听见询问的当时,暗十就迅速摇头。
这不是一道疤痕而已,这是划在北卫儿时心上的伤啊,他当时的恐惧,憎恨,万念俱灰,和强撑的坚韧。
都饱含在这道伤痕中,长成了最深刻的样子。
“有个疤痕好,不然你长得……祸国殃民的。”
暗十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词不达意,他不善说些宽慰的话,可即便是笨嘴笨舌也揣了那么多心疼。
北攥着他的手指贴在胸口。
“我一直都认为这道伤疤碍眼,很丑陋。”
“每每看见都会想起那么多难受的回忆,我想去掉它,小十。”
“但是它实在太深了,也愈合的太久了,所有的药都只能让伤痕愈合,却无法对已经愈合的伤口祛除痕迹。”
两人的手叠加在一起,暗十的手心覆盖着那道伤疤,可以感受到传递过来的心脏跳动。
“有一种草药,我叫他洗心草。”
“偶尔在郊外可以寻的见,是止血消肿很有效果的伤药,我将它碾碎在胸口涂了十多年,想把这伤痕洗去。”
这一瞬间,暗十想起了这个味道的来源。
镖师走镖在野外常会受伤,但是他父亲那些并不算丰盈的收入都用来抚养捡来的孩子,根本没办法常常买的起上好的疗伤药。
父亲认识几样草药,在走镖的路途中若是看见就会采摘带上。
带回家中的院子里晾晒,是他们常带在身上治伤的伤药。
那个味道暗十在父亲身上闻过,在曾经住过那个院子的所有叔伯身上都闻见过。
“原来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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