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成亲
牧青寒穿了身大红色的喜服,上面用金线绣着龙凤团花,满头墨发被红色缎带高高束起,端的是一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左思鸢透过半透明的喜纱,虽是影影绰绰的却仿佛能看见他微笑着的眉眼,嘴角不觉漾起一抹甜笑,她在田婶的搀扶下稳稳走至牧青寒面前,把手放入他的手心。
熟悉的温度顿时将她微凉的柔荑包裹,连同着稳妥的感觉刹那间传至她的心底,左思鸢不觉莞尔,握紧他的手,两人转身面朝着太初。
“一拜天地。”
两人朝着药王山的方向行礼。
“二拜高堂。”
两人朝太初行了一礼。
太初起身,虚扶一把:“现在二位的高堂不在身边,我这个师父不过代为受礼,快快请起吧。”
“我俩沦落至此,师父跟我们非亲非故,却仍愿意搭救我俩于水火之中,师父于我恩重如山,受这一礼又何妨?”牧青寒道。
太初眼中有光闪动,似是有所触及,终究抬起袖掩住嘴干咳了一声:“别以为你说一句漂亮话,就不必继续在此做工了。”
牧青寒咧嘴一笑:“师父不嫌弃也就是了。”
“夫妻对拜!”
左思鸢跟牧青寒相对而站,朝彼此行了一礼,此番便是真正结为了夫妻。
牧青寒看着红纱背后那张模糊又熟悉的脸,心内暗流涌动,经过一番生死后,总算没白白辜负那些生死,时七终于成为了他的娘子。
他心头微动,把左思鸢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落下句轻柔却霸道的话:“时七,我们总算在一起了。”
左思鸢鼻尖蓦地一酸,所幸被自己及时控制住,才不至于在婚礼当场潸然泪下:“青寒,以后不管是贫穷富有,疾病健康,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牧青寒闻言,身子很明显地一颤,紧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狂喜自心里升腾而起,他小心翼翼把左思鸢的喜纱揭开,看着那张艳美绝伦的脸蛋,彷如五月里盛放的牡丹。
就在此时,太初在旁边轻咳一声:“我说,是不是可以开始喝喜酒了?”
牧青寒暗自咬牙,瞥了太初一眼:“等一会儿在开餐,难道还能饿出什么好歹不成!”
左思鸢噗嗤一笑,把他推开,朝着院里的人说道:“大家稍等片刻,喜酒马上便好了。”
院内众人听闻,皆是知晓今日有口福了,一时都欢呼起来。
左思鸢转身进了厨房,将一早备下的菜摆上了桌:“这是迎宾八碟,茄香虾仁、大漠风沙烤鸡、相思豆烩时蔬、莲子百合红豆沙、清蒸石斑鱼、蘑菇嫩羊排、什锦菜焖竹笋、红烧狮子头抱蛋,你们先吃着。”
“乖乖,我听着都要流口水了,青寒,这么好的媳妇儿,你怎么找着的?”一个村民调侃道。
见自己娘子如此贤惠,牧青寒嘴角挑起自矜的笑意:“打着灯笼找的!”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先许了人家呢,真是……”有人故作惋叹。
牧青寒闻言,把眼睛一瞪,话里也多了三分杀气:“你等到下辈子也等不着了,时七是生生世世都要跟我做夫妻的!”
左思鸢听罢噗嗤一笑,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一句幼稚,却又觉得甜丝丝的。
而在他们注意不到的角落,一个戴着斗笠的人静静站在那里,透过黑色的幕篱看着他们的方向。
傅慕竹站在那里看了良久,直到日落黄昏,宾客散尽,才面无表情地转身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到了晚上,左思鸢端坐在房中的床上,窗外时不时传来牧青寒跟太初的说笑声,她看着房中点着烛火的红烛,竟觉得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虽说她跟牧青寒平日也是住在一起,却从未有过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难道要……
左思鸢羞涩地垂下眼帘,藏在绣鞋里的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
过了片刻,牧青寒悄无声息走进屋中,一眼便看见左思鸢脸上那些不自然的表情,她双眸微闭着,纤长的睫羽垂了下来,正轻轻打着颤,像只奋力振翅的飞蛾。
“想什么呢?”
耳边蓦然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瞬间打断左思鸢的思绪,她被吓了一跳,险些惊叫出声,抬眼见是牧青寒,雪腮两边竟泛起诡异的红晕,细密的汗珠爬上白腻的鼻尖。
“你进来干嘛不出声啊!”她瞪了他一眼,虚张声势地呵斥一声。
被她这么一吼,牧青寒方才跟太初喝的那些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茫然地摸摸后脑勺:“我没有不出声啊,我看是你想事情太入神了,没有听到我进来吧。”
说罢,他注意到左思鸢极度不自然的神情,更凑近了些许:“时七,你怎么脸这么红啊?我看你今天也没喝多少酒啊!”
“是天太热了。”左思鸢慌乱之下,口不择言地解释。
天热?牧青寒虽觉得奇怪,却还是点点头说道:“你穿这么多层衣裳确实挺热的。”
见他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左思鸢急忙顺着说了下去:“青寒,我今天穿着一堆东西过了一日,压得我肩膀疼,你帮我把凤冠拿下来吧。”
牧青寒应了声好,便抬手帮她取凤冠,一不留神勾到了她的头发。
左思鸢呼痛连连,跟着就要站起身来,却又一脚踩在裙摆上,脚底一滑,整个人就朝后倒去,手忙脚乱之下,她一把拽住了牧青寒的衣襟——
“咣当”一声轻响,凤冠滚落在床边的地上,而牧青寒趴倒在床上,左思鸢被他牢牢压住,动弹不得。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二人之间的距离前所未有地接近,左思鸢瞪着双惊惶的大眼,呆呆凝望着眼前那双漆黑无底眼瞳中自己的倒影。
她尴尬地吞了口口水,心跳速度快到难以自持,很快,她的脸更红了些。
“青寒。”
牧青寒眯着双迷离的醉眼,痴痴凝望着眼前这张放大了数十倍的绝美容颜,闻声,他慵懒地嗯了一声。
“你要干嘛,可以起来吗。”左思鸢声音极小,伸出柔嫩的手推挤着他的胸口。
牧青寒顿时感到一阵燥热,时七娇柔好听的声音,更像是一只小手,动作轻柔地在他心弦之上来回拨弄着。
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左思鸢,薄唇逸出一句咕哝:“今天晚上确实是挺热的。”
“你说什么?”左思鸢柳眉轻蹙,见牧青寒的脸颊上也泛起跟她一模一样的红晕,忍不住更加紧张起来。
牧青寒薄唇勾起邪肆的笑,蓦地低下头去,薄唇将她的樱桃小口封住,不住辗转起来。
左思鸢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属于他的气息就这么填满了口腔,她静静承受着,偶尔给一点点轻柔的回应。
牧青寒的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动作随之变得放肆。
左思鸢心跳如擂鼓一般,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蓦地瞪大双眼,使出浑身的力气把他推到一边。
牧青寒身子一空,摔在软软的床褥上,这才捡回来些意识。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不解地朝她看去,只见她已坐了起来,默默地把凌乱的衣衫整理好。
牧青寒的眼中顿时被失落所充满,他有些委屈地道:“时七,你……不愿意?”
左思鸢艰难地点了点头,继而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有点害羞罢了。”
牧青寒长舒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那就等我再有出息一点吧。”
左思鸢急忙道:“青寒,我不是嫌弃你,只是我有点害怕。”
“我知道。”牧青寒温柔一笑,伸出食指堵在她的唇间:“咱俩本来就每天待在一起,突然这样,你不习惯也是应当。”
左思鸢心里蓦然升起感激,她抬眼,亮闪闪的双眸就这么一瞬不瞬地锁住他的容颜:“青寒,谢谢你。”
牧青寒薄唇微勾,用一种宠溺的语气道:“这有什么好谢我的?傻丫头。”
听到傻丫头三个字,左思鸢一阵恍惚,呆呆看着眼前人,原来不知不觉间牧青寒成长不少,甚至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比她小两岁的玩世不恭的王爷了。
“你先睡吧,我到院子里再练会儿拳。”
左思鸢羞涩地闭了闭眼睛,低声应了声嗯,便转身朝内,闭上了眼睛。
……
大穆皇宫内。
夜阑人静,牧青野端坐在神武殿内的王座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密信。
周福海站在他身侧,连大气都不敢出,自从衡王殿下离京后,牧青野的性子愈发乖戾不定起来,并且时不时地会勃然大怒,再不复从前般仁慈。
牧青野读完了密信,表情愈发阴笃,他微抬手,把那张薄薄的纸放在烛火之上,任由火舌将之舔舐殆尽。
“这都几个月了,这帮废物都找不到那两个人的身影,来人哪,把这些禁卫军全都打入死牢!”
一旁的周福海闻言,浑身震颤了下,急忙跑到牧青野案前跪着:“皇上请三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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