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我们都是第一次,接生
“你、你们怎么来了?”
话出口的瞬间,周锦瑟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我是说你们怎么才来?吴长胜都出去了那么久?”
慕云兮却没有留意周锦瑟的话,眸光完全落在了脸色煞白一片的霍晓晓身上,快步上前,“晓晓,你怎么样?”
“牡丹!”霍晓晓看着她,唇角又咧了咧。
“你想看牡丹花?有,我这就让……”
霍晓晓轻轻握住慕云兮的手,“牡丹。”
慕云兮猛然记起她与霍晓晓第一次见面……几个地痞堵着她说她是百花楼的牡丹姑娘,要将她抓回百花楼,是女扮男装的霍晓晓冲出来救了她。
“晓晓,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她伸手扣上霍晓晓的脉息,回头看向被凤千夜堵在门口的周女医,“锦瑟?”
“对不起,郡主!”周锦瑟低垂着眼眸,一脸的愧疚,“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对不起,对不起!”
她侧身成凤千夜身旁挤了出去。
“别怪她,她尽力了。”霍晓晓看向认真为她把脉的慕云兮,“或许,我命该如此吧,下辈子……小爷要,还要做你嫂嫂。”
“你想的美!”慕云兮瞪向她,“要做,就这辈子做,下辈子,我不认你。”
她定定看向霍晓晓,“晓晓,你愿不愿意相信我?把你的命……”
她的眸光滑向霍晓晓隆起的腹部,“还有你孩子的性命都交给我。”
“云兮!你要给晓晓接生?”
慕子川怔住,“可是……”
“子川!”霍晓晓截断了慕子川的话,眸光一点一点转向慕云兮,“你知道的,小爷一向都喜欢用拳头说话,脑子不好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霍晓晓,你给我听好了,”慕云兮眸光灼灼的看向她,“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不许放弃!否则,今生,我再不认你这个嫂嫂,不但我不认你,我也让我哥认你。”
“嗯,你放心,我……“
“别说话了,”慕云兮转身将桌子上放着的参片取了一片塞到霍晓晓嘴里,“噙住。”
她抬手缓缓抚上霍晓晓隆起的腹部,好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抚摸,有什么东西在慕云兮掌中跳跃了一下,痒痒的,慕云兮的心跟着颤了一下,痒了一下。
宝宝,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乖,好吗?
隔着肚皮,不知是婴孩的手还是脚在她掌心又动了一下。
那我就当是你答应我了。
宝宝,你娘是第一次做娘亲,我是第一次给别人接生,你呢,是第一次要来到这个世上,我们一起加油。好吗?
慕云兮努力搜寻着脑海深处的记忆,回忆着师父与云华为人转胎时的动作、手法,手上力道缓缓加重,轻轻的、缓缓的挪动着。
“哥,锦瑟开的催产药呢?”
“没、没有!她说晓晓月份不够,再用虎狼之药,只会一尸两命,她给晓晓施了针,我去找她。”
“不必!”
凤千夜拦住欲要去寻周女医的慕子川,看向慕云兮,“要什么药?”
“我想想,”慕云兮凝眸思索曾经云华都开过的催产的方子,有的记忆已然模糊,有的与霍晓晓的状况不同……
她眸子一亮,“太子参三钱,丹参三钱,玉蝴蝶二钱,桑寄生二钱,赤芍三钱,桃仁二钱,乳香一钱,紫花地丁四钱,银花三钱。”
“我去取药。”
凤千夜伸手一把将发怔的慕子川扯过,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云兮现在用的是无忧谷的不传之秘,所以一会若是……”
他后面的话没有再说,慕子川已点头,“放心,我不会让云兮为难,我会守好这里的。”
“啊——”霍晓晓突然惨叫一声。
“晓晓!”慕子川一下扑了过去,攥住了霍晓晓的手。
慕云兮手上动作一顿,顷刻冷汗淋漓,“晓晓,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
她说着没事,一双小手却已将慕子川的手攥的骨节泛白,吃痛不已。
“胎位转动过程可能会痛,晓晓,你坚持一下。”
慕云兮咬牙伸手又抚上霍晓晓隆起的腹部,宝宝,你一定要乖,你看你娘,为了你,半条命都快没了,一定要努力出来,千万莫要让她伤心。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几个简单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她手下鼓起的地方变了位置,她才暗暗松了口气,就有药香弥漫过来,是凤千夜端着汤药进来。
“云兮,我……我没有……”
话还未说完,霍晓晓便阖上了眼眸,她太累了,太痛了。累的,痛的,一切都已经模糊了。
“晓晓!”
慕子川焦急的唤着。
“霍晓晓!”慕云兮过去一把掐住她的人中。
“你给我听好了,若是你敢现在就死了,一回到上京我立刻就给我哥哥娶十个美人,让她们住你最喜欢的房子,吃你最喜欢的点心,整日里霸占着我哥哥,而且还要把你的孩子给她们带,让她们天天欺负他。”
“你……”霍晓晓也不知是被慕云兮掐痛了,还是被她气着了,竟缓缓又睁开了眼皮。
“晓晓!”慕子川惊喜的唤了一声。
“喝药!”慕云兮一袭不敢耽搁,抓紧时间将那一碗药汁给她灌了进去。
片刻,疼痛一阵阵袭来。
“晓晓,胎位已经正过来了,一会你跟着疼痛的节奏用力,宝宝就会出来了,好吗,记着要用力啊。”慕云兮细细叮嘱了一句。
霍晓晓紧紧抿着唇,坚定的看了她一眼,放心。
“参片!”
慕云兮将慕子川递来的参片再一次塞进了霍晓晓嘴里,之后伸手扣上她的脉息,“用力!加油!”
不知喊到第几声的时候,有“嘤——”的如小猫叫的声音响起。
“生了,生了!”慕云兮惊喜的差点跳了起来。
“生了生了,晓晓,我有孩子了,你有孩子,我们的孩子……”慕子川激动的语无伦次。
霍晓晓唇角勾了勾,想要说什么,头一歪却昏了过去。
“云兮?晓晓她……”慕子川脸上的笑容瞬间崩塌。
慕云兮慌忙过去扣上霍晓晓的脉息,缓缓松了口气,“没事,她只是太累了睡过去了。”
“我……我听到有孩子的哭声……”
周锦瑟怯怯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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