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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无心幸遇同归友 识势当助所历功


一千四百公里的路程,本就是两天的行程,一个人驾车一天700公里,不急不缓,轻松自在,而中途最佳休息地点便是阳泉市。

  阳泉市位于大青山南麓,阴山山脉一系,山中有一眼古泉而得名。据说泉水清莹澄澈、甘甜可口,饮之延年益寿,因而名震遐迩。

  在下高速转入辅路的空档,邱牧阳又听得后面喇叭鸣噪,后视镜看去竟还是那辆保时捷卡宴。

  那卡宴原本是超了自己的,不知为何此刻竟又落在自己后面,想是转去服务区了。

  邱牧阳本就因家庭工作的事情心烦意乱,此际听得如此聒噪,无名火起,就是不让。当然,辅道是单行道,只划有一条行驶道,限速40公里,车辆就该依次通过的,让也可,右打方向进入半幅应急车道,左侧车辆完全可以通过,不让,也在情理之中。如此,邱牧阳不紧不慢地行驶在辅路上,惹得那卡宴狂叫不断,以致声嘶力竭。

  邱牧阳知道自己的雅阁和人家的3.0T卡宴比起来小弟也算不上,速度上真没法比,可以完美诠释“望尘莫及”。因此,雅阁出了辅路依旧不疾不徐,像极了吟诗作对的书生,四轮演绎成四方步迈得慢条斯理。

  那紫色卡宴终是一把方向超过停在前方,瞬时门开跳出一人,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人高马大,细腰扎臂膀,胸肌凸显,T恤外的红二头肌虬结有力,体型竟与孟凡千有些相仿,整体给人以雄壮威武之感;又定睛瞧那人面容,清靓有型,目光锐利,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凛然傲气,却是比孟凡千俊朗许多。

  那男子一下车便迈着稳健而坚毅的步伐奔雅阁而来,邱牧阳微然一笑,停车,拉开车门,正欲下车,却不想那卡宴左后门一开,探出一条大长腿,旋即跳下一女子,一把扯了那男子,不知说了什么,那男子方转头对着雅阁竖起中指,嘴里嘟囔着,转身上车。

  那女子下身穿一条超短的牛仔裤,紧致地包裹着翘臀,倍显腿型修长,上身则搭配着一件简约的白色  T  恤,曲线隐约可见。值那女子轻轻转身,披肩长发随风飘动,又凭添几分妩媚和灵动。

  邱牧阳左脚触地意欲起身,却见那女子摆手表示歉意,便复归入座,抬眼看时,又见一短发女子探出头来向后张望,却被那长腿女子一手推了进去。

  ……

  庆北县昊北楼,韩若冰神色凝重,近期的事情让他心烦意乱。

  大礼堂租赁的事情依然没有音信,心中不免怪罪莫韶音这个小女子办事真叫一个不靠谱,说得确凿不移,实际人微言轻,量小力微,难成大事。

  准备亲自找莫圣章却又怕适得其反,毕竟过去了近一个月,事情毫无进展,其中必有难以铲平的坎、不易抚平的心结,若冒然行动,恐怕会打成死结。

  欲侧面打听前因后果,与尹茂森见面时,却又惹起一阵心烦意躁。尹茂森竟然投资一个亿在庆北县体育馆建设,这大手笔着实让人不可思议,多么明显的借鸡下蛋技法,却不思远虑,竟自投樊笼。

  韩若冰一脸无奈:“尹伯,你还真想这弹丸之地的体育馆能给你带来收益?”

  尹茂森若有所思:“富贵险中求,试一把无妨,那张世铎不但投资了体育馆,还和县政府合作要建一座三星级大酒店,龙源大酒店,政府出地,他出钱,独资,这可是庆北县第一座集住宿、餐饮、娱乐一体的三星级酒店,规格要远远高于县迎宾馆。”

  韩若冰一时目瞪口僵。

  尹茂森微然一笑:“怎么,不相信?张世铎房地产起家,这可是老本行,眼光应该没错,这么大投资,不可能不深思熟虑,他那么精,没把握的事恐怕不会干。”

  韩若冰说:“正常情况下,你投资的体育馆和张世铎投资的龙源大酒店还真有可能成为庆北县的地标性建筑。但问题是……”

  尹茂森轻然道:“知道你在考虑经营持续性,那只是你站在你的立场去考虑,考虑收入、回本、盈利什么的,但腰缠万贯的人怎么想的你可真不一定能体会到,我现在对钱好像没概念了,有点图名了。”

  韩若冰一脸的不可思议又一脸的无可奈何:“对钱没概念,所以尹伯您一晚上可以输300万?您可真出名了,全庆北,那是妇孺皆知。”

  尹茂森一笑:“有钱难买我高兴。”见韩若冰一脸沉默:“冰儿,放心我没那么傻,听你的,我已把钱分别给你舒姨、诺姨都打去了,现在手头的就是该我‘造’的,造空了也没关系,再说哪那么容易造完,账户上有钱不说,咱那几口井不天天给生钱?”

  韩若冰起身说:“尹伯,不说了,我理解不了,作为一个晚辈,我只能嘱咐您多加小心。”

  没有获得任何有用信息,郁闷不已的韩若冰告别尹茂森悻悻回到昊北楼,谢雨文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一阵心疼:“哥,发生什么事了呀?”

  韩若冰扳了她脑袋靠在肩头:“没什么,我是看尹伯拿钱不当钱,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不好受。”

  谢雨文说:“理解一下吧,尹爸本就心气高,可是腿瘸了三十年,到现在无儿无女没个依靠,难免不会有举止失措的时候。”

  韩若冰说:“看不到未来就挥霍无度、及时行乐?”

  谢雨文说:“哥,你就喜欢操心。”

  韩若冰一皱眉,推了她:“雯雯,你和我一样都经过囊贫如洗、一无所有,这样造,可不是潇洒,是作孽。”

  谢雨文说:“老三,不是这两天要回来,到时候你和他商量商量吧。”

  韩若冰叹了口气:“不只这事,还有超市的事情、老四的事情、石豪的事情、公司的事情……”

  ……

  因次日一早还要上高速赶往庆北县,邱牧阳选择了一家离高速口较近的酒店。

  当然,邱牧阳不会亏待自己,酒店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标间宽敞明亮,干净整洁,未及洗漱,便仰卧在床上,原是想稍微休息一下,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下楼觅食时天色已黑,酒店依旧人头攒动,想自己坐于一餐桌后点一盘菜胡吃海喝比较滑稽,还不如去寻点小吃,尝尝当地风味。

  出得酒店,见灯光下一车熠熠生辉,定睛细瞧,却是那辆卡宴,不由苦笑一声:“不是冤家不聚头,非要巧上加巧。”

  阳泉市郊区,确实有城乡结合部的味道,建筑多低矮破旧,没有霓虹灯的渲染,简易的门头简易的灯光。

  不过,小吃店倒是不少,邱牧阳依次走过卓资山熏鸡、武川莜面、稍麦、手把肉、哈达饼竟无一切中口味,当然更主要的是简陋的金属门窗让他对卫生条件感到忌惮。

  失望中正想还不如回酒店要一份炒菜加米饭执拗地做一次独狼,却远远看到不远处腾起一团团烟雾,

  “烧烤?”心里想着不由地步伐加快,不多时便见夜灯闪烁,继而又人声鼎沸,不时又传来啤酒瓶子摔倒的声音,像催人奋进的战鼓。

  “什么特色小吃,还是传统项目深入人心。”心里想着,邱牧阳随便拼了个桌。

  点菜时,却见不远处方桌上一男两女旁若无人,吆五喝六喝得正酣。如果刚才是巧上加巧,这次应该是巧不可解了。

  此时,邱牧阳方确定那卡宴驾乘人员是有三位,一男二女。

  那牛仔短裤美女正对了自己的方向,明亮的夜灯下,脸颊、削肩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泽,竟有一种特别的朦胧美,长发披肩,身形婀娜,凸凹有致,一如出荷。因模糊而神秘,因神秘而诱惑,因诱惑而散发出迷人的气息,勾魂摄魄,使人不禁望了又望。

  而另一位短发美女身着一袭粉色长裙,亦显身材轻盈多姿,曲线优美,一如风中蔷薇,举止间便有一种优雅。

  三人俨然成了夜市的焦点,人们不时地把目光投了过去,想是心中无不在羡慕那大汉哪来的如此艳福竟然有两位如此清丽的女子陪伴。

  当然,这其中包括邱牧阳,他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能否有一天将顾影、江小爱一块带出来,也如此这般显摆显摆。他的脑子立刻给了一个答案给他,那就是:否,自己着实没有那小伙子的能力。想至此便也理解了那壮汉连续两次给自己竖中指的“壮举”。

  一瓶啤酒下肚的时候,邱牧阳已经干了30串羊肉串,正当他考虑是继续横拉羊肉串还是整点素的例如烤辣椒还是烤土豆片时,却听得一阵嬉笑。

  举目望时,不知何时,一位赤裸上身的大汉晃晃悠悠举了杯子对着三人作势欲碰,似是要敬一杯的架势,那卡宴男与他碰了,一饮而尽。

  那赤身男子却不走,又倒满一杯举到那长发女子面前,看得出那女子是拒绝的,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卡宴男腾地站起,一伸手擒了那人腕子,一较劲推了那赤身男子一个趔趄。

  邱牧阳猛地一惊:“怎么?云手?”

  邱牧阳思忖间,却见那赤身男子举了酒瓶子腾身就上,卡宴男往后一撤步踢翻凳子的同时,让过下砸之势,左手格压,右手掌击那人面门,只听“啪”得一声,硬击在那人额头,卡宴男随即又一撤身,那赤身男子噗通倒地。

  邱牧阳此时便已确定卡宴男用得是少林十三抓中的扑面抓。

  本来左手下压是借力引力,借对方扑身之力顺势引向他用力方向,使其去势难收,此时右手急速上击,形成双向加速,力半功倍,只惜那卡宴男掌速稍慢,本是击打下颚一掌,堪堪击中对方额头,力矩已失,攻势大销,否则那赤身大汉必是扑地不起。

  一时,群情激荡,周围人四面散开,酒瓶乱响、座椅狼藉,纷乱中却有七八个身影或操酒瓶或举椅子直奔三人而去。

  邱牧阳暗叫不好,起身时,却见那长发女子脸色一沉,抬腿踢中一人膝阳关,那人未及摔倒,那腿竟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圆弧,落下时正中那人肩井。

  邱牧阳又是一惊:“潭腿!”

  惊诧间,那女子拳脚并出,左踢右打,分明是埋伏拳招法,施展开竟如行云流水,眼花缭乱。邱牧阳不由得不佩服,这女子功底远在那卡宴男之上,只惜力道不足,不然一招制敌,不在话下。

  果然,那群人不时竟翻身爬起,踉跄着继续加入混战。

  显然,那短发女子不会武功,虽不似常人受了惊吓,惊慌失措,但也是在那卡宴男身后躲来躲去。那卡宴男不出意外地被分了心,  护了那短发女子频频撤退,眼睁睁看着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那长发女子虽拳法娴熟,但力道稍欠,围攻之下,也只能且战且退。

  邱牧阳哪容得以多欺少,更不用说十面埋伏拳、少林十三抓、潭腿一一在线,便其中一种拳法也让自己感到亲切,三术同现,必有渊源。

  许久未展拳脚的邱牧阳此时便如下山猛虎,撒个欢地冲将进去,腾身只贯一人风池穴,力道恰到好处,正好晕厥状态却无生命危险。落地时一哈身已是一个后扫堂,正中一人悬钟穴,再起身,一人酒瓶子已奔面门,却是那带头闹事的大汉,不知何时爬起重新加入战斗,邱牧阳有意耍酷,电闪雷鸣间,左手已擒住那大汉腕子瞬时前带,右手掌已然抵中下颚,迅疾一撤身,那大汉重重跌在当场,再难爬起。

  那赤身大汉被同一招干到两次,第一次被卡宴男击中前额,倒地后还能伏地思索,第二次已然不能思想,下巴与掌托相击可以用刚脆形容,力道直惯脑颅,早已晕昏,若非邱牧阳拳有分寸,已出人命。

  显而易见,卡宴男照邱牧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邱牧阳也自得意,回头对卡宴男扬了扬头,卡宴男护了短发女,伸出手指,却不是中指,而是大拇指。

  邱牧阳哈哈一笑,转头对那围攻长发女子的4人喊道:“欺负一弱女子算什么?来,耍耍,爷技痒难耐。”

  言毕,腾身踏椅蹬桌,一个空翻已然入了重围,和那长发女子背靠了背。

  “喂,美女一边休息,这四个人不够我打的。”

  “你没吹牛吧?”

  “美女,你埋伏拳招法娴熟尚可只惜力道不足,潭腿徒有其形而无其神。”

  “你……”

  “看好了,让师父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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