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紫辰院韩若冰再拒厚恩 昊北楼邱牧阳初生怨气
哐当当……哐当当……哐当当”
卧室内传来摔杯子的声音,打断了韩若冰的回忆,他目视孟凡千去看看。
“三,你知道什么叫通体如玉吗?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两朵鲜红的花蕾,白与红的色差对比,强烈的视觉冲击……”韩若冰兀自在回味中。
这种话题在两兄弟之间异常随意,不觉得任何意外。当然这是在没外人的情况下,包括孟凡千。孟凡千心思粗犷,难以感同身受,说了也是白说。
“女人心心念的是男人的痴情,男人念念不忘的永远是女人的身子,你也不能免俗!”邱牧阳对韩若冰的行为似有不屑。
“少来了,便你见了,恐怕你很难像我一样能刹住车!”韩若冰也是一脸不屑。
“还刹车?加油不及,要我直接二档起步了!”邱牧阳信口开河。
“你也就过把嘴瘾,我还是知道你心底的尺度的!”韩若冰见他沉默,便抿嘴笑了:“说中了吧?呵呵,你就说在我不在的几年,你有几个女人了?”
邱牧阳斜了他一眼,却不敢看他,侧头无可奈何地举起一个手指头。
“这便是,尽管每次起跑我都输给你,但最终结果还是你大哥我取得最后胜利。”韩若冰扔了根烟过来,神情端默却有种不易觉察的自豪:“不算叶子青,哥也有三个了,你却只有党湘云。”
“哥,咱胸襟开阔些,比一比风云大志,鹰击长空、浪遏飞舟啥啥滴,再不济咱俩再去院子里比划两下潭腿破冰碴……”邱牧阳点了烟吸了一口喷在韩若冰脸上,那团烟便把他罩了,如同孙大圣使出迷魂咒。
“你厮,唉,不能逼丫太甚,逼急了,你潜能无限,真能搞出三妻四妾来,咳……咳……”韩若冰挥手驱烟。
“讲讲你去北京后的事情,说真的,你这经历有点传奇了,我还是很好奇的,例如谢雯雯怎么又叫谢雨文的。”邱牧阳沙发一仰便要听书一般。
“哥,睡吧!很晚了。”谢雨文一脸疲惫走出来,望着两人“咳咳,看你俩,知道的是你俩在抽烟,不知道的以为俩妖怪打架呢,烟雾弥漫的。”
“来来来,小嫂子,我告诉你哈。”邱牧阳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便欲起身回屋,却又转回身来,拉了谢雨文:“大韩说了,他外面还有一妻一妾,你小心了,但嫂子受了什么委屈,你来找我,大叔子我,给你出头哈。”
“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冰哥可不是那种人。”说着便去拉了韩若冰上楼。
“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冰哥可不是那种人。”邱牧阳学着谢雨文的样子扭捏着身子。
“你还笑?”谢雨文用手掩了韩若冰的嘴,扭头对楼梯下的邱牧阳道:“管好你自己,顾影那姑娘纯情得很,你可别招惹人家。”
……
洗漱完毕,已是凌晨,韩若冰表情森肃,无一丝困意,他看了一眼紧靠在他臂弯的谢雨文不无奈何:“原想让他们兄弟两个跟我来享福,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又一口干窟窿,这是要和我一起吃苦了。我太大意了,”他“啪”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哥,你……傻啊!”谢雨文便呼地起身去抚他脸颊,见他一脸恼恨,便用舌从他嘴角轻轻划向他脸颊,一遍一遍,像小猫舔舐伤口一般。
“孟老二没什么,他孤家寡人,只是差点害了老三,幸亏他是以项目部身份来的,双重身份,若是辞了工作前来,我便是罪过大了!”韩若冰庆幸不已。
“你对你的兄弟很好了,别内疚哈”谢雨文靠在他胸前手一直揉着他的脸,防止他再做自虐之事:“谁能做到人还没来,一大笔钱便打了过去,亲兄弟也很少这样的吧?”
“我们不是亲兄弟,我们只是因为意趣相投,相互喜欢,相互取暖就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韩若冰双手抱了谢雯雯:“人要知道感恩的,我去南方打工,是老三掏空了家里钱给我的,不然也不会有我们的相遇,也不会有,你现在躺在我怀里。”
“那我还要感谢子青姐姐把你让给我呢!”谢雯雯抬眼定定地望他,去摸他的胡茬。
“你怎么又提她?”
“怎么了?我在看你有没有把她忘了。”
“便这一生恐怕再难忘记!”
“那她要是来找你,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谢雨文起身趴在他胸上,长发垂在他脸上,眼睛却直视着他,一脸的无助与期盼。
韩若冰恍然梦觉,拨了她的发丝,轻轻地吻了她,目光如炬:“休说叶子青,便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韩若冰的话发于内心,谢雨文自然能感受的到,随着年龄的增长,已近24岁的她,心智早已成熟,这个世界上韩若冰便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和韩若冰朝夕相处8年,他的脾性也早已提头知尾、了如指掌。即便他如此一说,也让她千般喜悦、万般欣慰。
“要真是子青姐姐来了,我便做回妹妹!”她深情地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我知道别说这辈子,便是下辈子你也忘不了她的。你喜欢的还是她,只不过现在的你,还是在怨她没争取而已。”
韩若冰被说穿了心事,便不发一声,轻轻地抱了她在胸前。
“原谅她吧,那时她才十九岁吧,谁能在那个年龄便有了掌控自己一生的勇气?”
“换作你,你便有。”韩若冰扳了她的腰让她更紧地贴了自己,眼睛深深地望着她,含情脉脉。
“那是因为我身处悬崖,眼前只有你这根救命的青藤,而子青姐姐,别说她就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便是,她眼前也不会只是青藤,肯定还有绳索、抓钩、吊篮……”
“雯雯,你现在这么通透了?我24岁时可没你这般见识。”韩若冰轻吻了她的眼睛,满是欣赏地望着她,一脸欣慰。
“你以为那几个月《江州企业家培训班》我是白上的?那个层次的人谈论的话题……真是不一样的世界,真不一样的见识。”谢雯雯似乎在回味自己豁然开窍的那一段日子。
“这个你不止一次说过的,看来叶子青的无意之举成全了你。”韩若冰若有感悟:“那你说 现在怎么办 我听听你的建议。”
“故伎重演!”
“我也在想,只是担心结果会和上一次有所不同,这次能不能安全脱身是个问题。毕竟不是什么正义之举,可以说不道德!”韩若冰说着便左右环顾。
“杀富济贫,大不了再换个名字。”谢雯雯便探身去床头柜拿了烟,塞到他嘴里,给他点了:“要不和尹爸商量商量。”
“我怕他又要赞助我,我真是不想承受他太多恩情了!”
“是,咱们的一切都靠他的,他待你真是大恩了,他那么喜欢你,疼你,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做他义子?”
“你大了,就告诉你吧,我是觉得尹老太过心狠手辣,我有点害怕。上次,我只是随口一说,他便干脆利落地拍板实施,斩钉截铁,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痕迹。”韩若冰弹了烟灰:“这种事能当机立断,没丝毫犹豫,你说可怕不可怕?后来朗老的离开与这也有关系,他也是感觉和尹老在一起不安心啊。”
“生死关头,犹豫不决,更生后患!”谢雯雯出口铮铮。
“人说成功的男人背后必有一个甘于平淡和默默奉献的女人,现在这个女人要走到舞台前面来了,这还是原来的小雯雯吗?”韩若冰看着突然成熟、飞速成长的谢雯雯,有点难以置信了,他体味不到,作为独立生活在这个世上的谢雯雯来说,什么伦理道德已不屑齿及,生存才是最重要的,而生存便是和她的冰哥哥相守相依。
“今晚,我却是要你在我后面。”她附了他的耳朵,细语柔声,无限挑逗。
“太晚了,没心情!”
“不,就要你在我后面。”谢雯雯光滑柔嫩的身子便蛇一样攀附上来……
……
翌日,庆北城紫辰院小区。
“何必冒这风险,我给你500万,你再打两口试试不成?”一个五旬老者,望着窗外,只留了背影给韩若冰。那背影健硕魁梧,只是整个身体略微向右倾斜,那是因为右腿弯曲,疑似受过重伤。
“尹老,您的恩情我已承受不起,您已经给我打好基础,该是我自己闯荡的时候了,我想用现有的资金、现有的条件,自己站起来。”韩若冰目光坚定。
“不要怪我犹豫,原来是生死关口,不容迟疑,不得不做,而现今不同,我已经积累了财富,为什么要再去冒险?”尹老转过头来,逆光原因,只能看到他脸型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眼睛,而韩若冰却能感觉到从这个残疾身体里散发出的杀气。
“冰儿,你有事了能来找我,我十分高兴,说明你还想着我这个老朽。我也知道,你来,肯定是征求我意见的,我的意见就是给你五百万,你继续打井,直到出油。”
韩若冰坚定地摇头。
“你不要我钱,那你去贷款!可你拿什么抵押?你那两辆破车?哈哈哈哈”尹老去桌边拿了拐杖,敲敲韩若冰的屁股,指指沙发,示意他坐下,而他依然在冬日上午明澈的阳光里踱来踱去。润黄的光线直射在他藏青色的毛衣上,显得异常肃穆庄重,若右腿完好无碍,你可以想见他的器宇轩昂、英姿飒爽。韩若冰便是听朗老给他说过:“奶奶的,当兵的时候,你尹伯经常招惹得女兵集体围观,跟看唐国强一样,我们只有羡慕的份,就慨叹上天怎么把这么好的基因给了这小子?呵呵。”
“你说,多少年了,我们虽没有父子之名,却有父子之实,你就叫我一声爸,会亏了你?”尹老又用拐杖轻点着他脑瓜顶:“你说你这脑子咋想的?除了水,哦,还有浆糊,这里面装的还有什么?嗯?”
“易老,我心里达不到,便叫不出口。”
“达不到?你亲爹能给你九百万吗?你给你亲爹端屎端尿了吗?青岛,我老家,你和雯雯怎么照顾我的,我记在心里,雯雯都叫我尹爸了,你却叫不出口?”易老语气略有愠怒,拐杖频频地敲打着沙发。
韩若冰忙起了,扶他坐下,却不发一言。
“把卡号给我,我让助理给你打款!”
“不了,易老我来其实就是说一声,好让你心中有个准备,防止以后有事了,你还被蒙在鼓里,心里没有防备。我还是决定干,到时候希望易老稍微配合一下。”韩若冰语气坚定,不容置否。
良久,易老才幽幽地说道:“你啊,决定的事,九头牛是拉不回来的,去吧,操作周密些。记着,无论怎样,尹爸永远是你的后盾。”
下午,韩、孟、邱、谢四人一起到了井上。庆北县城北70公里处,这是邱牧阳第一次来到韩若冰的区块。
辽阔的草原,广袤无垠。天似穹庐,一碧千里,地似巨毯,莽莽苍苍。天地之间便点缀一些黄色的驴头,是石油专用抽油设备,或远或近,或作或停,便似在聆听这初春尚自料峭的季节里随寒风吹过的音符,或翩翩起舞或侧耳静听。
钻井队正在搬家,金属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反而更衬托了草原的静谧。
“这边是咱们的区块,北侧,看那几个磕头的驴头了吗?便是龙源公司张世铎的区块。”行进的Q7上,韩若冰给邱牧阳一一指点。
韩若冰四十平方公里的区块,是沿乌里雅斯太构造蜿蜒覆盖十公里,左右近2公里。左为山起A区,右为山起B区。而他的起1井、起2井在B区,刚完钻的起3井在A区。
邱牧阳跑去和那钻井队长攀谈了几句,果然那队长也是一脸无奈,称没有继续施工的必要。他又和正在收拾资料的录井人员聊了一会儿,得到的回答如出一辙,没戏。他们虽不是测井人员,但多年来的施工作业对钻井期间地质显示判断后期油井是否出油大差不差,只是无法判断出油量罢了。如此坚定的回答,不得不让邱牧阳垂头丧气、心灰意冷。
韩若冰见邱牧阳心神沮丧,便不言语,催促大家上车回了昊北楼。
韩若冰安排孟凡千联系固井队进行固井施工,又让邱牧阳联系沐平测矿院庆北项目部测井施工事宜,并嘱咐谢雯雯准备公司销户资料做好离开庆北县的准备。
他单独把孟凡千叫到一旁,看了他半天才说:“老二,现在这种情况,我准备干件大事,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要离开庆北县了?你做好准备,不要告诉老三,我不想他掺和进来。”
“对不住你了,二哥,谁都不想这样。”谢雨文替韩若冰给孟凡千道歉。
“小嫂子,没事的,我本一无所有,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跟定大哥。”孟凡千知道有事情发生,但他丝毫没犹豫,脱口而出,也不问原因。
韩若冰拍了拍孟凡千的肩膀:“你不卡上还有钱?明天顺便去趟银行,你只留10万,余款打给我师父。”
“好的,明天上午我先去找固井队,回来路上就联系我爸,把款打了。”孟凡千遵照执行,不问缘由。
而邱牧阳对韩若冰让他联系测井队的事情提出了质疑:“大韩,不是这么玩得,要不专家会审,重新设计钻井方案,再行电测,这样盲目施工,怕是空往里扔钱。”
“相信你哥不?”
“相信,但相信与这石油工程有毛关系?”
“便有关系!”看邱牧阳一脸不服,韩若冰目光凛肃地说:“老三,现在起你和山起公司没一丝关系,在外面任何人面前不得提你是山起公司的人。下面,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不要问为什么!”
“大韩,冰碴子!我受够你了!你就故弄玄虚吧!”邱牧阳起身便走,走出两步,便又回头:“大韩,你就瞒着我吧哈,没事,我肯定照做。”
“三哥,别怪冰哥,他不告诉是为你好!”谢雨文往前走了几步,拉住他的衣襟。
“小嫂子……”邱牧阳看谢雯雯诚恳的眼神,便收声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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