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节:帮你铲除累赘,不谢
“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你为什么还要对大吉部族下手?!”在亡灵集会上,鳍灵怒火中烧,对苍须发起质问。
此言一出,哭风、小王子都向苍须投来惊异目光,舰鬼则神色不变。
苍须看到众人神情,立即明白了局面。
“看来鳍灵法师在发难之前,已经提前向舰鬼进行了报备。”
“也就是说,舰鬼已经成了她的靠山。”苍须明白自己若应当失误,就会遭受众人诘难。之前的很多努力都会化为泡影。
不过,苍须既然已经如此行动,他对现在这个局面早有准备。
苍须没有急忙反驳,而是一副冷淡之色:“鳍灵法师,请你冷静。”
“我身上有双重封印,软弱无力,连青铜级的斗者都不是对手。从何而来的能力,能对整个大吉部族下手呢?”
“况且,我又为什么对他们下手?”
鳍灵冷笑:“在大家面前,在舰鬼大人面前,你仍旧要花言巧语、哄骗欺诈吗?”
“就在今日一早,我接到了大吉部族族长的求援。”
“他告诉我,就是你向粥章觐言,建议大吉部族参加下一次的传送血祭。”
“你敢说没有此事?”
苍须便陷入了沉默。
小王子、哭风也不说话。
舰鬼凝视苍须:“须痂法师,仔细说说吧。”
舰鬼语气冷淡,心底是生气的。
他一心扑在伪造记忆的逃生计划当中,很不愿意节外生枝。
其实,鳍灵之前就找寻过舰鬼,向他汇报:苍须整天不着调,四处交际,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伪造记忆这件事情上。
这些,舰鬼都忍耐下来了。
因为在他看来:苍须已经经历过传送血祭,成功回来,已经没有最大的动力去伪造记忆了。
苍须已经自认为安全,稍微放松一些,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但这一次,舰鬼忍不住了。
因为苍须的行动,已经严重触怒、干扰到了鳍灵,触犯到了鳍灵的底线。
鳍灵炸毛了!
在舰鬼心目中,鳍灵是他最好的帮手,也是最得力的。
小王子单纯,哭风就是个追求刀道的傻子。
鳍灵有智计,又是舰鬼亲自招魂出来的,还曾经担任过他的炼金助手多年。
鳍灵是舰鬼的铁杆,最优秀的下属。
而舰鬼虽然欣赏苍须,但在心目中的亲疏关系,苍须连小王子、哭风都比不上的。
鳍灵被苍须欺负,舰鬼当然要找回场子。
苍须一听舰鬼的语气,就知道后者的想法。
他已经看透了舰鬼,甚至身上都被舰鬼布置了手段,生死都在舰鬼的一念之间。
但苍须没有丝毫畏惧,微微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向粥章大人建议的。不过,那个时候,粥章大人只说考虑,并没有答应啊。”
鳍灵咬牙切齿,不禁带出一丝哭腔:“粥章……她已经下达了这个命令!”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深深为你高兴啊。”苍须哈哈一笑,“整个大吉部族接受考验,存活下来的人必定实力大增,成为魅蓝教徒中的标杆族群,这对大吉部族是一件大好事!”
“你放屁!”鳍灵瞪眼,勃然大怒,直接站起身来,如果不是小王子吓了一跳,连忙拦着,她整个人就要扑到苍须身上,和他厮打了。
鳍灵的愤怒是有理由的。
参加传送血祭,虽然能够获得神赐,但也有被圣兽击杀的巨大风险。
只有那些对自己信仰很有信心的人,对魅蓝神充满了崇敬的人,对自己在魅蓝教派中的未来有所企图的人,才会冒着生命危险,选择参加传送血祭。
没有一个部族会全族参加传送血祭。
因为对大多数人而言,信仰程度并不高。整个族群参加血祭,能够经受考验,幸存下来的人是很少的。
传送结束后,一个数千人的部族,顶多剩下十几人,那么族群也就完蛋了。剩下的人更可能被其他部族吞并,而不是经过漫长的时间,通过自身发展,再将族群壮大。
人口基数对族群而言,是很重要的。
所以,苍须的建议等若是要将大吉部族葬送!
鳍灵被小王子阻止,渐渐冷静下来,又连忙转身向舰鬼哭诉:“大人,我没有说谎,就是须痂,他亲口承认是他做的,他是叛徒!”
“这个家伙,在昨天主动来我门上,对我敲诈勒索。”
“我明明已经答应了他,但他在第二天就做出这样阴险恶毒的事情。”
“他就是我们的敌人!”
舰鬼冷冷地瞥了鳍灵一眼。
鳍灵的愤怒可以理解,舰鬼生气的是,鳍灵竟是想把他当做刀,来报复苍须。
鳍灵触犯了舰鬼身为上位者的骄傲。
不过,舰鬼没有对鳍灵发作,相比较鳍灵,他更不满意苍须。
舰鬼对苍须道:“须痂,你是一位优秀的法师,应该知道你这一次的行动意味着什么。你最好做出解释,毕竟鳍灵可是我们的自己人啊。”
“如果你已经和鳍灵达成协议,但却在第二天出尔反尔,这就更让我们担忧了。”
“你要明白,诚信是世界上无形,却又最不容忽视的巨大财富!”
苍须沉默了一下,用出最诚挚的语气和神情:“舰鬼大人,我敬佩你,认可您,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我也有幸追随您,获得您的帮助,在您的麾下我获得了许多成长。我对您充满了感激,发自内心的感谢。我时常感叹,如果更早一点遇到你,就更好了。”
“所以,我时常羡慕鳍灵、小王子和哭风,他们更早遇见了你,在我看来,这无疑是命运的一种垂青。”
一番漂亮话,顿时让舰鬼的目光转为温和。
小王子、哭风也颇为认同。
苍须看向他们俩人,继续道:“对于哭风、小王子二位阁下,我也从他们身上学习了很多。”
“但是对于鳍灵法师,或许是相处的时间几乎没有多少,感觉就差了很多。就拿她昨天对我说的话来讲,我和她并不熟。”
“事实上,不仅不熟,还有点过节。”
“我之所以第一次参加传送血祭,就是拜她所赐。”
小王子、哭风没有说话。
苍须说的是事实。
而苍须之前的交际,让自己和他们俩的关系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没有因为这一次发难,将他们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上。
所以,到目前为止,这两人保持着中立态度。
这是苍须之前努力的成果。
舰鬼默然不语。第一次传送血祭选人的结果,其实也和他关系很大。他放纵了鳍灵的小动作,某种程度上来讲,苍须被选为第一个,也有他的责任。
苍须接着道:“当鳍灵答应了我的索赔,我已经不会报复她了。”
“我针对的不是她,而是大吉部族!”
“为什么?他们根本和你根本不是敌人,他们都是无辜的!”鳍灵很不理解,出声质问。
“以前或许是这样,但是当我们营救你,却落到现在这幅田地,那大吉部族就是我的死敌了。”苍须冷声回答。
“我们原本自由自在,即便在冥河中航行,也比现在安全得多。我们在白头发海沟惬意发展,我修行飞头术有成,前景一片开阔。为了救你,我们才来这里。”
“我对此没有异议,甚至感佩舰鬼大人的品质。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你,落到被敌人要挟的处境,也想被同伴们这样营救啊。”
“但是,现实是很复杂的。”
“仔细想想,鳍灵法师你专修魂脉的亡灵法术,本身就是幽灵,为什么被困,被轻易要挟?”
“不就是为了大吉部族吗?”
“我们搭救你,可以很容易。但为什么我们之前要潜伏,要小心翼翼地联络你,要大费周章地等待时机?不就是因为救你的同时,还要顾及大吉部族吗?”
“没有部族,你本身就可以轻松逃离。我们营救你时,没有顾忌,会迅速成功。根本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大吉部族连累了你,也连累了我们,害得我们所有人都成为了俘虏。这个部族,难道不是我的仇敌,不是我们大家的敌人吗?”
苍须连声质问。
鳍灵目瞪口呆。
舰鬼投来惊异的目光。
苍须第一次表现出了如此惊人的口才。
小王子、哭风没有说话,但都很认同。
苍须又道:“据我所知,以前你就被大吉部族连累多次。”
“就连舰鬼大人也出手过,帮你多次挽回局面,不是吗?”
“过去连累你们,现在连累你我,你还想这个该死的鱼人部族连累我们到什么时候?!”
鳍灵哑口无言,倒退一步,神情惶然,扫视左右。
小王子、哭风仍旧默然不语,但流露出的神色已能看得出认同。
鳍灵看向键鬼,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舰鬼依旧面无表情,他出声安抚鳍灵。
“你是我招魂出来的,是我的同伴,我帮助你是出自我的主观意愿。”
鳍灵痛哭起来,趴在了舰鬼的身边,抱住舰鬼盘坐着的大腿,柔弱得像是一个被恶霸欺凌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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