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铁姆鲁的想法

铁姆鲁和家人汇合后，铁姆鲁首先拥抱了一直焦急等待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然后又安抚了一下琪琪克。然后，他带来了一个女孩。

  铁姆鲁的母亲科勒琴见到女孩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对铁姆鲁说：“这是你抢回来的？我儿还真是出息了，都能抢女人了。你阿爸在天有灵，可能会高兴得能喝下两桶奶酒。”

  “阿妈，我救这女孩回来，不是让她做婆娘的。”铁姆鲁感觉有点无语，虽说蛮族人都普遍早婚，但是自己这阿妈也有点太着急了。

  “哦，那你这是又抢回来个女奴隶啊？啧啧啧，这女娃长得还不错，就是这眼睛太大了。这身子骨也太瘦了，能干什么活？”说着，还用眼角夹了一眼琪琪克，眼神十分的不屑。

  “也不是的，母亲。您还记得当年在律人地界，曾经帮助过我们的那个女孩吗？”

  “记得，我还记得那些天杀的巴尔狗抢了我们的皮子，你把他们都宰了就对了。那个给我们钱和吃的姑娘倒是不错。怎么想起提这事了，铁姆鲁？”科勒琴问。

  铁姆鲁继续解释说：“这女孩就是那天帮过我们的女孩，她叫秦羽梦。”

  科勒琴听完大惊：“苍天啊！你这好心的姑娘，怎么遭殃成这个样子了？是哪个天杀的害了你？告诉我，我让我儿挑了他的脚筋！”说完，她还不禁扶住了秦羽梦的双肩，用袖口擦去她脸上的污垢。

  “母亲，报仇的事情遥遥无期。我觉得最要紧的还是送雨梦回家。”铁姆鲁说道。

  “是呀，阿姨。我想回家，我想我爹娘，还有哥哥们。”说到家人，秦羽梦的眼泪一下子就决堤了，就好像怎么都堵不住的洪水一样。

  “孩子，你家离这里几千里远，还要翻过茫茫大山，太远了。路上还有各部落都要杀人劫掠。你一个女娃怎么回得去？不如就嫁给我儿，我们家绝亏待不了你。别看我家现在不济，好歹也是部落的贵人。总有一天，让你做个部落的大妃。”科勒琴此刻看着秦羽梦也是顺眼了许多，极力劝说她留下做铁姆鲁的妻子。

  “阿姨，我不想留下。我要回家，回家……”秦羽梦听科勒琴这么说，心里几万个不愿意，又不敢拒绝，只好不停的哭。

  “阿妈，一路赶来大家都累了。”铁姆鲁劝阻了自己的母亲，转头对琪琪克说，“琪琪克，你去收拾一下，带她到你的毡包里去睡。”

  之后琪琪克就带着秦羽梦回自己的毡包去休息了。母亲科勒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铁姆鲁也赶紧休息。

  入夜后，铁姆鲁请秦羽梦一起到山间散步。琪琪克也和他们一起。

  “对不起，秦小姐。我母亲虽然也是部落的贵族，可是山里人毕竟没那么多见识，只懂得无后为大。还请你不要见怪。”

  “没关系，只要你别……我也不会……”说着说着，秦羽梦有些不好意思了。倒不是她看上了铁姆鲁，主要是这种事情自己第一次遇到，心里完全没有准备，一时没法接受。

  铁姆鲁笑了笑，继续和秦羽梦说：“只要你不怪我阿妈，我就放心了。我父亲战死之后，她为了我和尼日娜娜能够好好活下去，受了不少的委屈。我又至今没有娶妻，所以她挺着急的。”

  “我懂。”秦羽梦点了点头，“其实我爹也时常催我嫁人，还有好多媒人上门提亲。只不过那些人我都不喜欢。”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哎呀，讨厌，你怎么问这种问题啊？”说着，秦羽梦脸一红，低头朝远处跑去。

  铁姆鲁对琪琪克使了个眼色，让她追上去。

  “秦小姐，您慢点跑，别摔着。”琪琪克一边喊一边在后面追。

  铁姆鲁则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直到秦羽梦不再跑了，才悠悠的上前赔着笑脸说：“对不起秦小姐，是我唐突了。其实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说完，铁姆鲁走过去又和秦羽梦说了几句话。也不知他到底说了什么，居然让秦羽梦十分的激动，眼泪像决堤一样流个不停。

  第二天，铁姆鲁先是召集了所有的部众，宣布了自己将建立新部落的事情，以及家支的分配，并当众任命比西塔为第四个家支的首领。比西塔作为曾经呼兰部大首领的弟弟，其实也有机会成为呼兰部的大首领。但是比西塔也清楚，自己被巴尔排挤了，被安排到几乎必死的殿后队伍里。要不是铁姆鲁提前安排他离队，他手底下的这几户部众也剩不下。

  比西塔默认了铁姆鲁的安排，没有多说什么。回到自己的毡包里，他叫来了尼日娜娜商议。此时的尼日娜娜已经身怀六甲。比西塔和尼日娜娜说出了自己的野心。

  “尼日娜娜，我作为呼兰部前任首领的弟弟，应该有争夺呼兰部首领的资格。现在呼噜艮阿赫自立为首领巴特尔，我觉得心里不服。”

  尼日娜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丈夫说：“比西塔，我知道，你也有雄心。但是你觉得你的勇武在阿赫之上吗？”

  比西塔想了想，摇摇头说：“呼噜艮阿赫以前可以算是呼兰部的第一勇士。他还会射箭，那是草原部落才会的武艺，我不行。连利古鲁德那样的狼族猛将都打不过呼噜艮阿赫，我更不行。”

  尼日娜娜又问：“我阿赫凭着区区四人就攻破了铁呼利斤部的千人队，救回来那么多人口，还降服了十几名健壮的纳克尔。你觉得，你的智慧在阿赫之上吗？”

  比西塔又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当初我就劝他不要去，我原本认为他和利古鲁德父子必死的。我都已经做好了离开巴尔单独设营的准备了。当然，如果呼噜艮阿赫回不来，我也会赡养你的母亲。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成功了。我不如呼噜艮阿赫啊！”

  尼日娜娜贴在比西塔身侧，头靠在他的肩上，继续说：“你是我男人，就算你真的打算和阿赫分开，或者反抗他，我都站在你这边。又或者，如果你愿意做他羽翼下的大雁，我也站在你这边。是去是留，是战是和，都由你决定。”

  比西塔看着尼日娜娜那柔嫩的脸蛋说：“那么你是支持我……”

  “我只是说，我支持你所有的决定。但是，我同样期望，你的决定能换来最大的利益。我阿爸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我们这些生活在山林中的部族，想要活下去总要不择手段。如果你确定，自己的决定能让我们全家，包括我肚子里的孩子活下去，你就去做吧！”说完，尼日娜娜又把头靠在了比西塔的肩头上。

  第二天，比西塔联系了哈萨鲁、阿猛、利古鲁德三人，以家支首领的身份，联名请铁姆鲁上尊号为彻辰扎萨克。铁姆鲁开始有些犹豫，要不要这么张扬。但是母亲认为，他的威名早晚会传颂到整个草原，现在先在部落中立威，是整合部落必不可少的一步。于是，铁姆鲁坚定了想法，并把几位家支的首领都召集起来，召开了部落的第一次议事会。

  铁姆鲁首先和大家共饮了一杯，然后说：“各位，我们的部落建立起来了。但是我们的实力还很弱小。”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所以，我打算，先寻求一个经济上的支持。”

  哈萨鲁不解的问：“阿赫，什么叫经济啊？”

  “经济嘛……简单来说，就是钱、粮食、人口、牲畜。”铁姆鲁解释了一下，“只有经济搞上去，我们才有足够的兵员、武器，才能去吞并其他的部落。”

  利古鲁德不禁默默点头，比西塔和阿猛也小声的交流了两句。但哈萨鲁还是不太懂的样子，于是他又问：“阿赫，我们去哪里弄钱、粮、牲口啊？”

  “拉赞助！”铁姆鲁狡黠一笑。

  这次大家都不明白了，连利古鲁德都忍不住问：“赞助是什么？”

  “哦，说简单点，就是找个人或者一群人出钱给我们。”铁姆鲁又解释了一下，“只要我们用好了这些钱，给出钱的人带来几倍或者几十倍的利益，自然就有人愿意出钱。”

  哈萨鲁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继续问：“阿赫，那我们去哪里找人出钱给我们呢？”

  “秦羽梦。她家是掖远城的富户。她爹是武将，也是城里大商号的东家。他的几个哥哥有的在煌族人朝廷做官的，还有掌管商号的。”铁姆鲁介绍着秦羽梦的情况，这些都是头天晚上和秦羽梦聊天时知道的，“只要我们把她送回去，肯定能建立合作关系，到时候可以让她家资助我们。而我们可以帮他家在商路上打击竞争对手，或者护送她家的商队。”

  就在铁姆鲁为自己的发展计划兴奋解释的时候，忽然帐外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同时发出了金铁相撞的铿锵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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