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二十六刀
俩记者刷刷狂写:劲爆!
嘉琪竟是lda女儿,亲爹买股。
别人倒还好,贺墨当场傻眼,骨灰罐都险些抱不住。
刘管家趁他不注意,一把把骨灰罐抢走了。
贺平安随后跟上,反剪他的双手,可算把这个不安定分子给控制住了。
苏琳琅再说:“似乎比起黎锐和陆六爷,嘉琪更喜欢黎宪,跟他联络的最多。”
这下就算贺墨是傻子也意识到不对劲了,看孙嘉琪:“嘉琪,到底怎么回事?”
孙嘉琪抢不到bp机,冲过去抢记者的笔记本:“快停下,别写了!”
贺墨被反剪着,挣扎着说:“琳琅,凡事要讲证据的,没证据你可不能胡说。”
在他心中,贺二太太是真的又美又天真,但竟然瞒着他那么大的事情?
俩记者边躲孙嘉琪,边看苏琳琅,一脸的期盼:快,上证据!
因为是同性,而且女性即使到了星际时代也是弱势的一方,所以苏琳琅对女性向来宽容,她也一直觉得女性比男性更加优秀,就比如阿鬼士多的小阿霞,虽然也才14岁,还被虐待,殴打了那么久,但说放火就放火,毫不犹豫。
也正是她的一把大火,让苏琳琅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救回贺朴廷的。
麦德容被男人骗财又骗色,可她关键时刻分得清大事大非。
苏琳琅很欣赏她们的。
而她最烦的,就是利用女性的身体资源去讨好,驱使男性的女人。
通过孙嘉琪的bp机,她发现,孙琳达就是那种人。
bp机有个收听留言的功能,只要向机楼拨打电话,就可以反复收听。
苏琳琅这两天就在反复收听留言,分析证据。
她举起bp机来,说:“这里面有很多条信息,分别是陆六爷,黎锐和黎宪等人发给孙嘉琪的,并且都自称是她的父亲,说她母亲时都是叫lda,还有,朴旭应该是嘉琪的表弟吧,怎么她在留言中,称呼他是弟弟?”
这下不用控制,贺墨都动不了了。
陆六爷,贺朴旭的干爹,当初认的时候,孙琳达说是为了有个靠山,谨防孩子被绑架,他也就认了,但表弟就是表弟,怎么会变成弟弟的?
虽然苏琳琅只是在暗示,但贺墨已经听到弦外之间了,他快要哭了。
要知道,借由孩子的关系,孙琳达经常和陆六爷,黎宪等人私下见面的。
贺墨一撸正在谢顶的脑袋,差点尖叫出声,绿帽子,他有三顶?
孙嘉琪也不敢动了,还想跑,被贺平安一把扯住。
好嘛,家丑外扬,要闹的全港沸腾了。
其实本来苏琳琅就会在调查清楚后找记者,公开这些事的。
不过是记者来的早了点。
俩记者,一个是《镜报》,一个是《明报》的,都是大媒体,她也正好把自己这几天调查到的消息先向媒体公开一下。
她说:“首先,孙嘉琪给未成年人非法用药,我们会立刻报警,再,我希望相关机构能够取消她的港姐资格,因为她,配不上代表我们港府的形象。”
俩记者的笔杆子都快摇断了,连连点头:“好。”
“还有,我公公目前处于昏迷状态,但贺氏有我,有朴廷就能良好运转,也请媒体记者们多多关注贺氏的发展,而不是贺家的裙边八卦。”
苏琳琅再说。
骨灰已经安全了,头上多了三顶绿帽子的贺墨彻底熄火了。
刘管家正在报警,一会儿孙嘉琪就会被警察给带走。
贺家的家务事也就算整体处理完了。
“对了苏小姐,听老太爷说贺大少失明了,您从此将陪他一起处理贺氏事务,贺氏做为首富,在港府有十万职工的,大多数还没见过您,可以给您拍张照片登上报纸,好让大家一睹您的风彩吗?”
记者举起相机。
苏琳琅想了想,说:“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随着贺朴廷出重症室,要着手工作了,他是瞎的,她就是他的眼睛,确实有必要登上报纸,公开展示形象,一个跟港人影响中完全不同的,大陆姑娘的形象。
她换了那条香奈尔的高开衩长裙子,又让梁月伶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就在老太爷房间的大露台上,双手抱臂,凝视镜头,向全港人民展示了贺氏长媳的模样。
……
话说,贺致寰强撑着一口气,也一直在等孙子出重症室。
他也没想过孙琳达的事能那么快的解决。
但就在今天,老爷子终于可以放下所有担负,进重症室躺着去了。
他也许还能缓过来,也许会就此咽气。
可自枪击案以来,孙媳所做的每一步,都让他无比欣慰。
他的心理现在很轻松,轻松到即使就此闭眼,也能无遗憾。
等苏琳琅送走记者,他交待:“把贺墨赶出家门,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
再说:“把贺朴旭的零用钱停掉,我的遗嘱会另拟,以后他来,直接打出去!”
从bp机上的信息显示来看,孙琳达确实同时和三个男人有染。
而且她对三个男人都说,孙嘉琪和贺朴旭是他们的孩子。
那么,贺朴旭的血统就存疑了,老爷子当然不会给他分文,等他渡完假回家,等着他的,就是被打出去。
老爷子轻声咳着,再说:“一定要让孙琳达进监狱,不然,我无颜见朴廷他爸的!”
是他造的孽,害了儿子,要不把孙琳达送进去,黄泉路上,他无颜见儿子的。
苏琳琅嘘了口气,说:“爷爷,我倒觉得,这事其实不需要咱们贺家出面。”
孙琳达有四个男人,要让他们反目很简单,只需要告诉他们彼此的存在,以及,让他们知道孙嘉琪和贺朴旭血统成谜,不一定是他们的孩子就可以,那些曾经为他卖命的男人,就会恨到咬牙切齿的。
关于她的报道,明天就会扑
天盖地,席卷而来。
而半封建半殖民的港府,男人最在乎血统的,不必贺家出马,他们一人一脚,就会把孙琳达踩入监狱的。
……
再说孙琳达这边。
就在被郭瑞逮回来的时候,她想的还是,黎锐是不会招的,她顶多也就被郭瑞悄悄扔进大海里淹死,或者下药毒死,为了活嘛,她就故意向郭瑞示弱。
那也是她在很多男人面前惯用的招数,且屡试不爽。
而且她总认为自己拥有讨好男人的本领,就一定还能东山再起。
她还暗戳戳的想着,要再找个场合,狠狠羞辱苏琳琅一顿。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第二天一早,报纸披露了孙嘉琪是她女儿的事实,还连黎宪,黎锐和陆六爷,这三个男人全都指名道姓的写了出来
这就像一道惊雷,彻底把孙琳达轰了个外焦里嫩。
要知道,黎宪,黎锐和陆六爷虽然都在帮她,但他们并不知道彼此和她的关系。
也就是说,他们都认为孙嘉琪和贺朴旭是只属于他们和孙琳达的孩子。
也是因此黎宪才会背主,黎锐才会来搞刺杀,陆六爷也从中帮了她很多的忙。
一大清早的,男人们看报纸才发现,自己不是单独的爹,而是14的爹。
被挑了脚筋的黎锐先就不干了,要知道,他之所以敢提着炸药包冲医院,就是因为,他一直认为贺朴旭是自己的种,但现在,他赫然发现不是,而且有可能贺朴旭的爹就是他堂哥时,他彻底怒了。
他不顾还在病床上趴着,喊来警察就录口供,说是受了孙琳达的指使。
黎宪一看也不干了,干脆把绑架案也捅出来了。
在警署当场指证,说是孙琳达给张华强通风报信的,自己就是人证。
唯独陆六爷还算仗义,没有站出来发声。
但是,孙琳达的绯闻叫全港哗然,两个男人的指控,也将她推上了审判席。
而到了最后,她想要依靠的依然是男人。
她是被关在贺氏的宾馆里的,就由郭瑞看守。
她可怜巴巴的看郭瑞:“求你了,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放了我,好不好?”
郭瑞思考片刻,说:“二太太,能被你利用的男人,都是会随时背叛你的,我要真的放了你,老太爷就不会那么信任我,把你交给我,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从一见面就在诱惑他,想要让他放了她。
毕竟她有钱的,她想着悄悄跑出去,还要想办法东山再起,于是不停□□。
郭瑞有妻有子,夫妻恩爱,对别的女人没什么兴趣。
而如果说孙琳达利用他的善良,说不定可以,但想利用他的人格,太小瞧他了。
能被她利用的,都是一些霄小之辈,龌龊之徒。
而他之所以得贺致寰器重,就是因为他坦坦荡荡,是个君子。
说来也是唏嘘,孙琳达从肮脏,狭窄的猪
笼寨里走出来,遇到的都是男人,她也一直在依靠男人,作为跳板,她不停的往上跳,终于,她跳入了豪门。
她以为自己会再进一步,借由男人,掌握半个港府的财富。
但她没想到最后一人一脚踩她入狱的,也是男人。
而被她当成敌人,恨不能弄死的苏琳琅,她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受警方传唤,去警署接受问话,就在警员的办公桌上,孙琳达看到苏琳琅的大副彩照了,而且她穿的,赫然是孙琳达想要全港首穿的那套高开叉的华美长裙。
银灰色的正肩长裙,看似保守,但叉斜开到大腿跟,美腿半露,性感而霸气。
从大陆来的,贺氏掌门人的妻子,她横空出世,霸占香江所有报纸的头版。
而报道的标题是:[贺氏长媳,自今日起接管百亿豪门!
]。
孙琳达突然就暴怒了:“我没有罪,我也不认罪。”
抓过报纸撕了个粉碎,她大吼:“一个臭北姑,她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在警察们看戏的目光中,她将报纸扬向天空,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一个大陆农场来的土鳖,站街妹,她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但旋即,女警员就为她戴上了手铐。
她将以多项谋杀罪被指控,哪怕她不甘心,也必须接受审判了。
从猪笼寨到豪门,再到枷锁缠身,果然不必贺家,起自男人,最终,也消弥于男人。
……
话说,就在苏琳琅登报的这天,贺朴廷终于被放出牢笼了。
但爷孙俩人擦肩而过,贺致寰又被送进去了。
一场绑架案,也是一场酝酿已久的豪门争产案,至此才算尘埃落定。
究其原罪,当然是因为钱,因为百亿资产。
正所谓创业容易守成难,现在家业被交到贺朴廷手中,要由他经营,守成了。
护士已经布置好房间了,因为贺朴廷坚持,只好让他坐在轮椅上打点滴。
他好大一个人,但妻子仿如看不见一般,跟保镖们聊公事时完全不看他。
郭瑞回来覆命了,讲的当然还是孙琳达一帮人的事。
“二太太拒不肯认罪,而且高价聘请了律师替自己做无罪辩护,不过就目前的三项指控来看,她至少要坐十年牢。”
郭瑞说。
“黎宪呢?”
苏琳琅问。
郭瑞说:“律师判断,至少要三年,麦看护的意思是可以帮他做减刑辩护,但得先离婚。”
于黎宪那种烂人,离婚比让他坐牢更重要,麦德容的决定是对的。
苏琳琅再问:“黎锐呢,他能判几年?”
郭瑞皱眉头,说:“因为刺杀并没有成功,他顶多判五年,因为已经残疾了嘛,可能还能减刑。”
苏琳琅说:“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在所有参于陷害她和贺朴廷的人中,最可恨的就是张华强和黎锐了。
张华强目前
还躲着,就不说他了。
而黎锐,作为一个瘫子,他会在看守所受尽□□,并在绝望和悔恨中苟活着,活的像条蛆虫。
这才是苏琳琅故意放他,且追着砍他的原因。
在她这儿,无故伤害儿童,不可原谅,也不可饶恕,他余生可以说无数遍对不起,但永远不会有人原谅他。
话说,屋里还有好大一个人,贺大少,他此刻正在看着妻子。
她跟他在农场初见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不是外貌,而是神彩,粤语说的流利,时不时还能飚两句英文。
只有走路,挥刀时的飒利的风姿还跟在大陆时是一样的。
不过在大陆时她砍的是甘蔗,而在港府,她砍的是人。
现在贺家上下,就连爷爷最忠诚的保镖,都对她肃然起敬了,说来也是真不可思议。
终于看郭瑞走了,她不忙碌了,贺朴廷说:“我给爷爷从瑞士请了医生来治疗他的肾脏,顺带也请了脑科医生,来治疗廖映霞小朋友。”
这是小阿妹爱听的,她终于接话了:“哇,那她就可以提早做手术了。”
贺朴廷一笑,再说:“原来公司的慈善基金是二叔在负责,现在已经收回来了,我看今年的捐款还有50万,全汇到儋县去了,用途是修路。
对了,秦场长的港澳通行证也已经办好了,很快就会上港来考察的。”
农场的秦场长是苏爸爸的老战友,是个瘸子,也是因伤退伍的援朝军人。
对苏琳琅来说,他跟她爸爸是一样的存在。
这个她喜欢,一笑,梨涡深深的,她说:“贺少有心了。”
但她在专心看报纸,并不看他,而且什么叫贺少,原来不是叫朴廷哥哥的吗?
贺朴廷簇了簇眉头,又说:“但有件事,怕是比较麻烦。”
苏琳琅翻一页报纸,顺口问:“什么事?”
贺朴廷干脆别过头,不说话了,还闷闷的叹了一声。
这是有大事吧,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挺严重的事。
苏琳琅坐的是旋转椅,脚一蹬就过去了,手扶他的膝盖:“朴廷哥哥,到底怎么啦?”
她的脸有点圆,还有婴儿肥,眼睛里满是好奇,叫贺朴廷忍不住想捏捏。
他说:“要麻烦你,下周陪我出席地产局的拍卖会。”
“地产局,拍什么?”
苏琳琅问。
贺朴廷说:“红山半岛。”
是了。
贺氏在金池里储了16个亿的现金,就是为了争红山半岛。
而在原书中,红山半岛是被去年才遭过绑架的那位季家大少季霆轩争走了。
但季家并没有持有的太久,几年后因为债务问题,就又把地皮转手给了别人。
而红山半岛,将来比太平山还要值价的富豪住宅区,用书中话说,为了赶走原著民盖高楼,当时房地产商的暴力拆迁坑害了好多普通老百姓。
贺大少刚刚给儋县捐了五十万,也算良心商
人了,而如果把红山半岛争回来,有她提刀盯着,贺氏就不敢暴力拆迁,抗害原著民吧。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就算他不许她去,苏琳琅也要去把地抢回来的。
她仰头看丈夫的眼睛,黑而有神,睫毛长长,忍不住伸手轻轻触摸:“好呀,我陪你去,咱们一起,把红山半岛抢回来。”
她的手都快捅他眼睛里了,但贺大少并没有躲,眼睛依然直勾勾的:“好。”
“奇怪,医生说你的大脑没有问题的,怎么就看不见呢?”
苏琳琅再说。
贺朴廷轻轻嘘了口气:“看不见,也挺好的!”
医院已经用仪器检查过他的大脑了,说并没有实质性的损伤。
但是奇怪,苏琳琅试了很多回了,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就是瞎的,看不到。
贺朴廷每天要输很多液的,因为是居家式医疗,护士也不好进来,就得苏琳琅看着液体的多和少。
而她一旦闲下来,最喜欢的两件事,一是健身,二是泡澡。
要贺大少看得见,总归他不自然,她也不方便。
但因为他瞎着,这事就好办多了。
她会在露台上拉伸,健身,进门,脱了衣服就可以直接躺进浴池。
只需把贺大少的轮椅放到卧室门口,就可以了。
这不,苏琳琅拉伸完,放了一池水,泡了杯咖啡,衣服一脱就进浴池了。
盲人贺朴廷膝盖有伤,短期内不可能站起来,他又不愿意躺着,就只好坐在轮椅上,静静等着妻子泡澡,看到液体差不多,美人出浴,轻着袍,唤护士。
看梁月伶进来,贺朴廷颤声说:“扶我躺下。”
梁月伶有点奇怪:“大少不是最恨躺着的嘛,今天怎么又要躺着啦?”
“扶我一把,放我躺下!”
贺大少咬牙切齿。
好吧,妻子轻着浴袍,来扶他。
然后,她竟然当面脱衣,还和梁月伶交流起了如何练肌肤才能更紧致一类的话。
直到贺朴廷把个水杯打翻在地,梁月伶才意兴怏怏的走了,她也才撩起了浴袍,遮住了身子。
……
话说,虽然孙琳达咬紧牙关不肯认罪,但她大势已去。
而一个杀手被砍到四肢全废,震惊全港,最近港府的治安都好了许多,当然,安保就不必那么森严了。
贺家大太太许婉心,也终于可以来医院看儿子了。
家里有刘管家整顿,贺墨被迫搬出去了,贺朴旭的零花钱停了,跟二太太有关的佣人,诸如阿姆之类的,当然也全都被开除了。
许婉心来之前就知道了一切,但最叫她崩溃的,不是儿子手腕,脚腕上那累累疤痕,而是丈夫贺章。
她和贺章自冰雁出身后,因为一些事就一直在冷战,儿子大婚婚那天她因为不愿意接受儿媳妇,贺章主动低头,求了她很久的,她没去。
结果他就遭了枪击,至此永远沉睡了。
重症室只
能呆二十分钟就得出来,所以许婉心也没法陪丈夫多坐一坐。
出来时连路都走不了,是被保镖搀出来的。
还好有麦德容,也是刚刚遭了大灾的,同病相怜嘛,可以安慰一下她。
梁月伶则要趁空,跟苏琳琅讲点她婆婆的事。
据梁月伶说,许婉心当年也在贺氏工作的,而且是公司的艺术总监,跟贺章的感情也特别好,但就在怀小冰雁时,俩人不知怎的就闹翻了。
然后许婉心退出贺氏,回家,吃斋念佛了,算是貌全神离吧,为了孩子嘛,俩口子才没离婚的。
“你说我婆婆懂艺术?”
苏琳琅问。
梁月玲说:“改天我给你找一点许夫人陪我们大boss出席各种宴会的照片你就知道啦,她的穿衣品位和审美叫艺术,冠绝香江的!”
又说:“要不是许夫人突然信佛,孙琳达就是个丑小鸭,给她提鞋都不配的。”
苏琳琅曾是个军人,大老粗,并不懂艺术。
而婆婆,她因为书中剧情,一直认为是个心软又胆小,还没什么主见的人。
难道说她真的懂艺术,而且有审美品味?
当然,关于这个,她马上就知道了。
丈夫成植物人了,也许永远醒不来了,而当丈夫倒下,曾经的一切恩怨,也就烟消云散了。
但是,日子还得过下去,百亿家业可不好守,现在落到了她儿子身上,许婉心就必须撑着站起来,给儿子帮衬。
而贺章在倒下之前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红山半岛。
再有一周就是竞标日了,全港的富豪们蠢蠢欲动,都想将它纳入囊中。
贺朴廷即使重病在身,打着点滴也得去的。
当然,苏琳琅遭老太爷钦点,是他的双目,签支票的双手,得陪他一起去。
许婉心是个清高出尘的艺术家,连家务事都不理,交给下人的,当然也没有揽权,替儿媳出席的心思。
但她上下打量儿媳,却说:“那种场合,琳琅现在的衣服都不行,显不出咱们贺氏的。”
盲人贺朴廷的目光在虚空,说:“以阿妈的意思呢,她该怎么穿?”
关于儿媳妇拿一百万救丈夫,并把他打横扛起出匪窝的事,用贺墨的话说,简直土匪,土匪都不如,那叫□□,总之,就是土匪的祖宗!
可于一个母亲来说,土匪又如何,她救了她的儿子,就是救回了她的命。
那就不是儿媳妇了,而是像冰雁一样,她要当成女儿来对待的。
她说:“要参加公开竞标,除了金池有钱,心中有底,还有一点,就是必须从外在,气势上压倒对手,让标场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志在必得。”
苏琳琅心说,嚯,婆婆果然是懂艺术的,而且是商业艺术。
一行有一行的学问。
看儿媳妇紧致挺拔的身姿,肉嘟嘟的脸蛋儿,许婉心说:“她要穿旗袍的!”
贺朴廷还蛮听老妈的话,
转头看妻子,柔声问:“阿妹有旗袍吗?”
除了适合杀人的阔腿裤和那条高半衩裙,苏琳琅剩下的衣服全是乖乖女型的。
她坦言:“没有。”
许婉心说:“去荣记现裁,挑几种适合琳琅肤色,也抢眼,能显出咱们贺氏的底气和家底的颜色,款式就由琳琅自己挑,多做几套,以后各种各样的竞标会还多着呢,她穿旗袍的地方也多着呢。”
既婆婆这样说,苏琳琅腾的站起来了:“现在就去!”
为对抗暴力拆迁,红山半岛她势在必得。
而为了抢回地皮,她不介意架两把ak去跟季霆轩抢地皮,既一套服装就能搞定,那她必须穿。
那不是旗袍,是她的战袍。
“要不明天?”
许婉心有点怕儿媳妇这速度,风风火火的。
“就今天,现在就去!”
从匪窝抢过人的儿媳妇,口吻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样的。
……
许婉心要离开,当然也就把贺朴铸和小冰雁都带上了。
旗袍铺就在山上,顺路嘛,大家就一起下车了。
荣记旗袍店面倒不算大,但一看墙上挂的,横跨半个世纪的阔太们和女明星们的照片便知,这是一家全港追捧的老字号。
老板是个男人,大概五十出头,站在门口迎接:“许夫人至少有六七年没有裁过旗袍了,也没打个电话,我腾空一天时间,专门接待您。”
又指挥小徒弟:“挂牌关门,免得人来,扰了许夫人的清静。”
他们是猛乍乍跑来的,没有预约就挂牌关门,可见荣老板对许婉心的尊重。
许婉心身上穿的就是旗袍,她特别瘦,穿旗袍,有股格外的风韵。
回头,她吩咐贺朴铸和冰雁:“这些布料都很娇气的,不可以乱摸的喔。”
她因为信了佛,天天念经,不大教育孩子,但对他们倒是很温柔的。
戴上手套,她款款捧起一匹墨绿色,压着金线纹,稍微一动就流光溢彩,但光却是哑色,很显低调的布料来,问苏琳琅:“看看这个,你喜欢吗?”
荣老板笑着说:“整个太平山上就许夫人眼光最毒,绣这匹苏锦的绣娘是刚从大陆偷渡来的,祖传手艺,一针一线全是手绣,就是价格嘛……”
苏琳琅见过孙琳达与人交际,怎么说呢,就是一颦一式都要显得自己很高贵,很有钱。
许婉心不一样,她只淡淡说:“便宜当然好,但有钱难买称心,就它吧。”
听说大陆来的布料价格更高,苏琳琅当然也喜欢,毕竟战袍,就要大陆生产的布才好。
她挑了几个花色,全都是大陆来的,也是店里最贵的面料。
然后就该挑款式了,而她毫不犹豫,挑了个开衩开的最高的。
许婉心都有点被惊到:“我以为大陆女孩子比较保守,不喜欢开衩太高。”
“这个款式好,恰适合朴廷太太这样,年轻的太太小姐们穿,才能显出身材。
()”
荣老板说。
许婉心再打量苏琳琅,说:样子要照着她的脸蛋改一改的,我教你怎样改才适合她。
3()_[(()”
“哎哟,许夫人要指点我了,有幸有幸,快请快请,咱们上楼。”
荣老板把许婉心请走了。
话说,贺朴铸也在的,最近因为没被孙嘉琪下药,亢奋之后的低落,他本来懒洋洋的坐在凳子上,看到阿嫂选的旗袍开叉开那么高,毕竟小孩子,有顽心的,一下就兴奋了:“阿嫂,旗袍里面可不兴穿你们大陆来的秋裤喔。”
冰雁最喜欢阿嫂了,结结巴巴:“阿,阿嫂,选,的,的,好看!”
“她不好意思高开叉,也许要在里面穿秋裤。”
贺朴铸一脸坏笑,对妹妹说。
冰雁说不过他,又讨厌哥哥,抓阿嫂的手:“阿嫂,阿嫂!”
话说,贺朴铸将来是个反大陆分子,bnss组织的一员。
苏琳琅看他,就是个既定的犯罪分子。
而对于这种黄皮白芯的反大陆分子,她向来只会出无情的铁拳。
许婉心和荣老板上楼研究款式了,她轻撩旗袍,挑眉问贺朴铸:“知道我为什么会选这款吗?”
贺朴铸哪里知道,他还是通过报纸媒体,才知道自己亲爱的嘉琪小姐在给他下药,且被罢免了港姐身份,还在被起诉的。
而原来,因为他有个北姑大嫂,同学们就排挤他。
现在又因为孙嘉琪,大家整天取笑他,说他是个瘾君子,还背后说他是首富家扶不起的阿斗。
大陆人都穿秋裤,就是他听同学们说的,别人笑话他,他就挖苦阿嫂呗。
毕竟大家集体排挤,孤立他,就是因为她。
但转眼间,他眼睁睁的看着,阿嫂侧身,圆圆的皮鞋尖已经在旗袍模特的头顶了。
这是国际明星李小龙的招牌动作,但那是需要功底的,常人可不行。
而且不止踢脚,她竟然跟李小龙一样,脚尖左踢右挑,无比灵活的,就是一招神龙摆尾。
眨眼间她又迅速收了脚,轻轻拂掸旗袍。
“哇,哇哇!”
冰雁都惊的不结巴了:“阿嫂好棒!”
贺朴铸已经见识过阿嫂盲扎飞镖了,但是,她近距离搏击竟然也这么厉害的吗?
轻掸旗袍,她淡淡说:“别的衩开的太低了,踢人不方便,这个最好。”
贺朴铸腾的站了起来,磕磕巴巴问:“阿嫂,你最近忙吗?”
苏琳琅说:“还行吧,怎么了?”
贺朴铸有点尴尬,又有点难为情,说:“我们学校要开家长会了,向来都是刘伯代去,我想您帮我开一次,可以吗?”
苏琳琅侧眸看贺朴铸,据原书说,这小子将在来bnss,是属于打头阵的先锋战士。
也就是说冲在最前面,叫的最凶,挨打最多,又被坑的最惨的那种人。
而在满港,不盼回归的就两类,一是混道的,二是有钱人。
他所在的学校,同学就全是一帮隐在幕后的大bnss们。
开家长会,当然可以,她也正好看看,如今的小bnss们都长什么样子。
“可以,她淡淡答了一句,又问:“什么时候?”
贺朴铸激动坏了,举拳:“下周,要穿旗袍喔,就刚才那个踢,你上讲台去踢,嚯嚯!”
小样,这是想她去同学面前炫耀一番,给他长个脸吧。
她正跟俩孩子玩闹着,许天玺走了进来,迎门就说:“阿嫂,大喜,二太太的口供拿到了,可以正式起诉了。
对了,我姑呢?”
话说,自打被警署立案调查,孙琳达就一直不肯招,而今天,她终于招了。
“是因为百富暴跌了吧,她的私房钱是不是全在里面?”
苏琳琅猜了一下,说。
许天玺说:“今天百富暴跌30,跌到股交所提前关门,不止她,大把港城富豪全部被套牢,她跟黎宪俩全部的身家,私房钱都买了百富,现在俩人正在警署相互揭短呢,吵出来的内幕全是于我们有利的,律师预估,她至少要被判二十年。”
又问:“我姑人呢,都是误会,她和我姑父之间全是误会!”
所以公婆冷战,婆婆遁入空门,怕是也有点子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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