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失败的俄军
“为什么擅自撤退？”阿列克谢耶夫凄惨的看着电报。
这是自圣彼得堡发来的质询电报，言辞十分严厉的“询问”阿列克谢耶夫为什么在不断取得胜利的情况下收缩防线。
“一定是那个卑鄙的小人又蛊惑了沙皇陛下，那个妖僧根本不了解前线是什么样貌的，该死！我们应该杀了他的！”
“让我们重新发起进攻？我们拿什么发起进攻？前线平均每一门大炮只有三发炮弹，连一次像样的炮击都没办法进行。”
“士兵们只能分到几十枚子弹，还要优先供给给机枪使用，如果不收缩防线，我们连防守都防守不住。”
“就应该让那个妖僧来前线，给他一把刺刀，让他去冲击德国佬的阵地，看看德国佬的机枪有多么密集！”
指挥部内，不少高级军官和参谋们也知道这份电报的内容，言辞激烈的抱怨着尼古拉二世的作为。
不过他们不敢直接将矛头指向沙皇，只能将错误归结于妖僧拉斯普京。
“将军们，我将向陛下进行最终建议，对全俄军进行改革，暂时收缩防线至铁路沿线进行防守，重新进行物资储备等等。”
“电报发出后，我很可能被免除全俄陆军武装力量参谋长和战役指挥官职位，但是我离开后，战争也不会结束。”
“俄罗斯帝国需要你们这些将军继续战斗下去，我要求你们每个人都能履行作为一名军人的职责，带领俄军取得胜利。”
阿列克谢耶夫痛苦的闭上眼睛，对指挥部内的众人说道。
“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是没有意义，我们经不起任何动荡，我起码能争取两周时间，稳住防线，一定要稳住。”
“只要坚持一个月，我们就能取得胜利。”
阿列克谢耶夫拒绝了下属和他联名上书，他发电报是没有办法，也是希望用自己拖一拖时间。
按照他的设想，即便沙皇将他免职，他也应该能和沙皇进行一次面谈，不论如何，只要能让尼古拉二世稍微犹豫一下就行了。
阿列克谢耶夫很有信心，因为尼古拉二世一直是一个犹豫不决的性子。
这么一来他还能继续对军队施加影响力，只要能拖一段时间，拖到补给补充上来，俄军就能稳住阵脚，一个月后，俄军就能重新发起进攻。
至于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指挥全俄军队，这已经是不可能了，沙皇对他的不满已经不少，这次再拒绝沙皇的命令，矛盾已经激化。
现在的他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直接发电报挑明，第二就是顺从尼古拉二世的命令。
其他任何做法，都会被尼古拉二世看成军队脱离控制的行为，这样的话，尼古拉二世重新掌握军权后，第一件事一定是贯彻自己的意志，那么一切就糟透了。
……
两天之后，如阿列克谢耶夫所料，他被免除了战役指挥官和总参谋长的职位，并被要求立即启程前往圣彼得堡。
新任总参谋长的职位还没有定下来，暂时由米哈伊尔大公兼任，实际上米哈伊尔大公不怎么管事，由俄军前总指挥官尼古拉大公处理总参谋部事物。
阿列克谢耶夫得知后狠狠的松了口气，虽然尼古拉大公不倾向改革俄军，但是也是一个相当有才能的指挥官，不会傻乎乎的要求俄军进攻，至少会拖着。
当初尼古拉大公之所以被降为高加索方面军总司令，是因为他是尼古拉二世的叔父，皇室成员，尼古拉二世害怕他有太大的威望。
当然，还有尼古拉大公并不尊重拉斯普京，并且对其十分蔑视的原因……
…………
四月二十二日，英国人终于完成了它那缓慢的军事准备。
实际上英国人早就能发动进攻了，黑格不止一次提出进攻要求，可惜都被拦住了。
直到四月初，俄军停止了进攻并且主动让出了不少阵地，英国人才发现，他们竟然白白坐视战机流逝了。
在舆论压力下，乔治·劳合又在黑格提出观望一下的时候，要求英国远征军开始进攻，并且提出让法国人一起行动。
法国人犹豫了一下，目前德军的情况并不明朗，东线已经逼近了东普鲁士，却没有出现大量德军增援的消息，他们怀疑德军在西线等待他们。
但是德军还占领着法军的大片国土，在英国人出力的时候法军不可能不做出应对，不然舆论会压死人的。
于是法军抽出了三十八个师，从北部靠近英国人的方向，和英国远征军一起向着比利时方向进攻。
英国远征军也集中了五十个师，英法联军总计一百六十万大军，加上数目繁多的后勤人员，向德军发起了进攻。
（战争中期，英军一个师19372人，法军一个师15870人，末期则大多稳定在一万三干人左右。）
在宽阔的战线上，德军只有两个集团军，十六个师二十四万人，加上一些直属部队和后勤部队，二十七八万，不足三十万人。
德军已经提前预料到英法会发动进攻（鲁登道夫抽调了大量军队去东线），自然有提前准备。
四月二十二日到四月二十九日，德军采取层层抵抗的策略，连续后撤了十五公里，放弃了三条防线。
战果是，德军以伤亡三万人的代价，消灭了十万英法联军，并且成功迟滞了英法联军的进攻，给支援部队提供了时间。
三十日，德军在其余战线上开始佯攻以缓解北方防线的压力，从何处抽调的三个师投入到防线之中。
此时的鲁登道夫非常矛盾，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已经调动到东普鲁士的军队调回来，内心里，他还是十分希望击败俄国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集中精力对付法国人。
事情的转机在五月一日出现了，由于不断的胜利，整个战局上看自三月以来德军一直在失败，法军终于忍不住了。
五月一日，法军集中三个集团军二十九个师，从南线向洛林方向发起进攻，德军防守的很艰难，最终在三天后丢失阵地。
此战德军损失六万人（加上被俘），法军因为强攻伤亡十三万，南线由此出现破绽。
鲁登道夫由此下定决心，撤离在东普鲁士的军队，不然手中就真的没有机动兵力可用了。
但是就在五月四日，东普鲁士八个集团军的德军还没上车，座不住了的尼古拉二世越过参谋部，直接向集团军部下令，俄军发起进攻。
当天下午，俄军向东普鲁士进军，并于第二天上午进入东普鲁士，尼古拉大公向米哈伊尔大公建议向沙皇提出暂缓进攻。
然后尼古拉二世下令高加索方面军向奥斯曼帝国发起进攻，以策应他们的华夏盟友——说白了就是赶走尼古拉大公。
鲁登道夫赶紧修改命令，让东普鲁士的军队停止撤退，准备攻击，至于西线则是撤回了在奥匈帝国帮助防御罗马尼亚的一个集团军，用来充当预备队。
同时，鉴于英法联军攻击的很猛烈，法军的步炮协同十分娴熟且疯狂（步兵距离炸点不足一百五十米），德军兵力不足压力极大。
鲁登道夫果断的下令收缩防线，这让他受到了来自多方面的压力，但是容克贵族集团和皇帝在听取了他的计划后十分支持他。
威廉二世不支持也不行，德国是容克贵族的德国，是德军的德国。
英法联军在战场上开始取得越来越辉煌的胜利，曾经付出数万人都无法拿下的阵地，现在只需要付出几百人就能拿下。
曾经每天按米计算的推进速度，现在按公里计算。
仅仅又过了三天，英法联军推进了三十多公里，而南线法军甚至推进了六十公里，与战果相比，不足十万人的伤亡显得微不足道。
英法俄加上美国所有的报纸都在报道战争快结束了，包括华夏帝国也在讨论战争是否终于将要结束。
五月七日，在尼古拉二世的催促下，俄军七个集团军，五十多个师完全攻入了东普鲁士。
到五月十日，俄军已经深入东普鲁士四十多公里，不是俄军想要走这么快，而是他们快断粮了，正在到处搜集粮食。
阿列克谢耶夫的牺牲和尼古拉大公的争取让俄军修养了二十多天，并且中间有几个好天气，俄军缓了过来，至少不用吃野菜度日了。
但是俄军远没有恢复到能再次进攻的程度，其无论是后勤准备还是士兵休整都还没有完成。
其实到五月七日，俄军就已经在使用自身携带的粮食了，他们携带了能支撑四天的粮食，再多就带不动了。
到这个时候，俄军的指挥官们都意识到了问题有多大，开始扩大行进范围，不错过任何一个村庄。
俄军允许部队到村庄中购买“一切能购买到的粮食”，虽然俄军会付钱，但是他们付的是卢布。
不过，俄军来晚了，这里的村庄已经被德军征了一遍又一遍，只能“忍痛”买走少数没离开的村民剩余的口粮。
虽然这一点粮食对于俄军七十万大军来说，杯水车薪都算不上，但是至少是个粮食来源。
五月十日，德军已经基本摸清楚了俄军的大概分布和行军方向，甚至于大概猜测出了俄军的规模。
十一日，德军集中六个集团军约七十万人，三干多门火炮，一干二百门迫击炮，八百多架飞机，一百辆快速坦克和二十辆重型坦克，向俄军北部的两个集团军约十六万人发动了进攻。
剩余两个集团军则组织防御，迟滞俄国人的支援。
这次进攻打了俄军一个措手不及，俄军根本没预料到德军已经大规模调动到了东普鲁士，甚至没预料到德军还有这么强大的进攻能力。
由于是野战，俄军并没有坚固的防线作为依存，在第一次见到坦克之后，俄军也发生了和英法德军同样的恐慌，加上三干多门轻型火炮形成的永不停歇的炮火，俄军溃败了。
战斗进行到第二天，俄两个集团军彻底失去组织能力，开始成片成片的投降或逃跑。
德军没有管他们，而是从北方向东继续前进，直到离开东普鲁士后，向南做回旋运动，虽然只是简单包抄，但是一刻不停歇的德军很有大纵深迂回战术的味道。
俄军的军一级通信还是很不错的，在接到德军埋伏的电报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开始聚集。
不过此时的俄军太过于分散，想要集中起来，需要时间。
战争的胜负就在时间上，十三日开始，德军分成四个方向，开始以每天二十五公里的速度强行军。
为了保持速度，德军抛弃了所有大口径炮，所有的马匹用来运输物资或者大炮，坦克和装甲车被当成了运输工具，飞机也加入到空投补给的行列中。
俄军经过短暂的讨论后，出于后勤方面的考虑，准备后退退回沙俄帝国，缩短补给线后再与德军决战。
但是德军留守的两个集团军并不愿意看到这一点，开始疯狂进攻。
德军八个集团军中所有超过一吨重的火炮都留在了剩余的两个集团军中，自己只携带一吨以下的山炮和少数小口径野战炮前进。
所以留下来的两个集团军虽然火炮只有一干八百多门，但是其中野战加农炮的数量占据了一干门，剩余的则是中大口径火炮。
例如150毫米重型榴弹炮，亦或者210毫米重型榴弹炮。
火力上占据优势，让俄军不得不倾力抵抗，即便德国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却也黏住了俄国人，让其不敢撤退。
而分出去的小股部队，在后方遇上德国人后，也会被很快击溃。
到十九日，持续六天的行军宣告结束，德军一百辆轻型坦克趴窝了八十辆，二十辆重型坦克全部趴窝，中途掉队数万人。
但是他们成功迂回到了俄军后方，占领了道路，也切断了俄军本就脆弱不堪的后勤。
到这一步，俄军指挥官已经知道，自己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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