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搬出国公府
“不,不是这样的。”
姜玉惜哭得几乎晕厥过去,“舅舅,玉惜是被冤枉的,你要是再不信玉惜,便重新将玉惜送回棺材里吧,玉惜不想活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楚楚可怜。
姜卿意看向手忙脚乱安慰人的苏毅,终于收回目光,抬起头,“爹爹现在可信我了吗?”
“睢儿,你快解释啊!”
姜毓急忙冲宋睢道。
但宋睢看也不曾看她一眼,只跟姜淮道,“舅舅,你冤枉卿意表妹了。”
“睢儿!”
“姜淮,你到底拿不拿玉惜当你女儿!”
苏毅怒道,“现在人证就在眼前,还是你妹妹的亲儿子作证,难道他会冤枉自己的亲娘吗?你今日若是不做出个交代,我便带玉惜回郑国,从此以后我们两家再无瓜葛!”
“不,大哥,我是为了给真真报仇啊,我是一个母亲,我怎么能容忍女儿被人害死却叫那人逍遥法外。”
姜毓见宋睢不肯改口,开始哭诉,“真真也是你的外甥女啊,她难道不比姜玉惜跟你更亲吗?”
姜淮皱眉。
他的确不想让人说他无情无义,尤其是玉惜的身份现在已经算是半公开,皇上还为此剥了他的官职之后,他心里对这个曾经的掌上明珠毫无保留的疼爱,已经有了边界。
“此事……”
“镇国公可要孤来替你出主意?”
越修离漫声。
姜淮心口一紧,朝姜卿意看去,难道她真要容许太子将自己的亲姑姑逼走?
“卿意,你也…
…”
“看来是需要孤帮忙了。”越修离打断姜淮的话,“西舟,让大理寺卿来一趟。”
大理寺插手,可就不止查姜毓这小小的一件事了!
姜淮冷汗涔涔,忙道,“何须劳烦太子殿下。姜毓如此行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国公府本就打算让她年后离府的,如今她竟如此心思恶毒,实在不宜再留在国公府,便叫她即刻离开吧。”
“大哥!”
姜毓震惊。
但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头,“桑榆,通知吴嬷嬷把我的嫁妆单子拿来,让姑姑将借走的嫁妆都拿回来,别再叫人认为姑姑不但心思歹毒,还贪婪无度,连侄女儿的嫁妆都觊觎。”
“那是你爹爹同意……”
“我爹爹答应的,是借给姑姑对么?”
姜卿意压根不去看姜淮的眼色。
苏毅更糊涂了,“你说嫁妆,是指……”
“是指我娘苏袖留给我的嫁妆,对吧爹爹?”
“卿意,此事以后再说……”
“孤已为阿意重新置办了一处别院,今日她清点好嫁妆后,便会一同搬出去,不必等到以后。”
越修离说罢,已经有小厮捧着一张房契过来了。
姜淮脸一黑,姜卿意更是有些意外,不可更多的,是被人发自内心疼着的感动。
“多谢太子殿下。”
“卿意!”
“爹爹既然不喜欢女儿,女儿也不敢再在这里碍着爹爹的眼了。”姜卿意吩咐着,“让吴嬷嬷速度快些,今夜便将嫁妆全部搬走。”
姜毓见姜淮不
吱声,便知道这个大哥是彻底靠不住了,冷笑一声,“你搬吧,反正也没多少……”
“若是不够的,就沽好价格,从姑姑的账户里头取银子。”
姜卿意睨她,“我记得姑姑账户里头,最少也有十万两白银吧。”
姜毓猛地瞪她,这十万两白银是前不久吴启丰给她的,一旦牵扯出来,现在无依无靠的她说不定也要跟吴启丰一起去蹲大牢!
宋固想说什么,被宋睢按住。
“来人,陪吴嬷嬷一起去取银子,二弟,你送母妃出府去。”
姜毓面无血色,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幽怨的扫过这屋子里的所有人,愤恨离去。
她一走,苏毅便迫不及待想问姜淮这嫁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姜玉惜却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苏毅无法,只得迅速叫大夫并送她回房。
‘晕倒’的姜玉惜暗暗庆幸着,幸亏苏毅当年落崖摔伤了脑子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又被她偶然发现了,否则她还真无法解释……
“你到底是谁,你很清楚。”
出门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池则述忽然低声道。
姜玉惜眼睫颤了颤,没醒来,被苏毅带走。
姜卿意也不准备久留,虽然今日就拿回嫁妆并搬出去并非是她的计划,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她也不必再犹豫拖延。
“殿下,我们先出去吧。”
“你先出去,孤还有话跟镇国公说。”
姜淮神色变了下,“卿意……”
姜卿意头也没回,行礼便出去了。
姜
淮满目怒意准备呵斥,便见今日明显来者不善的太子殿下面上一丝笑意也无,冰冷傲慢,充满上位者的肃杀与无情,“镇国公去大牢见过张东山了吧。”
“殿下此话何意。”
“孤知晓当年参与武安侯旧案的人有你,但孤到现在都还没动你,你觉得是为什么?”
越修离问他,“你觉得是因为你那伪善的养女,还是因为孤动不了你?”
姜淮越听越心惊,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是这两点。
那就只有……
“是因为卿意?可她只是乡下养大的女子,她何德何能……”
“看来你还没清楚,你真正的护身符是什么。”
越修离转身,下人打起帘子,还能看到院门门廊下等待的姜卿意,那红色单薄的身影像一杆青竹,看似柔弱却十分坚韧。
“姜淮,你的确不配拥有阿意这个女儿。”
颀长的人影踏进风雪,朝姜卿意走去。
姜卿意笑着与他说了几句,两人便一道离去,风雪做影,犹如夜幕中最没的一卷画。
而从头至尾,姜卿意都没再回头看他这么父亲一眼。
想到太子方才的话,姜淮狠狠沉下眼。
哪有什么配不配,卿意是他的骨血,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而且这个女儿自从回京就一向乖巧听话,就算他时常对偏袒玉惜而责备她,她也从不会记恨他这个父亲,她是真的很渴望亲情,很孺慕他这个父亲。
对,是这样的,现在她只是一时生气了,等晾她
几天,再稍稍哄几句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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