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找到了
团扇上的珍珠在阳光下散着柔润的光泽,与姜卿意的黑眸一样,都带着欺骗性。
谢茵恨恨看她一眼,“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会回来的,他不会抛下我不管!”
姜卿意笑笑,并不反驳。
可谢茵知道她不是词穷,她是笃定了哥哥不会要她了!
恰好宋雪进来,跟姜卿意商议出嫁之事,姜卿意笑看谢茵,“谢小姐与其歇斯底里找谢景,不如回去为未来的嫂嫂和侄儿准备贺礼?”
谢茵眼神狠狠闪烁,一言不发扭头走了。
“她这什么规矩!”常贵没好气的说。
“发生什么事儿了?”
宋雪笑着过来。
姜卿意仍旧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淡淡笑着看她,“谢小姐来恭贺我新婚罢了。”
宋雪知道她没说实话,姜卿意也知道宋雪能看出来,两人对视,宋雪先温柔一笑,“哦,是吗。”
“是啊。”
姜卿意面不改色,只让东宫那边安排来的负责的婆子与她对接,便去花园散步了。
走之前,她问宋雪,“对了,自我回来还没有见过爹爹,不知现在可方便去见一面?”
“国公爷生了怪病,不愿意见人,不过县主放心,你成婚那日,他会出来送你的。”
“是么。”
姜卿意未置可否的走了,好像并不太担心,只一心关心着接下来的婚事。
也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出嫁在即,谁还有心思去关注旁的呢。
宋雪浅浅微笑,继续去交代婚礼宴席之事了。
姜卿意这几
日也的确很乖,几乎没怎么出过梧桐苑,只在婚礼前一日时,被越修离请到了东宫,进入了东宫地牢。
姜卿意不是第一次来,倒是不陌生。
诺大的牢笼里,躺着一个瞎眼的男人,蓬乱的头发遮住脸,却也挡不住脸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
可桑榆刚看见,便认了出来。
“楼主!”
“楼主?”
姜卿意诧异看向越修离,越修离让人打开大牢门,“他便是杀手楼楼主,悍勇无匹,心狠手辣,朝廷几次想出手摧毁,都被他躲了过去。”
桑榆也点点头,“楼主很狡猾,轻功也很好,就算是奴婢,在他手里也过不了十招。”
那是顶尖的高手了!
“听闻是败在一个女人手里,杀手楼溃散,死的死,伤的伤,他也藏在一处几乎无人的山中,若不是司徒先生的学生恰好去山中访友,遇到奄奄一息的他,他可能就死在山中了。”
“难怪谢家找到现在都没找到他!”
杀手楼都叫人端了,去哪儿找。
但姜卿意还是不能理解,一个让朝廷都头疼的杀手楼楼主,居然就这么轻易输在一个女子手中。
“那女子是什么人?”
“不知身份,但知道,是大梁人。”
姜卿意思绪一飘,莫名就想到了族叔姜乘风,曾经的天之骄子,一样败在大梁女人手中。
“那他应当可以证明桑榆的身份。”
“不可以。”
越修离淡声,“舌头叫人割了,牙也叫人全拔了,手筋也被挑了
。”
“这是有人要封他的口,该不会是为了隐瞒桑榆的身份吧?”
“其实也犯不着这样的。”
桑榆面瘫着脸。
“那谢家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微臣已经知晓。”
谢梧走出来,拱手,“不过母亲与谢茵做了这么久的母女,感情不是假的,直白的告诉她,恐怕她还是会怜悯谢茵苦楚而网开一面,微臣知道县主有计划,所以微臣想隐瞒此事,等县主的计划实施。”
谢茵看似柔弱可怜,可手段却比谁都狠辣,谢梧要将母亲对谢茵的温情全部扼杀干净!
姜卿意应下。
本打算留下桑榆跟谢梧说说话,但桑榆却拒绝了。
谢梧有些干涩的张张嘴,没强求。
“人既已到了跟前,便不会跑了。”越修离难得安慰一句。
“是啊,微臣只是庆幸,还好桑榆运气不错,遇见了县主。”
在确认桑榆就是妹妹时,谢梧便去查了桑榆的过去,既知道她自小在杀手楼是怎么被对待的,更知道她曾被挑断手筋像狗一样关在笼子里被卖入黑市。
还好。
姜卿意带着桑榆出来,才问起她拒绝的原因,本以为是她对谢家认错女儿有了恨意,谁知她期期艾艾的低着头,“奴婢还要保护小姐,不想这么早回谢家。”
“不想家人吗?”
“不是就在眼前吗,随时能见到。”
姜卿意觉得这事儿的确也勉强不得,等先解决了谢茵再说。
夜幕降临。
梧桐苑的下人却都没了睡意,聚
在一起商议几点叫姜卿意起床,谁做陪嫁等等。
说着说着,就见廊下站着一道纤薄的身影,提着灯笼慢慢走进了姜卿意的房间,是苏袖。
苏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直到看到坐在梳妆台前解了妆发的少女,和她身边明日要穿的嫁衣,眼泪居然不自觉流了下来。
“娘亲!”
姜卿意欣喜看向她。
苏袖看着她满是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眸,头又疼了起来,但她已经很擅长怎么压下去了。
她抹了眼泪,浅笑,“我听车嬷嬷说你明儿要出嫁了。”
“是。”
“恭喜你。”苏袖拿出她准备的礼物给她,下意识的就想摸摸她的头,但手抬起一半,又有些局促的放下了,“夜深了,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呢。”
“娘亲能跟我说说话吗?”
姜卿意强忍住哽咽,轻笑。
苏袖语气更加温柔起来,“我当年出嫁时,也曾跟你一样,很忐忑。但是一想到要嫁的人,便什么担忧也没了。”
她陷入甜蜜的回忆中,连带眼神也变得幸福,“别怕,跟心上人在一起,生儿育女,白头偕老,便会忘记所有担忧和恐惧。”
姜卿意嘴里泛着苦涩。
虽然答应了跟宋雪的交易,但最大的问题,不是姜淮肯不肯去官府承认和离,而是娘亲根本还离不开姜淮,听车嬷嬷说,因为姜淮这半个月一直没来见她,她甚至会夜半悄悄落泪。
“小姐。”
车嬷嬷进来,见她这般,有些不知
怎么安慰。
“嬷嬷觉得,娘亲是不是消瘦了?”
“夫人这半个月,的确不怎么用膳,也不怎么爱出门了。”
车嬷嬷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作一声苦闷的叹息,“奴婢甚至觉得,有国公爷在,也不算一件坏事了。”
姜卿意闻言,眉宇瞬间浮起厉色。
但不是针对车嬷嬷,而是她发现,姜淮于娘亲来说,不是解药,而是一种慢性毒药,愈久,这毒就愈深。
或许,她该想个办法,给娘亲下一剂猛药,将她从过去的梦里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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