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8章 江淮风云
又是一个看似平淡的夜。
无风的夜晚,羞涩的月。
冬去春来,大街上到处是三三两两的人群,把压抑了一天的劳累,随着晚风悄悄消散。
路灯睁开了眼睛,到处是情侣的影子。
春天来了,思春的日子还会远吗?
名流商务会所,陆雅晴专用的特别包厢里,两个人静静地坐着!
紫色的灯光,朦胧而迷情,几点烛光,一闪一闪,就象谁的眼睛。
包厢里,响起一阵低沉的音乐,象流水般,时而传来叮当,叮当的轻响,偶尔打破,却点缀着这份宁静。
烛光的红映,照在陆雅晴的脸上,红,被染红了。
音乐中流水的声音,象在敲打两个人的心房,张一凡就坐在她的对面,目光里透着一种难得的平静。
二个小时过去了,张一凡一直就这样坐着,除了偶尔动一下手里的咖啡,还有脸上的表情变幻,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陆雅晴的低低丝语,叙说着自己的经历。
从她决心生下这个孩子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决定了,她必须承受这份折磨。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在爱恨情仇中,慢慢湮灭。
眼前的陆雅晴,不再妖艳,反而带着一种淡淡的伤感。
有一丝幸福,突破了伤感的包围,正慢慢渗透着她的心思,试图努力改变她的一切。
当她说完自己的故事,勇敢地抬起头,“从那一刻开始,我不再为自己的选择流泪。”
一个声音响起,“我不会再让你流泪了!”
陆雅晴喃喃道:“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让你担心了。”
“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不过你放心,你在贾家所受的委屈,绝对不会白受,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连本带利还回来!”
“不!不要了。就让这一切成为过去吧!我的现在,将来,永远只属于你。”
烛光熄了,一个女人柔软的身子,扑过张一凡怀里。
他伸手抚过她的眼睛,泪水,带着一丝凉意。
这段时间的冷处理,让这个女人的心也凉了,所以她的泪水也一片冰冷。
小声的抽泣,微微耸动的娇躯,还有眼前浮现的,那楚楚可怜而委屈的模样,相信这个世界上,再冷酷,再坚硬如钢的心,也会被融化。
更何况两人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感情,有人说,人的生命,正是由这么一段一段,人生最精彩的感情片段组成的电视剧。这些片段环环相扣,首尾相连,缺一不可。
张一凡的人生就是这样,他发现自己的心里,并没有真正恨过陆雅晴。
令他生气的,只是陆雅晴自作主张,擅自决定怀孕一事,但是这一切,都从陆雅晴刚才的叙说中,得到了解释。
如果说陆雅晴的决定,只是为了挽救陆正翁的政治生命,那么,她后来的决裂,只是为了自己的尊严。
有些事情冥冥中早有注定,谁也改变不了。
唯一能改变的,只是复杂的过程,结果永远是结果。
就象一个人的一生,注定了出生与死亡,中间的过程,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不管你的人生再怎么精彩,瞬间怎么美丽,结果总无法改变。
也许陆雅晴的一生,早就决定了她此生的曲折,这么多纠葛与纷争,最终的结果,只是多了一段孽缘,一段没有结局的情感。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贾诗文羞愧而死,贾家家丑外扬。
陆雅晴把头埋在张一凡怀里,任张一凡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她抬起头,“我再也不任性了,凡!”
张一凡没有说话,低头吻了一下。
捏着她的鼻子道:“还不许哭,哭的时候丑死了!”
陆雅晴抿着嘴,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不哭了!”
“孩子叫什么名字?”
陆雅晴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下来,“为什么不说话?”
“我怕你骂我!”
“傻瓜,给孩子取名字是你的权力,我怎么会骂你?”
陆雅晴这才道:“叫陆天颂~!”
说完之后,又怕张一凡不高兴,她解释道:“本来叫贾青云,被我改了。”
“陆天颂好!就叫这个名字吧!”反正自己的几个孩子,都不是全部跟自己姓的,张一凡倒也不怪她。陆天颂有什么不好?
陆雅晴还是有些担心,“要不改个名字吧!”
张一凡笑了笑,“不改了,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谢谢你,凡!”
夜,慢慢地深了。一切,恢复了平静。
春节过后,江淮再一次进入忙碌的季节,每到这个时候,都是江淮所有企业最为紧张的关头。
招工难,一直是江淮中小企业无法攻克的难题。
这些年,省委省政府也出台了相关的政策,想借此缓解一些企业招工难的问题。除了在员工待遇和福利上想办法,还为外来工往返提供便利。
但是这些并不能真正解决目前这个问题,因此在去年之际,湘省永林的市委书记陈风,正在与江淮和沿海其他城市,大肆搞外发加工。试图从江淮和沿海城市,把生产任务接过去,利用城镇和农村剩余劳动力,提高当地群众收入。
虽然这个办法,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一些经济问题,但要想真正带动地方致富,恐怕还有一定的难度。
张一凡曾不止一次在会议上提出,下面各届政府,尽一切能力,帮助企业解决难题。
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企业招不到工,没法完成生产任务,产值和税收自然大大打了个折扣。
当然,也有人说,企业招不到工,关他们什么事?
这种心态的人自然是很多,招不到工,不关他们事,他们是政府工作人员,国家干部,又不是企业老总。让他们想办法,现在计划生育这么严,生孩子政策不允许不说,也来不及啊?
徐省长来到张一凡办公室,跟他汇报了这些工作,对于企业招工难一事,他也颇感头痛。徐省长甚至建议,是不是可以通过劳动部门,到内地有目标,有组织的进行人事交流。
张一凡倒是同意这个方案,象徐省长提到的方案,以前政府部门也有过,只是一直没有得到重视。
这次无疑是旧事重提,张一凡便痛快地道:“关于这个事情,就由你去安排,我们一定要保证企业招工的顺利进行。这种事情也可以联合企业,双边合作。”
去内地招工,这几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以前只要企业在工厂门口贴上纸条,写上招工二字,大把人的聚在门口,就象菜市场买青菜一样,随你挑,随你选。
但是这几年,情况发生了变化。
对于劳动力集中的中小企业,他们也随之降低了标准,只要不是有特别严重,或者重病缠身的员工,四肢不全,哪怕是歪瓜裂枣,奇形怪状,他们都能接受。
下到十岁儿童,上到八十婆婆,都成了他们招收的对象。
每到暑假忙季的时候,打短工的学生,通通收编。
徐省长刚走,方南就来了,跟张一凡提的,也是同样的问题。方南此刻完全进入角色,成了省委秘书长。他对工作,可谓是全心全意,想张一凡所想,急张一凡所急。
方南跟张一凡反应了一个新情况,经过去年的工厂视察,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现象。现在江淮这些外资企业招工很容易,民营企业就难多了。
很多人宁愿到外资企业门口天天排队,也不愿到民营企业去上班。这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一些问题。一是外资企业的老板,通过上次的视察,无形给自己打了一个广告,这就是诱因。
而极力想进入外资企业的务工人员,除了本地年轻人之外,还有很多的都是外地优秀员工,其中女性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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