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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无解


  考虑到这样下去锅苦人也苦,于是苏苡被派出去种地,原寂在家做饭。

  在这些带月荷锄归的日子里,苏苡在农忙的田园之中,重新找回到了些许的安宁与平和。

  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孩,她开始忘记从前的悲伤,将那些熟悉而痛苦的面庞埋藏在心底,作为珍藏着的回忆。

  和宋熙的感情,就如同停留在昨日,两人以笔友的形式,诉说着生活中的琐事与愁思,苏苡觉得时间有时候真是一剂良药,她好像没有那么爱宋熙了,却也没有不爱。

  原寂说,不见面是最好的,因为爱人触手可及时,人难免都会心软,这也是苏苡总是反复无常的缘由。

  她不能和宋熙在一起。

  因为其中包含了太多道德伦理,以及巧合猜忌,苏苡今日爱他越深,以后就会因此而愈加痛苦。

  宋熙没有记忆,原主苏苡表示应允,不代表现在的苏苡可以接受。

  她选择接受的是原主的身体与愿望,而非她的血缘与爱恋。

  昭葵来到地球,原本打算通过模仿原主,以此来重新融入人类社会,所以她有时候会把自己看做原主,心里想着,倘若原本的苏苡在这里,她会怎么做呢?

  自己既然需要掩藏外来人的身份,某些抉择上,就不可以产生过分的风格突变。

  她通过时间来完成性格上的渐变,以此重新不留痕迹地做回自己。

  现在她是全新的苏苡,拥有完整昭葵内核,不必自我伪装与掩饰的苏苡。

  可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无解的,和宋熙的相遇源自一场意外,一场如鲠在喉的‘一见钟情’。

  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宋熙的真身,于是开启了一场错误的爱恋。

  宋熙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对不会倒退时间违背自然规律,最后却为原主打破原则,让地球乃至周边一定范围变成了一条永无止境的衔尾蛇循环。

  这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无数次,无数次的最后,宋熙抱着身死的原主,痛苦落泪中倒退时间。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呢?只不过是前世的情缘未了罢了。

  命运具有修正的能力,以至于苏苡一度怀疑,自己现在和宋熙经历的一切,是不是在所谓循环中,他早已和原主经历过无数次。

  也许有,也许没有,也许不完全有。

  但苏苡永远也得不到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宋熙了。

  因为没有记忆,所以始终无法回溯过去,宋熙无法想起自己对原主的爱,也就无从分辨自己对苏苡的爱。

  苏苡是凭借阴阳双鱼的契约,光明正大地和原主交易,得来这具身体,她问心无愧。

  可是与宋熙在一起,哪怕原主早已魂飞魄散毫不在意,苏苡却不能装疯卖傻。

  她会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披着原主的皮囊,介入两人的情感。

  狂风凌冽的雪原,漫天飘落的大雪,衔尾蛇转动,这场循环的最后一刻,宋熙俯首亲吻了怀中的尸体。

  于是时间倒退,新的故事生生不息。

  为什么要哭呢?

  为什么那么痛苦呢?

  为什么要亲吻逝者的嘴唇?

  为什么要倒退时间?

  苏苡不知道,也不会知道了。

  他们是一场双向的奔赴,原主为了拯救宋熙而舍弃灵魂拼死一搏。

  而昭葵,就是应召而来的魔鬼。

  魔鬼也是要讲究职业操守的。

  一切为了新生。

  混淆自己的身份,就是否定自己的存在。

  我可以没有宋熙,我可以失去爱情,但我理应做我自己。

  擦干眼泪,苏苡把给宋熙写了半截的信丢掉,重新换了一张干净的白纸。

  原寂在后面端着铁锅,看苏苡哭的鬼迷日眼,少不了说两句风凉话:“这样也挺好,以后昭暄白月光,宋熙朱砂痣,你的下一位男朋友,不知道得吃多少苦。”

  苏苡把身体往后一瘫,瞥见锅中的菜,立刻无精打采:“哥,能别吃白菜炖萝卜了吗?我还是个孩子,我需要营养。”

  原寂看看手里的铁锅:“那你只种活这两样菜,怪谁?一会儿吃完饭去集市上买个大鹅回来吧,正好给我补补身体,我也没有营养了,最近皮肤长得格外缓慢呢。”

  苏苡点头,原寂绑着个大绷带跟鬼似的,他不好出门采买,所以这种活一般都交给自己。

  考虑到原寂一时半会儿还饿不死,在大山里呆久了难免无聊,苏苡决心出来玩儿两天。

  荼白四处招募医者的告示已经漫天乱飞了,苏苡在酒吧溜了一圈,听到了许多不知真假的传言。

  有人说馆言疯掉了。

  有人说馆言重病快要不行了。

  有人说馆言是因为中邪所以一般的治愈术无法治疗。

  小道消息,荼白在寻找一位皮肤如雪一样白的男子,千辛万苦地搜寻,最终却只在某个阴暗的街巷找到了他残缺的尸体,死亡原因暂且不明,但死前的姿势来看,似乎是他杀。

  苏苡在纷杂的信息中提取出需要的线索,顿时开始担忧起馆言的处境来。

  留言归留言,却也并非空穴来风,馆言也许真的出现了一些问题,以至于荼白才会这般大张旗鼓的求医。

  苏苡打断回一趟原来的家,与其跟宋熙写信来询问馆言的近况和现今的局势,还不如面对面聊一聊,既然不能一辈子不见面,那早见晚见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个空间牵跃,苏苡顺利回到熟悉的家,里面的摆设与从前并无二致,命运的环流漂浮在窗外,浅紫色流沙带着明灭闪烁的光华。

  好多好多年前,就是这样一层淡紫色轻纱般地环流,将她从漂泊沉睡中唤醒,引导着她来到地球。

  转了一圈,苏苡没有看到宋熙的身影,料想他此时也许并不在这里,于是顺势向楼上走去,来到命运先生的家。

  握住门把的那一刻,近乡情怯的感觉突如其来地涌上心头,苏苡多么希望大门之后,能如同从前一般,看到命运先生言笑晏晏地坐在那里,晃着三条大尾巴摇曳生姿。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清冷的房间,孤寂而带有浮尘的桌椅,一股寂寥的气息扑面而来。

  往日各色彩绘的房门图案早已失去光泽,变得破旧而腐败。

  苏苡一扇扇推开,发现里面全都变成了最普通的房间设施,不曾留下一点奇异的念想。

  此行的最后,苏苡在那扇熟悉的木门前停下,犹豫着拧动了把手。

  这里曾经连通着命运先生的神国,里面装有无数收藏的珍宝,昭暄的逐日之弓就在其中之列。

  可是如今,荼白破开命运先生的神国扫荡一切,苏苡走在一片片展柜破碎后的玻璃残渣之上,试图回忆起那些稀世的光辉。

  她在满地的狼藉中发现了一面熟悉的镜子。

  魔镜。

  它边框之上的眼睛纹路尤为特别,使得苏苡一眼就在堆积的废墟中认出了它。

  可惜的是,苏苡小心翼翼地将魔镜捡起来,才发现它似乎已经是个报废品了。

  细密的裂痕蔓延在光滑的镜面之上,如同蛛网般铺散开来,粗略一看竟有数千块之多。

  也许是因为碎片过于零散,魔镜失去了自愈的能力,任凭苏苡如何呼唤,也没能再见到那双睿智的横瞳。

  一无所获的苏苡坐在家中的沙发上等待宋熙。

  她并没有等到宋熙,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封陈旧的信件。

  展开以后,发现这是馆言写给她的:

  见字如面,今天难得清醒,决定写封信给你。

  苏苡,我最近好像生病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精神疾病,迫使我不断重现过去的苦痛。

  荼白说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我起初也很有治愈的信心,但精神的每况愈下,日久的心理折磨,每每午夜噩梦惊起,我都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熬不住了。

  普通的治疗迟迟无法取得进展,于是我们决定采用一些极端的方式,比如强行删除部分记忆,以及隔断情感传播身体的通路。

  假如明天就要失忆,假如手术存在风险,我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情感障碍的怪物。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我最放不下的,那一定是你了。

  我当初囿于禅染的哀求,利用梵起对于人类研究所的投资,私下创造出了你来替代禅染,为禅染即将崩溃的精神提供一丝喘息,让她能够勉强缓过劲儿来。

  你的存在给予了禅染自由,因而也从某种方面挽救了她岌岌可危的生命。

  我不是没有想过伦理的问题,但我既然主张创造了你,那么即从你看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我就从未将你当成过禅染。

  拥有部分相同的记忆又怎样呢,往后经历的不同,性格品质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假使复制不能产生灵魂,那血肉的滋生的情感的灌注未必不可以。

  你不是谁的替身,你是一个独立的意识与个体,就好像禅染那么那么喜欢玫瑰,你却喜欢向日葵。

  很抱歉一直未曾告诉你所谓的真相,我对于你,始终是存在无限愧疚的。

  我说这些话,并非要推卸自己的责任和错误,这些年来,我试图给你富足的爱,我希望自己可以陪伴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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