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速之客

都门关外，黄沙飞扬。繁国与中原的边陲之地，两地来往的必经之地，指路界牌镌刻着大字：都门关。

  空旷且无垠的地带，犹如沙漠般让人感到敬畏。又如同巨蟒巡视天地，漠视着生命的渺小。

  一座还算大型的客栈屹立在灰漠之间，如同沙海中的一叶孤舟，顽强、倔强。门口立着杆子，紧贴着屋檐。杆子上套着黑色的旗套，迎风飘扬，字确实白色的，都门客栈。

  若有人来这里，第一眼看见就会觉得是在做白事哩，不吓跑也绝不敢入宿。他也可能觉得这老板肯定是个天才。

  嬴成壁来到了这里，道：“这老板肯定是个天才，客人不被吓跑才怪哩！”

  苏见光道：“所以你当不了老板，知道吗。”

  二人来到客栈之前，苏见光道：“说好的胡家村呢？怎么只有一间客栈。”

  嬴成壁道：“先讨喝一口水吧。”

  门口外放着一张四方桌，各自一边有一条长板凳，嬴成壁和苏见光分别坐下。

  嬴成壁道：“老板，讨碗水喝有吗？”

  客栈内走出一个人来，手里拿着一块抹布，站在嬴成壁的旁边，管自己擦着桌子，旁边的人好像变得透明了。他的手已布满了皱纹，看得出已上了年纪。他擦桌子的动作稳定老练，不放过桌角任何的一个角落。几十年的动作已让他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干燥的脸庞，风化的皱纹，像是桌子擦过的棱角分明，岁月已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你是哑巴？”苏见光忍气道。

  擦桌子的人道：“我不是哑巴，我也不是老板，这里没有茶水。”他说着话却不停下手中的抹布。

  苏见光道：“原来不是哑巴，那你一定是小二了，客栈没有茶水，岂有此理。”

  擦桌人道：“我不是小二，我是老章，付钱才有水。”

  苏见光火大，道：“老章，什么破规矩，哪有先付钱再喝水的道理…”默默地掏出碎银几两。

  老章道：“这里的规矩。”抓起碎银，说道：“慢等。”走进客栈内。很快又从里面出来，手中已多了一壶水和两个碗。

  “慢用。”

  苏见光倒了一碗水，啜了一口，喷了出来。“这也叫水吗？太难喝了…”

  嬴成壁将一碗水咕咚的干下去，道：“哇，真好喝…”

  苏见光鄙视道：“不是吧，傻壁…”

  嬴成壁忽道：“老章，你可知道胡家村在哪里？”

  老章面无表情，像是个冷面人。说道：“这里就是胡家村。”

  嬴成壁和苏见光大吃一惊，这光秃秃的只有一间客栈，哪有什么村子的迹象，原来的村子消失了吗？

  “村子消失了吗？”

  “这哪有什么村子哩，难不成都拆了？”

  老章答道：“不错。”

  苏见光惊掉下巴，道：“傻壁你真是个小天才，这都被你猜对了。”

  “难不成有拆迁大队。”

  老章道：“都门道，饿犬多，人难活，家难过。”

  苏见光道：“念三字经是吧…”

  老章道：“没什么事，喝完就离开吧。迟了，就走不了了。”

  嬴成壁毛骨悚然，道：“老伯你可别唬我，我胆子小。”

  苏见光气道：“我们就不走，还要在这里住宿一宿哩！”

  老章冷漠道：“先付钱，再住宿。”

  苏见光站起跺脚，道：“什么破客栈，你们老板是姓王呢，还是姓大，还是姓水？”

  老章道：“都不是。”

  嬴成壁答道：“难不成姓包？”

  老章耷下的眼向上提了提，道：“正是。”

  苏见光和嬴成壁对视一眼，心道：果然就是这里了。

  苏见光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住宿一宿吧。”

  嬴成壁向里看了一眼，道：“苏兄，你没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吗？”

  苏见光道：“没人最好了，哈哈哈…”

  嬴成壁道：“为什么呢…”

  “哈哈哈…”

  嬴成壁道：“要不先退回去…”

  老章冷道：“现在想走，来不及了。”

  苏见光道：“还不走了。来两间上房。”

  老章道：“没有两间，只有一间。”

  苏见光瞪大了眼睛，道：“连个客人都没有，怎么就只有一间了。”

  老章道：“隐身鬼，看不见。要客房，只一间。”

  嬴成壁叹道：“苏兄，要不将就一下吧。两个人一起睡，舒服。”

  苏见光一个爆栗，打地傻壁天昏地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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