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无理大叔
入宫的道上,两个小太监一前一后抬着奉旨进宫的言楠烬,正慢悠悠的走着。
这是言楠烬第三次进宫,确是第一次独自进宫,尤其还是见那什么太后,也是上了榜的危险人物。
想着这些心里就有些突突,心里计算着这次带着武器够不够用,能不能用,该怎么用。
而迎面而来的两个宫女,正在讨论着朝华殿上发生的一切,其中提到墨桦生的名字,言楠烬好奇叫停她们。
“两位姐姐在说什么呀?”
宫女见言楠烬面生,又有坐撵,大概心中已经确定这应该是宫外的贵人了。
“贵人,我们是在说今天朝华殿上的事,听说七皇子受了责罚,被打了足足三十大板,伤势很严重,被陛下安排在偏殿修养,也不知何时才能好!”
一个宫女一脸心疼的说完,另一个宫女接着说。
“是啊,还听说,七皇子是因为一个女子受到的惩罚。”
“就是啊,不知哪个女子有这样的福气得到殿下的青睐。”
语气中的酸涩谁都听的出来,可她自知自己不过一个低贱的宫女也只好心中想想,嘴上酸酸了。
七殿下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被一个女人毁了呢,真是不值得。
“朝华殿在哪?”
墨桦生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那边就是啊,……”
宫女话未说完,言楠烬已经没了踪影。
“哎,贵人呢?”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抬轿子的两个小太监也只感觉轿子突然变轻了,转身一看,上面哪还有人。
远离宫道的言楠烬在翻过一道高墙时,才看见朝华殿隐约的轮廓,据目测规规矩矩走过去的话,少说也要有一个时辰啊!
还真是远呢!
所以,这就注定了言楠烬不会走寻常路了。
提起裙摆别在腰间,一跃而起,在高墙与楼宇间来回穿梭。一路上被惊动的巡逻侍卫就有两队,尤其在靠近朝华殿的宫道上再次被巡逻的侍卫挡住了去路。
“站住,抓刺客。”
看见对面的侍卫本想跑,却是被身后而来的两队堵住了去路,领头的大喊了一声,这下,就有三队侍卫在追她了。
言楠烬勾唇一笑,加快脚步,蹬着十米高墙站在墙头,回身对一群侍卫吐舌,做了个鬼脸,转身跳下,完美落地。
起身整理好衣裙,打量一下周围,发现她现在正好是在朝华殿背面,距离真正的朝华殿还有几百米的距离,确定了偏殿的方向,这才向朝华殿奔去。
……
“曹德,你说老七这事怎么办啊,真是愁死朕了。”
刚离开偏殿的朱棣文正要回后宫休整,可这心里实在不舒服。
多好的男儿,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好好的太傅之女不要,非要娶一个民间女子,真是顽固不化。
“陛下,这俗话说啊,儿孙自有儿孙福,陛下何必为此烦扰。依奴才看,七殿下已然认定了那个姑娘,您又何必非要做坏人呢!
干脆成全他们,无论殿下将来在哪,不都会念着您的好,陛下您看……”
曹公公本名曹德,只不过整个皇宫也只有皇帝会这么喊他,这份殊荣也是别人努力一辈子也未必会有的。
曹公公话说一半就被参杂声打断,抬头看去,吓的心肝一跳,赶紧横身挡在朱棣文面前,大喊护驾。
“护驾,护驾!”
能被一群侍卫追着跑,定是武功厉害的刺客,这就是曹公公未看清言楠烬的面貌时的猜测。
奔向这边的言楠烬还没看到朱棣文等,一心想着怎么甩开这些烦人的侍卫,要不是听见曹德独特的声音急停,不然她就撞上朱棣文了。
尤其现在她与朱棣文面对面的看着彼此。
以及朱棣文略显疲态的面容。
“民女见过陛下。”
回神的第一反应就是行跪拜大礼,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般,一时半会平静不下来。
随后而来侍卫也跪地行礼,已经顾不上言楠烬了,一心想着自己会不会被陛下处死,三十多人,竟还是让人在皇宫中肆意妄为。
尤其领头的侍卫,已经满头大汗,不敢多言。
朱棣文自然看到了言楠烬,本就心情不好,尤其正主还在他皇宫里放肆。
“又是你?”
呃,这是什么话,怎么叫又是我,我们还见过吗?
“陛下是问你,也么进的宫,来宫里做什么?”
作为贴身服侍皇帝的人,曹公公自然知道主子情绪不好,万一这位小祖宗在说错什么,那七皇子可就可怜了。
“陛下,我,不是,民女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进的宫,途中听闻七殿下受伤了,所以一时心里急就……”
跪着言楠烬只能绞尽脑汁想着办法脱险,可朱棣文明显就是不给她机会啊!
“你一个心急就将朕的皇宫搞得鸡犬不宁?”
“民女也不想啊,谁让您的皇宫这么大,跑的我都迷路了。”
低着头言楠烬撇着嘴,小声说着,不过好在这大叔没听清。
“你在那嘀咕什么呢?”
“没有,民女并不是有意的。”
“你一个不经意已经惊动了三十多个侍卫?你是要拆了我的皇宫吗,言楠烬,你说你怎么就不能让朕省省心,一个二个都这么能闹。”
“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一对麻烦精。”
……
……
言楠烬无言以对,她算是发现了,这大叔今天吃错药了。
“陛下,七殿下到底怎么样了,您让民女去看看他,然后随您怎么训话出气都行,您看成吗?”
说着微微抬头看着面前气的不轻的大叔,呲牙一笑,惹的朱棣文翻白眼,嫌弃的眼神让言楠烬撇嘴。
“哼,你倒是痴情。”
朱棣文文言冷哼一声,一个眼角都不屑给,与之擦身而过。
言楠烬纳闷了,这也没说让起来啊,怎么就走了?
心中焦急时,正好看到曹公公的手势,又指了指她对面的大门,那意思言楠烬瞬间明白。
感激的点头示意,待皇帝一行人走远后,麻溜的起身直奔偏殿。
而那些追着言楠烬跑了半个皇宫的侍卫们,被曹公公一人踢了一脚,带到一边训话去了。
其余人侥幸躲过的侍卫,抱着刀一阵风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巡逻。
对此,言楠烬全然不知,过了今天,她的名字已经正式与墨桦生绑在一起了。
……
朝华殿更是没有一个人,尤其是偏殿,现在连个宫女都没有,轻轻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钻了进去,四下一看关紧房门,这时正好几个宫女从门口路过。
这个偏殿不是很大,只是皇帝临时休息的地方,但即使如此,也是非常豪华的。
别的不说,就眼前的珠帘而言就是南国珍珠,左右两边插花的瓷瓶相对应。
右边往里是个喝茶办公的书桌,上面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书桌后面一张巨大的金色屏风,雕花貌似是兰花。
直到视线转向右边,这才看到床榻上的侧卧着一个人。
几步跑过去,趴在边上,想碰不敢碰,静静的看着背对着她的墨桦生,见他起伏有序的胸膛,一颗心才安下了。
背靠着床边双腿随意的盘坐在地上,盯着地板发呆。
其实是累了,跑了半个皇宫岂能不累。
“怎么进宫来了,半天不见就想我了?”
从言楠烬偷偷摸摸进来的时候墨桦生已经醒了,只当是来换药的宫女。
可半天宫女站在边上一动未动,好像在看他。又是一会,听到人坐在地上的声音,这才确定这个人一定不是宫女。
转身一看,笑弯了眼,他当谁呢,原来是自家夫人。
“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听到墨桦生虚弱的声音,言楠烬当即转身,对上了一双自带笑意的眼睛。
“没有,看到你哪都舒服,你哭了?”
看着言楠烬红红的眼眶,心里疼,挣扎着想坐起来。
刚有动作,牵扯到后背伤口,就疼痛难忍,当时没觉得疼怎么现在这么疼呢?
“哪疼啊,受伤了就不要乱动了,乖乖躺着不会啊!”
言楠烬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赶紧扶着墨桦生坐好。
“你哭了,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侧靠着枕头坐起,一只手撑着床,抬起另一只手摸着言楠烬的脸。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言楠烬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往下滴落,温热的泪水滴在墨桦生手掌上,灼烧着他的心,看着她哭比自己受伤还要心疼。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搂过言楠烬的脑袋按在胸口,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衣襟,墨桦生有些自责。
待言楠烬哭的差不多了,推开墨桦生,擦掉眼泪,正襟危坐。
“墨桦生,是不是因为,因为我,你才会被皇帝惩罚!”
还以为怎么了,听到这话墨桦生笑了,揉乱了言楠烬头发。
“才不是,别瞎想了,是因为我抗旨逃婚,让父皇与太傅丢脸了,所以才有的这顿板子,不是因为你,你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说着,怕她不信,也是为了掩饰自己说的谎话,还很用力的捏着言楠烬脸蛋。
偏偏言楠烬就是不信,不过是为了让墨桦生以为自己信了,假装不知道而已,黑着脸任由他玩着自己的脸。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的脸好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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