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不过是在挨日子罢了,准备后事…
老人名叫郎弘浦,家里五代单传。
他娶妻郝氏,进门三年生了两个儿子,破了郎家五代单传的惯例,成了郎家的功臣。
郎弘浦对她极好,夫妻很恩爱。
后来郝氏又生了两个儿子,郎弘浦心满意足,对妻子更好了。
郎家算是小康之家,儿子们的接连出生,郎弘浦觉得,应该给儿子们攒点家底。
大儿子成亲后,郎弘浦把家交给大儿子,他凑了点钱出门做生意。
郝氏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郎弘浦在家的时候,她还能偷偷懒,少操劳一些。
男人不在家,她怕大儿子撑不起这个家,就帮忙里外张罗,身体一天比不得一天。
为了家,为了儿子,也为了男人,她一直在坚持。
儿子们劝她好好休息,她一直说,等你们爹回来就好了。
郎弘浦的几次远行,生意做得很顺,赚了不少钱,他拿回来,家里就置房买地,兴旺起来。
郎弘浦给儿子们都娶了媳妇,又告别妻子,出去做生意。
他想,再赚些钱,就不再出门了,回来陪着妻子,好好享福。
妻子含笑送他离开,没有告诉他自己病得很重,她也不许儿子们说。
郎弘浦离开不久,郝氏就卧床了。
儿子媳妇都很孝顺,尽心地服侍着。
可这病眼看着越来越重,郎中请了七八个,说辞都差不多。
说是已经油尽灯枯,不过是在挨日子罢了,准备后事吧。
家里大儿子离不开,就派了二儿子去找郎弘浦,让他回来陪着妻子,度过最后的这段日子。
二儿子回来说,老爹进了深山,已经告知老爹的仆人,叫老爹出山后快点回家。
眼看着老娘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大儿子决定亲自跑一趟。
他也没见到老爹,仆人说,老爷又进山了,他已经知道家里找他,说是很快就能下山回去。
大儿子回家了,看到老娘失望的眼神,他恨老爹为啥还不回来。
郝氏看着床前的四个儿子四个媳妇,及一群孙子孙女,她很欣慰。
只是眼睛不住地望向他们身后,希望能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
大儿子见了,心如刀绞,一直劝慰她,说老爹很快就回来了,让她再等等。
郝氏真的开始等,熬了一天又一天,又是几天过去了。
她实在熬不下去了,她和儿子们说,告诉你们爹,我想他。
一直到她闭上眼睛时,那道身影也没出现。
最后在小辈们的痛哭声中,她含笑走了,带着深深的遗憾。
郝氏过世第三天,郎弘浦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山里人打扮的貌美妇人。
郎弘浦的几个儿子一看就怒了,对老爹和那妇人恶言相向,不许他们进门。
郎弘浦知道妻子过世,一下子瘫倒在地。
儿子们觉得,他这都是装的,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郎弘浦难过得要命,从怀里掏出个锦盒,递给那个美妇:
“已经用不到了,你拿走吧。”
小儿子上前夺过盒子:
“我家的东西,怎么能给外人。”
美妇啥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郎弘浦的儿子们都知道,在他们娘病重,想见老爹最后一面的时候,老爹正在山里和那美妇鬼混,因此,他们说啥都不能原谅老爹。
郎弘浦也不解释,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
他经常看着那个锦盒,眼里满是痛苦和遗憾。
落在儿子们的眼里,老爹又想那个美妇了,就更不待见他了。
儿子们经常看到老爹坐在娘的坟头,一坐就是大半天。
他们觉得,老爹这是心里有愧,赎罪来了。
一晃两年过去了,郎弘浦的儿子们一直不肯原谅他。
郎弘浦有一个好友,是“野味居”的常客,看到郎弘浦常常怏怏不乐地,就硬是把他拉来,说是听听曲儿,给他解解闷。
来了“野味居”,听姜棠说可以写剧本,他不想让儿子们误会下去。
于是,他就把那段经历写了下来,请儿子们一起来看。
儿子们看后明白了,原来老爹第一次进山,是为了找传说中的那根野山参,为了治老娘的病。
老爹第二次进山,是为了找那个美妇,她是个有名的治女人病的大夫。
那个锦盒里装的,就是老爹费尽千辛万苦找到的野山参。
老爹答应美妇,给妻子治病,治病剩下的山参会卖给她。
回来看到妻子已经不在了,郎弘浦要把山参送给美妇,被小儿子夺了回来。
一出小戏,解开了父子间的误会。
左景殊听完,看着姜棠:
“你知道得挺详细啊。”
“那是啊,我和郎四可是好友。
我还听郎四说,有一次,他爹做生意遇到有人打架,他爹害怕就悄悄藏了起来。
后来发现,打架的是天齐人,为了抢一张什么藏宝图。
说是那图是个什么矿,在天齐境内。如果凑齐了图,就能找到矿。
最后,两伙人不打了,说是那图在咱们大熙丢了。”
姜棠喝了口茶水:“你说打架的人是不是傻,天齐的藏宝图,怎么会丢在咱们大熙呢?
咱们要那玩意儿也没用啊。
肯定是怀揣宝图的人怕图被抢,故意这么说的。”
左景殊心里说,自己空间里的图,不会就是这个藏宝图吧?
宝藏在天齐?
天齐?矿?难道是铁矿?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这个矿被发现了,却没有交给天齐朝廷,想来这个矿不会太大。
太大了,民间的能力开采不了。
那肯定是个小矿,而且矿石很珍贵很稀有,不是金银,恐怕就是精铁。
在天齐境内,是铁矿的几率比较大。
“喂,喂,你想什么呢,我和你说话,你都没听见?”
姜棠把手在左景殊面前挥了好几次。
左景殊回神:“啊?哦,你说什么了?”
“我说,我要去给我娘买镯子去,然后回来取酒,再回家。”
“好。”
左景殊点头,随后马上叫道:
“等等,不对呀。你和郎四是好友,却不认识他爹?”
姜棠解释说:“那有啥可奇怪的,我认识郎四两年,一直没见过他爹。
据郎四说,他爹除了上山看他娘,很少出门。
我也是刚刚看到郎四了,才知道这老头是他爹。原来我还一直奇怪,怎么这剧本这么熟悉呢。”
姜棠说完,开心地给他娘买镯子去了。
左景殊还在想藏宝图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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