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闹剧仍在继续,但主人公已经不在了,只留下景烁的真实幻象在空中凌乱。
“你这样子,就没办法继续生活在八十八号城了。”
这是张辞顺见到景烁后说的第一句话。
“无所谓。反正不是早就计划好要离开这里了吗。”景烁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的放松,甚至脸上久违的露出了笑容。
从张辞顺苏醒的那天开始,景烁就没笑过,八十八号城快要将他压死了,现如今以‘死亡’点方式脱身,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至少景烁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还赶得上垃圾车吗?”景烁问。
“不知道。”张辞顺说:“我估计应该是来不及,不过无所谓,我们可以在八十八号城里找其他的交通工具。”
八十八号城有车,除了垃圾车之外,还有其他的车辆。只是它们从来不被允许在城内驾驶。
“谁?”景烁问。
“门啊?早坏了。修又不好修,所以就这样了。反正不碍事儿。”一个荒野军闷闷的说道。
信的内容并不长,甚至在结尾都画上了几个笑脸。张辞顺默默的看完这一面,翻过来看向后一面。
“有。”
两人就这样闲散的聊着天,聊着聊着,张辞顺和景烁回来了。
短短八个字,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张辞顺觉得这八个字不是写给自己等人的,而是写给又又之前说的那个北上的老头的。
八十八号城的壁垒只有四个闸门,他们去的是最近的一道,负责看守闸门的是荒野军的势力。魏晋给他们制造了一份正规出入许可,在被他们拦下之后,张辞顺便将许可出示了出去。
开嘛!大不了撞嘛!撞坏了修就是了嘛,反正不管是自己还是景烁,都会机械维修。
“你们单子上要的东西我们小兵做不了主,得找老大,不过未必能过,老大不一定认。”
“她的能力……”
是的,除了正面之外,背面也有字。
当强化药剂被摆到两人面前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温言的底气从哪里来了。
张辞顺接过景烁手里的信,问道:“这是他留给我们的?”
“谁?”
“你知道我是适格者?”这回轮到景烁惊讶了,他从未跟左颜提起过这件事情。
于是,新的队伍成立了。
——
很稀有的治疗能力。”
“这边。”荒野军将他们身上的装置脱下放好,带着他们朝着营地的一个方向过去。
他们回到了之前的房屋,但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已经不见了,除了那条毯子之外,其他的零部件全都没有了。大概是被后来者拿去换钱了吧,他们也不在意,重新将门挂好后,景烁像是终于了却了什么羁绊一样的,浑身轻松。
他觉得自己也可以摸索着开。
“见字如面,一切安好。
反而荒野军按照他们的人数抛过来几套设备。
“我觉得太扯了。”说着,看了眼温言:“你的能力就挺扯的,现在来了个更扯的。你觉得这真的假的?”
出城的路不在这儿,但景烁说想回来看看,于是就回来了。
想了想,张辞顺将信递给温言,问道:“用你的能力看一下,能不能获得什么消息。”
“他还说,不是,他还让我问你们一句……你们要出城吗?出城的话能带上我吗?”
张辞顺一边在荒野军的帮助下将装置穿好,一边问道:“为什么不开门?”
又又摇摇头:“不识字,不过会写自己的名字。我名字是难叔给我起的,说好写。也是难叔教我写我的名字的。”
左颜笑了笑:“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才对,适格者温言。”
左颜笑了笑,回头的刹那,身体消失不见。
“难叔是谁?我们认识的人里没有姓难或者叫难的。”
“等你们在新城市拍了照片,别忘了让张辞顺给我传几张,他能做到。”左颜说道。
“呀,各有各类难处,甭问。”
同病相怜的苦命人,一个失去了哥哥,一个失去了姐姐。
“你跟着他们走吗?”
他一摆手,不言语了。
景烁的眼神冷了下来,但未等他动手,对面的那个人影便开口了。
那种目光张辞顺很熟悉,曾经在INN实验室里的时候,温泉就曾用这样的目光看温言。
左颜想了想:“会,当时你不是我朋友。”
“这些人都是荒野军?”
乖乖!下城区还能看到信!
信保存的很好,除了有些明显是因为睡觉翻身压的折痕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污垢。
“伱不走吗?”温言问。
“我坐莲台,当见如来。”
只剩下了一个轮廓。
他们转身,但还未走出去,便被一个消瘦的人影给拦了下来。
许可通过,但出乎预料的是,闸门并没有开启。
温言翻了个白眼。牵着景言的手,跟上已经离去一段距离的张辞顺两人。
“走吧,出城。”
景烁从跨过壁垒的时候,就一直在看外面的世界。
你不能指望小孩子能完全操控这种东西。
“他活着?”张辞顺拆信的手顿了下。
温言点点头,但并没有接过信,她皱起眉,两三个呼吸之后,冲着张辞顺摇摇头。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未必更好,也许更坏。”左颜抽出烟来,递给温言一支,温言其实不会抽烟,但还是接了过来。
左颜摇头:“不是,只当你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人。”
就在他们小队准备离开的时候,温言突然停住了脚步,冲着左颜说道:“当时你喝下强化药剂的时候,有没有怀疑我在里面下药了?”
“嗯。”又又点点头。
四人的身体隐藏在兜帽之下,他们穿过人群,穿过上城区,中城区,抵达下城区。
“难叔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她慢慢的伸手进怀里,然后掏出一封……信!
反正这里没有交规约束他。
左颜摇了摇头:“我哥哥在这里。我在这陪他。”
“城外……这么多人吗?”景烁愣愣的说道。
“麻猴!”小姑娘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
“谢谢叔叔!”又又抹了抹脸,笑道。
「单兵飞行装置:……」
只不过现在这些田块都被黄沙掩埋了。
但并没有想象中的荒凉,甚至在高空往下看去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看到被分割清楚的田块。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抱歉,我无法给你解答。这是我的‘适格者能力’,你可以这么看。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的话。
“喂,问你个问题。”
景烁
温言
以及现如今名为景言的实验体200。
风吹来她隐约的声音到左颜的耳边:
“左右多一个人而已。带着吧。”张辞顺说道。
“用这个吧,我教你们……”
景烁点点头:“是一定。”
看到话题拉到自己的身上,温言才耸了耸肩说道:“别看我啊,我得到的消息是她知道景烁是适格者,我顶多是将她的猜测证实了而已。”
“你叫又又?”
小女孩儿没异议,景烁和温言更没有意义。后者看着景言的目光里时常带着异样的色彩。
女孩儿摘下头顶的兜帽,露出清爽的短发,小脸有些脏污,但她的面貌在下城区足以用异类来称呼。有那么一瞬间,不论是张辞顺还是景烁差点都以为她不是下城人了。
“麻猴,难叔!”小姑娘重复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
“对了,还有个人选,你们要考虑一下吗?”
她们将意愿跟他们说,而张辞顺和景烁自无不可。
“现在不能,不过很快你就能了。”
“那如果重新来一次,你还会怀疑吗?”
“我觉得我应该会。”张辞顺想了想,说道。如果载具的演变进化没有太大的变化的话,他应该会。要是有变化……
它设计之初也没想过会被用在这个用途上。
景言的名字取景烁的景,温言的言,很草率。是左颜取的。
另一边,左颜冲温言问道。
——
对了,这个孩子叫又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能够跟着你们一起出发。如果非要给一个带她不可的理由的话……她未来会是适格者。
小姑娘点点头:“他说你们回来了就给你们,没回来就留着等一个北上来八十八号城歇脚的老头。”
“我会帮你们看着八十八号城的,我有预感,你们会回来的。”左颜突然说道。
温言微微笑道:“你哥未必希望你留在这里。他说过,你当有自由的魂灵。”
“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我曾经那么努力的靠近我姐姐,但现在她死了呀,我好像一下子没有目标了。所以……跟着他们走走看看也不错。”温言靠在墙上,说道:“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荒野是什么样子呢,也没见过其他的城市是什么样子呢。我猜它们跟八十八号城不一样。”
实验体200?
“以后又是咱们两个了……”景烁解开扣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会开车吗?”
壁垒很高,但单兵飞行装置还算给力,有惊无险的将他们全都带到了壁垒之外。
左颜说道:“你抵抗不了不代表景烁抵抗不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景烁的适格者能力和她的适格者能力差不多。”
队伍里安静了下来,张辞顺他们看着城外的景象,总有种荒野上其实也没那么危险的感觉。但又看看这里游荡的荒野军身上的全副武装,感觉刚才的感觉像是个错觉一样。
张辞顺没说话,没回答,看了眼小姑娘之后,拆开信看起了里面的内容。
“你说他们啊?不都是,只有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都是从其他地方逃难来的。有的是城市被摧毁了,就剩下他们逃出来了,有的是在荒野上迷了路,误打误撞就走到这儿来了,索性就定居在这儿了。”
“那现在是了?”温言问。
“我想听你的回答。”
当这个名字钻入到张辞顺的耳中的时候,在某一个瞬间,他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
不要为我难过,祝你们一路顺风。
“是……景烁和张辞顺吗?”声音清脆,竟然是个女孩儿。
“我的能力确实能抵抗她的能力?”景烁狐疑的问道。
“我又不瞎,早就猜到你是适格者了,只不过一直没证实。后来跟温言讨论那些被借能力者该怎么处理的时候,说到实验体200时温言提了一嘴。姑且算是证实了我的猜测吧。”
两人相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愕。
<div class="contentadv"> “你是?”
“不知道,我很久没见他了。”
“识字吗?”张辞顺又问。
我曾在梦里逃避了很多次我的命运,但结果并不好。所以艰难抉择之下,我还是选择了迎接我的命运。
“实验体200。”
“傲娇哦!”
左颜顿了顿:“你怎么知……忘了,你是适格者。”
而之所以说是有惊无险,完全是因为有小孩子的原因。
“你留下的那个小女孩儿?”张辞顺说。这对他来说,算是印象深刻,当初隔着纳米机器人都差点让他把她当成朋友。
“荒野军的营地不是在中城区和商上城区交界吗?怎么城外还有这么多的荒野军?而且数量看起来比城内多的不是一点半点……还有,这大门听他们的意思是坏了挺久的了?智库不可能没有手段维修吧?”
张辞顺
景烁伸手接过,但并未打开它。
景烁趁着这个功夫看了眼张辞顺拿过来的信,看完了之后,脸色古怪。
只是比起正面的字来说,背面的字就简单的多了。
跟着他们的荒野军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在城里活傻了吧,这些都是我们搞出来的安全区,当然有人啊!除了人还有植物哩,都是些好养活的东西,可惜了,现在都被土没了。”
温言点了点头。
曾经的房子还在,并且和周围的建筑中间已经堆满了下城人积蓄的沙土,只等寒潮真正到来的时候,用水和着沙,浇筑出新的住所。
“为什么?”
不过现在下城区还在活动的人并不多,大多都跟着暴乱的人群走了,留下的人并不多。
“这也不是什么难活啊。”景烁低声道。
张辞顺低声笑道:“呀,甭问,各有各类难处。”
景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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