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藏在枕头里的人(上)
罗曼罗兰说:“有些人20岁就死了,等到80岁才被埋葬。”
——题记
我想活到26岁。
我是个极爱过生日的人,即便这几年因为一些原因不怎么过这个日子了,但极喜欢且享受那种和一群朋友围坐一桌然后喝喝酒,无话不谈,对着那几颗明晃晃的蜡烛许愿。嚯,听起来好幼稚啊。希望收到特殊的礼物——一封认真书写的信,或是糊里糊涂奇奇怪怪的线稿。23岁了,突然想问问大家,问问我周遭的黑子们,问问这苍茫宇宙中最聪明的家伙:时间,真的存在吗?或者反过来说:我们是否真的存在于这个蓝色的星球吗?这个无垠的充满神秘色彩的度中。
重庆这两天连下了几场雨,前几日还乐而吧唧的穿短袖和拖拉板子,今天竟穿起外套和秋裤了。三月娇美,学校里抬头低头便是绿色的,大体上是绿。仔细着去看的时候,小小草丛里就会透出数种层次的绿色。忽有几朵黄色和淡粉色斑点的小花探出脑袋瓜来。
黑子和我今年都面临毕业就业,她爱耍,大学前三年半几乎连图书馆门前的石砖路都没踩过,当然但凡哪里能喝酒,哪里能蹦迪摇头有帅哥哪里就一定能找到她。仔细算算,出入宿舍的次数真的能用屈指可数来形容了。(当然,我俩就是在酒吧认识的)不过最近这个婆娘好像变了。
“哦吼,真稀奇,您竟然会回宿舍住?宿舍以前不就是你的钟点房吗?您真牛!”
“狗东西,老子要好好做个人,找份工作然后留在重庆。瓜婆娘你嘞?是不是要为了那个狗男人回新疆唛?还是留在重庆和老子一起搞钱!?”
“不晓得啊,迷茫!虽然大四了还说迷茫这两个字很丢人,很傻缺但是真的迷茫!”
“呵,别到时候我还在上班你娃儿都下地打酱油喽。”
“怎么办嘛?用你们重庆话就是楞个办?”
现在,于我而言在工作前最后三个月最舒服的状态就是每天晚上洗个真正意义上灵魂级别的热水澡,搞点酒然后醉醺醺的听听歌,写写东西。正因如此,记录生活便成为了数年来唯一认真,坚持的事,刻进了大脑里,流进了充斥而饱满的血液中。
四年前刚下火车,吸进肺里的第一口内地牌子的空气真的让人恨!爱吃辣,不忌口然后该死的湿疹就反反复复,半夜挠手指给自己挠醒,睡醒起来闹挠一挠,走在路上痒到停下来抓个十几秒。四年的记忆里是专属于堕落街的火锅串串,烤苕皮烤鸡爪烤韭菜烤豆苗,榴莲芝士披萨,芒果千层,蓝莓圣代,烤脑花煮脑花,麻辣烫,螺蛳粉,麻辣抄手,麻辣干锅,冒菜,炸年糕和鸡叉骨。二街难得再难得发现的炒米粉店,虽说挂着新疆口音的招牌但味道却完全不同,值得留恋的是掺着浓厚辣酱的黄金豌豆——香!酥!嘎嘣脆!
四年的记忆是专属于这座雾里南山的,一定是萧敬腾的专场吧,晒太阳成了最奢侈,最让人期待的事。不仅要给被褥枕头翻过来正过去晒,自己也要好好晒晒!一张布单子,几瓶酒加一堆零食和天然舒爽的大好心情。啊~人间值得!
四年的记忆是独属于602的四个婆娘,602的三个婆娘都在爱情里吃了很多苦,流过的泪混着各种酒汇成了重邮的汨罗江。18年,我和老张经常干仗,又气又爱,可当知道这个婆娘被渣男欺负的时候,恨不得光速过去把那个人渣的头拧掉。大二,被妈宝男纠缠,痛骂对方祖宗十九代的老姚和两个在一旁加buff助攻的姑娘。大三,老赵被一同实习的女孩子骗还被房屋中介骗掉的好多钱,打工狗一样煎熬到暴瘦成闪电。
风水,风风水水,希望这四个姑娘未来每一个日子都像开了挂一样,平安健康,开心,日进斗金!心愿:平安喜乐便足矣。
今年三月,老赵签了北京的公司,老姚回老家教五年级的小屁孩儿数学,老张被她爸搞去考公以及在打酱油的我。
2017年,7月,打开602这个空荡荡,白刷刷的房间;21年,宿舍里人和物堆得满满当当,阳台上的仙人掌发了疯的长,浴室里空掉和余量多多少少的洗发水,沐浴露瓶子从台子堆到地上,框子被压的快垂到地上。
罗曼罗兰说:“有些人20岁就死了,等到80岁才被埋葬。”
我曾经的一个朋友,她22岁就死掉了,从很高的地方跳下去的。
那天很热,太阳晒得地面都要熔化了。那天,乌鸦却出奇的多,乌压压的落在不远处被雷劈干的树枝上,哑,哑,哑。红色的,白色的和灰色的人影在热浪中扭来扭去,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刺耳,我矗在能仔细看到她的地方,血好像变热了,是因为地面太热还是她也觉得热?
哑~哑~哑~
惨白的布片压在她身上,手死死地垂在地上,紫色的绿色的淤青凑成了独绝美妙的画,头发,好像是粘连在一起的,一块儿一块儿,脑袋下的血似乎凝固在了柏油之间的缝隙里,这模样让我不禁想起去年夏天,那只被车撞死的猫。
真正意义上的死掉究竟是怎样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26岁就死掉,除非遇到了很爱自己的人或者能够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么,就等到80岁的时候再死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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