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没有火红的嫁衣，没有火红的布置，只有一块红盖头，他轻轻将女子的红盖头掀开，露出烟儿一张娇羞动人的脸蛋来，他搂着怀中的美人满含歉意地道：“烟儿，以后为夫一定给你重新补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女子窝在他怀里，柔柔道：“澈，我不在乎那些虚文缛节，我只要你。”
“烟儿。”
那一晚他明明成亲了，又哪来的未过门的妻子，于是离澈怒道：“是不是你将我的烟儿藏起来了，我已经成婚了，还哪来的未过门的妻子。”
“离澈，你何时成的婚？你是被圣莲选中的，你是我莲心的未婚夫啊！”
“圣莲？”
“是啊，我们西莲国的圣莲。”
“西莲国？”
“离澈，你不会连自己是西莲国人都忘记了吧？”
离澈神色痛楚，似有千般回忆在这一刻尽皆汇入他的大脑。
莲心的话还在继续：“离澈，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那天的选婿大典上，西莲国那么多男子，只有你的手悬在我用自己心头血滋养出来的圣莲上时，圣莲开出了并蒂莲，西莲国向来都是这个规矩，哪个男子让储君的圣莲开出并蒂莲，他便是储君的未婚夫。”
“我好高兴那个让我的圣莲开出并蒂莲的是你，因为我本来就很喜欢你，虽然你是相府家的庶子，你不好文，不善武，只喜欢打打猎骑骑马，可我就喜欢你这种散漫，你应该还不知道其实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只是宫中规矩森严，我一直没有机会与你说说话。”
“莲心，你的圣莲因我开出并蒂莲，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我当时就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离澈再次开口说话，声音较之先前沙哑了许多。
“离澈，你想起来了？”
离澈并不答话：“莲心，你贵为一国公主，何必缠着我这个半死之人，我只问你一句，烟儿究竟在哪里？”
莲心也是怒了，指着边上的老太太道：“要找佟涵烟，你应该问娜雅女国的当家人才合适，她可是佟涵烟的亲生母亲呢，离澈，我再和你说一遍，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动过佟涵烟一根手指头。”
离澈顺着莲心所指的方向望去，一个一样头发花白却更加年迈的老太太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他还没开口，那老太太便怒喝道：“离澈，你个卑鄙小人，既然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为何还要来招惹我家烟儿，既然招惹了，又何故始乱终弃？”
“哼。”离澈冷哼一声：“始乱终弃？当年不是您棒打鸳鸯吗？”
“当年烟儿刚刚生下孩子不久，那孩子甚至还没有喝过母亲的一口母乳，便被你生生从娘亲身边赶走了。”
“哼。”老太太亦是冷哼一声，“我承认当年我是赶走了你，可是你后来可有回莲花阁中看过 一次烟儿，难道不是因为你回了西莲后被圣莲选中，有了更好的选择便抛弃了烟儿。”
“我与烟儿何来抛弃一说。”
“当年我被圣莲选中后，我便与莲心表明自己已经有了喜欢之人，我与烟儿不论是国家，身份亦是有着跨不过去的鸿沟，我们情不自禁有了孩子，但我也没想过要一直这样偷偷摸摸，我们商量着等烟儿及笄后再向您表明事情的原委，请求您的宽恕与成全，可没想到您的突然出现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抱着孩子想先躲回西莲国的家中，可没想到才到门口便看到西莲国王带着护卫军将我家包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我自是不敢回家的，我抱着孩子走了好远好远，到了一座不知道叫什么山的山，我打算带着孩子在这里隐居下来，连茅草屋都搭好了。”
“那日，我给女儿做了一个摇摇床，小家伙很是开心，手舞足蹈的，拿着镯子挥啊挥啊。”
“我与小家伙说不要将镯子弄丢了，这紫仙玉镯可是你母亲的宝贝，那日许是太急塞进了你的怀里，改日，我们等风头好点，悄悄回莲花阁看看，说不定还能见到你母亲。”
“说来也奇，小家伙似乎是听懂了我说的话，脚蹬得更欢了。”
“可也就在那时，西莲国王到了，带着他的护卫军到了。”
“莲心，你知道你母后有多可笑，他让人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让我走到悬崖边将孩子丢下悬崖去。”
“所以，那孩子呢，当时你真的丢下去了吗？我救你上来时并没有看到那孩子。”莲心问道。
“我怎么可能将我的孩子丢下山崖，我趁护卫不注意，自己也跳了下去。”
“你明明可以不跳的，离澈，你当年真的是为了那佟涵烟跳下去的吗？只要你跟我母后回来，我们一切都好好的。”
“莲心，你与你母后一样的不可理喻，虎毒尚不食子，那一刻，我只是在想，我就是死也要与我的孩子死在一起。”
“为了活下去杀死自己的孩子，然后抛弃烟儿，与你成婚，这样的事，我离澈做不来，虽然身为庶子，我离澈地位地下，我斗不过你们，也跑不过你们，只有死方才是解脱。”
莲心听他说着心也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一揪一揪的痛。
“离澈，那都是母后的意思，我从来没有让她这样做过。”
“哼，那又怎样，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对烟儿问心无愧，我从来都没有对她始乱终弃过，唯一遗憾的是我再也没有机会回去找她，甚至还弄丢了我们的孩子。”离澈说完似乎泄了所有力气一般，冲着老太太跪了下去：“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能否告知烟儿的葬身之地，死后能否将我与烟儿合葬，还望您全了我的这个心愿。”
老太太本来看离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此刻听离澈这般说，心竟也渐渐松软下来：“烟儿走时，还不到20岁，因为你，生生将自己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她始终忘不了你，也始终认为你对她始乱终弃，罢了，你跟我回娜雅女国，我同意你死后让你与烟儿合葬。”
“烟儿那孩子最是执着，不见到你，她是不会投胎转世的，与其让她在另一个世界到处找你，我不如将你送到她的地方去。”老太太说罢掩面而泣。
“五十多年了，我老婆子终于可以去找自己女儿了，若是有重来，那日在莲花阁外，我不会再推门进去，我会默默离开。”
“哈哈哈哈......”莲心突然狂笑起来：“离澈，我也是为你搭进去了我的所有，你怎么连一个正眼都不给我，我弄醒了你，你却要跑去找那佟涵烟合葬，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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