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诅咒
彩炮在赛场的各个角落上空炸开,猝不及防地撒了冠军满头彩带。
没有获奖感言,没有锻炼酒量的秘诀,也拒绝拿奇怪的小盒子拍照……虽然本场比赛角逐出的冠军相较历届比较寡言,但在爱酒人士占据人[kou]大半的蒙德,只要酒量就好,就是值得敬佩之人。
走出场的冠军先生理所当然地得到了同伴的热情迎接。
但在恭喜夺冠和慰问身体结束后,等待他的是少年的一记拳头。
不重,轻轻的,但埋怨意味十足。
“你到底是不是至冬人,为什么连自家神的名字都能说错?”
少年瘪着嘴,气鼓鼓地又捶了他一拳。要不是之前在希尔看《脑筋急转弯大全》的时候,他嘴贱开过这么一个玩笑,今天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这个名字,是朋友告诉我的。”
失格的至冬人微敛眼眸,云苓从他脸上读出了“我没错”几个大字。
“我哪里告——”少年抱起胳膊,刚要进行批评教育,声音却突然卡住了。
因为他意识到希尔说的朋友并不是自己。
“好,好吧。”他顿了片刻,目光游离向别处,“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你这位朋友说的话不靠谱。”
“嗯……”
至冬人应了他一声,也仅仅是应了一声,此后他们的对话没了下文。
不知不觉间,周遭的喧嚣远去,沉默如同玻璃罩,将这一片小小的角落与外界隔绝。两种不明的情绪在各自眼中流转,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逐渐低迷的气氛中回[dang]。
好在裁判席传来了[sao]乱声打破了这种古怪的氛围。
“哎——帽子,帽子飞走了!”
“什么帽子?啊,是那个!还不快追回来,那可是罪证啊!”
包括云苓在内,所有人都被天上那抹无视引力、正在做无规则运动的绿[se]吸引了。
地上的侍从们双手呈托举状,想试图接住可能从天空坠落的帽子,但事实却与他们的想象相反:帽子非但没有落地,甚至越“飘”越高,越“飘”越远,一连磕磕绊绊地“飘”过几座屋顶后,彻底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看管帽子的侍从急得不行,只有迪卢克叹了[kou]气,示意他们不必追了。
“在蒙德,连一顶帽子都那么自由。”
情绪起伏中断的少年将脸转了回来。他这么说着,朝银发青年笑了笑,后者思考了两秒,突兀地向他张开了手臂。
“你做什么?”
“我看他们下场后都这样。”
发话者那双漂亮的灰蓝眼瞳倒映着人群所在的一方,云苓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领完奖的亚军和季军都在与在场亲友抱的抱,闹的闹。那名获得亚军的骑士还被几个玩心大的同事抬了起来,边傻笑边在半空发出呕吐警告,吓得周边的路人赶忙散开,好不热闹。
反观冠军这边,仅有他们二人。
“幼稚。”
面露无奈的少年吐了下舌头,步态矜持地进入了对方衣袖所能圈出的范围。在至冬人看不见的角度,他使劲地努努嘴,想把不自觉上扬的唇角压回去。
“先说好,我可不能像那边一样把你抬起来。”
云苓踮起脚,虚虚抱了一下希尔的腰,刚被衣间的寒冷冻得一哆嗦,就听见头顶传来的轻笑,气得他踩了一脚脚边的鞋子。
“笑什么笑!”
生气归生气,在发现那几缕擦过自己脸颊的的银发挂有彩带后,云苓还是不客气地抬高手臂在他背上拍了拍。
“劳烦低头。”
结果显而易见。
即使站在马路牙子上,脚下垫了一块花坛里的碎砖,他仍在跟那条纹丝不动的彩带大眼瞪小眼,仿佛一切的举动都是为了让他更好地感受到它居高临下的嘲讽般。
云苓迟疑地看向了自己的神之眼,他不想在这种事上使用元素力。
为了少年那点岌岌可危的身高尊严,希尔没有进一步蹲下,而是主动伸手摘掉了彩带,然后塞进少年的手里。
可恶……为什么感觉更受伤了。
在他们摆弄头发的间隙,天空开始洒下细密的雨丝。
占星术士的话应验了。
由于天气因素的介入,赛方遗憾地取消了一些后续活动,云苓赶着天还不算太坏,在街上买了东西,准备和希尔回酒店自行庆祝。
这场盛会在[yin]云密闭的天空下,仓促地进入了尾声,而随着比赛的结束,一种他不希望看见的论调最终还是在论坛上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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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帖)来扒一扒今天活动剧情里夺冠人的身份
比赛都结束了,这个神神秘秘的S先生到底是啥身份,原学家呢,懂哥呢,还不给小弟分析一[bo]】
【的确是特殊建模,但要是卫星角[se]的话,老米不会把脸藏得这么严实吧?】
【这个人刚出现在剧情的那段我都要笑死了,镜头刚好卡在云苓的头顶的呆毛上,再往上他的正脸是一点没露啊】
【是啊,版本封面和活动页面里他都有出现,但就一小块背影或者侧脸】
【这有啥好猜的啊,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云苓一风男,剧情又不给他朋友一个正脸,你们自己品】
【妈耶】
【完了,我牙开始疼了】
【小白一枚,求大佬解释】
【风系小男孩算算有四个了吧,温迪,魈,云苓,万叶,你猜现在谁是最幸福的那个】
【云苓吧,目前好像还没爆出什么苦大仇深的剧情】
【等一下,我想起了那个风男的传说……】
【什么传说?】
【风男克友人啊!!!】
【温迪的友人推翻魔神□□的时候就牺牲了,魈那边的四个夜叉也陆续没了,万叶……tomo你死得好惨呜呜呜】
【冷知识,万叶的天赋是冲刺减体力消耗,你们猜猜这是他
什么时候学会的?】
【雷神:猜猜什么东西是两半的?西瓜?不对,
是你的友人】
【稻妻真的,
不仅地图[yin]间剧情也[yin]间,我委托都不想挂那边】
【雷鸟:我喜欢这个会唱歌的小孩
村民:喜欢你就多吃点】
【住嘴啊啊啊】
【tomo是什么,只知道homo是男同】
【来人,把这个破坏气氛的小白叉出去】
【所以,就差云苓没克死过友人了吧?】
【干嘛一定要死友人,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幸福一点的风男,你们就见不得别人好是吗】
【这能是我们见不得他好吗?是策划不做人啊,他们自己玩风男梗玩的还挺开心的】
【狗策划,hetui】
【hetui】
【别吐痰了,楼又要歪了】
【隔壁楼已经开始预言云苓友人的死因了,牛】
【那我先提前哭一把】
【没关系,我在老米这里已经锻炼了铁石心肠,再刀我也不哭(墨镜.jpg)】
【把墨镜摘了】
【(流泪.jpg)】
【tomo啊,我那么大一个雷系成男,mhy懂不懂赚钱】
【风男友人不都在背景故事里没的吗,这人建模都有了,按照策划抠抠搜搜的[niao][xing],真舍得刀了?】
【弱弱地提一嘴,其实寡妇文学也很好磕的】
【懂什么,现杀一个才是真的悲剧啊】
【推翻□□的少年,五夜叉,万叶友人,哪个在美术方面偷工减料了?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毁给你看】
【所以接下来剧情里要是表现出云苓和S先生关系有多好……】
【后面就有多虐】
【淦】
【在这里乱猜什么,能说点像样的话吗?】
最后一条帖子挂着认证画手的金标,由于他在二创区颇有名气,还引来了几个粉丝的留言。
【捕捉一只裤衩子太太】
【太太今天更新了吗】
【咪别听他们乱讲,咱云苓小天使不会有事滴】
【太太画了好多云苓同人,看到喜欢的角[se]被刀一定会很难过吧】
云苓关掉了论坛。
酒店卧室由炼金术驱动的风扇吱嘎吱嘎地转动着,空气黏腻、[chao]湿,室内还是闷得叫人透不过气来。
他翻下床,光着脚推开了面向街道的窗户。
蒙德城内不常下雨,没有带伞习惯的居民早早躲回了家中,那些好像屁股长在长椅上的醉汉也已不见身影。
细密的雨线斜斜地打在红瓦、石墙与风车上,在露天的小圆桌和不规则的地砖上形成几滩小小的水洼……檐下的风铃哗哗作响,猫在[tian]手,狗在挠门,唯有木桶中的植物和地上的空酒瓶跟随风在雨中飘摇。
整座城市披上了一层不明丽的灰[se],但倒也
有种与晴天大相径庭的美感。
放在往[ri],他极可能会抱着画本,坐在窗边好好欣赏这番雨景。
但现在的他只能感受到,屋外的雨,很大。
云苓坐在了窗台上。
关于论坛的那些说法,他不是第一次看见,但当时的旅行者还没遇上那位[lang]人武士,算上他一共也就出现了三个风系少年,其中有两位失去了朋友可以理解为巧合,可现在又多出一个……
还会是巧合吗?
朋友啊。
蒙德最为自由的风将他绑在身后的长发吹起。
从前,他对这种克死朋友说法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因为他根本没什么朋友。
很难以置信是吗?云苓也为这种奇怪的境遇思考过很久很久。
别看他从璃月大街上路过都能被喊上十来次名字,一副人缘很好的样子,他本人心里很清楚,和谁的关系都处得好并不等同于和谁的关系都亲近。
人们对他最多的评价是“礼貌()”
“?[(()”
。
而这些形容在去掉了人前的礼仪后,通通指向了一个好似与他不沾边的词——疏离。
在过去那会儿,佣人的孩子都不太敢跟他玩,每次做游戏的都要非常小心,既不能让他摔了磕了,也不能不让他赢。到了璃月,他又在病床上躺了几年,错过了小孩子[jiao]友的黄金年龄,作为后来加入小团体的一员,他自然无法像其他人一样亲密地打闹,大多时候只是做旁观和劝架的那个人。
【你没事吧?不要告诉管家叔叔好吗,不然我们下次都不能来了】
【你爸爸妈妈是不是都不回家呀,那这些东西可以给我吗?我可以教你骑自行车】
【七七要去采药了,让阿桂陪你玩吧】
【云苓,你来评评理,这局游戏到底是我赢还是她赢】
【云苓兄,我私以为还是这卷最为[jing]妙,你意下如何?】
【七七又被那孩子带走了,你在不卜庐好好待着,有客人来就让他写张纸条】
【还有云苓在呢,警告你,别闹我哈】
……
【认识你,我也很开心】
【是我做了让你难过的事情吗?你明明在笑,但我却感受不到你在开心】
【可以看到城外的风景】
【一路走来与你的[jiao]流让我学到了很多,吃与住在这些面前不是那么重要】
……
一片片零散的记忆在他脑海中闪回,他又想起了那条在鱼缸中挣扎的鱼。
鱼不能决定每天接收几个小时的光照,鱼也不能拒绝明天会失去哪个同伴。
但他突然开始羡慕起了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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