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ABO双重人格
041
乔伊斯听见自己的声音,终于松了一[kou]气，还好他及时夺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当男朋友。
开什么玩笑。
他朝着吧台后的beta看去，甚至隐隐期待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看到痛苦和羞辱的神[se]。
然而他只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眼睛,恍然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被看穿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目光往下落在了那只被他挥开的手上。
那只手生的格外好看,轻薄的皮[rou]白皙,隐约可见淡青[se]的血管，关节起伏的弧度恰到好处,手指修长，指尖淡淡的血[se]。
而在这细腻的皮肤上,渐渐浮现了一枚红[se]刺眼的手印,生生破坏了这份完美。
乔伊斯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他压制住了,恢复原本的冷漠轻蔑。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皱了下眉头，并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被一群人议论。
乔伊斯转身，对还在发呆的莱特丢下一句，“走了。”
话音落下径直离开。
莱特看了眼郁觅，犹豫了下还是跟着快步出了酒吧，憋了一路回到学生宿舍，他终于憋不住了。
“乔伊斯,你到底在干嘛？”
他作为乔伊斯的好友，也没有办法站在他的立场说话，今天晚上的乔伊斯一整个就是反复无常,前一秒还在求欢，后一秒就直接翻脸。
而且整这一出，他非但没有和郁觅说上话，说不定也会跟着落得个不好的印象。
乔伊斯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不要命的beta掐着他下巴的画面,他皱着眉头，不自觉地蜷了下手指，指尖细细颤抖着，最后压抑住所有的情绪，疲倦地闭上眼睛。
只是挥开他的手，已经是他大发慈悲了。
这种beta居然敢随便碰他？
也就只有他这个没眼光的哥哥会对这种人动心。
莱特见他不说话，自然把这一切推到了alpha的易感期上，在这段时间他们会变得易怒、偏激、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而乔伊斯作为强大的alpha，在他身上这种影响会更加的强烈。
想到他以往每次易感期都是用抑制剂强行压下去的，偶尔发下疯也很正常了。
他在乔伊斯的身边坐下，好心地打开光脑，在一排排联系方式上滑动，道：“别说兄弟不够意思，你喜欢怎么样的omega，我帮你把人约出来，你就不用忍得这么辛苦了。”
乔伊斯缓缓睁开一双幽暗的眼睛，脸[se]沉得可以滴出水来，冷冷地对他道：“滚。”
-
郁觅从酒吧回来已经很晚了，他匆匆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就见罗纳德十分担心的看着他。
“怎么了？”
他头上搭着一块柔软的毛巾，发丝还挂着水珠，垂眼的时候看起来有几分苍白的透明感。
同时兼顾学业和兼
职对于beta而言，显然也是吃力的。
罗纳德犹豫着，道：“小郁，你有没有考虑换一份工作。”
郁觅低着头，用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发丝，露在外面的一截后颈修长雪白，这儿对于AO是十分敏感的身体位置，但对于beta则没有那么多需要避讳的。
他擦拭着头发，淡淡道：“这份工作挺好的，除了固定工资之外还有酒水提成，别的地方比不了。”
话音落下，郁觅抬起头，“你怎么忽然这么问？”
罗纳德只好如实道：“你上校园论坛看一下就明白了。”
校园论坛里忽然大量出现了关于郁觅的负面帖子，内容几乎都是同样的东西。
【有谁还不知道郁觅早就被玩烂了，在那种地方工作的beta，私底下玩得可开了。】
【一个beta在军校里，共用玩具】
【他怎么收费的啊，求个联系方式】
【听说他还想要缠上太子，结果被狠狠拒绝了[图片]】
这些帖子像是雨后[chun]笋一样，在今天忽然全部冒了出来，都是往他的身上抹脏水。
罗纳德自然知道郁觅不是这种人。
但是架不住网上这么多流言蜚语，一旦谣言传得时间久了，真假不分，对郁觅本人的名声带来致命的影响。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郁觅的神情，怕他看完会受伤，但郁觅的眼底十分平静，仿佛这些侮辱[xing]的词汇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小郁，你还好吧？”
郁觅嗯了声，对于上个世界经历了比这更加严重的全网黑，就这么几个帖子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过他并不是第一天去酒吧上班，而这些帖子能集中的爆发出来，说明背后一定有推手。
他稍微回想了一下，今天被他教训的那几个alpha的贵族，自诩尊贵又没吃过苦头的一群人，在他的身上吃瘪，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他对系统道：“这事是那几个人干的吧。”
系统道：【是的。】
它虽然很信任宿主的能力，但是这个世界的阶级分明，那些人手里又掌握了太多的资源特权，它不免有些担心道：【宿主，我们要采取什么行动吗？】
郁觅却不以为意地擦干头发，躺上床，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把被子往上一扯没有丝毫的危机感。
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第一天。
郁觅照常早起去上课，在一路上回头看他的人眼神里都夹着一些探究的意味。
他在教室坐下后，趴在桌子上补觉。
他们每天上课的教室都不是固定的，班级里的学生也都是流动的，所以很多人对他的到来感到新奇。
周围都是[jiao]头接耳的议论声。
“他就是郁觅吗？果然长得很好看，怪不得生意这么好。”
“他该不会昨晚陪客人玩了通宵，太累了来课室补觉的吧？”
“啧，
这种人把军校当什么了？”
坐在郁觅身边的罗纳德气得浑身发抖，要起身和这些人理论时，忽然手腕上传来一阵冰凉。
他低头一看。
郁觅的手搭在他身侧的手腕上，一双漂亮的眼睛从枕着的手臂转过来，低声道：“不用管他们。”
罗纳德心底被触动了一下。
回过神来时，郁觅已经松开了手，继续趴在课桌上补觉了。
他心底不由地感到一阵深深的忧伤和愤怒，如果是以前他对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如此义愤填膺，但是郁觅作为一个从遥远星系好不容易入读军校的beta，他已经这么努力的想生存下去了，这些人凭什么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做着最恶心伤人的事。
到了下课的时间。
几名陌生的alpha推搡着来到郁觅的面前，看着伏在课桌上的beta，其中一名alpha被推了出来，道：“你叫郁觅吗？我们想和你加个联系方式，有、有空的时候，可以出来玩。”
他说的比较隐晦，但是周围的人都明白他们这些人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趴着的beta将雪白的后颈露在他们的视野里，因为被黑[se]的碎发衬托，显得那块平整的皮肤格外白皙。
他们不由地咽了咽[kou]水。
然后就见趴着的人动了下，缓缓抬起头，鸦羽般浓密的眼睫下是一双十分罕见的漆黑眼眸。
在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站在郁觅面前的几个alpha都不由地脸红了。
原本他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但近距离对上郁觅这张比他们见过的所有omega都漂亮的脸时，都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他看起来和传闻中的不太像，身上没有其他人的信息素的味道，但也可能是洗干净才过来的。
毕竟beta无法被标记，身上没法留住AO的气味。
而不远处的克罗夫特和他身边的几个alpha正得意地看着这一幕，他的脸颊还带着狼狈的擦伤。
他就是要让军校的所有人，都认为郁觅是个放[dang]的beta。
坐在郁觅身边的罗纳德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揪住最前面的alpha的衣领，怒喝道：“你们是傻[bi]吗？自己发.情就算了，居然还把主意打到同学身上，你们恶不恶心？”
被揪住衣领的alpha对上罗纳德健壮的体格，顿时脸[se]煞白，狼狈地道歉，“对、对不起，我们是看了网上的帖子，以为上面说的是真的……”
罗纳德用力将人一推，“滚。”
几个alpha不敢耽搁一秒，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差点撞到走过来的克罗夫特他们一帮人。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啊，”克罗夫特慢慢走近，仿佛忘记了昨天狼狈的样子，双手环胸，“把室友也勾引到自己的床上，罗纳德，beta的滋味怎么样？想来估计很销魂吧，能让你替他出头，当这个英雄好汉。”
罗纳德脸[se]微变，瞬间明白了那些帖子是怎么回事了。
克罗夫特在贵族里可以说是臭名昭著，
他仗着自己的家世做过不少恃强凌弱的勾当，
但最后都用权钱摆平了。
而现在看来，克罗夫特很明显是盯上了郁觅。
“罗纳德，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最好别再[cha]手，”克罗夫特道：“你应该不想让你的家族因为你的事情，为你陪葬吧。”
罗纳德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对比起家世显赫的克罗夫特一族，他确实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如果得罪了他们，只会让自己在家族中的处境更加尴尬。
克罗夫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道：“我喜欢你这种聪明的人。”
然而罗纳德却拂开了他的手。
克罗夫特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转头去看郁觅，嘴角的笑意像是粘稠的蛆虫，“这些帖子只是开胃小菜，你要是现在跪下来和我求饶，再乖乖让我弄你，你和他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不然，我不保证后面还会不会再发生什么。”
飘在郁觅旁边的系统都快要气炸了，身上的绒毛竖起，龇着牙，【宿主，他们都是一群坏蛋！！我要咬他们！！】
郁觅摸了一把它的脑袋，“脏东西不要随便咬。”
他抬眼，冷冷地看向几人。
触及他眼底的冰冷，克罗夫特脸[se]微变，想起了昨天被那股没有味道的力量摁在地上捶。
他默默往后退了半步，硬着头皮又放了几句狠话，这才离开。
罗纳德似乎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就这么走了，皱着眉头，始终很担心，因为他知道这群人不会善罢甘休。
在校内他们还不好下手，但是在校外。
罗纳德道：“小郁，要不你暂时别去酒吧上班了，他们说不定会找机会对你下手。”
“好啊。”
郁觅答应得很愉快。
毕竟被人威胁了，他这个没有背景的普通beta肯定要躲起来害怕一段时间。
-
而另一间教室。
莱特漫不经心地刷着光脑，看见校园论坛上的内容，顿时坐直了，“这些造谣贴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啊……”
乔伊斯坐在旁边，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冷峻的面容，挺直的脊背，专注的阅读晦涩难懂的书籍。
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身份，但他和很多不学无术的贵族子弟不同。
乔伊斯无论是实训还是理论成绩都名列前茅。
“乔伊斯，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莱特转过头，道：“他们居然猜郁觅私底下和客人做援.[jiao]。”
乔伊斯的笔尖顿了下，脑海里闪过那张漂亮的脸，他的神情微变，低着头继续写字，冷漠道：“与我无关。”
“怎么与你无关了？”莱特道：“你不是有学校所有程序的管理权限吗？帮忙删一下贴呗。”
乔伊斯皱了下眉，回头看向莱特冷漠道：“你觉得我很闲吗？”
删帖？
他才没有时间[lang]费在这种
小事上。
说完他重重合上书本，起身离开教室。
乔伊斯每天的行程都排的很满，除了学校的课程，他还要去参加各种议会，提前[shu]悉所有的行政机构。
他落座后周围都是年纪比他大两圈的议员们，而最上方的主位是空置的，年迈的国王已经很少会亲自参加这些会议了。
乔伊斯坐在主位的下方，听着他们的讨论，心里却不自觉地想起了莱特先前的话。
他已经提醒过那个beta不要去这种场合，是他自己执意如此，甚至拒绝他的转账。
会变成这样都是他自找的。
乔伊斯这么想着，但还是打开了校园论坛，一上去就看到了各种不堪入目的词语。
他捏着笔的手咔咔作响。
虽然他并不喜欢那个beta，但这群人未免也太恶心了，完全就是癞□□想吃天鹅[rou]。
乔伊斯看到某个帖子里带着自己的名字，他的额角[chou]了[chou]，正是在酒吧里被拍到的照片，他那个笨蛋哥哥干的好事。
他打开了后台的管理权限。
想着是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声誉，所以动手把那个帖子删除了，等他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已经把全部有关于郁觅的帖子都手动删除了。
“太子殿下。()”
“?()_[(()”
乔伊斯匆匆看了眼时间，才惊觉自己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lang]费了这么多时间。
他道：“没有了，散会吧。”
乔伊斯坐着星舰回军校宿舍时，天[se]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他莫名觉得十分疲倦，心里有种挥之不去的烦躁。
他怎么会又不知不觉参与了那个beta的事？
乔伊斯打开宿舍门。
莱特百无聊赖地抬头和他对视，手边放着零食，懒洋洋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你回来了啊。”
乔伊斯皱眉。
“你怎么还在这。”
莱特是个十足十的花花公子，流连于各种美人之间，怎么会放过夜晚这种调情的好时间，但他只是叹了[kou]气。
“别提了，今晚跑空了。”莱特道：“郁觅不在酒吧，不知道是辞职了还是休假。”
而他见了郁觅本人后，现在对其他的人都提不起兴趣。
莱特道：“你说他不出现，会不会是因为网上的那些谣言啊？”
乔伊斯冷哼一声，“怎么可能，他为了赚钱什么做不了，这点名声算什么？”
他拿了衣服径直去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浇在他的身上，在玻璃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他将打湿的金发全部捋在脑后，心底那股烦躁越来越无法控制，要从心底破土而出。
好像从那个beta出现之后，他的生活就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状况。
洗完澡后，乔伊斯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来，沉着脸在桌子旁喝水。
() 莱特忽然冷不丁道：“我突然发现论坛里的那些帖子都不见了，
乔伊斯，
应该不会是你删的吧？”
乔伊斯刚要喝下去的水，差点就这么噎住，握着水杯的手悄然收紧，声音里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紧绷，“当然不是。”
“也是，你这种冷冰冰的alpha，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乔伊斯的额角[chou]了[chou]，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稍作休息后就在书桌前坐下，准备处理今天的政务。
往常这些事情对他而言十分简单，但今天他总是无意识地走神，脑海里时不时浮现郁觅的脸。
这份工作对他而言是生存下来的方式，要是受了影响，他真的会像那些人说的去做那些事……
不。
郁觅到底要怎么样都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乔伊斯点开了他和郁觅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他发的那段话，以及被拒收的十万星币。
他正犹豫着要找个什么理由，把这钱再发过去，省得那个beta真的因为没有钱用，做出点抹黑军校的勾当。
然而，他听到了哥哥的声音。
[才十万怎么够！你这个小气鬼！]
[郁觅被人误会了现在肯定很伤心，要好好安慰他]
乔伊斯的手指顿住，立刻关掉了聊天的界面，随后他听见了哥哥刺耳的尖叫声，刺得他耳膜生疼，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我凭什么要给他转账？喜欢他的是你，关我屁事。”
[我讨厌你！你从我的身体出去！我不要你这个弟弟了！]
[都怪你！郁觅明明要答应和我[jiao]往的！都是被你破坏了！]
哥哥气得呼吸都不稳，[chou]气的时候像是一台破旧的风箱，可无论他怎么撒泼，乔伊斯都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做事，冷着脸继续处理政务。
说到最后，哥哥似乎累了。
沙哑的声音里裹上一层闷闷的鼻音，居然低低的哭了起来，那哭声从最开始的几不可闻，到后面的放声大哭。
乔伊斯的眼底泛起了[bo]澜。
仿佛时间回到了十几年前，所有人都冷眼旁观着那个被丢在雨天里的小皇子。
沉闷的天空下，大雨将小孩的衣服全部淋湿，他大声的哭泣着，雨水混合着眼泪，淌进嘴里的味道带着微微的咸味。
而他正是在那样的雨天和哭声里出现的。
他替哥哥擦掉了眼泪，从那一刻开始，他就下定了决心，要爬到权力的顶峰。
[shu]悉的哭声再次在耳边响起，乔伊斯忽然产生了一丝的茫然，他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为什么还感觉不到快乐。
他抬手擦拭了下脸颊，指尖沾着冰凉的[ye]体。
这是哥哥的眼泪。
许多年过去了，哥哥依旧是那个站在雨天哭泣的小孩。
“别哭了……”
乔伊斯的声音说不出原因的沙哑，甚至带着几分茫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今他的身份已经没有敢再欺负他了，就连提起母妃，那些人的脸上也再不敢出现蔑视的神情。
哥哥的哭声小了下来，像是一场下空的大雨，只剩下低低的[chou]泣声，仿佛雨后的积水从屋檐滴滴答答往下掉。
[你骗我……]
[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但是你和他们一样都欺负我。]
乔伊斯陷入了弥久的沉默。
他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变化，忘记了自己出现的原因，忘记了来时的路，只知道要往上爬，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就连曾经和他一同淋雨的小孩，也变成了他[kou]中的懦弱无能。
但他并没有别的选择。
这些努力并不是为了他一个人的，他必须先爬到金字塔的顶端，才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保护哥哥。
他现在距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僵持了许久，乔伊斯叹了[kou]气，语气里带着十分复杂的情绪，道：“你就这么喜欢他？”
[喜欢！超级喜欢！]
乔伊斯听着他声音里的喜悦，沉默了很久，再次开[kou]时声音粗哑的像是在沙石里滚过，道：“我可以让你和他在一起，但你要答应我几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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