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旧人转身
秦知乐瞧了瞧今日的日头不多，天气晴朗，蓝天白云。
秦知乐沐浴更衣后，就在殿门口摆了贵妃椅，躺着盯字画。
好无聊啊！
秦知乐站起身，思虑了一下，“晓月，你陪本宫出去走走。”
说走就走，秦知乐已经步伐轻快地朝门口去。
“娘娘，等等奴婢。”还在忙活晾晒的字画晓月应了一声，进屋拿了一把油纸伞，快步跟上。
秦知乐今日没有去御花园，就在错综复杂的宫道里转悠，越往深处走越冷清，也越破败。
很多宫殿都是没有修缮的，大抵是没有住吧。
晓月靠近了秦知乐，有些害怕，“娘娘，奴婢怎么感觉，越来越阴森。”
只是老旧了一些，那里阴森了。
秦知乐不认同，“哪有！这叫……复古！”
晓月：“是吗？”
天空说变就变，刚刚还是大晴天，一下就变阴天了。
晓月抬头看了看，提醒道：“娘娘，回宫吧，变天了。”
秦知乐左右环顾，也没有什么新颖的地方，无奈道：“好吧。”
两人往回去了没几步，天空就下起了雨，雨势渐大。
秦知乐拉着晓月躲到了一个宫门前，还能遮住雨水。
秦知乐腿脚已经被溅起来的雨水打湿，袖子也半湿，烦躁地开口：“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呀！老天爷也太不讲道理了。”
晓月拿出了绣帕，给秦知乐擦了擦手上的雨水，“娘娘，咱们躲一会儿吧！不然打湿了衣裳，娘娘又该生病了。”
秦知乐无言，回想苦涩的中药味儿，再也不想喝了。
秦知乐回头，看宫门的门把手是圆润的，没有生锈。
这里还有人在住？
秦知乐好奇地打量着宫门，轻声道：“晓月，这片是谁住的。”
晓月回头，解答道：“娘娘，这从前都是太妃居住的地方，不过先帝的嫔妃大多去世了，所以空……”
宫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衣着朴素到不像宫里人的中年老嬷嬷上前，“请进来躲雨吧。”
秦知乐和晓月都愣住了，秦知乐也好奇，这样破败的宫殿中，住着谁？
秦知乐上前，垂眸道谢：“谢谢嬷嬷。”
嬷嬷面色淡然，领着两人进来，穿过了长廊，进入了一方小院子。
院子里有菜园子，有晾衣架洗衣盆，生活气息满满，仿佛脱离了宫中。
进入了房间，还有一位气质不凡的中年女人，穿着极简，面柔和善。
秦知乐上前，行了一礼，“嫔妾参见太妃。”
明太妃眯着眼睛笑，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妙人儿，点点头，声音略微沙哑，“你为何知道哀家是太妃？”
秦知乐起身，轻声道：“嫔妾虽不知道太妃是谁，抬手太妃气质不俗，加之宫中这般年纪的女子，只能是太妃了。”
明太妃笑着点点头，“坐吧。”
老嬷嬷搬来了座椅，秦知乐福了福身子，才坐下来。
明太妃笑容淡淡，说不上来的和善，“哀家是明太妃。”
自报家门了，秦知乐闻言，也回答道：“嫔妾是秦华容。”
明太妃笑意更深，盯着秦知乐的眼神，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多了几分伤感。
垂眸淡淡道：“哀家知道你，是皇帝心头宝。”
秦知乐眸光微闪，看来这个明太妃与周宸烨的关系匪浅。
只是消息也不那么准确，竟说一些假话。
“果然棋子也算是心头宝，那嫔妾无话可说。”秦知乐声音淡淡。
老嬷嬷端着热茶过来，秦知乐接过干净的茶杯，点头致谢。
明太妃并不急着反驳，带着长辈的关切，“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秦知乐喝了一口热茶，却是暖暖的，“谢谢明太妃。”
明太妃笑着，垂眸看秦知乐一身华服，款式很平常，当时料子与绣工都是顶好的，头饰简单，却低调奢华。
这很符合宠妃的身份，也符合皇帝喜欢的方式，喜欢一个人就把最好的都给她。
明太妃眸子浑浊，泛着点点星光，笑意绵绵，“皇帝命苦，爹不疼娘不爱，从小被欺辱压迫，养成了阴鸷暴戾的性子。”
秦知乐只知道，周宸烨是个疯批，说变脸就变脸。
明太妃语气不急不缓，“皇帝心中只有小时候的仇恨，便是想着不择手段的报复，叫皇帝面目全非，丝毫不看未来的日子好不好。”
“不过，也是因为仇恨，才支撑了这些年，一步步忍辱负重，慢慢的强大，成为执棋之人，运筹帷幄，有了自己的发言权。”
秦知乐眼神涣散，静静听着明太妃平淡的叙述。
“皇帝不懂情爱，不懂情为何物，不懂心悦一个人，是那么的牵肠挂肚，心有不安。”
秦知乐回想起周宸烨俊逸邪魅的脸，慵懒斜睨，冷漠注视，暴戾怒吼，独独想不起深情的样子。
秦知乐眉心微蹙，摇摇头，“爱一个人，是不可能有第三者的。”
明太妃强调道：“可他是皇帝，皇帝的爱，是无法言语的。”
秦知乐眸光微闪，语气低落，“对啊！他是皇帝，是不可能给女子独一份的爱。”
“果然不是，那嫔妾宁愿不要。”秦知乐别过头，语气倔强。
明太妃没有反驳，而是笑容更深，点了点头，“有哀家年轻时候的意思。”
秦知乐转头，看明太妃，多了几分好奇，又回想到了周宸烨的母妃，抿唇道：“太妃，皇帝的生母是不是与嫔妾很像？”
秦知乐那次后，就觉得周宸烨缺失母爱，而自己正好与周宸烨生母有几分相似，所以才那么宽容。
明太妃闻言，垂眸，眼神伤感，笑容慢慢淡下，只剩嘴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愣愣道：“像，有两三分相似。”
秦知乐垂眸，我就知道。
“又不太像。”明太妃抬眸，愣愣地盯着秦知乐，轻声道：“你像冬日的暖阳，总是给寒冷的人一丝丝温暖。”
言语顿，眉眼之间染了几分悲伤，声音愣愣：“她是夏日里的狂风暴雨，风雨飘零，无枝可依。”
秦知乐总感觉，明太妃与周宸烨生母有什么故事，而且很悲伤。
天光乍亮，雨过天晴。
明太妃看向了屋外，声音淡淡：“雨停了，你该走了。”
秦知乐愣愣地起身，步伐很小，跨过门槛，秦知乐转身，语气坚定：“太妃还说皇上在意过去，可是太妃何尝不是呢。”
明太妃缓缓抬眸，看向秦知乐，有些缓神，似乎看见了旧人的身影。
秦知乐转身，旧人转身，一步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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