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可惜周宸烨不是心软之人
凤仪宫,蒋香芹和刑小叶衣衫不整,发髻也散了,两人脸上和脖颈,都又不同程度的抓伤,十分狼狈地跪在殿中间。
两人依旧怒视着对方,恨不得扑上去。
“来点瓜子。”秦知乐坐在一旁,小声吩咐一旁的宫女。
宫女抬眸,一脸茫然。
首位的李安琴一掌拍在了扶手上,闷声响起,厉声道:“秦贵人,这不是看戏!”
秦知乐转头,笑容淡淡,“是。”
喵的!我不看戏,我来干嘛?
李安琴看见秦知乐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偏偏拿她没法!
扭头看针锋相对的两人,厉声呵斥道:“两位贵人如同村妇一般,野蛮粗鲁!成何体统!”
又看向了低头玩手指的秦知乐,厉声道:“秦贵人作为目击证人,描述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什么阻止?为什么不通报本宫,任由事态严重。”
原本置身事外的秦知乐,被李安琴一说,倒成了做错事的人。
秦知乐嗤笑一声,放下了手指,抬起头,一脸讽刺的笑,幽幽道:“皇后娘娘,婢妾不过是瞧了几眼,离着十几米的距离,如今反倒是婢妾的错了?”
李安琴搭在扶手的手收紧,声音阴沉:“秦知乐,不要与本宫嬉皮笑脸,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李安琴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似是审问犯人。
秦知乐闻言,收敛了笑意,端正了坐姿,正色道:“那好,婢妾不过是看戏之人,与婢妾有何干,主角在娘娘面前跪着了。”
秦知乐:看来凤仪宫不是看戏的地方。
秦知乐起身,伏了伏身子,淡淡道:“皇后娘娘,婢妾还未用膳,就先告辞了。”
正欲转身,李安琴起身,呵斥道:“你敢!”
原本沉迷敌对世界的两人转身,纷纷盯着秦知乐,秦知乐身形顿住,面前被两个庞大腰圆的嬷嬷挡住了路。
李安琴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纠结之际,王德胜的身影出现,“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蒋贵人,秦贵人,刑贵人安。”
王德胜起身,刑小叶以为是皇上来解救自己,咧嘴笑,满脸得意。
王德胜与秦知乐对视,笑着点头,随即对皇后道:“皇后娘娘,皇上正等着秦贵人回去用早膳。”
刑小叶准备起身时,愣住了,秦……贵人?
秦知乐昂首挺胸,径直离开。
李安琴气息愈发厚重,胸膛起伏的厉害,四处看了一圈,将最近的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
蒋香芹和刑小叶连忙躲闪,不敢作妖了。
李安琴盯着身影消失的方向,眼眸猩红,心中暗骂秦知乐。
秦知乐,早晚有一天,本宫会杀了你!
————
出了凤仪宫,秦知乐转身,向王德胜道谢,“谢谢王公公解救,本小主就先回宫了。”
王德胜连忙解释道:“秦小主,皇上真的正在墨林轩等着小主用早膳。”
秦知乐转身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了正常,步伐平稳,不骄不躁。
若是真的,秦知乐可就不着急了。
可是该面对的,终归逃不掉。
“参见皇上。”秦知乐低眉顺眼的行礼。
周宸烨目光落在秦知乐身上,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坐吧。”
秦知乐落座,周宸烨盯着秦知乐,也没动筷,秦知乐垂眸,没有正眼瞧他,怕没食欲。
周宸烨反而笑着摇摇头,打趣道:“早膳不用,跑去看戏,还羊入虎口。”
周宸烨嗤笑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嘲讽意味,秦知乐抬眸,对上那双勾人的眼睛,眼睛微眯,淡声道:“皇上不也在看婢妾的笑话吗?”
两人应该不是看笑话的关系,两人应该还有嫌隙。
周宸烨歪头,拿起了筷子,不以为然:“朕想看,你又能怎么样?”
不等秦知乐,就道:“吃饭。”
秦知乐垂眸,视线落在了饭菜上,默默地拿起了筷子。
也是,你先看谁的笑话看不成呀!
饭后,周宸烨没有着急走,秦知乐知道,周宸烨有事交代。
若是现在就需要秦知乐,周宸烨大抵还会拘着秦知乐。
房内暖阁,两人面对面坐着,秦知乐注意力都在窗外的树枝上,树枝只有零星几片叶子,风起枯叶落,没有一丝生机。
周宸烨放下茶杯,瞧见秦知乐伤秋的神情,顺着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
周宸烨回过神,挥了挥手,茉华退下。
“秦知乐,过几日是皇后的生日宴,朕需要你。”直接提出了要求,不是诉求,是命令。
秦知乐缓缓地回过头,面无表情,淡淡道:“婢妾有些累,能不能……”
“不能!”周宸烨眸子冰凉,直接拒绝,打量秦知乐的神色添了几分不耐。
马上,马上就可以除掉李家了!马上大仇得报了!谁都不能阻止!
眨眼之间,收敛了神色,沉声道:“自然不能,你休息的够久了。”
秦知乐皱眉,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冷笑一声,反问道:“休息?婢妾何时休息过?不一直在皇上的折磨中度过吗?”
周宸烨来不及斥责,秦知乐眼眸湿润,笑容苦涩,质问道:“囚笼一般的马车和我所畏惧的林墨轩,都是对我惩罚,对吗?”
泪水无声划过脸颊,鼻子酸胀,哽咽道:“这些在外人眼里,都是不合规矩的,都是华丽的,传出去,外人还以为我占了多大的便宜,以为我受了多大的恩宠!”
控诉的声音越来越多,似是想把不满都宣泄出来。
周宸烨目光冰冷,盯着情绪崩溃的秦知乐,哭成了个泪人儿,依旧惹人怜惜,叫心软之人心疼。
秦知乐低头,擦了擦泪水,可是越擦越多,悲伤越来越大,哭道:“周宸烨,我真的累了,你放过我吧。”
可惜周宸烨不是心软之人,面对泣不成声的秦知乐,低头又抬头,不耐烦的皱眉,冷冷道:“说完了吗?”
秦知乐眼前一片雾气朦胧,低头泪水一滴滴垂落,在顶好的料子上开花,只是苦笑了一下,自己在对牛弹琴。
周宸烨不顾秦知乐是何状态,或情绪,发布了自己的任务。
“你是一个棋子,就该做好棋子的本分,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出席宴会,顺从朕就行了。”
说罢,就准备起身离开,留下一句,“今日的逾矩,朕可以不追究。”
冷厉的声音掷地有声,周宸烨步伐略急,离开了墨林轩。
立在墨林轩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捂住了胸口,捏紧了衣服,心里似像压了什么重物,难受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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