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章 意外重重
顾蒹葭身体被他值得死死的,确切的说,他在拼命的让彼此的身体贴的更紧,那种手足无措到疯狂的状态,让她觉得,他恨不得把她的身体揉进他的骨血里,才会稍微安心一点。
原本满心的愤恨委屈,可是,这一刻突然就觉得无奈而崩溃,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已经决心扔开她不管了,又何必表现出这样的深情?他究竟是觉得耍她玩很有意思,还是一切只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
顾蒹葭浑身僵硬无力的靠着门,没有任何反抗,却也不给予任何回应,任他索取,面无表情的闭着双眼,那种满含希望奋力追逐后,被残忍无情抛弃鄙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历经了生死,她再也不想回到原点,他是真心也罢,玩弄也好,她都拒绝再接受。
他抱着她到床上去,俯首温柔的亲吻她,低沉暗哑的喊她:“蒹葭,真是你吗?”
她依旧闭着眼不说话,一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强迫自己无视他声音里所有的深情因素。
这样安静冷漠的她,像是一尊木偶,即便如此亲密的交融在一起,他依旧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每次午夜梦醒,身边没有她在,他总会一身冷汗。一直到现在,即便她已经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仍然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梦突然就醒了,而她依然不在。
“蒹葭,你回应我一声,告诉我,你是真的回来了。”萧清尘俯首抵着她光洁的额头,极其无助的低声问,他的尊严他的骄傲,他的强势和高高在上,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所有的所有,都抵不上身下这个女人来得重要。
她抿着唇,缓缓启眸看他两眼,心底浮现出一丝丝心疼的情绪,然而,她终是淡漠冷然的问:“顾蒹葭已经死了,萧清尘,你能让死人复生吗?”
他一怔,只觉得浑身骤然冰冷,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以及那一头栗色的卷发,咬牙道:“你不是没死吗?”
顾蒹葭终于是受不住似的,嘲讽好笑的冷笑出声,残忍而狠毒的看着他闪烁不定的眸子,淡淡反问:“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你没听过?”她像是再也没了耐心,伸手用力一把推开他,翻身爬下床,找到睡衣穿上,才漠然道:“萧总若要女人,外面大堆女人排队等着上您的床,我这会儿没兴趣陪你,若只是怀念过去的顾蒹葭,大可不必,她已经死在你的车轮下。”
“顾蒹葭!”萧清尘坐在床沿死死的盯着她,不可置信的沉声喊她,可是触及到她冷漠的目光,却又气馁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怎么能这样冷漠无情,给了他人生最大惊喜之后,又以残忍绝情的手段,让他痛苦的再次失去。
她没有理会他,转身进了洗手间,关上门踉跄的跑到水池边,用冷水使劲儿的冲脸,才让自己稍微冷静一点。抬起头看着镜中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她苦涩自嘲的笑了。
顾蒹葭,你醒醒吧,辛辛苦苦追了二十年,他都没感动,最终给她一个绝望的答案,怎么可能在短短两年就改变心意?都是错觉,一切的柔情蜜意都是错觉,如果不想再来一次毁灭性的伤害,就不要相信他。
顾蒹葭,你不能再把伤害自己的权利,交回给这个男人手里。
洗完脸出来,萧清尘已经不见踪迹,甚至床上已经整理的一丝不皱,仿佛他从来没来过一般,站在那儿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她再次冷笑,看吧,他果然,不是真心想要她的。
本以为顾蒹葭回来,解除了萧清尘对萧淳的误会,萧清尘就不会再对付萧淳,没想到,接下来竟然是更加残酷无情的逼迫,医院不能回去,萧清尘甚至明确表态,谁敢收下萧淳,就是在和他萧清尘做对,没有任何人敢得罪萧清尘,所以,没有一家公司或者医院,敢和萧淳扯上关系。
而段歆知受到牵累,出去找工作自然也是处处碰壁。原本就没有积蓄,没了工作,两个人生活还得付房租和水电费,段歆知看着卡上所剩无几的余额,无力的靠着自动取款机,接下来该怎么办?
很明显萧清尘这是在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可是,她所了解的萧清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怎么可能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对自己的亲弟弟和前妻,这样绝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上,段歆知一时之间还不想回去,找工作又是一天的碰壁,生活已经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萧淳依然如同贵族少爷那般,气定神闲的每天在家坐着,打电话发短信,不少电话都是国际长途,她甚至怀疑,他究竟哪来的钱去交话费?
可是,她也不忍心去责备他什么,被自己的兄长逼到这种地步,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她不愿也不忍再让他难过。
路过一家意大利的西餐厅,段歆知骤然怔住,愣愣的站在那儿。装饰华贵,品味高档的餐厅门口,萧淳正和一个优雅高贵的西方女子说说笑笑,两人步履合拍的并肩进了餐厅,她一直盯着他们,他们竟然没有选择楼下大厅,而是直奔二楼的VIP贵宾房。
待他们消失在视线良久,她才骤然回过神来,手心出满了冷汗,整个人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浑身冰冷僵硬的转身,失魂落魄之下,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紧紧关上门,整个房间陷入昏暗里,实在没力气再想什么,她整个人都栽倒在床上,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拿被子蒙住头。
一整个下午,萧淳都没有回来,而她也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外面的天光渐渐从昏暗,变得一片漆黑,关着门又没有窗子,所以房间里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萧淳回来推开门,以为里面没人,长长的舒口气,摸索着按了开关,一眼瞥到床上隆起的被子,不由得微微蹙眉。
走到床边坐下,拉开被子露出她苍白无血色的小脸,萧淳有些担忧的抚摸她的额头,柔声问:“歆知,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她没说话,死死咬着唇,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忍了一会儿,到底是没忍住,冰凉的泪水,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滑下来。
起初以为她是病了,问她不说话竟然还哭了,这让萧淳不得不愈加重视,她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想到这里,萧淳心里的弦一下子绷紧,强行把她从床上拉起来,低头凝视着她,认真的问:“歆知,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
若不是下午亲眼所见,她几乎要感动的扑进他怀里,他怎么能装的这样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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