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方鬼儿跌落尘埃 周归一探访鬼宅

　　筹备会后，方鬼儿不仅没有如愿以偿地当上秘书长，成了个笑柄，而且连叫板“鼓眼睛”的底气也丧失了一大半。方鬼儿与两个女子叠压在一起的所谓艳照，被“鼓眼睛”牢牢地捏在手中，成为一件弹压方鬼儿的核武器。

那天，方鬼儿来找“鼓眼睛”，还带着“麻雀”。“麻雀”本不想来，又经不住方鬼儿的撺掇，只得跟着来了。

和上次一样，方鬼儿一幅债主的架势，也不招呼，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鼓眼睛”的办公室，歪肩斜背地往沙发上一坐，架起二郎腿，搂了搂身边的“麻雀”，阴阴毒毒地说：“赵大院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说完，又转向“麻雀”，“这不，受害者也来讨说法了。”

不料，“鼓眼睛”全然没有上次害怕惊慌之状，倒是“呵呵”一笑，说：“好。你不将受害者带来，我还要亲自去找受害者呢！也不知道谁是施害者！”

方鬼儿吃了一惊，松开搂着“麻雀”地双手，气势咄咄逼人，说：“唉哟，癞哈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你别跟我耍什么花招！今天，你得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否则，我们以后就不再与你费什么口舌了，自然有人来找你。到时，你也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没有给你机会。”

“鼓眼睛”地一听，故意装出一幅低落的架势，话锋一转，说：“那你说？如何才能让你们满意呢？”

方鬼儿见“鼓眼睛”软了，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说：“我们也不想狮子大开口。这样吧，你若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这件事，我们就来一个私了。一是赔偿精神损失费，二是将我从二中调入农学院。”

“麻雀”见状，心里涌起一阵悲哀；虽说自己以前做过一些错事，但也不能太过作贼自己，让两个男人把自己当作筹码，讨价还价，就不由得低下了头，泪水湿润了眼眶。

“鼓眼睛”见过“麻雀”笑脸盈盈的模样，也见过“麻雀”讨好撒娇的风情，但是从没见过“麻雀”愁苦哀怨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也更加坚定了痛击方鬼儿的决心，于是便说道：“这样吧，我们一件一件地说。你先说，你想要多少钱？”

方鬼儿不假思索地伸出左手，叉着五个指头，晃了晃，说：“这个数，一分不能少！不多吧，你也拿得出来。”

“鼓眼睛”没有正面回答，说：“那么，你调过来做什么呢？这里是农学院，需要专业方面的人才！”

方鬼儿哈哈大笑起来，说：“我可以教公共课，哲学、政治什么的，再说，随便做点什么都行。这么大的学院，还没有一个适合我的位置？”

“鼓眼睛”一听，坐直了身子，又喝了一口茶，说：“你提的两个问题，我现在答复你，保证你满意……”说完，就示意“麻雀”先出去一下，又叫方鬼儿将办公室的门掩上。

“麻雀”本来如坐针毡，心绪极坏，不愿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就起身出了门，到外面去了。

方鬼儿心里充满了期望，也忘记了“鼓眼睛”连茶也没有给他倒上一杯。

“鼓眼睛”见门已掩上，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说：“方鬼儿，你好好听着。第一，关于钱的事，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你执意要钱，就是敲诈！敲诈是犯法的事，你懂不懂？！”

“敲诈？！你，你做的事，你自己还不清楚。”方鬼儿乱了方寸，急得差点跳了起来。

“鼓眼睛”用手向下压了压，仿佛在打压方鬼儿的嚣张气焰，说：“第二，关于调动，我先不说我同不同意，但是你的人品得过硬才行，这是起码的条件！”

方鬼儿坐不住了，从沙发上起身，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凑近“鼓眼睛”，说：“像你这样的人品，都能当副院长，我方鬼儿还不行吗？”

突然，“鼓眼睛”将桌子一拍，又将几张彩色照片，甩在方鬼儿脸上，厉声地说：“我赵某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情，你得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我就告你诬陷国家公职人员。但是，你身为一个人民教师，酗酒狎妓，成何体统？这两个女子，是大周有名的风尘人物，你却与她们叠人肉罗汉，又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方鬼儿吓了大跳，连忙去看照片。不看则已，一看则冷汗直冒。那些照片，不堪入目。

“鼓眼睛”正色道：“刚才我们之间的谈话，我全部录了音。怎么样？你不怕我将录音和艳照交给大周二中，交给大周教育局？”

方鬼儿想不到乐极生悲，被人暗算，如五雷轰顶，仿佛抽去了脊梁骨，瘫软下来，一下子从主动变为被动，只得任由“鼓眼睛”拿捏。

“鼓眼睛”见方鬼儿被镇住了，又惬意地喝了一口茶，换了一种口气，说：“我们原本是教育战线上的老熟人，我也不想将事情闹僵闹大。一是你不要再抛头露面，当什么易学会的秘书长；二是不要再丢人现眼，到处拿自己的女友说事。好好地静下心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保住现在这份工作，就是最好的选择！否则，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是一个不惹事也不怕事的人。你说呢？”

还能怎么说呢？

方鬼儿本是内心龌龊之人，既想从“鼓眼睛”这里诈得一些钱物，又想借助“鼓眼睛”的力量调入农学院；不料，反被“鼓眼睛”偷袭成功，落了个惨败的下场。

“鼓眼睛”也是见好就收，特地将方鬼儿送到了楼下，极是亲热，还热情地与“麻雀”打了招呼，说：“你们慢走啊。方秘书长，到时，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哟！”让方鬼儿怀疑刚才不过是一场白日之梦，彻底跌落尘埃。

倒是王公社渔翁得利，不仅当了学生会劳动部长，而且还担任了易学研究会秘书长，深得“鼓眼睛”的赏识。

这天，林则易来找周归一和王公社，说：“有个地方，不知何故，一直出些怪事。今天，正好是星期天，你们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周归一也想实地试试身手，就满口答应下来。王公社本想去找小艾的，见林教授这么一说，也同意去。

出大周城，往西。

约莫十华里，豁然开朗。山峦起伏，阡陌纵横；草青树绿，屋舍俨然。

一座红墙碧瓦的院落坐北朝南，坐落于大道一边。

南向，大道宽阔，东西贯通，不见来龙去脉，却似卧龙在田，凝财生气；北向，地势渐高，靠山稳当，如龙椅之势。东边有路接于大道，正有引财之意；恰好，一水塘以路作岸，聚财于宝盆。西边，白虎位，属金，虽有凝重之感，却有另一水塘化解之。

大院建筑呈丁字形。丁主春，生发之意，足见主人用心良苦。

走进院落，迎面扑来一股阴森之气，着实让人惊悚不已。

小径荒芜，野草蔓生。门檐墙角，蜘网横结。不闻鸡犬之声，难见人影迎客。

林则易收步站定，说：“这里便是宁家大院。此处原本是一处马匹畜养基地，畜养马匹，供作民用。后搬迁他处，遂将此地拍卖转让。几经商议，最后被一冯姓人家得手。这冯姓人家，世代从事屠宰生意，积累了一些钱财，遂将此地作为畜养屠宰场所。不料，不到半年，冯姓人家即败落下来。先是冯家小主人刚及弱冠之年，却不幸被一匹老马踩死，后是冯家当家人被人骗去钱物，欠下巨债，卧轨自杀……”

“后来呢？”王公社一边问道，一边小心地往周归一身边靠了靠。

林则易微微一笑，说：“后来，此处几经转手，却祸事不断。有的摔断了腿，有的染上恶疾，直到这宁姓人氏，不信此邪，出巨资，修桥铺路，立梁建屋，遂有此宁家大院。”

“可是，这宁家大院却是如此情形，又是何故呢？”周归一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则易接过话来，说：“我也纳闷。这宁家人搬进大院后，确实兴旺了一阵子。可是，好景不长，宁家男主人宁丑儿暴亡于卧室；女主人方之子投水于池塘。一儿一女均离家出走，不知所终。后有一些胆大的探险者，夜宿于地，也是不得安宁。”

王公社越听越可怕，恨不得早早离开此地，说：“我们在这里呆久了，会不会也惹上祸事啊？”

林则易却笑了，说：“我独自来过多次，也不曾有什么事情。你们年轻气盛，阳刚之气十足，又何足惧也？”

周归一定了定神，说：“一定是风水出了问题，我们看看再说！”

王公社不敢独自行动，连忙说：“我跟着你，当你的帮手。”

林则易点头同意，便独自往大院里边去了。

此时，尚处已时，午时未到。南边的大道上车来车往，一片生机；大院里，光影零落，寂然无声，仿佛另一个世界。

周归一取出罗盘，摆于大院正房的门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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