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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情难已心猿意马 意不平狭路相逢


  回到楚城,学校还没有正式开学。

周归一就知道叶如茵已离开农学院,转到了省城的师范学院,读美术专业去了。这消息,让周归一觉得十分意外。

官姐告诉周归一,说:“小叶转到师院去了,我也不清楚原因。”

周归一心里有些落寞,说:“算了,我也不想去蜀州了。农学院也不错的。”

官姐摇了摇头,说:“大年初三,我给叶校长拜年,正好碰上他也在,还说起你转学的事,都说没有问题啊。”

周归一知道官姐说的“他”,指的是“鼓眼睛”,便说道:“这个年过得太累了。不要指望他了。”

官姐依然摇了摇头,说:“不过,这事儿,再想想办法。”

此时,太阳已收去最后的光芒,楚城的春天暗了下来,街道异常的安静。一盏盏路灯高高地亮着,官姐的面孔几乎半隐在暗影里,声音极轻又极柔,酷似秦雨莲的语调。

周归一几乎产生了错觉,忘记了这是在楚城,在一个与蜀州隔山隔水的地方。

官姐看了看有些走神的周归一,说:“我请你吃饭,为你接风。”

周归一一下子醒悟过来,随着官姐来到了商场对面的一家名叫“大不了”川味餐馆。

官姐点了一个牛肉火锅和一些配菜。

配菜有金针菇、冻豆腐、豆皮、豆芽、猪血、鸭肠……

周归一看了看上来的菜,说:“太多了,吃不完吧。”

官姐笑了笑,说:“慢慢的吃。这火锅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鸳鸯火锅。”

果然,沸腾的汤料锅依照太极图样隔开成两部分,一边翻滚着花椒、桂皮,油浓色重;一边略呈乳白色,像一锅新鲜的牛奶。

官姐指了指火锅,说:“一边麻辣、一边清淡,你喜欢吃哪一边?”

周归一想了想,说:“这边,清淡的。”

官姐又叫来服务员,要了一瓶“雁牌”保健酒,说:“少喝点酒,好不好?”

自从上次醉酒后,周归一见到酒就心有余悸,而且特别害怕这“雁牌”酒。

周归一摆了摆手,说:“我怕又喝醉了。”

官姐笑了,说:“那次,你喝得太猛、太急了。”

店里人不多,大约是因为春节刚过的缘故。

菜碗、饭碗、酒碗却一律是大瓷碗。

这大瓷碗大多属粗瓷,造型也不规整,挂釉潦草,色彩有黑有白。

白釉碗绘有蓝色潦草的图案,或者概念中的花朵,或概念中的云朵,碗边用麻绳样的图案收住。

黑釉碗则是清一色的黑,有的黑中还透着暗红。

周归一端了酒碗,说:“官姐,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与照顾,我敬你。”

官姐端起碗碰了碰,喝了一大口酒,嗔怪道:“干脆,你喊官妈算了。”

周归一不解其意,说:“你比我也大了几天,叫你姐还不成?!”

官姐吃了一口菜,说:“不过,女的再大,也大不过男的哟。是不是我老了哟?”

周归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说:“不要说老。以后也不许说老了,多没有劲啊。不过,我觉得,你不像姐姐。”

官姐有些期望,说:“我哪里不像姐姐了?”

周归一举了酒杯,说:“来,喝一杯。你看这店名起得好,意思是你大不了我。”

官姐抿了嘴笑,又夹了菜往周归一碗里放,说:“尝尝吧。我觉得一点都不辣啊!”

周归一吃了一口,火辣辣的滋味从喉咙里往外直冒,不由得倒吸了几口冷气,慌忙之中,又喝了一大口酒,反而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官姐感慨地说:“能吃辣的人,心地善良,有爱心。”

周归一一听,就将清淡那边的菜捞了,全部放在了麻辣这一边。

官姐笑了,说:“我中有你,你中没有我。”

周归一一看,只见刚才还乐呵呵的官姐,蛾眉微结,眼睛里似乎噙了泪花,不由地心生怜爱。

周归一愣住了,说:“是不是我哪儿做错了?”

官姐摇了摇头,说:“过年了,又大了一岁,又老了一岁。”说完,又端起碗,喝起酒来。

俩人惺惺相惜,周归一也咕咕地将酒灌了下去。

周归一猛然感到,爱情无非是如何选择、如何接受、如何继续、如何结束……要想爱情一路开着最美的花,就必须雨水不断地灌溉。

出了小店,月圆似银盘,已然在天。

寒意扑面,他们俩人都觉得浑身热热乎乎的,自觉得天地之间,唯他俩独存。

周归一不知不觉跟着官姐,来到了官姐的宿舍。

这是周归一第二次来到了这间宿舍,立刻发现室内的陈设比上次更有韵味,大约是官姐精心整理过了。

屋子中间用帘子隔了一下,成了一个套间,类似一室一厅。在月色浮动的空寂里,一张方桌的桌布反光,极柔极淡;前窗边有一竹制的花架,有盆吊兰、绣球花、铺盆草……

官姐一边打开电暖器,一边脱掉外套,说:“这些都是剪一枝插进土里就可以成活的植物,正好适合我这样的懒人。”

那充当隔间的门帘,是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珠子;垂挂在那里,轻轻一撩,瓷瓷的响。

里面就是一个官姐的卧室,一桌一床而已。

后窗的玻璃上贴着粉红色的纸,营造出温暖的色调。

靠窗摆放着桌子,一个怀抱着鲤鱼的玩偶娃娃,坐在一架秋千上,荡来荡去;桌子上有一细腰玻璃瓶,半是清水,绽放着几朵水仙。

周归一陡然想起这样一句话:一个女性太四平八稳,端正得过分,始终是不可爱的。这样一想,便觉得官姐确实很有韵致了。

周归一想,这真是一片奇妙的天地,也是一方恬静的世界。

官姐也不开灯,却自自然然地靠在了周归一的身边。周归一闻到了淡淡的芬香,那是一种充满诱感的气息。

周归一想起了莱蒙托夫的吟唱,那是他最喜欢的诗歌:《一只孤独的船》。

一只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

它既不追求幸福

也不逃避幸福

它只是向前航行

底下是沉寂碧蓝的大海

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将要直面的

与已成为过往的

较之深埋于它的内心的

皆为微沫

突然间,周归一似乎感到一种危险,这种危险完全来自一个相师的直觉。确实如此,周归一的直觉较为敏感。而正是这种灵敏的直觉,让周归一有了足够清醒的判断,也让他获得一次又一次的主动。

他不是害怕官姐的诱惑,而是担心来自另外的伤害。

果然,此时响起了“呯呯”的敲门声。这声音,在春夜的寂静中格外的响亮,仿佛一粒粒石子掉进了正午的荷塘。

官姐似乎充耳不闻,悄声地说:“也许是人家敲错了门,不管他。”说完,双手搂着周归一的脖子,头伏在周归一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周归一的心狂跳不已,却不敢去搂抱官姐,整个人僵硬得很。

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官姐松开了双手,不再搂住周归一,却依然坐着不动,仿佛一个麻木的人,任凭别人的呼唤,不理不睬。

周归一想了想,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小心地从猫眼里往外一瞅,回头望了望官姐,恨不得一下子拉开门去。

官姐当然知道是谁,就示意周归一不要作声。

周归一悄悄地退了回来,悄声地说:“他是不是经常这样啊?!”

官姐点了点头,低声地说:“这就是我的命啊!”

周归一血往上涌,握紧了拳头,心想,老子就是要拼命,也要揍死这个狗日的。

官姐见周归一无比的愤怒,就轻轻地抓住周归一的手……然后,又朝门口走去,贴着猫眼看了看,说:“走了,走了,你走吧。”

周归一既不想离去,心疼这柔软的女子如何度过这漫长的春夜;却又不想呆在这里,担心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官姐明白周归一的心思,小声地说:“要开学了,你还是回学校吧。不要担心我,我习惯了。”

周归一想了想,说:“他会不会再来啊?”

官姐强作欢笑,说:“他又不是鬼,能吃了我不成?我不怕。不管他的。”

周归一心有不舍,说:“以后,你可以找一个闺蜜一块住啊!”

官姐点了点头,说:“真的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的。你走吧。”

这是初春的夜晚,冰雪已经化去,霜露也流去,但寒冷依旧,孤寂也伴着寒冷来了。

周归一陡然感到心情也是越走越低落,走到哪里都只有一两盏灯照亮着路。这路灯昏黄,布满了灰尘,布满了时间的伤痕。光也变得斑驳微弱,几只飞虫依旧围着灯泡飞舞,似乎吟唱着悲伤的歌。

不料,刚走到“巴黎大道”上,就有一个人跟了上来。

周归一的酒劲已过,立马感到身后的人来者不善,便侧身于路边,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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