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鹬蚌相争,渔人无利(十五)
夜凉如水,坐在会议桌前的姜丑,心冷如冰。
巡视过伤兵营,几个洞穴中满满当当哀哀低泣的兵卒,让姜丑的心在滴血,让他逃回了主洞,没想到,便宜弟子陈安勤奋的“杰作”让他的心又开始滴血。
会议桌上摆满木牌,上面写满一个个的名字,就是这些名字,前几日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一天时间就变成了一个个冰冷的人名,被人写在了木牌牌上。
老卒,一百九十二人,新卒,三百五十八人,这还不是全部,有许多的伤兵,估计在其后几日会陆续的加入这个行列。
损失比预估的要大,心痛,真的很心痛。
盯着一张木牌,姜丑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周三虎,王大头,李平……一个个熟悉的屯长、队长的名字排列其上,真的让姜丑的心在滴血,从一个手拿锄头的人,每天晚上点灯熬油的听自己讲“故事”,苦熬几个月,沒想到,一天时间就熬到木头牌牌上。更让姜丑难受得无以自处的是,王大头的儿子在到处找他的阿翁,自己又到哪里去给他变出一个阿翁呢?更何况,如王大头这般骨肉分离的又会有多少呢?他们的孩儿在等待着阿翁、妻子在等待着丈夫、父母在等待着孩儿,自己又如何给他们变出阿翁、变出丈夫、变出孩儿呢?
黑牛该敲打,该臊着,自己又何偿不该呢?许多时候自己太瞻前顾后,太前怕狼后怕虎,如果早些弄出点东西,改善一下兵卒的甲胄,改善一下攻敌的利器,也许就不用伤亡这么多的兵卒。
真真正正该羞臊的是自己啊!
一滴滴的泪水,滴落木牌,水花四溅,打湿的每一个名字,似一个个哀泣的亡灵逼视着自己,让姜丑愧疚的无以复加。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阿吉,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太自责。”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姜丑身边响起,同时,一只大手揽住了姜丑的肩头。
是黑牛。
姜丑抬起头,让眼眶中的泪水倒流而回。
洞中只剩黑牛,小七疙瘩等护卫站在洞口看着黑暗的夜空,就连平时在洞中伺候自己的高兴也加入了他们的团伙。姜丑看着这个如半兄般的汉子,看着他那条伤腿,即心痛又欣慰,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兄弟俩的手紧握在一起。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兄弟的基情被一阵哭嚎之声打断,褚燕走了,干净但是不体面,因为,他临死之前,做了一个让姜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决定,死后,身首分离。
刘石和一个青年跪在主洞口,青年的手上捧着一个浸透着血水的包袱,心中疑惑的姜丑等人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刘石指着青年手中捧着的包袱开口,哀伤的说道:“姜寨主,这是渠帅的交待,官兵需要这个,需要一个退兵的理由,他也需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这是一百二十八人的名单,他们去留自便,至于提前过来的那些老弱,只要姜寨主不驱离,他们也是去留自便。渠帅知道你的规矩,唯有一点请求,希望这一战过后,红山峪依旧能暂借白骑容身一年。”话说完,一块写满密密麻麻人名的布帛又捧在了刘石的手中。
狠,真TNN的是个狠人。
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
王八蛋啊,真TNND不是个东西,这是明摆着要从自己的手中挖人啊,刘石虽然说的含糊,但是,事情的大概,姜丑听清楚了。
褚燕这个死鬼,想用他那颗在自己眼中一文不值的狗头,换取部下的一处容身之地,捧上的那个名单,就是提前埋入自己兵卒中的钉子,且不管它是不是全部,现在看似悔意十足,献出名单,实际上是变相的要人,什么去留自便,试想一下,他们随便找个理由把名单之事泄露一下,那些人还有胆子留在安平谷吗?百姓也是同理,况且,他们的孩儿离开了安平谷,他们还能留吗?至于暂借红山峪,也只是躲在自己的羽翼下疗伤,一旦缓过这口气,翅膀长硬,会不会回过头来对付自己呢?
他NND,一个两个的奸似鬼啊。就这样的算计,难怪人家前次能成就黑山之主,啸聚百万众呢?还好,这一次让自己这个小蝴蝶一扇翅膀给早早的扇死了。
允?不允?
姜丑看着眼前的二人,两人满脸痛苦,双目通红。
褚白骑?张白骑?
“渠帅在临终前认了张晟为义子,如果姜寨主能够成全,以后,红山峪那面的事情由褚晟褚白骑负责。”刘石看姜丑盯着青年看个不休,又多了一句嘴。
此时的姜丑心中已经翻江倒海,恨不得现在就去把褚燕的尸骨剁成碎片,丢去谷外喂狼。
好算计,好心机,好眼光。
这个死鬼临死也没有如历史上那样继承张牛角的“遗产”,也没有机会改姓张,但是,这个死鬼却为自己的“遗产”找了个继承人,张晟张白骑,并且把张晟张白骑变成了褚晟褚白骑,如果自己猜的不错,张晟应该就是历史上留下名字的那位,就是那个张百骑,能和庞德大战百多回合不分胜负,据说这个贼厮喜穿白色,而眼前的青年可不就是穿着血染的白袍吗?
褚燕这个贼厮,死了还要算计自己一道,不让自己消停啊,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什么走的体面一点,假的,通通都是假的,分明是拿自己如同憨包一样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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