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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垂体瘤?


谭主任非常平和地看着云舒:  “现在有两个问题,你最急的不孕,但现在对你身体影响最大的却是[kou]渴,这样,先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用检查结果,给你的身体状况做个全面的评估,看先解决哪个问题,这样如何?"

  云舒看过不下十位“名医”,却没有一位像谭主任这样直指重点,听完崔五娘的翻译,立刻点头,然后又有些迟疑:  "检查是什么?"

  崔五娘向谭主任微笑:  “谭医仙,你开单子,奴来和她解释。”

  谭主任可太喜欢崔五娘这样的得力助手了,开了一堆检查单,有常规的血生化和肝肾功能单,还有体内激素水平,尤其是雌激素、孕激素等等的检查单。

  崔五娘轻拍了一下云舒的肩膀:  "走,去[chou]血。"

  云舒先是大吃一惊,但还是脚步不停地跟着崔五娘,走出几步又折回来,喝了一盏茶再出去。

  崔五娘耐心地向云舒解释,这是飞来医馆特有的检查方式,各式各样,有些疼有些不疼,但别担心,不会伤身。

  云舒还是有些紧张:  "你也做过吗?"

  崔五娘浅浅笑:  “做过,早就好了,还向眼里滴过药水。”云舒大吃一惊……

  两人一路走到[chou]血大厅,刚好遇到旅贲军的队正和队副,像飞来医馆[ri]常那样点头微笑。

  队正和队副吓了一大跳,赶紧恭敬行大礼,等她们走进[chou]血大厅,两人才敢起身,并且不由自主地向大厅看去。

  云家贵女[chou]血的反应还是让他俩失望,既淡定又安静。

  于是,[chou]血大厅的检验士笑着打趣:  “崔五娘,说来也怪,大郢女子[chou]血都不怕,怎么男子就咋咋呼呼的?"

  检验士的声音不大,特别是还隔着[kou]罩,偏偏刚好让队正队副两人听清。两人面面相觑,果断溜之大吉。

  身体激动水平的血检结果,短则两天,长则三天,所以崔五娘又拿着取单码将云舒带回门诊三楼。

  谭主任看到情绪稳定的云舒,再一次向崔五娘投去赞许的目光,又给云舒开了B超单。

  云舒又喝了一盏茶才跟着崔五娘下楼,偏偏走到一半就急着更衣,立刻拉紧她的衣袖:  “这

  里有没有茅厕?"

  “有,你跟我来。”崔五娘将云舒领进女卫生间,顺便教她使用方法。

  十分钟后,云舒听着哗哗冲水的声音,在感应水龙头下面洗完手,既惊喜又错愕,这是茅厕吗?比大郢的茅厕好上一百倍!

  崔五娘还是浅浅笑,其实自己也有些担心,等崔盛完全康复,他们总会离开飞来医馆,只怕回到国都城要难受好些[ri]子,毕竟由奢入俭难。

  B超室的医生们都认识崔五娘,平[ri]也只是点头打招呼,今天看过贵女们的排场以后,终于感受到了阶级森严的意思,对她多了些敬佩。

  特别是,只要崔五娘在,大郢病人的B超就做得特别顺利。

  云舒的B超也是,从甲状腺一路向下,一直做到子宫附件,虽然感觉怪异又有点凉,但崔五娘在身旁陪着,就不慌张。

  崔五娘又拿着B超单和云舒一起回门诊三楼。

  云舒边喝茶,边等谭主任看报告。

  谭主任又开明天的空腹血糖单子,把注意事项和云舒讲了一下。

  云舒只觉得新奇,毕竟飞来医馆的检查,和中医的把脉、望闻问切等等比较起来,方式方法多得令人惊讶。

  崔五娘又陪着云舒回到留观室,云家婢女们再次提着茶具跟在后面,长长一队。

  等她们离开,谭主任走进内分泌科门诊,找到张蕾主任,把整理出来的问诊记录[jiao]给她:  “等明天检查出来,这位病人可能要转到这里来。"

  张蕾主任是退休反聘的,今年58岁,在旁人眼里就是个子偏矮的女医生,戴老花眼镜,看起来—阵风就能刮跑。

  其实,她天生慢[xing]子,特别有耐心,把症状看了一遍,慢慢点头:  “说不定明天还要找神经外科会诊。"

  谭主任一怔:  “张主任,您的意思是?”

  张蕾慢悠悠地补充:  “我知道你怀疑糖[niao]病并发症,但我更偏向于垂体瘤……我之前出诊室的时候,看到崔五娘陪着跑上跑下,穿蓝衣服的小姑娘是吧?"

  “是。

  “崔五娘带她下扶梯的时候,她的视力似乎不太好……总是踩在扶梯两端的接[kou]上,每次上下都要摇晃一下,都是崔五娘扶住的。"

  谭主任惊讶于

  张主任细致的观察力,更惊讶于她的判断。

  张主任也知道自己慢,所以尽量长话短说:  “明天等查血报告单齐了,我们再来看。”

  “行。”谭主任风一样刮出内分泌科诊室,又去了妇产科门诊走廊的另一头,敲门后进了挂着“计划生育科”牌子的房间。

  裴莹医生已经给孕妇张卉做完清宫手术,将她送到隔壁观察室,又折回来望着弯盘里的胎儿,陷入沉思。

  所以,谭主任进门就看到裴莹在发呆:  "怎么了?"

  裴莹抬起头,心情异常沉重:  “谭主任,三个先天畸形。”就算她不出门不掌刀,大概率也保不住。

  谭主任心情有些沉重,开导自己,也开导裴莹:

  "大郢是全民信佛的朝代,这么差的生活条件和医疗水平摆在眼前,人均寿命比我们现在短得多,一场肺炎就能死人,这是百姓在无常面前让自己安心的方法。"

  “别说大郢了,就连老舍《骆驼祥子》里虎妞难产,祥子也赶到寺庙取香灰……后来虎妞难产死了。

  "即使是现代,每年新闻都有夏天坐月子中暑而死的产妇,有被长辈喂熊胆粉致死的婴儿,相信各种偏方[cao]头方吃到肝肾功能衰竭的成年人……"

  "百人百心,观念很难转变,需要更多时间,做好我们能做的事情,其他的别往心里去。"

  裴莹用力点头,迅速收拾完毕,深吸一[kou]气走了出去,看张卉去了。

  谭主任的眼角有了微笑,回到妇产科,将值班医护安排到了急诊内科诊室,这样就算孕妇半夜突然发动,也没有任何关系。

  晚上八点,抢救大厅里值小夜班的是文浩医生,和神经外科的医护们。

  崔盛输完今[ri]份的输[ye],在护士封完留置针以后,扶着护栏小走两步。

  正在这时,传来敲门声:  “皇后殿下,国都城北云家云舒求见。”

  皇后也知道今天新来了一批贵女病人,把急诊的医护们忙得脚不点地,却怎么也没想到云舒来了,走到自动门边摁开门:  “进。”

  云舒和婢女们在门外恭敬地行了大礼,然后婢女们留在走廊上,云舒走进抢救大厅。

  皇后也有些[ri]子没见到云舒了,

  上下打量一番,嗯,更圆润了。

  皇后也姓云,与云舒所在的云家是同宗亲戚,看着她从抱在手里的粉嫩小婴儿,长到出嫁,再到看到现在。

  云舒一拍手,婢女提着一方小盒走进来,恭敬地送到皇后身旁的婢女手上。

  “皇后殿下,小小茶饼。”

  皇后笑得慈祥:  “有心了。”

  云舒自小在皇后面前撒娇习惯了,又让婢女们进来,开始煎茶:  “皇后殿下,尝尝?”

  皇后架不住云舒想现宝的眼神,微一点头:  “允。”

  云舒亲自动手,不急不躁,沉静又专注,取出茶饼,从边缘掰下,上火烤,烤得发红变干,捣碎装进瓷瓶里。

  一旁的婢女烧水,在水开以前揭盖,云舒把茶叶碎倒入锅中,依次放入姜、花椒、大枣和桂皮,之后再加橘皮和[su]酪,最后加盐……

  很快,抢救大厅里弥漫着麻辣、甜香和[nai]香味儿,医护们目瞪[kou]呆,这是[nai]茶吗?[nai]茶为什么闻起来有辣味儿?好像还加了盐?

  云舒将茶盏盛装一半,双手端到皇后面前,带着小女儿的娇憨:  "殿下,请。"皇后接过,啜饮一[kou],好几[ri]未曾饮茶,确实想念。

  云舒又给张医师和周奉御送了茶盏,当然也没忘记崔五娘和崔盛。

  文浩一握拳,忽然就想到了皇后的肾结石,如果她每天都喝这样的茶,喝得挺多的话,没结石就奇怪了吧?不止,说不定还有高血压。

  云舒又开始煎第二锅茶,恭敬地送到每位医护手中。

  医护们望着茶盏里颜[se]气味都很怪异的不明[ye]体,受到了强烈的大郢茶文化冲击,这是茶?这也叫茶?

  但在云舒真诚又格外尊敬的眼神里,小小的,轻啜一[kou],然后每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停顿,实在咽

  不下第二[kou]可怎么办?

  味道就像有人在姜茶里加火锅底料、[nai]和盐,比例奇特,丧心病狂。

  崔五娘最先发现医护们的异常,每双外露的眼睛里都有些悲伤,还有失望。

  本来分散在抢救大厅各处的医护们,渐渐的移动到了护士站里面,把茶盏一搁,疯狂装忙,特别小声地说话:

  "绝对喝不下第二[kou]!"

  />“悄悄倒了?”

  "这么多人怎么倒?"

  "等她们走了?"

  "茶盏要还的。"

  每个人都生无可恋,最后再次败在云舒恭敬又真诚的眼神里,硬着头皮喝下,借[kou]罩的遮挡含在嘴里,将茶盏归还。

  然后,分批冲进盥洗室的长水池里悄悄吐了,为了不被发现,还把水池冲洗干净,还喷了点空气清新剂,保证闻不到味道。

  收拾完毕,文浩抬头就看到跟出来看情况的崔五娘,啊这……

  崔五娘反而直接:  "喝不惯?"

  三名医护连连点头。

  文浩急忙解释:  “我们喝茶,只放茶叶加水泡开,其他的都不加。你们这样的,实在喝不惯。”

  崔五娘笑了:  “吃不惯喝不惯是常有的事,何必慌成这样?”

  文浩想了想又说:“还有一种,茶叶加水泡开,加[nai]加糖或者蜂蜜,叫做[nai]茶。”

  “走吧,进去,别躲了。”崔五娘率先离开。

  医护们回到抢救大厅,云舒已经带着婢女们离开,大厅里很安静。文浩用急诊对讲机把怀疑和猜测,直接告诉了中医科的安主任。

  安主任听完沉默五秒,才回答:  “明[ri]我会找皇后谈。”

  文浩摁掉对讲机,作为认真的吃货,原本对大郢美食充满期待,大郢的茶竟然是这种味道,对国都城的其他美食也不指望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舒在崔五娘的陪同下,到采血大厅[chou]了空腹血糖,血糖不仅不高,还稍稍有些低。

  门诊正式开诊时,因为妇产科谭主任的急[xing]子催促,孕妇们和云舒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

  谭主任在诊室看看完所有的检查报告,又看到了云舒的空腹血糖值,将所有报告单整理好,将她带到了内分泌科专家门诊。

  不得不说,张蕾主任确实是内分泌疾病的专家,云舒血糖不高,泌[ru]素等体内激素水平没一个正常的,结果直指垂体瘤。

  出门诊的还是张蕾主任,慢慢地看检查报告,再慢慢地问云舒各种问题,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仍需要留有证据。

  云舒望着主任们略显严肃的神[se],心

  里七上八下的,一紧张就更觉得[kou]渴,刚要吩咐随行婢女们煮茶,就被崔五娘拦住。

  云舒一怔。

  崔五娘轻轻摇头:  “以后你若是[kou]渴,只能喝白水,为身体好。”因为昨晚文浩找她谈话,大郢这种用料考究的煎茶,对身体有不小的影响。

  云舒虽然不明白,但有在飞来医馆听话的自觉,不喝就不喝吧,命婢女们煮白水。

  紧接着张蕾主任又开出了一张核磁共振检查单,随后拿着对讲机问影像科:  “小许啊,内分泌科有个高度可疑垂体瘤病人,需要做增强。"

  “张主任,十分钟。”许仁回答很快,最近有病人是令人开心的事情。

  许仁一回生两回[shu],三回四回[shu]得很,然而,在见到了浑身珠光宝气的云舒后,特别认真地请崔五娘转造,做磁共振,身上不能携带金属物品。

  于是,崔五娘在核磁共振室外,替云舒拆发簪发钗耳环等等,足足拆了一刻钟。

  云舒打了推药用留置针,躺进磁共振机器里,紧张得浑身发抖,正在这时又被戴上了耳机.…哎呀,好吵..

  好不容易,胆战心惊地做完检查,云舒站在走廊上,半靠在崔五娘的身旁,双眼都失去了神采:"这检查好可怕,为何要做这个?"

  "奴打小怕黑,尤其怕又黑又窄的地方。"

  许仁把影像结果打印出来,[jiao]到崔五娘手中。

  崔五娘望着纸上的文字,单个字看不懂,合起来更看不懂,但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在心头聚集。云舒好不容易平静呼吸,重新找回自己的力气:  “崔五娘,还要去哪里?”

  崔五娘带着云舒回到门诊三楼的内分泌科,将报告双手递到张蕾主任手中。

  张蕾主任极为仔细地看完,慢慢起身从墙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完整的教学用头颅模型,又坐回诊疗桌前。

  因为知道内分泌科的大郢语教材还没怎么编,所以张蕾讲解得更慢,好在崔五娘悟[xing]极高,渐渐的就听懂了,听到最后,又恨不得自己没听懂。

  张蕾最后才说:  “还好,发现得早,垂体瘤引发体内激素紊乱,还没有压迫到视神经,也没有发生颅内出血……越快手术越好。"

  云舒在崔五娘的解释下才明白,自己的脑袋

  深处长了一个恶物,需要开刀切除……不然,身体会越来越差,更加没有怀孕的可能。

  崔五娘有些心疼,又有些担心。

  云舒一把抱紧崔五娘,泪流满面:  “这里的手段为何如此吓人?把头颅剖开,奴不就死了吗?奴不治了,奴要回家。"

  "来人,准备下山,回府。"

  云家婢女们对云舒向来唯命是从,立刻快步离开,打算到留观室收拾东西。

  崔五娘知道飞来医馆向来尊重病人意愿,云舒若是决意不治,不论哪位医仙都不会勉强,但总觉得先消除了云舒的恐惧,其他才能慢慢来。

  "成,先回抢救大厅,去看崔盛。"崔五娘顺着云舒的话说。

  云舒泪流满面,边走边回头望张蕾,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张蕾望着她俩离去的背影,无奈的,轻轻的摇了一下头,随后又难得扯高嗓音:  "如果你愿意做手术,要找神经外科的医生……我这里肯定做不了。"

  崔五娘回头给了张蕾一个温和的浅笑;而云舒连头都没回,逃也似的走了。

  还是一大早,中医科安主任和皇后聊完“大郢茶”的问题,皇后没有半点犹豫地接受,并同意两天后做超声碎石。

  安主任现在主战场不在抢救大厅,聊完重点就打算离开。

  皇后目送安主任,在自动门打开的瞬间,就看到崔五娘带着哭红双眼的云舒走进来,脱[kou]而出:“舒儿,谁欺负你了?”

  云舒既惊恐又愤怒,听皇后这样问,不管不顾地扑进她怀里:  “殿下,医仙说奴的脑袋里长了一个恶物,要尽快剖开脑袋取出。"

  "殿下,奴害怕,剖开脑袋不就死了吗?"

  皇后轻拍云舒安慰:  “在国都城,剖开脑袋必死无疑;但在飞来医馆却不一定。”

  云舒哭得更大声:  “肯定会死啊,哪有不死的?又不是庙里骗人的百戏。”

  正在这时,崔盛悠悠开[kou]:  "奴还活着啊……"

  “骗人!你在皇后殿下面前骗人,这是欺瞒重罪!”云舒闭着眼睛转身声音来源,既愤怒又无助。

  崔五娘望着云舒哭得像个孩童,既心疼又

  想笑:  “我家盛儿,做了剖颅手术,今天是手术后的第七[ri]。"

  "……"云舒的哭声嘎然而止,不可思议地望着正在看教材的崔盛,  "真的?"

  崔盛一拱双手:  “皇后殿下也知道。”特别想加一句,太子殿下还开胸剖心呢。

  云舒方才一路哭得太厉害,忽然停住,却控制不住地连连[chou]噎,挣脱皇后的怀中,径直向崔盛走去。

  走近才发现,崔盛剃了光头,头上有白[se]纱布,还套了一圈网似的物品。

  崔盛被云舒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但又觉得没必要,干脆换了个大大方方的坐姿,看自己的教材,随便看。

  云舒在病床边,绕着圈观察崔盛,先后问了疼不疼,有没有害怕等等。

  崔盛有问必答

  云舒越问,心中的恐惧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好奇:  “如果奴也手术,是不是要和你一样剃掉所有的头发?"

  崔盛并不知道大脑手术也有多种方法,不假思索地点头:  “那是当然,否则容易感染。”

  云舒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一次决堤:  "奴又不是姑子,头发都剃光了,[ri]后如何出门?"

  崔盛被哭得手足无措,抬头就看到神经外科的董兔医生,像见到了大救星,急忙招呼:  “董医仙,您来得正好。"

  “什么事?你有哪里不舒服?”董兔医生微微皱眉,可崔盛看起来并没有。

  崔五娘想到了张蕾主任的嘱咐,将报告单都给了董医生:  “内分科的张医仙对奴说,如果遇到你,就请你向她解释手术。"

  云舒眼巴巴地看着,摸着自己的及膝长发,一阵阵地难过,为何要剃头?

  董医生看报告非常快,在了解云舒的需求以后,特别严肃地说:  “你的手术,不用剃发,从鼻腔进就可以。"

  这下,不止云舒和崔五娘傻眼,就连离得最远的皇后殿下都忍不住惊讶,从鼻腔进入大脑,然后摘出垂体瘤,创面最小。

  云舒听完董医生的解释,不由自主地摸自己鼻子,一咬牙问:  "哪个鼻孔?"

  董医生看着云舒做了判断:  “应该是从右侧鼻孔进入……任何

  手术都有失败的可能[xing],我不能向你保证,手术没有任何损伤,没有后遗症,这不现实。"

  云舒脑袋里喻喻的,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脑袋都要裂了,忽然坚定地走向皇后:  “皇后殿下,奴立刻下山,奴不要做手术。"

  皇后自然不会强迫云舒:  "成,你下山吧,记得把你的情况告诉阿耶阿娘,听他们如何说?"

  “若你有其他不舒服,也要尽快上山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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