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咒·血祭01 把他当做那只猫咪吧。……
黑色的发丝因血液沾染,而凝固成一缕一缕的形状,她原本白皙的面庞却是脏污一片,细小的伤痕里渗出血珠,沿着脸颊一路下滑,直至下颚。
“”
因为过于悲痛,死死抱紧着她的伏黑惠像是发不出声音的流浪者,无助又绝望,他张开了嘴巴,头脑混乱,头疼欲裂,话语却是一片模糊。
而他的眼前呈现一片漆黑,血污流入眼底,刺痛难忍,他的眼睑处,血液与泪水混杂着,慢慢从眼尾溢出。
怀抱里的人身躯的温热渐渐褪去,无论伏黑惠怎么自欺欺人地捧着她的脸颊,唤着她的名字,她都不会再睁开眼睛。
“是我的错都是我。”
鹤里。
伏黑惠跪在地上,双手紧抱着她,深深埋入她沾染血渍的颈窝间,鼻尖全是血腥气,混杂着她身上淡而薄的香气。
一吹就散。
血色相拥be
游戏的画面彻底停止在了这一刻,显示着结局的红色字幕随之缓缓镶嵌在了右下角。
刚从游戏中睁开眼睛的鹤里,疲惫地揉了揉额头,然后把头上的游戏设备摘了下来。
她先沉默了一会。
然后她点回了游戏开始界面,对着咒血祭这几个字看了好久。
果然这个游戏的名字看上去就不像是会有he的样子啊
鹤里这次受到迦勒底游戏公司的邀请,试玩并测评他们的新型恋爱游戏,游戏里有三方阵营,咒术师、诅咒师和咒灵。
虽然鹤里还没有把三方阵营都玩过一遍,但她差不多已经了解了游戏的基本背景。
开局她选择的是咒术师阵营,身份随机ro了一个,成为了nc伏黑惠的青梅竹马,但因为比他大了一岁,她进入东京专门教育咒术师的学校学习后,还是他的学姐。
最后她因为游戏里的反派在涩谷开启的大型战斗事件,为了救伏黑惠去世了。
就达成了“血色相拥”的be结局。
鹤里郁闷地灌了一口水,鼠标在游戏界面里点开了“捏脸系统”。
第二次玩还是来点新的花样吧。
她深思熟虑了许久,然后熟练地在原官方nc的基础上,构思了三个角色。
这一次她没有把角色的背景写得太清楚,但还是设置了“对立面”、“共同的执念”等关键词。
设置成功后,游戏需要时间来慢慢生成角色马甲以及故事背景,在此期间,鹤里点开了存档界面,读取了最开始时,她已经玩了一会的,身份是人类咒术师的游戏存档。
游戏内。
“鹤里,真的不准备和我们一起去吗”
他单手把背包拎至肩膀处,白色的咒术高专制服泛起褶皱,微微侧脸后,黑色的短发下,露出了白净的脸庞。
乙骨忧太单纯的只是有些不解,他垂着眼眸,睫羽微翻,虽然眼下依旧有着仿佛睡不醒的淡薄青色,目光却很是清亮。
乙骨忧太,目前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在老师五条悟的提议下,他要和导师米格尔去往国外修行学习。
鹤里可以选择去,也可以选择不去。但这里是恋爱游戏里的重要分支。
“不去了。”“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去吧。”
选择“不去”,就等于放弃了乙骨忧太这个攻略线路,当时的鹤里没多想,就觉得因为自己和伏黑惠是青梅竹马,而且乙骨忧太的身份等特殊原因,她没有攻略一位约等于“心有所属”之人的习惯,就选择了不去。
因为她准备走伏黑惠一条线走到底。
但是这一次,鹤里谁也不准备攻略,自然选择了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去吧。”
鹤里同样带好了自己的随身物品、武器等,她迈着步伐跟上了乙骨忧太的,在对方的视线下,她轻轻一笑。
“以后请多多指教。”
“啊。”
乙骨忧太反应过来后,顺手帮她拎了一个比较重的包。
他看不出情绪的目光掠过了鹤里静美的侧脸,然后移动到了她的后方。
那里站着一位少年。
对方沉默着,神情渐无,直到黑发渐渐隐匿于树后,再也看不清晰。
游戏外。
在游戏里选择了出国的鹤里,就自然而然地开启了游戏的托管模式,可以当做给她的“鹤里”角色进行着全自动的修行升级。
百无聊赖的她,终于等到了“捏脸系统”里第一个成功生成的马甲。
场景生成中
场景已生成日本,东京,某寺庙。
这里是疑似荒废已久的寺院,杂草丛生,石板路上是厚厚的青苔,周围树丛高耸,树荫密闭,人烟稀少。这建立在小山之上的破败寺庙,唯有鸟雀光临。
队友生成中
初始队友不可知。
“有意思。”
鹤里的视线在这个被屏蔽掉的名字上面停滞了一会。
角色伏黑惠秩序恶已生成。
你,简称惠,走上诅咒师之路的你,此生最重要的人已不存在于世,你在与敌人厮杀的时候死亡,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来到了陌生的世界。
这一次,你准备如同上一世一样,进行一场邪恶又缜密的血祭,招引爱人的魂魄。
“招魂啊”
因为鹤里没有把马甲背景设置的很清楚,所以在鹤里看来简直是充满了惊喜,就像是即将要慢慢探索这位诅咒师惠的人生轨迹与目的。
鹤里看了屏幕里显露而出的惠,对方第一眼的感觉确实和官方nc伏黑惠相差甚远,也仅仅是容貌一样了。
画面转至游戏内。
少年虚弱地从满是杂草的地面坐了起来,他扶着额头,几缕黑色发丝垂荡而下,遮盖住了他影影绰绰的面庞。
接着,半长黑发被他撩至肩头,他抬起下颚骨,微微喘息,脖颈间有着流畅的线条与隐隐滚动的喉结,他抬手捂住双眼,发出略显讥讽的笑声。
“我竟然没死。”
惠回神后,开始观察四周,只一眼就看见了四周隐隐在忌惮着他的几只弱小咒灵。
他站起身后,身姿挺拔,气质清冷淡漠,穿着一身绛色和服,身披玄青色的羽织,行走之时步伐稳健,有着古人的气定风韵。
惠没有理睬那些弱小的咒灵,径直下了山。
山下是熟悉的环境,现代化的街道与交通工具。惠目不斜视,往前走去,附近似乎正在举办着夏日祭,大量身穿浴衣和服的男女于集会间谈笑而过,惠凝眸思索着什么。
最终,他就像个普通人一般,于人群中穿梭而过。
不远处有着一些女生在对着什么方向激动的窃窃私语。
“诶,快看”
“呜哇”
被讨论的当事人正百无聊赖地靠在一旁,等着特产甜点的制作,他穿着玉白色的和服,和服上绣有蜻蜓的纹路,银白色的凌乱短发下,虽然戴着黑色的圆框墨镜,但依旧不挡他俊美异常的面容。
五条悟唇角弧度上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着,往二年级学生群里发送一些信息。
麻辣教师同学们老师我出差可以帮大家带一些好东西哦
过了一会,身在日本的三位里,熊猫、狗卷棘和禅院真希都没有回复,只有远在国外的乙骨忧太捧场地发了个照片。
乙骨修行中图片jg
五条悟挑眉点开了图片。
异域风情的餐厅内,黑发少年的角度像是在单手自拍,他与嘴里还在嚼着什么的少女并排坐在了一起,两人默契又配合地对着镜头比了个大拇指。
就是表情一个比一个敷衍。
“这些家伙”
失笑的五条悟看着远在国外的乙骨忧太和鹤里两人状态都不错,他放下了手机,似乎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直到他视线内捕捉到了什么熟悉的身影。
即使于人群里一闪而过,但那熟悉的侧脸依旧让五条悟目光凝滞了起来。
少年很快就被人流埋没。
五条悟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想了想,决定跟过去看看。
游戏外。
鹤里怎么也想不到nc五条悟就在附近,等她看见地图显示的高亮“五条悟”这个名字,就要靠近她的惠马甲时。
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行字。
亲爱的玩家,您的恋爱值不够,无法进行接下来的游戏,请补充恋爱值。
“”
什么叫恋爱值
在这么紧张又着急的情况下,游戏里突然来了这么一遭,鹤里就像是吃进去的东西卡在了喉咙里一样,难受得慌。
提示本游戏为恋爱游戏,鉴于您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角色正在进行恋爱行为,需要推动恋爱情节才可以继续游玩哦。
退出游戏进入最新角色惠的恋爱线
看了一眼游戏的选项后,鹤里腹诽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地戴上了游戏头盔,选择进入了恋爱线。
游戏内。
她倏然睁开了眼睛。
视线在白净的天花板上停滞了一会后,鹤里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薄被顺着动作下滑,露出了穿着丝质睡裙的纤细身躯。
她觉得有点晕眩,靠了床头一会,慢慢清理头脑里混乱的记忆。
现在的她好像不是人类却占着人类的身体。
具体记忆不知道是不是游戏方没有解锁,鹤里只觉得像是有一把锁,锁住了大片的记忆,唯一清晰的就是她需要不断寄生于合适的人类身躯之上,才能一直活下去。
鹤里晃晃悠悠从床上下来后,目光不经意掠过了梳妆台上的镜子,然后就被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惊到了。
还是乌黑如海藻般清亮柔润的长发,容颜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无法言述的蛊惑感,眼尾微挑,弧度流畅又昳丽,鼻尖挺翘,唇瓣柔嫩,唇角的小痣像是魔性的标志。
鹤里捏了捏脸颊,镜子里的自己便泛着恰到好处的红晕。
欣赏完后,鹤里走出了卧室,客厅的餐桌上早就被摆放好飘着香气的早餐,而坐在位置上,穿着居家和服的少年,目光幽幽间与她对上了。
只一眼,鹤里便控制不住的情绪涌动着。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好恨,好恶心。
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这些话语和片段,慢慢的,鹤里额头隐隐作痛,她差点站不稳,被眼疾手快的少年揽住了肩膀,对方低头看着她,“姐姐”
“别碰我”
鹤里下意识地甩开了他,而被挥开的少年面容平静,眼底像是死水般,没有波澜。
缓和过来的鹤里,游戏里关于她和这位少年的部分记忆便接踵而至。
她是寄生于人类身体之上的怪物,而少年自称惠,当时的她捡到了小时候的惠,对方是离家出走的,烧的满脸通红,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鹤里一时兴起捡了他。
直到他长得越来越像她记忆里的那位可怕男人。
但关于那位男人的记忆,鹤里却想不真切,大概是没有被解锁。
就在鹤里坐在沙发上整理记忆的时候,惠拿着餐盘走了过来。
鹤里恰好抬眸撞上了对方古井无波般的视线。
清冷到五官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秀气,睫羽纤长卷翘,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她曾经说过不喜欢他留短发。
所以惠保持着半长的黑发,随着他俯下身的动作,发丝从肩头滑落,他手上的筷子夹起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像是丸子般红色的小球。
然后递到了她的唇边。
鹤里鼻尖嗅到了一丝腥甜味,身体渴望的本能促使她吃了下去。
唇齿间慢慢溢出的汁水顺着唇角滑落,鹤里品味了一会,才尝出来这是包着血液的球。
而惠抬起手,衣袖滑落时,露出了他时长划开肌肤取血后留下的血痂,他理顺了鹤里脸庞的碎发,然后细心的帮她擦拭唇角的汁水,语气低喃“姐姐真乖。”
“不过,姐姐应该尝出来了吧,这不是我的血。”
惠放下餐盘,坐在了鹤里的身旁。
迎着鹤里美丽的双眼,惠睫羽下的目光隐隐癫狂。
“是那只姐姐最喜欢的猫咪哦。”
鹤里不可置信地当场就要站起身,却被惠徒然用力地桎梏住双肩,他低头凑近鹤里的耳畔,像是自言自语“明明姐姐这么讨厌我,我应该伤心才对。”
所以他眼睁睁看着那只猫死了。
是啊,他被驯服了呢。
他痴迷地低着头试着让鹤里去抚摸自己,“就像姐姐最喜欢的猫咪一样,它死了,就把我当做它吧”
他会很乖、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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