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经理第十七天


直到上了车,幸村依然是一副忧郁的模样。

  英美里学他之前的样子,拧开乌龙茶的瓶盖递过去:“幸村大人,请用茶——”

  幸村接过,幽幽叹气:“[yin]险的大美人啊......”

  还没完了是吧!

  英美里火气烧到一半,又被他幽怨的神情浇灭,多少有点不好意思:“那不是,都叫你大美人了吗......”

  幸村继续叹气:“[yin]险啊......”

  英美里:......

  她面无表情扭头。

  后排的丸井和真田下意识挺直了背。

  没错!这才是正常人应有的表现啊!英美里想,我来,我见,我征服!哇咔咔,我就是立海大凯撒——*

  随地发了个疯,再一看村哥,她诡异地感到了心理平衡。

  没事,是他不正常。

  真田坐在后排目睹一切,默不作声,心里却想,确实不正常。

  虽然幸村偶尔笑话他被英美里激怒很幼稚,但在真田眼里,其实幸村最近也挺幼稚的。

  这个词往往跟他这位好友沾不上边,真田很清楚,幸村虽然偶尔也搞些恶作剧,并不能说是像手冢那样失去了少年人的活力,但在面对许多事时,他能感觉到幸村无法完全......

  怎么说呢?享受其中?

  真田并不喜欢享受这个词,他是个如自己的人生信条一样坚硬刚强的男子,认为人生就是一场修行,不吃苦的人生毫无意义!

  但有时,譬如打网球的时候,战胜强敌的快乐就是对他最好的奖赏。

  在这种瞬间,真田并不否认自己是享受网球的。

  那么幸村呢?他一定很喜欢网球,不喜欢的话没有人能够坚持下来,无论是痛苦的体能训练还是枯燥的挥拍。

  但他享受的又是什么呢?

  要说胜利,然而这对幸村来说不像是什么经过苦斗费劲辛苦得到的甜美果实,反而如呼吸一样自然。

  胜利是理所应当的,没有胜利才应该反省。

  他对胜负的执着,和对胜利的淡然,近乎矛盾地同时存在着。

  输对他来说,仿佛也不是一个完全接受无能的字眼。毕竟小学时手冢的突然登场,也没能让幸村皱一分眉毛,更不用说前段时间逢田学长那次......

  有时真田也很好奇,幸村会对什么产生情绪[bo]动呢?

  他会因为什么,不再对什么都是游刃有余、不紧不慢,而是变得像普通中学生那样,喜怒哀乐丰富又多变呢?

  如果这是一道多选题,现在他至少能选出一个答案了。

  真田看向前排。

  德久英美里,这个降临在任何世界都能扭曲世界观和人设的奇妙少女,连带着把永远成[shu]稳重的幸村也整幼稚了。

  ——未曾想过的解题思路出现了!

  “幸村大人,请用巧克力。”这位铁面无私、冷若寒霜的经理小姐,正在向自家部长上贡,“答应我,吃了就把今天这件事翻篇吧!”

  幸村沉吟:“嗯......”

  英美里立刻露出三白眼:“我说你......”别太过分!

  讨好都只肯讨好一秒钟,幸村失笑,从她手里拿过那枚巧克力:“好啦,翻篇吧。”

  丸井探头:“什么巧克力?好吃吗?好吃的话给我一块吧求求你了英美里大人——”

  英美里呵呵:“我好像听见一只体力很差的红发小猪在找我要巧克力吃?是我幻听了吗?”

  幸村耸肩:“不知道呢,我只知道体力差的小猪不能吃巧克力,否则......”

  这两人整齐划一地扭头过来,露出[yin]恻恻的笑容。

  丸井被看得后背一凉,眨眨眼睛,立刻干嚎起来:“对不起呜呜哇——我再也不吃巧克力了哇——”

  除了桑原好心递上一张纸,其他人早就处变不惊。

  “夏天了啊。”仁王手中捏着一本轻小说,露出一脸文艺的愁思,“今天的风儿(和文太的哀嚎)很是喧嚣......”

  丸井:......

  丸井:“既然是括号里的东西就不要念出声了啊!”

  *

  回校整顿一番,英美里在神奈川车站和天童会和。

  “哟,你好,好久不见。”英美里冲天童抬抬下巴。

  “什么好久不见啊!明明才一个小时!”天童大怒,“你那个邻居呢?”

  “你说手冢?他去复查了,刚刚跟我说他不来。”

  手冢国光,一个脆弱的倒霉蛋。

  虽然没有上场跟立海大比赛,但依然要定时定点复查,以至于错过了天童的请客。

  英美里捏着冰淇淋进场,差点被人[chao]撞了个原地360转体。

  “这么多人?”她惊讶,“排球这么火的吗?”

  虽说她知道[chun]高是很受关注啦,但这不是仅仅一个地区的预选赛吗?而且还是初中生组。

  天童伸了个懒腰,站姿歪七扭八:“这就是——”

  他朝场馆边张贴的海报上一指:“——Top  Star的魅力!宫城县排球界有且仅有一个Top  Star,那就是牛岛若利!”

  “这种粉丝发言请不要带上我。”英美里撇清关系,“我可不想被及川推杀掉。”

  “咦?你怎么知道他很受欢迎?”天童撇撇嘴,“好吧,那小子也算是有能,加上长得不错,在宫城人气也很高啦。”

  “嗯......看得出来。”英美里看着场中逐渐白热化的比赛,“他很厉害。”

  及川的表现无疑是亮眼的,毕竟作为二传,他在球场上触球的次数恐怕比任何人都要多。

  每一次调度,都有条有理效果良好,让所有人为之瞩目。

  “只是刚刚那个球没必要一直给岩泉吧?最后还被对面找到机会。”她说,“那个边攻感觉更能得分。”

  “唔。”

  天童回忆了一秒:“也许?不过及川君也有自己的考量吧......”

  他又看了一会儿,忽然说:“这两个人之间的信赖关系非比寻常呢,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及川君才死命给岩泉君传球的吧?”

  “攻手一直得不到球,对他自己的情绪也有负面作用。况且从团队的角度来看,只要有一点先突破,气势就会被带起来。”

  “因为信赖吗?”英美里重复一遍他的话,“团队......感情……很新鲜的论点。”

  虽然也刷了很多遍排球○年,但现场看比赛的感觉确实不同,团队的配合......吗?

  跟网球倒是很不一样,她想。

  尽管北川第一使尽招数,但面对牛岛毫不犹疑的强力进攻,依然力有不逮。

  然而及川也好,岩泉也好,北川第一的队员没有一个人放弃,面对白鸟泽让人窒息的威压和几乎无力反抗的分数,一路咬牙进攻到最后。

  结束的哨声吹响时,观众席的掌声自然也有他们的一份。

  “——当然我是很想说当分差已经大到5-21的时候,干脆摆烂好了。”英美里将易拉罐捏扁,“如果是我在场上的话我一定会这么干的。”

  天童点头:“我懂我懂,因为感觉怎么做都没有用,而且拼命补救的姿态还那么难看,还不如就甩手不干了。”

  “但是......”

  英美里歪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果然还是这种坚持到最后的愚蠢,更帅一点。”

  她虽然很讨厌吃苦受罪,但鼓励别人吃苦受罪,还是很有趣的。

  “所以才喜欢看运动番啊!”英美里暴言,“看帅哥流汗流泪,自己清清爽爽吹着空调喝可乐,简直是天下第一大享受!”

  天童大有找到知音之感:“说的太对了呀!我也最喜欢看别人受苦......”

  两个[jiao]流着对手听了沉默、队友听了流泪的心得,一面避开人/流往体育馆外走。

  没走两步,听见有人轻轻[chou]泣,和运动鞋摩擦地板的声音。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显然前面有人在。

  不仅没走,恐怕还打算停一会儿,滋养自己的悲伤。

  不过这不关这对无良表兄妹的事,英美里和天童毫无顾忌,无所畏惧,一路走进等候大厅——

  迎面撞上泪眼汪汪的及川彻。

  英美里:......

  天童:......

  英美里:“你说我要是现在开始装瞎,他们会放我们走吗?”

  天童:“我觉得及川君但凡智力正常,这一招应该就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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