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不同的脸


沈梦狸羞涩地微微低头,“大长公主殿下谬赞了。”

        “本宫听闻,你与帝都千金小姐们的关系都不错,想必她们的品性,你更清楚。”

        “所以,让你过来,帮本宫挑一挑。”

        沈梦狸欣喜若狂,原本想着用些手段故意接近大长公主殿下,博得大长公主殿下喜爱,没想到有沈笙歌衬托,自己完全不用废那份心思,直接得到了大长公主殿下的青眼。

        她怎会看不出,大长公主殿下此举是在试探她?

        但出于女儿家的矜持,她不能表露得太明显。于是,接下来她耐心地为大长公主殿下介绍画中女子品性,虽然没有故意贬低,但也没有过分夸奖,仅仅点到为止。

        既维持了她温柔大方的形象,又不想大长公主殿下看中别的千金小姐。

        “哎呦,本宫瞧着这吏部尚书之女各方面条件都好,本宫很是喜欢。可让她嫁入将军府,毕竟不能是正妻,她能同意么?”萧元钰故意微微皱眉担忧道。

        “还是罢了,尘儿虽出类拔萃,但毕竟家有……”恶妻。

        “沈笙歌那性子,不是一般人能惹的,嫁入将军府,不是遭罪么。”萧元钰又顿了顿,沮丧道:“一定没人愿意嫁给尘儿做妾,还是算了,就当本宫今日未曾提起过此事。”

        沈梦狸一听,急了,脱口而出,“怎会没有?楚将军出类拔萃,英勇善战,是庆元国的大英雄,想嫁给她的名门千金排如长龙。”

        “大长公主殿下您放心,一定有人愿意嫁给楚将军。”沈梦狸信誓旦旦。

        萧元钰又担忧道:“可,谁又愿意嫁入府做妾?说不定还时常被沈笙歌欺负打压。”

        “做妾怎么了?若是能守在仰慕已久的楚将军身边,就算无名无分——”

        “很多人,也是甘之如饴的。”再说了,沈笙歌戴了那么久的藏了避子药的天珠手串,早就伤了身体,不能生育了。

        一个不能生育的正妻,早晚被夫君嫌弃,被休了。那么,自己这个妾,迟早成为正妻。

        “你这么说,本宫就放心了。”萧元钰顿了顿,“过几日,本宫会办一个诗会,将帝都有名望的千金都请来,你届时过来帮本宫参谋一二。”

        “若有尘儿喜欢的,本宫一定想法子将她娶入府。”

        “喏。”

        “只是,你身为沈笙歌的亲妹妹,让你帮本宫做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你与你长姐之间的关系?令你为难?”

        “大长公主殿下不必担心。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若是没有梦狸,大长公主殿下也会为楚将军挑选妾室,梦狸帮大长公殿下挑选,也算是帮了长姐。”我跟她之间,本就没什么亲密的关系。

        沈梦狸欣喜若狂地离开将军府,直到回了沈府,嘴角的笑意仍旧不减。坐在精致的铜镜前,她欣赏着自己姣好的容颜。

        “这一次,我一定要成为那万众瞩目之人,让你看到我。”

        望月阁。

        天色未明,侧过头望向窗外,月亮还未下坡。

        苏芜念猛然睁开眼,她是被噩梦惊醒了,在梦里,她歇斯里地的呼喊着父兄们的名字,可他们在那血色的沙场里,奋力挥刀杀敌,根本听不见。

        回帝都的路上,她的长兄因失去了一条腿,失血过多昏迷不醒。身体虚弱的她拖着昏迷的长兄去寻医,因体力不支,晕倒在半路上。

        那一次,她觉得是萧元珣在昏迷中照顾她,因为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擦拭力度,但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蒙面的神秘少年。

        她只记得他的眼睛,纯粹得不含杂念,令人惊艳。

        “你做噩梦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见她没有说话,眼角挂着的泪水溢出眼眶,默默往下流。

        他递给她一个黑色香囊,准确的说,是一块黑布包裹住香草,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十分好闻,“将这个随身带着,防蚊虫,更有安神作用。”

        一看,就是他从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现包裹而成。

        “你是谁?!”苏芜念被追杀怕了,见到对自己有善意的黑衣人,也十分警惕,“我长兄呢?”

        “他在外面,血已经止住了。”

        这是一个山洞,苏芜念翻身爬起,冲向外面,看见了没再流血的长兄,呼吸均匀,这才松下一口气。

        “多谢救命之恩。”苏芜念对神秘少年放下戒备,不管他是谁,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苏芜念都不纠结了。

        直到他死的时候,苏芜念在城外合欢树下,才摘下他的面纱。他长得非常好看,尽管嘴角鲜血止不住往外流,但依然能看出他如玉无暇的肌肤。眉眼带着几分英气和矜贵,但一路上又觉得他应该是个专业的杀手,从小经历过残酷训练。

        而那双饱含笑意的释然的双眼,惊艳了苏芜念往后的时光。

        她再也没见过那样纯粹而动人的眼眸,苏芜念一直也没想明白,他在面对死亡时,是如此的如释重负,仿佛所愿得到圆满。

        “你做噩梦了。”楚暮尘熟悉而温柔的声音从耳侧传来,将苏芜念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苏芜念没想到将睡在身旁的楚暮尘吵醒了,侧过脸对上楚暮尘的桃花眼,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那双令人惊艳的双眼,又看到了那神秘少年。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神情,却是两张长得完全不同的脸。

        楚暮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手帕,捏在手心,为苏芜念轻轻擦拭额头的汗渍,柔声道:“你将手放在了心口,这样容易做噩梦。”

        “明日让烛剪拿些合欢花泡茶,喝下有安神之效。”他牵起苏芜念的手,为她擦拭手心的冷汗。

        他也没问她究竟做了什么噩梦,而是翻身去柜子里拿出一种香料,加入了香炉之中。

        “你爱看志怪话本么?”苏芜念问道。

        “偶尔无聊,看过几本。怎么了?”楚暮尘盖好镂空金雕的香炉盖子,回到床上,修长的脚笔直搭在床上,另一只脚随意弯曲着。单手枕在头下,倚靠在床弦,另一只手搭在弯曲的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手指。

        侧头对苏芜念温柔一笑,“你若想看,明日下朝后,我陪你去亲自挑选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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